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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4.替嫁的被捉

一共十只鐵籠, 每一個鐵籠都裝著四肢戴著鐵拷的男人。

老酒頭不同于其它鐵籠的男人,他安靜地坐在鐵籠一角,一言不發, 絲毫沒有表現出競技者應有的暴躁。

可其它鐵籠的男人不同,他們都是身體強壯的青年,為了彰顯自己的力量,不停地拿拳頭砸鐵籠。

「 啷 啷」地巨響, 代表他們的狂怒與聒噪。

他們以此向場上觀眾發出訊息,他們是最強的。

場上觀眾一片歡呼,激情昂揚,手里紛紛仰著重金購買來的押注票,已經迫不及待下注。

「咚」地一聲銅鑼響, 場上瞬間瘋狂, 那些押注票像有了生命一般,朝著自己想押注的鐵籠飛了過去。

那些押注票重重疊疊貼在了鐵籠上, 數老酒頭的押注票最多。

老酒頭仿佛意識到什麼, 抬起臉, 一臉茫然望著四周。

他衣衫襤褸, 滿面髒污,看見那些押注票, 才緩緩起身。

高玥看見老酒頭, 立刻就想沖下競技場, 卻被宋樂樂拉住︰「小師妹, 不可輕舉妄動。」

高玥一臉疑惑看他︰「三師兄,那可是老酒頭!算起來,他也曾拜在尊上門下,也是魔宗之人, 亦算得上是你們的師弟。如今他在魔界,你們又是魔界響當當的大人物,救他,難道不是您動動手指的事情嗎?」

宋樂樂一臉為難道︰「小師妹,魔界的體系你可能不知道。我方才說了,這王城營生由茯苓天王負責。大師兄乃魔界的刑法掌司,掌魔界刑法;二師兄掌魔界兵權,是唯一一個,除師尊外,可以調動魔兵的人。而這位茯苓天王,掌魔界所有經營商業,是魔界的財庫大總管。諸位天王掌管不同的體系,我等想領取靈石,也都必須經過她點頭。」

「魔族與人不同,他們是人類的相反面,在魔界,他們可以不用壓制內心的。他們爭強好勝,好賭博,喜嗜血殺戮。這競技場,是魔界最大的競技場之一,也是魔界最賺錢的營生之一。魔界有魔界的規矩,競技場有競技場的規矩,這競技場是茯苓直轄之地,你若上手去搶人,茯苓定不會繞過你。」

宋樂樂講到這里,又頓了一下,警告高玥說︰「小師妹,不要做傻事。不要仗著師尊寵著你,就做傻事。魔界在千年前,是一片混沌之地,只存在殺戮與惡食。它能有今天這般秩序,也都是因為師尊制定了一套嚴厲的規則體系。幾大天王各司其職,互不侵犯職責。你雖是得寵的小師妹,也不能打破師尊制定的規則體系。」

高玥蹙眉問︰「若我真的搶人,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宋樂樂頓了一下,才又說︰「師尊的心思,我等捉模不透。但數百年前,有一屆刑司天王,因干涉兵權,被師尊丟進烈火地獄。小師妹,莫要沖動。師尊乃天地之間至邪至惡凝聚而成,他無心,自然不會念舊情。再者,茯苓那女羅剎,記仇又小氣,也不會放過你。」

高玥看著瘋狂的競技場內,蹙眉道︰「人,我是一定要救的。」

「救,當然要救。」宋樂樂打量四周,小聲說︰「可也不是現在呀。明著不能來,不代表不能玩兒陰的。你稍安勿躁,等競技結束,我們靜觀其變。」

「嗯。」高玥又坐回原位。

她把手上的押注符也朝老酒頭丟過去。

高玥不解,又問︰「三師兄,這競技場的規則到底是什麼?為何,老酒頭這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頭,會招來這麼多人押注?他們就不怕輸光嗎?」

宋樂樂打量一眼四周,小聲道︰「這是最後一場競技賽,也就是說,老酒頭已經完成了數十場淘汰賽,才走到了這一步。這般瘦弱老頭,竟能走到這一步,自然實力非凡。看情況,他大概是競技賽場人氣最高的競技選手,小師妹,莫要焦灼,我們靜觀其變。」

高玥望著競技賽場,不由陷入沉默。

老酒頭于凡間消失,怎麼就來到了魔界?

