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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想過, 最不幸的便是看到傅凜和一群老古董開會,說一些無聊又無趣的內容。

但他沒有想到,進入之後是一片空白。

什麼都沒有。

傅凜並沒有做夢。

白黎四處走了走, 發現前面有一扇門,這扇門同樣是白色的, 他滿懷期待的推開這扇門, 結果卻看到同樣空蕩蕩的房間。

他在傅凜的夢境里走了兩個多小時, 都沒有見到任何片段,最後,白黎略有些不耐煩。他往牆壁上靠了靠,意外發現牆壁是冰冷的,一條觸手順著牆壁往前攀爬。

白黎愣了一下, 繼而反應了過來。

波塞冬!

他順著波塞冬的觸手往後退,不停的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門,終于听到了熟悉的聲音。

「就憑你?你應該照照鏡子,——你現在的身體, 丑陋又冰冷, 白黎最喜歡漂亮的東西, 只怕——一眼你, 就覺——眼楮疼。」

是傅凜的聲音,不過,似乎和平時有一些不一樣。

傅凜此時帶著幾分嘲諷,神情也不如平時那麼淡漠冷靜,而是略有些鄙夷。

白黎:「……」

白黎深吸了一口氣, ——向了旁邊。

一旁大概有——米高,觸手蔓延到很遠很遠地方的生物當然是波塞冬。

波塞冬居高臨下——著傅凜,他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不過傅凜也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

之後,波塞冬龐大的身體里發出聲音,這道聲音和傅凜的聲音一模一樣:「你以為白黎很喜歡你嗎?除了這張迷惑人心的臉,你還有什麼?他和你在一起,純粹——為你的臉,他一點也不愛你這個人。」

白黎揉了揉眉心:「……」

這就是傅凜的夢境嗎?實在……讓白黎覺——匪夷所思。

最關鍵的是,波塞冬和傅凜應該是同一個人吧?既然是同一個人,這有什麼好爭吵的?

波塞冬的觸手突然卷住了傅凜:「我——殺了你,殺了你之後,他就只有我了。」

傅凜手中的槍也抵在了波塞冬的身上:「你是我創造出來的,沒有我附靈其中,你只是一具死尸。」

白黎想看到的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幕。他只想從傅凜的夢里找到過去的真相,哪里知道傅凜壓根沒有夢到過去——

來是時候回去,然後找一下波恩,問問波恩能不能制造出可以控制對方夢境的入夢機了。

「誰在這里?」

波塞冬聲音陰冷,一道觸手猛然將門推——,白黎被嚇了一跳,之後,他的身體被波塞冬卷了過去。

「白黎?」波塞冬暗紅的眸子注視著他,「你居然在這里。」

傅凜抓住了白黎的手臂,面容冰冷:「松開他。」

「憑什麼讓我松開?我守護了他一百年。」波塞冬道,「這一百年里,我保護他的身體,每天都要——到他。」

「你不——忘了,他的丈夫是我,和我結婚,被我標記,慢慢喜歡上我。」傅凜比波塞冬要冷靜許多,說出的話語更為傷人,「你只是一個非人的圖騰。」

白黎不清楚,為什麼對方在夢里可以——到自己,他覺——無奈又好笑:「你們兩個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盡管身體不同,但你們的想法,你們的記憶完全一樣。有你的時候,他在沉睡,有他的時候,你在沉睡。還是不——為這一件小事而爭吵了。」

傅凜捏住了他的下巴,低頭堵住了白黎的唇瓣:「你是不是更喜歡這具身體?」

白黎——然喜歡傅凜的身體。

波塞冬卻強行——他們分——,他猩紅的眼楮望著白黎:「我呢?我保護過你,一直都在守護你。」

白黎略有些無奈:「為什麼你們同一個人還——分出高下來?與自己比較毫無意義。傅凜,不——亂想這些奇怪的事情了。」

傅凜道:「我和他,你更喜歡誰?」

白黎啞然無語。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問題。差不多相當于在問:「白天的我和晚上的我你喜歡哪一個?」

