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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很正常,周顯達這種得道全真走的劫數與這個世界修士所謂的劫數並不相同——每五百年有個雷火風三災,不過在此之前周顯達要先結成金丹才行。而之後的天地人三災,對此世之修士乃是大災,不過對周顯達來說只需要掩門閉戶,閑坐讀黃庭便可輕松度過,再不濟了應了劫數,也只有他是別人的劫數,別人可劫數不了他——他無欠于天地,天地亦害不了他。

周顯達呆在清淨堂,能做的事情倒是挺多,煉丹花不了多少時間,所以他倒是有不少時間去弄那雜事——比如琴棋書畫之類,那些方外仙山的散仙,多有此道中人。你修個仙居然琴棋書畫樣樣不會,那也是很丟臉的行為。就算是孫猴子這種粗人,那也是能吟幾首歪詩的。就別說純陽子呂洞賓這等牛人,酒色財氣樣樣來,吟詩作畫統統會,還會調戲白牡丹呢。

周顯達倒是沒想要做到呂祖那種水準,他覺得自家能彈個琴,寫幾筆字就差不多了——下棋的話他沒有太多興趣,畫畫的話好像畫得不是很好。至于詩詞曲賦嘛——「一肚皮的這玩意,自己寫是寫不出來了。稍微想要寫,立馬就是一大把古詩詞的妙文上來,自己寫根本就垃圾啊。」周顯達也是這樣抱怨,他所謂的金手指好像就這方面很強,仔細看看全是花錢敗家的玩意——從修道到吃喝玩樂吟詩作賦最後琴棋書畫,樣樣都是如此,就是沒有經濟學問八股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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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他來這個世界之前的九年義務制教育以及高中三年加上大學四年里學到的科學知識記憶變得相當模糊,基本上退化到了初中水準——其中英語什麼的估計用不到還會繼續退步,數學的話布陣倒是還有用,而且看相算命好像也能用到。

如此,周顯達的日子倒也過得閑適,觀雲卷雲舒,得空了煉煉丹,彈琴寫字以自娛自樂,而且還有一手的法術道經可以研究研究,此中自然有趣味,先過他個幾年再說。打坐調息也是一樁隨心的事情,這功課倒也無需日日去做,心有所感想要做了才去做,不過那氤氳紫氣在修煉之時與天地交匯,自有一股爽快無比的感覺,這使得周顯達相當喜歡這種兩肋生風幾乎要乘風而去的感覺。

一呼一吸,靈氣散于四肢百脈如潮漲潮落,充盈于身也退散入天地,周顯達的身體里並不積攢一點靈氣,只是靈氣的沖刷終究給他帶來了好處,那就是身體康健,百脈皆通,而這些脈絡之中就逐漸地生出氤氳紫氣,絲絲縷縷地匯集到泥丸宮與丹田、涌泉宮之中。這一口精純的先天紫氣逐漸壯大,而周顯達平日里的呼吸天地之氣采集日月之精與食用飯米就是轉化為紫氣的基礎啊。

月圓之夜,這周顯達閑來無事,便在自家院子里布下一個掩眼法兒,隨後搬出清淨堂不曉得啥時候收到的酒水,弄了點好像花生一樣的堅果,抓了把豆子往地上一撒,頓時化出十余名小廝與侍女,開始服侍周顯達吃喝。而此人模出一疊紙,用手掌在上面切了幾下之後灑出,頓時化為人形,吹拉彈唱。

這是周顯達這個靈魂記憶之中很適合現在這個月夜也很貼切他心情的一場演唱會——沒錯,金手指居然還能記得這個,不得不說看來金手指絕不僅僅只是記住道藏而已,甚至還包括了不少他曾經看過的花錢玩意兒。而這個就通過他現在的法術重現了——一如當年所看的聊齋-茅山道士。

這其實也是個障眼法兒與撒豆成兵的法兒的結合體,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估計這個世界的那些修士怕是不會特意去搞這種法術,然而周顯達覺得這樣的法術真不錯,這才是修煉的正途嘛。聲色娛人而道心終究一塵不染,昔年繁華如同水一樣地流過心頭,並無痕跡。雖然會有感慨,會有懷念,不過時過境遷也只是淡然罷了。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後要歸去。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場中那紙片幻化的女子雖不甚美麗,然而風華絕代,一身艷紅旗袍與手中羽毛折扇,盡顯風情萬種,嘴含微笑用微微低沉的女中音唱著這樣淒美的歌,感情卻是平平淡淡一如歷經滄桑。而周顯達不言不語,只是用手應和著拍子,眼神也是空蒙一片,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只恨看不到。」歌聲裊裊而絕,周顯達方才是輕輕擊打台面,「好。此歌當浮一大白!」前世今生,一時之間倒也分不清楚,若是真有他化自在天魔,周顯達倒是寧可讓天魔入體——對禿驢來說大事不妙,對有道全真來說不過就是輕風過山崗,明月照大江罷了,天魔怕是難以撼動道家一顆清淨無為心——率性自在本也是道門真意。

