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們今晚——沒有回來嗎？」
奧古斯看了看手里的金色懷表, 又問了一聲旁邊的侍者，神——頗為有些狐疑。
雖然是提前說了今天要晚點回家，可是這會兒都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怎麼會——沒有回來？——
果是其他人帶著裴年那只魚倒也算了。
自家——爺的——, 一人一魚一起行動，總覺得有些令人莫名憂慮。
「是，奧古斯管家, 大少爺還沒有回來呢……唔，倒是莊園門口傳來消息, 有水晶大廈的運輸車隊申請進來？」
侍者遲疑地確認了一——通訊, 卻意外地看到了一條新的消息。
「星光大廈？難不——是買了什麼東西提前送回家了嗎。」
奧古斯不解地走向了老宅門口，準備看看到底是買了什麼。
居然人——沒有回家, 反倒是購物的東西先被送了過來？
似乎今晚意外收獲很豐富的樣子。
只是這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少爺平時會做出來的事。
「尊敬的元帥府奧古斯管家您好！我是水晶大廈送貨部的負責人，本次很高興能為您服務！」
運輸車剛剛停到門口，一位滿臉笑容的負責人便從車上跳了——來, 迅速對著奧古斯管家行禮致意了起來。
「你好, 送貨部？是少爺他們今晚購物的商品嗎？」
奧古斯蹙著眉頭接過了負責人遞過來的一份清單, 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啊, 這個的——我們運輸部其實不太清楚呢, 只是根據顧客的要求, 我們直接將大件商品直接送貨上門了，——需要您確認再一——這份購物清單。」
「不過里面似乎大部分都是人魚用品，您看看是否是呢？按照地址來看的——, 我們應該沒有送錯的說……」
負責人也沒想到奧古斯管家似乎並不知道被送過來的這一車商品，畢竟一路上大家都很詫異究竟是誰買下了這麼多東西！
「人魚用品？那大概是對的，——爺的確是帶著年年過去了。」
奧古斯听到「人魚用品」後倒也確認了這似乎真的是自家——爺厲淵的訂單。
于是，作為水晶大廈的精英部門, 在負責人的指揮下，工作人員們開始了迅速緊張有序的貨品清點與搬運工作。
畢竟東西實在奇異地有些多！
「……精選藍海貝殼搖椅一張，特級小珊瑚花紋毛毯禮盒三份，——有海鹽琉璃雕花浴桶一件，這件可是易碎品，千萬小心一點！」
負責人一邊確認著商品，一邊忍不住高度緊張地盯著現場。
終于核對到最後一張單子了！
這些能跟小人魚掛鉤的商品，但凡不小心稍微弄壞一件後果恐怕都很難處理！要知道，普通人家可完全養不起一只美人魚！
一塊看上去不起眼的毛毯，只要跟人魚掛了邊，也許材料就是從那片罕見星系里找來的特級羊毛，總價格甚至可以直接加個零，這可讓人心髒有點受不了。
「海洋琉璃雕花浴桶？可是家里不是早就有浴缸嗎，而且一開始的第一張清單上，不是就已經買了一個珍珠白浴桶麼？」
奧古斯看著看著手里長得稍微有些夸張的清單，表情便變得越發不可思議起來。
這都買的是些什麼東西？
就算是購物，也應當好好看著再買吧？兩個浴桶是買回來做什麼的。
「啊，抱歉抱歉！請問是商品數量有誤嗎？」
「可是這邊顯示已經全款支付了，您看看和賬單是否一致！——果有誤的——我們這邊立刻跟總部聯系！」
負責人擦了擦汗，緊張兮兮地立刻看了過來，生怕自己經手的這批昂貴的人魚商品出現什麼差錯。
「……不，沒關系，清單上倒是的的確確是有兩個浴桶，你們也辛苦了，這麼晚了——在工作。」
奧古斯一言難盡地搖頭解釋了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概忘了一個很關鍵的事。
自家——爺似乎在此之前，——從來沒有獨自逛過商店購物呢！
所以今晚某種意義上，是少爺第一次獨自帶著一只魚進行了休閑目的的逛街購物。
至于牽著的那只人魚，年年那只剛破殼沒多久的幼崽，大概就更不會知道什麼購物常識了……
這種——況下，居然沒人跟在後面，可真是一件有點不妙的事——啊。
微妙地嘆了口氣，只是奧古斯看著看著手里簽完字的清單，最後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買這麼多，是打算過一個月就給年年那小家伙換個浴桶泡澡麼。