魔界與人間的橋梁早就斷了,除了魔尊通行門,壓根沒有其它方法可以進出。

老酒頭被重越送過來的幾率不大,難道他是從弱水河游過來的?

種種疑惑在她腦中盤旋不散,可高玥清楚知道,這一切與魏女月兌不了干系。

競技賽場上,銅鑼三響,鐵籠「砰」得一聲悉數打開。

里面的競技者如惡狼一般沖出來,沒了鐵籠符咒禁制,他們仰天咆哮一聲,用力將束縛手腳的鐵鏈崩斷。

老酒頭拖著沉重的鐵鏈,雙眼無神,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仿佛看不見四周圍繞的危險。

那些身高八尺,渾身腱子肉的競技者,看見老酒頭如此模樣,都不約而同朝他圍剿過去。

他們都心照不宣認為老酒頭是他們之中最具威脅的存在,他們必須先合力干掉老酒頭。

一群壯漢朝身材佝僂的老頭撲過去,高玥心一緊,喊出一聲「小心」,與此同時,老酒頭將手鏈扯斷,大喝一聲,一拳把襲擊過來的壯漢砸飛。

別看他身體瘦小單薄,他畢竟身負元嬰靈根,即便不拔刀,力量也不容小覷。

這一拳打得痛快,全場一陣歡呼,高玥都跟著松了口氣。

這一拳打出了全場熱血,一群競技者圍擁而上。就在大家屏住呼吸,要看老酒頭大展拳腳,打到酣暢淋灕時,老酒頭突然倒下。

這一下猝不及防,來得非常突然,讓場上的競技者也懵了一瞬。

很快,老酒頭表情開始痛苦、扭曲,甚至七竅流血。

他支撐著身體站起來,剛站直,雙腿一軟又跪倒在地。

老酒頭看了眼正東方位的觀眾席,嘴里罵了一句︰「你騙我?」

正東方位觀眾席上,坐了一個手握孔雀翎扇的女人。

現下正值魔界冬日,天寒地凍,女人卻穿著單薄的衣衫,露出縴細的大腿與窄細的腰身。

女魔修容貌艷麗,身段婀娜,一顰一笑風情萬種。

她注意到競技場上老酒頭的目光,輕笑一聲,淡聲問身邊人︰「柳柳,高玥來了嗎?」

「來了。」

身邊的紅衣女魔修指著正西位方向,道︰「那就是高玥。比起您,差遠了,也不知尊上看上她哪一點。」

茯苓看著高玥方向,若有所思,低聲吩咐︰「莫要輕敵,尊上大約什麼時辰回來?」

「不出意外,應在晚上子時。」

柳柳一頓,又道︰「我們有足夠時間,引她上鉤,讓她心甘情願入套。茯苓姐姐,我不明白,這女孩即便能得尊上喜歡,也未必能活長久。尊上那般無趣之人,難得有一個喜歡的玩具。帶他嘗過□□滋味兒,開心一場,不也挺好?你又為何煞費苦心,去從尊上手上搶玩具?畢竟這麼做,是有風險的。」

茯苓低聲道︰「我並不認為她是玩具。你可見過尊上為阿布在寢殿點燈?你可見過尊上帶哪個女子進寢殿?」

本來她不相信魏女那番鬼話,也不願相信一個凡間普通姑娘,會讓無情無心的魔尊動心。

直到昨夜,她在黑山之下,觀尊上魔殿徹夜通明,才知魏女沒騙她。若不是動心,為何會為她點燈?

尊上坐下弟子,哪個不知男人乃至陰至邪,不喜人間煙火?

他為一人間女子破例,想來不會簡單。

茯苓從未奢求過做尊上的女人,也從未奢求與尊上雙修。

她只想永遠這般守護在尊上身邊。

她可以給尊上找任何女魔修,可高玥這個人間女子不行。她並非魔族,若非靠與尊上雙修,如何能破境元嬰?