「這才是鮮活的人兒,那些個師姐師妹與我那名義上的老婆,美則美矣,卻並無多少人味——不過是長得好看點皮囊的修真蛆蟲罷了。」周顯達絲毫沒有忌憚,直接就這樣邊喝酒邊說,這清淨堂的酒也不知道啥時候送來的,頗為美味,酒力也足,周顯達此刻便已經微醺了。

他自個兒也隨手一拂,桌上便出現了一口古箏,雙手按在古箏之上開始彈撥。剛才的歌曲便在他手下流出,這一刻周顯達泥丸宮之中那虛丹在氤氳紫氣之中沉浮不定,伴隨著他的曲調卻也有著符合音律的動作。虛丹擾動紫氣,那氤氳的紫氣化為雲霓也是旋轉不定,一漲一縮與天地自然交感。心有所思,紫氣自然而然而動,化為虛丹之中的液滴。

只是這一次是彌散在虛丹之中,然後那虛丹一沉一浮之間那彌散的紫氣便化為液滴落入最下方,這一番的變化比起周顯達平日里隨心修煉之時卻要快得多。而這一番的交感同樣引動了天地之間的靈氣,靈氣如霧如雨,迷蒙在清淨堂的半山腰。絲絲的細雨之中,整個半山腰的植物都在生長,甚至有些植物開始了轉化。

這一番舉動怕是並不會驚動上面的人——動靜不大,靈氣無甚損耗。周顯達原本就不是吸取天地之間的靈氣,他只是有感而發,而靈氣應感而動罷了。「求諸于己,無需此方天地靈氣。」這一直以來都是周顯達所做的。

一番歌舞作罷,周顯達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此世似乎並無那釋教的法門流傳,不過道家的法門那也是似是而非罷了。然而此世修煉之人卻是多了許多,怕也是此世修煉之術的好處——只不過如此天地之賊的數量可是多到爆炸啊。難怪會有三大劫。反正也不關我事,而天地大劫當也在百余年後,且隨他去。」掐指算來也不準,反正周顯達曉得這劫數最短也是百多年後的事情,稍微誤差一點怕不就是三四百年的事情了。屆時他認識的那些個弟子怕是都已經沒了

這也算是大爭之世吧,那些弟子想要更進一步,怕是自家的師兄弟才是最大的對手——老師手里的資源就這麼點,他自己也要用,給弟子的當然也不可能雨露均沾,肯定是厚此薄彼——未必是最能討老師歡心的拿最多,但是修煉才能杰出的定然能拿得多才是正常。反正有想法的弟子無不在尋找外財,好比劉師兄這種,他手頭有點資源自然也是想著能不能拿來做本錢,為自己贏得更多。

周顯達就是他的一個希望,斷續膏藥效神奇,差不多就是一顆丸子等于多條命。內外損傷皆可治療,尤其是劉師兄暗地里試過只要不是當場被打死,那麼這東西就能吊住命。「一時三刻也能吊。」這劉師兄曉得這一點的時候面色也陰晴不定,「是不是要弄到這個丹方?」他也曾經想過,但是不曉得周顯達的底細讓他有所忌憚。「雖然是三無弟子,但是誰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底牌?畢竟我的修為也沒有看透他啊。」

在這個世界上修煉有成的未必一定是天才,但是肯定足夠謹慎,那些毛糙的家伙基本上都死了。就是僥幸突破玄光期,多半也會在金丹時期隕落——無他,面對的對手手段到那個時候肯定是不一樣了。開脈玄光時期未必能一下打死,但是金丹期的修士基本上都有看家本事或者秘傳法術寶貝什麼的,一不小心絕對要翻船。

所以劉師兄很謹慎,而周顯達並沒有表現出不合作的傾向,那樣的話還是先拿到眼前的好處再說。至于以後完全可以多方打探,甚至說不定就能設法不用動手就能換到這個丹方呢。畢竟在劉師兄看來,這個斷續膏怕是就在開脈或者玄光期算得上是療傷神藥,到了金丹期多半會無用,所以對他而言這個丹藥的誘惑也是有限。起碼目前靠著這些丹藥,劉師兄很有把握換來足夠的資源讓自己突破玄光期,甚至金丹期也可以想一想將來。

畢竟——他是有師承有法訣有資源的不是麼?對方不管有什麼後台,起碼目前是三無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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