更何況，——天前到底是誰說菲利亞小姐買的實在太多了的……？
「ammmm……」
而水晶大廈里，裴年呆滯地趴在厲淵懷里，已經快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惹，跟一個男人來購物，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果他同時還是個選擇恐懼癥患者的——，那簡直就是地獄級別的恐怖故事！
所以，到底是誰提醒厲淵這個選擇恐懼癥的魔鬼，強行帶著自己這麼一只剛破殼的可憐魚來逛街的？？？
「這個，喜歡藍色的手套，——是白色的，兩個里面更喜歡哪個？」
厲淵看著一旁櫃員小姐姐遞過來的產品，以分析般的眼光嚴謹對比了起來。
藍色的——，好像更深沉一點，而且自己魚似乎很喜歡藍色。
但是白色跟魚尾巴是同一種顏色，買一個色系的一套大概也很有必要。
「amm……豆一樣吶！！妹有區別！！」
而且球球你，不要再看了，特麼這——是夏天啊，為什麼要買手套？
自己一年才出門幾次啊，一只魚出了門不騎車不干嘛的，帶手套干什麼？？
裴年痛苦地就差捂著腦袋嗚咽了，厲淵這家伙真的是，真的是選擇恐懼癥！
這個游戲app當初的人設大綱真的太粗糙太簡陋了，寫的厲淵的那些介紹詞真的太膚淺了！！
這家伙身上的一堆奇奇怪怪的毛病居然一個都沒寫，簡直就是欺騙玩家！
「沒有區別？」
然而厲淵听到裴年的回答後，反而皺著眉認真抱起來了懷里的小人魚。
「妹有！根本妹有！」
裴年被抱著悲憤地搖頭，本來快沒力氣了都被氣得又甩起了尾巴。
「……今天體檢的時候，應該檢查了視力？」
厲淵擔憂地看向了裴年的眼楮，小家伙眼楮一向很漂亮。
「amm？」
裴年茫然地叫喚了一聲。
干嘛突然又提到體檢啊……
「一個是藍色的，一個是白色的，看不出來嗎？」
色盲或者色弱檢測應該也包含在體檢範圍里的……——
是人魚其實跟某些生物一樣，天生會無法——辨某些顏色？
認真地盯著裴年的眼楮，厲淵第一次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擔憂——
果硬要比喻的——，大概類似于父母擔心剛出生的孩子會有某種先天缺憾一樣……
哈…………？
裴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眼前格外可惡的這家伙。
這是在懷疑自己眼楮有問題嗎？？
麻麻，自己——是一只幼崽魚，為什麼要遭受這種苦難？？
魚還沒有懷疑你腦子有問題呢！
「那個，——果小家伙不喜歡的——，——可以試試這個哦，尾巴也有對應的毛茸帽呢！可以走路或者睡覺的時候套起來，防止著涼，造型也非常可愛~」
一旁的櫃員小姐眼看氣氛逐漸僵硬，立刻微笑著重新拿出了一件禮盒，打開後露出了里面毛茸茸的精致商品。
尾巴居然都能有帽子？？
這倒是成功讓裴年這只快要原地爆發的魚愣了一——，呆呆地看了過去——
果單獨來看，這的確是漂亮的一件帽子……盡管形狀做——了魚尾巴的樣子。
但是，給魚尾巴套一個襪子一樣的帽子，你確定？
這種漂亮又沒用的東西，到底都是一些什麼樣的天才設計師才能做出來！
qaq
「這個只有白色的嗎？」
然而厲淵卻有些好奇地模了模，非常柔軟，大小似乎也跟自己的魚很適合。
「這款除了白色還有一件火焰紅色的，焰紅色的——能襯得小家伙白色的尾巴非常漂亮，這兩種顏色相當搭配的！」
櫃員小姐姐熱情洋溢地介紹了起來，只是看了一眼裴年後，——是認真地對著厲淵介紹了起來。
畢竟今天這一對客人，接待久了就會發現，反而是這位人類顧客會負責拿主意哦！
往常一般都是小人魚很喜歡某件商品，陪同著的人類顧客才會購買的！
而裴年看著眼前的櫃台小姐，打——主意厲淵這次要是再問自己，自己一——再也不說都一樣了……
對于這種男人，隨隨便便給他個答案就好了！
魚已經看透了，他們其實並不知道什麼是好看什麼是丑！
他們單純的就是選擇恐懼癥……
「ammm？」
然而，這次裴年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厲淵的詢問。
「白色的就可以。」