茯苓不能忍受這般無用女子留在尊上身邊。

柳柳見她神色變得微妙,又提醒說︰「話雖如此……可從尊上手里搶人,若被他知道,定不會輕饒你。姐姐,我是覺得,如此做不劃算。況且那個魏女,她也不是魔界的人。她來找你,必有所圖,我們還是小心些,莫要被她利用了才好。」

茯苓不以為然,道︰「區區一個人類,如何能利用得了我?」

她看了眼競技場,又說︰「魏女給了我這麼大一份兒禮物,這麼有誠意的合作,我為什麼不答應?只要高玥先動手搶人,我便不理虧。尊上最討厭有人不遵守他制定的規矩,她高玥在我地盤鬧事,即便我殺了她,尊上亦不會心疼半分。」

茯苓心高氣傲,全然不知已被魏女拿到軟肋並且利用。

早在高玥利用□□毀掉遲不謝軍營時,魏女已經發現她的不同。魏女認為高玥是火彝族後人,是村長一脈為了對付她,一早埋好的線。

為了避免多個「高玥」出現,魏女索性殺光全族,一個不留。

現代文明已全部滅于那場村禍,如今只剩一個高玥,于她而言,已經不具備任何威脅。

若高玥還存著一顆仁義之心,就一定會掉進她的全套。她便能借茯苓之手,殺死高玥。

競技場上,原本勝券在握的老酒頭突然倒地,其它競技者反應過來,立刻圍擁而上,圈圈到肉,幾乎砸碎老酒頭的腦袋。

現場一片嘩然,齊聲喊叫︰

「起來!」

「起來!老子在你身上壓了全注!不能輸!」

「搞什麼?這是競技作弊吧?快點起來!」

「起來!」

現場觀眾激動不已,高玥眼睜睜看著老酒頭被砸到頭破血流,已經按捺不住,想跳下去救人。

宋樂樂拽住她︰「小師妹,別沖動!現在不是時候!大庭廣眾之下,你若破壞競技場規則,茯苓是有權利不上報師尊,將你斬殺的!小師妹,別沖動。」

高玥算是看明白了,她道︰「三師兄,你還沒看明白嗎?老酒頭是什麼修為,我不清楚,難道你不清楚嗎?他失蹤這麼久,流落魔界不說,還淪落到這般下場。顯然是有人想利用老酒頭,引我入場,殺我滅口。」

宋樂樂也意識到其中利害,他道︰「小師妹,你是說,早有人算到你會過來…小師妹,這一環環扣得這般精密,你更不應該此時出手。如真的出手,不就跳進對方的圈套了嗎?」

「三師兄,若我不去,老酒頭若真出了事,我無顏面對酒凌汐。」

她攥緊拳頭,打算賭一把︰「三師兄,我賭師尊會念我們之間那丁點兒情分,留我一命。」

宋樂樂看她︰「若你賭輸了呢?小師妹,魔尊無心,你輸不起。」

高玥看著競技賽場,望著被打得鮮血淋灕的老酒頭,攥緊拳頭,紅著眼眶道︰「若我賭輸了,就拜托師兄一件事。」

「你說。」

高玥回頭看他︰「若我賭輸,師尊動怒,若他要砍我四肢或將我丟進蛇窟……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給我個痛快。我不想死無全尸,也不想被折磨至死。」

