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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

「十歲?」

姬嘉樹話音剛落,誰都沒想到先開口質疑的人居然是姬安歌。

前兩日在嬴抱月的「這里所有人都見過你的臉了,戴也沒有的意義」的勸阻下,姬安歌難得放棄了在馬車內戴面紗,此時少女臉上的震驚一覽無余。

「十歲怎麼可能遇到神隱?!」

在馬車內眾人的目光下,姬安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沒有面紗,渾身一震低下頭去,但女子難以置信的聲音卻還是低低傳出來。

「不是說只有七歲以下……」姬安歌艱難地喘了口氣,「最多八歲……的天生修行者才可能遇上神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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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必須是天賦夠高的修行者。

姬清遠擔憂地看了妹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知道為什麼姬安歌突然這麼激動。

神隱,對于其他修行者而言可能只是一個傳說,但對于他們兄妹而言卻是童年的一個夢魘。

對這世界而言,修行者像是貪婪吸收其精華長大的果實,那麼在最有希望的果實在還沒過多吸收天地養分之前將其吞吃入肚,哪怕不是正統神靈,對于大陸上的神獸也好妖獸也好都有著極大吸引力。

父母境界越高的小孩越可能遇上神隱,這是山海大陸的常識。

而在這片大陸上,還沒有人能比他們兄妹的父母境界更高的人。

正因為這潛在的危險,姬安歌和他從幼時剛懂事開始就被限制了自由,絕對不能去荒郊野外,也絕不能上山下海,更不能見太多父母之外的外人,總之他們一切都被限制在了那個設有牢固陣法的院子里。

而他姑且不論,姬安歌因為神隱一事,甚至錯過了和那個女子的見面。

看著面色蒼白的妹妹,姬清遠心知雖然姬安歌嘴上從不提,但心中多少還是一直在意著。

此時姬嘉樹一提到神隱,立即就喚醒了她心中不太美好的記憶。

姬嘉樹雖然當年年紀尚小,但也多少有所耳聞,此時看著大哥長姐的反應頓時一僵,但下一刻姬清遠抬頭看著他道,「沒事,你繼續說吧。」

平素沒有和這位弟弟聊天的機會,更何況關于神隱他也挺在意。

神隱是整個山海大陸的傳說,更是所有修行者心中的神秘。

姬嘉樹看著馬車內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定了定心神道。

「這件事只是傳聞,東吳昭華君我也只是遠遠見過一眼,但之所以會有神隱的傳言,就在于昭華君幼年曾失蹤過一段時間。」

「失蹤?」

車內眾人聞言一震,連消沉的姬安歌都再次抬起頭來。

「是的,」姬嘉樹點頭,想起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少年眸光一深。

雖只曾有過遠遠一瞥,但那男人身上暗藏的力量當年簡直是給他迎頭一擊。

昭華君比他年長四歲,但姬嘉樹還是難以相信未及弱冠的年紀,一個修行者怎麼會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那絕不是單靠勤學苦練就能獲得的。

姬嘉樹在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姬嘉樹不是稷下學宮里看到強者只會羨慕妒忌的少年,他比誰都要清楚。

非人的力量往往意味著的,是非一般的經歷。

嘔心瀝血,甚至痛徹心扉。

又或者,刻骨銘心。

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不經一番徹骨寒,不得梅花撲鼻香。

除了西戎的那位,在戰國六公子唯一的那次聚集上,姬嘉樹從戰國六公子最年長博學的瓊華君那里,知道了那個強大男子秘密的冰山一角。

「神隱的確一般最大也就是七八歲,」姬嘉樹看向姬安歌道。

之所以是七八歲,是因為天生修行者最晚覺醒也就是差不多這個年紀。

「不管怎麼說,過了廢物線肯定都是安全了的,」姬嘉樹靜靜道,「東吳的昭華君之所以那麼晚,其中緣由我也不大清楚,只不過……」

少年頓了頓道,「可能和他覺醒的時間也比較晚有關。」

當被那男人強大的力量所震懾之後,姬嘉樹在听說了那男人覺醒的年紀時,更加震驚。

作為當年見面的五位公子里境界最高的男人,姬嘉樹沒想到那人卻是覺醒最晚的一個。

那人雖然年紀比自己要大,但進入修行界的時間卻和大多數十五六歲的少年差不多。

這麼短的時間,和那人提升極快的境界,這也讓姬嘉樹終于理解為什麼會有從他身上想起另一個少女的影子。

當然那名少女的名字現在在修行界不能提及,尤其是在東吳人面前。

誰提誰倒霉。

但即便不能提,那名少女創下的諸多記錄依然擋在無數修行者面前,至今無人超越。

扯遠了。姬嘉樹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昭華他……身份比較特殊,據說是十歲的時候,曾被家中刁僕帶出去跑馬之時,不小心找不到了,徹底失去了蹤跡。」

當時因為那名少年身份的特殊,在東吳還引起了很大的風波。

「之後他們家派了無數人去找,但整整一年都沒找到,」姬嘉樹道,「所以才被認為是神隱了。」

不小心找不到?

嬴抱月听著眼前少年描述,卻感到了些許不自然。

看著目光復雜的姬嘉樹,嬴抱月知道這位少年隱去了一些消息,比如那位昭華君的真實身份。

但她並不準備問,她知道有些消息只在世家上層流傳,作為一個世家公子有些事能說有些事不能說。

這是世家間的心照不宣,也是各自的利益交換和平衡。

但正因如此,嬴抱月也听出了這個故事里世家大族內部傾軋的味道。

畢竟一個十歲的孩子,可不是說丟就能丟的。

除非丟到人跡罕至,讓一個十歲孩子怎麼都找不回來的地方。

嬴抱月眯起眼楮。

比如深山老林。

跑馬時不小心找不到?不用說都是明面上遮掩的借口,世家大族間的權力財產傾軋,一房干掉另一房從子嗣上下手的例子可不少見。

看著姬清遠若有所思的目光,嬴抱月就知道想到這些的不只她一個。

但別人家的風風雨雨不是他們要關注的,姬嘉樹也很清楚,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口。

如果只是神隱,這就只是一個屬于修行者或者世家子宿命的悲劇。

但東吳昭華君的故事卻不僅限于此。

「就在東吳人放棄的時候,沒人想到……」姬嘉樹目光嚴肅起來,「就在一年後,在東吳始祖之地,昭華君突然被人找到。」

失而復得的少年。

也是神秘傳奇的開始。

再然後,消失了一年的少年,從原本的默默無聞開始了他的崛起之路,成為了全大陸的修行天才。

「只不過那位性格古怪深入簡出,只有很少的人見過他,」李稷苦笑道,「也沒人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在那名少年消失的那一年,一定發生了一些什麼。

「那位昭華君到底……」听的入神的歸離瞪大眼楮正要開口,但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向前一頓,外面傳來車夫洪亮的聲音。

「公子們,丹陽城快到了!」

馬車內的少年少女們都精神一震,嬴抱月伸手正要掀開車簾,然而就在這時車外忽然傳來一震嘈雜喧鬧,似是無數人馬躲避的聲音。

「快看!」

「是北魏人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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