因為厲淵認真地看了——秒，很快果斷地給出了答案。
「啊，紅色的是不喜歡嗎？紅色這件尾巴保護帽采用了星際特級長棉絨，觸感極其舒適貼身，非常漂亮的火焰紅，白色魚尾巴穿起來很好看的！」
「——果拿一件的——，我其實反而推薦這款紅色的，畢竟白色之前已經買了不——啦。」
櫃台小姐姐有點吃驚，沒想到這次居然一——子就排除了紅色。
可是，看看裴年這只白色尾巴的小魚，又看看盒子里的商品，自己——是有點想推薦紅色款！
「am，紅shai~」
一旁呆著的裴年其實看著紅色也覺得有點好看。
畢竟白色是短毛款，紅色的是長毛款。
雖然自己是絕對不會戴這麼蠢的尾巴帽子的！但是毛茸茸的——，感覺抱著睡覺也很不錯~
……
「紅色不行，不好看。」
厲淵看了看突然打起精神的裴年，沉默了一會，——是異常果斷地拒絕掉了紅色。
自己不會允許紅色出現在自家魚尾巴附近。更不可能同意帶著這種紅色的帽子在尾巴上。
這會讓人想到一些很不利于自家魚成長的事。
比——一只紅色尾巴的輕浮魚。
然而，裴年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努力參與了一次購物，積極地表達了自己的審美態度……結果厲淵這家伙，這麼傲慢地直接拒絕了？？？
剛剛每次都問一遍的是你嗎？——是其實那些只是在演戲！？
「ammm，紅的！」
裴年已經不打算理厲淵這家伙了，直接轉身看向了櫃台小姐姐，伸手推開了一旁裝著白色帽子的盒子，選了那只紅色的。
到底是魚來購物，——是這家伙來購物！
「這、這樣的——，其實兩個顏色都挺好看的。」
櫃台小姐姐也沒想到情況會突然變成這樣，頓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雖然的確是人魚用品，但是通常而言……決定權其實——是在陪同的人類顧客手上呢。
可是，這只小魚又實在好可愛，並且的確是紅色更好看的。
厲淵垂眸看著懷里只留給自己一個後腦勺的魚，又瞥了一眼那個裝著紅色長絨「帽」的禮盒，默默抱緊了——，惹得裴年不耐煩地扶著臂彎掙扎了。
「ammm！」
抱得這麼緊干什麼，勒死魚了真是。
=^=
櫃台小姐姐遲疑地來回打量了——回，卻被厲淵看了一眼。
「包起來吧。」
「啊好的，是白色的這個麼……？」
突然被顧客點了一——，櫃台小姐姐連忙點頭動了起來，只是看著扒拉著盒子的裴年，有些不知所措。
「紅的。」
厲淵低頭看了看自家的魚，——是輕輕揉了揉裴年的小耳朵。
「……哼。」
裴年直接抱起了「帽子」，冷酷地哼了一聲，卻總帶著點軟綿綿的味道。
今晚就要抱著這個睡覺！不讓魚踫的——，反而特別想踫！
頂層的旋轉餐廳，今天意外地很安靜，只有淡淡的音樂環繞在四周，——有不遠處璀璨至極著名水星河夜景。
「amm……」
裴年揪著自己懷里的紅帽子，整只魚都一——子從厲淵懷里跳了——來，雙眼微微睜大地趴在玻璃前看向了這一幕。
真的很美呢。
星光點點的水波在月色下明滅不——的閃爍著，——能看見河邊觀光或者夜晚漫步的人們，突然有種很難以言喻的浪漫氣息。
就好像眼前見到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真的一樣。
一個app真的可以用數據模擬出這樣真實的世界存在嗎？
裴年忍不住認真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總覺得自己好像闖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並且漸漸地走入其中了一樣。
也許是因為景色太過遼闊震撼了，反而讓人產生一種極度渺小的錯覺。
「amm……」
裴年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厲淵，默默地伸出了手掌。
是要牽手？
而厲淵看著這一幕，也伸手牽住了小家伙有點微涼的手掌，滾燙的溫度瞬間讓裴年本能地湊過去了一點。
就像是小冰塊被捂住了一樣，比懷里的帽子——舒服。
只是厲淵盯著這只趴在落地玻璃前的魚，遠處就是水星河與天際相接的漫天星辰，不自覺地就又想起了自己拍到的那張照片——
果穿著那件小禮服站在這里，大概會很美好。
陪著裴年一起站在窗邊，厲淵也難得第一次這樣漫無目的地看著遠處的風景，——有涼涼的夜風從身邊拂過。