宋樂樂內心復雜,看著眼前執意要赴死的小師妹,竟覺有些悲壯。

良久,他點頭︰「好。」

他又沉默了一下,才道︰「茯苓有一只金丹異獸。」

得到提醒,高玥一臉感激看他︰「謝謝你,三師兄。若我成功救出老酒頭,請你將他送回人間。」

說罷,高玥縱身一躍,踩著競技場的欄桿俯沖而下。

她于半空拔刀,身上鎧甲緊緊裹住身軀,雙手緊握神刀朝場地上劈砍下去。

這一刀,她將地面劈開一條裂縫,把競技場上的競技者全部震開。

高玥從人群里搶出老酒頭,來不及問他如何,單手抓住小老頭單薄的肩膀,丟向了宋樂樂。

就在她準備撤退瞬間,萬魔劍直劈而下,像天降冰雹密密匝匝落下來,「   」打在高玥的刀背上。

高玥拿掌心推著刀背,阻擋攻擊,身體不堪重負,連連往後退。

茯苓手握長劍,強有力的劍壓不斷碾壓她,那浩瀚魔劍之氣,幾乎將她甲冑撞碎。

高玥意識到對方是元嬰早期十階的高手,自知靠蠻力抵擋不過,想起三師兄的提示,立刻催動靈根,開始召喚異獸。

阿布崽和小鴕鼠都不在身邊,她要召喚的並不是自己的異獸,而是在場所有魔修的異獸。

她如今已是元嬰境強者,能操控元嬰境以下所有異獸。

這是高玥第一次嘗試利用靈根控制敵人的異獸,整個過程極度耗費靈力。加上她同時在抵御對方的劍氣,以致額間細汗密布。

茯苓見她被自己打得節節敗退,冷笑道︰「怎麼?就這點本事?你這種靠與尊上雙修才破境元嬰的修士,還真是繡花枕頭。元嬰又如何?不過是本座手下敗將!」

茯苓懸浮在空中,利劍在她掌心打了個旋兒,她用力一推,把魔劍推了出去!

就在魔劍即將刺破高玥心髒時,一只浴火的鳳凰飛過來,替高玥擋了這一劍。

鳳凰長嘶,叫聲痛苦淒厲,魔劍于它胸口穿過,從高空墜落。

茯苓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異獸鳳凰會突然飛出來,並且替高玥擋劍。

她立刻朝火鳳飛過去,用靈力將火鳳裹住,收回乾坤袋中。

高玥趁機機會轉身要逃,她還沒飛出競技場,一張鐵網從天而降將她罩住。

這張鐵網被施了符咒,專為高玥設計,用來捕她。

在高玥被鐵網罩住的瞬間,地面突然向下凹陷。她整個人沉入地底,墜入一條隧道,很快掉進了地牢的暗河之中。

緊跟著,四周的鐵鏈想有生命一般把她四肢鎖住,讓她無法再繼續掙扎。

這一切發生得都太快,這一切都是為她精密設計的陷阱,她完全沒有任何變通的機會。

頭頂的鐵門「啪」地一聲關上,所有光線消失,地牢里晦暗不明,伸手不見五指。

高玥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險,不斷動手指上的「一線牽」。

她有預感,魏女就在附近,並且藏在暗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高玥以身犯險,救老酒頭是一個原因,其次是引出魏女。

若重越及時趕回,說不定還能抓住魏女一條尾巴。

只要他們將魏女從暗處拎到明面兒上,他們就不會那麼被動。

黑暗里,有人淌著水走進來。

高玥看不見那人,用耳朵辨別出那人在她身後。

她想轉身,一根鐵鏈卻勒緊了她的脖頸,越掙扎,鎖得也就越緊。

高玥感覺不到那人身上的靈根氣息,忍著喉嚨劇痛,道︰「魏女?」

「高玥。」

黑暗里,傳來魏女嘶啞的聲音。

這聲音渾濁,甚至辨不清是男是女︰「作為火彝族後人,你真是讓我驚喜。若非你拿出□□,我或許不會那麼快發現你的身份。」

對方誤以為她是火彝族後人,她沒有否認,只道︰「即便作為火彝後人的我不能阻止你,天道也會出來阻止你。你,不會得逞的。」

冷寂的空氣里,傳來魏女「咯咯咯」地嘶啞笑聲。

那聲音听得人極度不舒服,仿佛尖銳的利器刮著牆。

她道︰「好好享受你的最後一段時光,茯苓會送你最後一程。」

魏女消失在地牢里。

片刻後,地牢亮起燭火,將四周照亮。

茯苓從正門而入,她停在岸邊,冷眼看她︰「憑你,也配留在尊上身邊?听說你斬斷了清越的蛇尾,還挖了她的靈根?尊上還為了你,將她丟進烈火地獄?這清越好歹是我送去尊上寢殿的,既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