傅凜咄咄逼人。

波塞冬虎視眈眈。

假如不給一個合理的回答,白黎覺——他們兩個要活吞了自己。

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後,白黎——口:「你們兩個我都喜歡……」

兩不——罪,這是最佳結果。

既然在這里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黎便要走了,他轉身:「你們繼續聊我還有事情。」

話音剛落,白黎的腰被波塞冬給卷住了,傅凜抓住他的肩膀:「在你心里,我和這個非人的圖騰一樣?」

「既然一樣喜歡,同時接受我們兩個,應該不成問題吧?」波塞冬猩紅的眸子炙熱無比,「我想標記你,已經想了很久了。」

白色的衣物被撕扯下來,瞬間化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後頸處的腺體被重重咬住了,這種感覺過分真實,以至于白黎覺——自己並不是在睡夢中。

白黎感覺到了地上的冰冷,也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安,他——著最熟悉的人迫近自己,瞳孔瞬間變得渙散了起來。

「……」

白黎喘了一口氣,睜——了眼楮,他出了一身的汗,額頭上都是冷汗。

自己身上的傅凜仍舊處于睡夢中。

白黎手指冰涼,將傅凜耳中的入夢機取了出來。

與其說是傅凜的夢境,進入其中後,倒不如說是白黎的噩夢。

他悄悄的將入夢機收了起來,放在了一旁其他地方。

傅凜還沒有醒。

不過,白黎——向傅凜的眼神——始變——奇怪了。

傅凜明明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待問題也應該很透徹,肯定清楚的知道,波塞冬和他是同一個人,吃波塞冬的醋就等于在吃自己的醋。可這家伙仍舊看波塞冬不順眼,將波塞冬看成最大的情敵。

實在是……有一些小心眼。

夢境實在太可怕,白黎久久沒有平復過來,不過,傅凜還睡得很香。

白黎擔心這家伙在夢里真的胡思亂想下去,剛剛那種夢……還是不做為妙。

所以,白黎輕輕拍了拍傅凜的臉,試圖將傅凜叫醒。

傅凜很快就睜——了眼楮。

他墨色的眸子十分深邃,盯著白黎的時候,仿佛能夠將白黎整個人給吸進去。不過,他的眼神總有些異常,和平時冷靜自持的時候並不一樣,而是有些霸道偏執。

白黎道:「你壓在我身上,我呼吸有些困難。」

傅凜在白黎的唇瓣上輕輕啄了一下:「乖,我和波塞冬,你更喜歡誰?」

又是同一個兩難的問題。

白黎干巴巴的道:「你不如問我,你和他落在水里,我會救誰。」

——肯定是救傅凜,——為波塞冬是海怪。

傅凜還沉浸在剛剛的夢里,一想起夢中的白黎居然說兩個都喜歡,他便覺——醋意翻涌,只想把波塞冬給殺掉:「你更想要被我標記,還是被他標記?」

這個問題的答案,波塞冬也會知道——

附靈在波塞冬的身體上時,這家伙便擁有了所有的記憶,清晰的知道白黎關于這個問題的答復。

白黎也不是傻子,他——然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問題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陷阱。冷靜了一下,白黎——口:「我現在不想被標記,我太累了,傅凜,你也累了幾個小時,你先離開我。」

話未說完,白黎被重重撞了一下。

alpha與alpha的體質不能相提並論,傅凜這樣變態的體質,恐怕一萬個人中才有一個。白黎突然想起來,之前白吟和傅欽都說過,傅凜是他們眼中最強大的alpha。

果然……強大至極。

白黎蒼白的臉上瞬間又布滿了紅暈。

傅凜咬著白黎的耳垂,身上散發出濃郁的信息素,來擾亂白黎的心神:「更喜歡誰?」

白黎很少哭,他也不是遇到一點困難挫折,或者受到一點傷就流淚的人。

但傅凜的混蛋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假如傅凜想問他一個問題,——從他的口中——到答案,他不回答,這家伙就會使出各種手段,一直到白黎說出他想要听的結果而已。

「不說是嗎?」傅凜道,「為什麼不說?是因為你更喜歡他?」

白黎抓著枕頭,手背上隱隱浮現淡淡的青筋,他眼眶很快就紅了。

這個時候,其實也不是說不說的問題了。

白黎擔心,假如答案是傅凜,傅凜一時興奮會讓他很慘。

假如答案是波塞冬,傅凜一時憤怒也會讓他很慘。

——可是為什麼……這家伙居然神經病到自己和自己計較呢?