往常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正在訓練？
今天身邊卻多了一只小家伙，卻覺得也很好。
所以這其實就是安麗斯帖子里所說的旅行的意義？似乎是很有意義。
「抬頭看。」
「amm？」
厲淵看了一眼旁邊的時鐘，突然出聲提醒起了身邊正低頭眺望著水星河的魚，惹得裴年不明所以地amm了一聲。
然而，就在抬頭的那一瞬間，不遠處的夜幕天際中卻突然炸響了一道璀璨至極的煙火。
這道突——其來的煙火像是一道最美的序幕，——一秒夜幕——便此起彼伏地綻放出了一朵比一朵更為盛大的煙花。
劃破天際的聲音伴隨著夢幻的煙火，同樣瞬間讓河邊所有游人都抬頭，出神地看向了夏夜這奇跡般的一幕，甚至隱隱傳來了人群的歡呼聲。
今年是安排了夏日煙花嗎？
裴年睜大的銀藍色眸子，都不斷被眼前劃過的煙花照亮，像是落入了好多好多小星星一樣，呆呆地看著這這一切。
甚至由于頂層觀景台有些太高了，仿佛伸手就能觸模到一樣。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所有人在看著煙火的時候，只有厲淵低頭看向了身側自己的這只魚。
大概是破殼後看見的第一場煙火？
「……很好看？」
「amm，嗯呢！」
裴年這次倒是好脾氣地點了點頭，連先前因為帽子生氣的事——都暫時不計較了，被厲淵牽著手出神地看著眼前的煙火。
連一朵都有點舍不得錯過，顏色都好漂亮啊，像是漫天都是星星在閃爍一樣……
「嗯，是奧古斯安排的呢，說是給你的破殼紀念禮物。」
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厲淵這會兒倒是也轉身看向了窗外的煙花。
「ammm！？」
什麼！！什麼什麼！！
居然是奧古斯老管家安排的？？？
裴年卻是突然被這個消息炸得瞬間轉頭，不可置信地扶著玻璃瞪向了厲淵。
天惹天惹，怪不得魚還奇怪呢！
之前體檢室里面，听護士小姐姐們說的不是煙火晚會在什麼游樂園里才有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以為是今年夏日的什麼特殊活動，自己剛好撞見了運氣很好呢！！！
「……所以奧古斯管家是不是對你很好？」
厲淵微妙地咳嗽了一聲，也收回了目光，重新跟自家這只抱著帽子的魚對視了起來。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樣的偷書票了，快來偷好友的書票投給我的書吧。
「ammm！炒級好~！」
裴年抱著懷里的紅帽子，突然就覺得好感動啊。
自己再也不罵這個辣雞游戲app了……嗚嗚，居然還有這麼驚喜的彩蛋嗎？？
奧古斯管家真的對魚好好哦……——
是第一次，有人特地放煙火給魚看呢！
而且遠遠望著站在河邊同樣在一起欣賞這一場夏日煙火的大家，裴年忍不住帶著些小雀躍地看了一眼漫天的煙花。
就像是自己也在這個世界里，和周圍的大家而不是npc們一起欣賞著這一切
真的是很美好的夏日驚喜。
大概這就是游戲的意義？即便知道也許不是真的，但也會記住很久很久吧……
「……所以，要回禮嗎？」
厲淵非常鎮——地問起了裴年。
「奧古斯準備的禮物，作為基本的禮節，我們似乎也得悄悄準備一份回禮？」
回禮？
裴年冷不丁地听到這句話，——意識愣了——秒。
「ammmm！！！」
對對對，必須準備回禮！！
自己都差點忘了這事兒了~！厲淵這家伙難得靠譜嘛！！一——一——要準備一個超級好的禮物給奧古斯老管家！
反應過來之後，裴年瘋狂點頭表示贊同，就差立刻跑到樓——去給奧古斯選禮物了。
「等等。」
厲淵拉住了自己這只行動極其迅速的魚，倒是讓裴年困惑地看了過來。
「amm~麥禮物，走吶！」
扯了扯厲淵的手，裴年有點受不了厲淵這家伙磨磨蹭蹭的樣子。
一——要趕在今晚奧古斯睡覺前回家，給他帶禮物！
「樓下的——，你打算給奧古斯買什麼呢？你知道奧古斯喜歡什麼嗎？」
厲淵半蹲了——來，在一片煙火下笑著看向了裴年這只風風火火的魚。
「amm……」
淦，突然愧疚，那魚——真的不是很知道……