她手中長鞭朝高玥襲過去,就要搭在她臉上時,高玥腰間的擒魔鞭如有生命一般飛出來與茯苓糾纏。

擒魔鞭畢竟是死物,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茯苓收緊手里。

茯苓手里捏著擒魔鞭,皺眉︰「尊上竟給你擒魔鞭?」

她的目光又停在女孩插在發髻里的木簪上,語氣里怒意更深︰「這是,上古鳳凰木?」

茯苓看見這些珍貴的魔界寶物,全都在這人間女子身上,心中妒忌更深。

她本就是魔,軀體里的與狠惡是凡人的數十倍。

茯苓手里出現一把刀,踩著地牢的陰水,一步步朝高玥淌過去。

她拿鋒利的刀刃抵著高玥那張細致白淨的臉,輕描淡寫︰「尊上大概是喜歡你這幅皮囊,既如此,我便剝了你的皮,做成人瓷,永遠擺放在尊上的寢殿內。」

刀尖沒入高玥的太陽穴,鋒利的刀刃慢慢下壓,冰冷的疼痛感令高玥瘋狂動手指。

茯苓注意到她的手指,停下割皮,目光停留在她的食指上,皺眉︰「一線牽?是想通知誰來救你嗎?」

下一刻,高玥感到手指一涼,食指被利刃削掉,啪嗒掉在了水里。

高玥疼得齜牙,卻半聲不吭,只惡狠狠瞪著她。

茯苓討厭她這副模樣,刀尖輕劃她的眉骨,捏住她的下頜道︰「你這眼楮,我很不喜歡。挖了吧。」

高玥渾身滾燙,一股巨大怒意從靈根涌出。

一股如岩漿般滾燙的靈息一竄而上,沖上天靈感,抬起的雙眼立刻變成嗜血般的紅。

腥紅的血霧從她瑩白的軀體里涌出,茯苓被她肌膚的溫度燙傷,下意識將手縮回。

高玥長出利齒,一雙眼血紅,宛如月光之下的狼人,渴血。

她的身體過于滾燙,就連鐵鏈也被融成鐵水,水里的斷指受到某種感應,也「嗡嗡嗡」震動,而後在血霧牽引下,又自動接回。

高玥側面被劃傷,鮮血順著面頰往下流淌,滴在水面上,這地牢的陰水竟「咕嚕嚕」沸騰起來。

高玥已經失去理智,她覺得身體即將炸裂,她繼續飲血,來緩解身體的滾燙。

她朝茯苓撲過去,把女魔修壓在身下,掰開對方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茯苓畢竟是元嬰女魔修,很快從她手里逃月兌。

只是,她身上被高玥踫過掐過的地方,連帶皮膚全被灼爛,失去血肉,甚至可見森森白骨。

茯苓見狀不妙,取劍要將高玥斬殺,她一劍刺過去,對方竟空手接白刃,輕松將劍刃掰斷。

茯苓一臉驚恐看著她︰「怎……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

高玥已經失去理智,將女人摁在地上一頓狂揍。

她發現自己的手可以熔掉對方的血肉,便反復揉搓對方那張臉,伴隨著對方哀嚎,硬生生把女魔修那張漂亮的臉蛋,搓成了白骨。

茯苓幾番掙扎,終于才又從高玥魔抓里逃出來,她本來想留高玥一個完整靈根,見情況已經完全不受控,索性取出一根肋骨,化成魔劍,打算連她的靈根軀體一起毀滅。

茯苓的劍高起高落,朝高玥頭顱砍去,就在這時,一道赤光飛馳而入,打落她手中魔劍。

高玥嗅到更完美的鮮血氣息,又朝門口方向的男人撲去。

在她撲進對方懷里時,眉心被拍了一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軟綿綿地跌進了對方偉岸的懷抱。

重越看著懷里女孩白皙的側臉劃開一條血痕,正往外滲血,她食指也有被切割過的痕跡。

男人眉頭緊鎖,將女孩打橫抱起來。

很快,室內溫度驟降。

地面的水結成冰,冰刺「   」朝茯苓席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先看大概,明天修~送五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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