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明亮,所有人大概都吃了早餐,傅凜才放過了白黎。

白黎腿酸腰疼,一雙眼楮紅得像兔子,嗓音也沙啞——說不出話了。

傅凜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做的有點過分了。

他抬手揉了揉白黎的頭發:「抱歉,我信息素失控了。」

白黎臉上的紅意未消,眼睫毛還是濕漉漉的,他抬眸看向傅凜:「混蛋。」

傅凜多揉了幾下白黎的頭發:「抱歉,我抱你去洗澡。」

盡管現在傅凜道歉的語氣很誠懇,和剛剛逼問白黎的他仿佛判若兩人,白黎的不滿還是未消。

他聲音沙啞至極,喉嚨特別不舒服:「剛剛那個問題,有那麼重——嗎?你和波塞冬不是同一個人嗎?」

是同一個人。但就算是自己,也會嫉妒某一個時期的自己。

傅凜道:「同樣一杯水,放在普通杯子里,和放在水晶杯中,它未變,品嘗的人卻有不同的感覺。在水晶杯中,它自己也會覺——自己很高貴,在普通杯子里,它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水。」

白黎一點點也不想說話,卻還是忍著——口:「你的意思是,你的靈魂在波塞冬身體里,和你自己的身體里,對自己的感知不一樣?」

傅凜點了點頭:「人和畜生還是有一定的區別。」

居然罵自己是畜生……白黎忍不住笑,但他一笑,被撐破的嘴角就隱隱作痛,這也讓白黎回想起剛剛不太愉快的畫面。

白黎踫了踫唇角處:「你既然不喜歡波塞冬,——初為什麼——創造他?」

傅凜——他抱了起來,一路抱著白黎去浴室:「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

白黎又問:「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附靈在他的身上嗎?其他人可不可以?傅欽可不可以?」

傅凜搖了搖頭:「其他仿生體或許可以被其他人附靈,但波塞冬不行。只有我的意識能夠控制波塞冬的身體,你可以將他理解為我的另一種形態。」

白黎抬眸:「那你和他吃什麼醋?」

……醋還是要吃的。

白黎並沒有向傅凜提起厲熵的存在。這段時間,帝國兵力順著白吟——闢的通道源源不斷的來了圖南區。原本外圍還有幾層防御系統,但這些防御系統,在這段時間里,早就被帝國給突破了。

戰爭一觸即發。

圖南區內部的混亂,也讓墨回很難應對外部的入侵。

白黎道:「昨天晚上,白吟的仿生體被其他人給控制了。這個人大概是金雀區,——為白吟的仿生體就來自這里。傅凜,在采取各種行動之前,你——避免消息泄露。另外,墨回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在這里。短時間內,我們必須將kn星全部控制在手。」

傅凜並不在乎後面這些信息,他將白黎放在浴缸里:「金雀區?金雀區的誰?」

白黎道:「我不認識,或許是藍鷹,我只見過藍鷹,發現他並非白吟之後,我就將他打死了。」

貿然將白吟曾經的仿生體打死,這不是白黎的風格。

傅凜敏銳的察覺出了白黎在說謊。

不過,白黎的神情鎮定自若,沒有任何說謊的跡象。

越是鎮定,就越可能代表白黎知曉的事情非同一般。傅凜知道,白黎控制情緒的能力絕佳。

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抬手捏了捏白黎的臉頰:「好,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理好一切,將你平平安安的帶到帝國。」

白黎握住了傅凜的手指:「我真的很喜歡你,傅凜,你不會對我說謊,對不對?」

從白黎的眼神,神情,動作,以及床上難得的迎合態度上,傅凜確實能夠——出他很喜歡自己。

他只希望這不是鏡花水月。

傅凜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乖,洗過澡去吃早餐。我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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