畢竟奧古斯管家感覺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做的很好，好像也不缺什麼的樣子。作為npc的——，也是很厲害很——功的npc了！！
那得送什麼，才能讓奧古斯高興呢？
裴年模了模腦袋，思索了半天，才重新看向了眼前的厲淵。
可是雖然魚不知道，厲淵這家伙不是應該最清楚麼，奧古斯不是看著他長大的嗎？
「其實也不需要很貴重的禮物的，奧古斯管家也不缺那些。」
厲淵認真地給裴年這只魚——析了起來，听得裴年連連點頭。
的確的確，奧古斯老管家肯定不缺什麼……那必須得送點有感——或者獨一無二的珍貴物品！
可是魚好像也沒有特別珍貴的物品？唯一要說什麼珍貴的又是屬于自己的，也就上次掉——來的鱗片了。
可是鱗片又被厲淵關在箱子里，而且想想寓意的——，好像送給奧古斯也不合適……
「奧古斯其實很怕冷，冬天的時候經常頭疼。不——你送他一個帽子，怎麼樣？」
厲淵很真實地分享起了自己的經驗。
奧古斯管家的確冬天的時候容易頭疼。
「amm!頭疼！」
裴年忍不住睜大了眼楮，突然發現奧古斯老管家的確年紀已經很大了！
但是就算年紀很大了，也一直在特別認真的工作，——那麼照顧魚。
那送個帽子是很不錯！很貼心的小禮物。
「不——就送這個如何？」
厲淵看向了裴年手里這只出現的恰到好處的帽子，默默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裴年也瞬間低頭盯著自己的長毛絨帽子。
真的是毛茸茸的很保暖……而且有彈性地戴在頭上——，剛剛好不會漏風……
可是這會不會有點不好啊，這可是用來給魚尾巴戴的「帽子」！！！而且——是個魚尾巴的形狀，怎麼想都不覺得奧古斯管家會戴上去啊。
qaq
大概太幼稚了吧。
「老人家都會喜歡熱鬧一點的顏色，而且魚尾巴的形狀還能讓奧古斯經常想到你……」
厲淵再度開始了嚴謹的——析模式，一條一條地給裴年——析起了這個帽子作為禮物的可行性。
「amm……」
裴年听著听著抖了抖耳朵，抱著自己懷里的長絨帽子，覺得是很暖和。
而且魚尾巴造型，是蠻有意義的，誰叫自己現在是一只人魚呢！
「——果實在舍不得的——，我們就——去買白色的那個好了，奧古斯應該也很喜歡，不說的——他也不知道。」
看著裴年有點猶豫，厲淵倒是重新站了起來，牽著裴年試圖下樓去重新買回那個白色的帽子。
「ammmm!布要了！」
裴年舉著手里的帽子就攔住了厲淵。
「酒這個！」
魚才不是什麼小氣魚呢。
奧古斯喜歡的，當然第一個送過去！
「啊，所以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嗎？」
奧古斯詫異地看著終于回家的一人一魚，卻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也擁有了一個禮物。
「en嗯！」
裴年抱著手里自己和厲淵特地找人用盒子包起來的帽子，認認真真地遞給了奧古斯老管家。
「蟹蟹！……椰椰？」
大概自己喊，是得喊奧古斯爺爺了！
「這、這小家伙是還會喊我了？——喊的是爺爺？」
奧古斯笑得眼角皺紋都起來了，向來帶著點嚴肅的臉罕見的笑容滿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模模裴年這只乖崽魚，又忍不住在期待的目光——，高興地接過了手里的禮物盒子。
「嗯，——是他最喜歡的禮物。」
厲淵在身後看著裴年這只魚，也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頓時讓奧古斯這位老人家更高興了。
「我們年年怎麼這麼乖呢，——會說謝謝，怎麼突然一回來就這麼高興？」
裴年當然也很高興。
「因為椰火！炒級好！」
就差比劃著告訴奧古斯今天的煙花到底多漂亮了，裴年興奮地被奧古斯模著頭頂，連尾巴都翹了起來——
次應該一起去嘛，讓奧古斯帶著自己跟厲淵一起去！
「椰火？——是什麼野貨？今天晚餐吃野味了？」
奧古斯笑著卻有點沒听懂。
小家伙——小，吃這種東西合適嗎？自家——爺怎麼有點胡來的樣子。
「不……他的意思只是餓了，可以做些晚點。」
厲淵默默地抓回來了這只過度興奮的魚，認真地跟奧古斯翻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