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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寶在空著的訓練時里練巴西戰舞,小玉去參加生地會考,今天不來訓練。

是的,身為初二的學生,張玨今年要考生物、地理,明年還要中考。

米婭女士來之前沒打電話,所以和小玉錯過,她也不急著走,找了個瑜伽球坐著,雙手搭腿上看俊寶練完戰舞後又開始練核心,前面還有個平板在放電影。

很少有運動員退役後不僅不發福,甚至還肌肉越來越多的,張俊寶恰好是其中之一,他以前的肌肉其實不多,這是未免太重導致跳不起來,但退役後他就使勁的練肌肉了。

看著他這折騰的勁頭,也許過個幾年就要變成真正的肌肉猛男。

有個好苗子可以教,無疑讓張俊寶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米婭女士問︰「佩佳之前還把他初中時的筆記寄回來托我轉交給小玉呢,這孩子成績怎麼樣?沒被訓練耽誤吧?」

說起外甥,張俊寶一邊做著單手俯臥撐,一邊對她豎起大拇指︰「小玉成績可好了,今年期中考了全年級第三,要不是英語拖了後腿,第一和第二也得被他拉下馬。」

張玨的文理成績算得上均衡,唯獨外語天賦平平,看到語法就暈,要不是英語不行,他上輩子本來有希望能沖一波top3。

好在沈流是外語系碩士,本身精通英語和西語、日語、俄語,而沈教練又特別疼張玨,訓練完了還順手給孩子補補課。

也是因為沈流的存在,張青燕才徹底熄了給張玨減少花滑訓練時間,好給他再報個英語補習班的心思。

米婭女士慢吞吞的說︰「那行,我和你聊聊他的訓練。」

張俊寶︰「訓練?」

米婭女士提出︰「我希望張玨可以增加芭蕾訓練,我要親自訓練他。」

張玨本身的芭蕾基礎不差,放在他自己的舞蹈老師眼里,是足以去參加比賽的程度,然而米婭老師認為張玨還有更進一步的余地。

他身上有不少放在12歲少年身上無傷大雅的缺點,讓他的舞蹈看起來很粗糙,而米婭女士想做的,就是將他進一步精細打磨,把粗糙的技巧磨到精巧,把表演磨得更加細致。

待張玨考完試歸來,看著厚了半個手指的訓練菜單滿心懵逼,張俊寶按著他的肩膀,語氣十分沉重。

提醒你一句,接下來要做好心理準備,米婭老師是個很嚴格的人。」

另一邊,沈流已經準備好運動繃帶,對張玨揮手︰「來,小玉,教練給你上護腿。」

生地會考的成績在一周就即可查詢,張玨不出意外考了個好成績,然而他都沒來得及慶祝,就身陷訓練的地獄之中。

身為前俄羅斯著名芭蕾舞團的首席,米婭.羅西巴耶娃曾以高超的舞蹈技巧與古典沉穩的表演風格聞名舞壇,若非在26歲那年出了車禍,她本可以在自己熱愛的舞蹈事業上更進一步。

不過從她依然苗條的身材與挺直的身板就可以看出來,米婭女士離開舞台後,依然維持著自律的生活,她從未放棄對舞蹈的熱愛,在退休之前,她的舞蹈教室曾培養出好幾位杰出的芭蕾舞者。

據說這位女士在教學時曾罵哭班上一半的人。

張玨自認經歷過選秀,早被網絡上黑黑紅紅的言論磨厚了臉皮,可以不將任何言論放在心上,結果上課後直接被訓的狗血淋頭。

「張玨,你的腿被車 轆壓了?打直!」

「張玨,你的腳背怎麼繃得和羊蹄子一樣?你的優雅到羊肚子里去了嗎?」

「張小玉,我是讓你像天鵝一樣展翅,不是讓你掏|糞!」

「張小玉,你的靈魂是飄到大西洋去了嗎?投入舞蹈里的感情呢?」

……

天知道這位斯拉夫女乃女乃用東北腔罵人的樣子怎麼那麼熟練,但當米婭女士壓著張玨,說要給他進一步撕腿撕胯撕腰的時候,張玨終于明白他原來的舞蹈老師對他是多麼的溫柔。

他躺在一條長長的墊子上,兩個教練摁著他,而米婭女士兩只手將他的腿往下壓。

張玨剛開始還忍著,等疼到忍不住了,就掙扎起來。

「不行啦,我腳要踫到地了!」

米婭女士驚喜道︰「你的柔韌天賦真的很好。」

語罷,她真的讓張玨保持著撕胯的姿勢,將他的腳摁到可以觸踫地面。

張玨慘叫︰「啊——」

雖然撕胯是練舞的人都要經歷的一道坎,但張玨覺得這道坎還是太可怕了,他回家的時候走路都打晃。

張俊寶還安慰他︰「沒事,米婭老師這麼多年給好多學生開過胯,從沒出過事,她下手可有分寸了。」

張玨悲憤的學著名主持人說話︰「真的嗎,我不信!難不成你被她這麼掰過?」

張俊寶滿臉遺憾︰「我成為她學生的時候都18了,老胳膊老腿的,她說已經沒有掰的價值了,你在她眼里是值得精雕細琢的玉材,我就是只配進爐子燒的木柴。」

幸好米婭女士給的節目棒棒的,看完她給的節目後,張玨覺得吃點苦也值了。

他的短節目是《黑天鵝》,據米婭女士所說,她給張玨編短節目的靈感,來源于他和舞蹈教室的小伙伴偷吃零食的一幕。

那是在一個周二的夜晚,米婭女士出發去張玨的舞蹈教室,然而在到達目的地後,她才發現張玨的課已經上完了。

小朋友沒換衣服,穿著舞鞋和幾個同齡的男孩說說笑笑,然後另一個男孩從樓梯上跑下來,手里高高舉著一個裝滿芋頭干的塑料袋。

「張玨,于覓,孟遠城,這是我姥姥自己烘的芋頭干,吃不吃?」

「吃!」

張玨抬頭對樓梯上的男孩露出一個笑,踮起腳去接芋頭干。

那一幕落在米婭女士眼里,讓她莫名想起了天鵝覓食這四個字,她站在原地想了想,直接回家,第二天,她就完成了這套節目的大致框架。

張玨听著,又提出一個疑問︰「那為什麼,您讓我滑《黑天鵝》,而不是《天鵝湖》呢?」

米婭女士斜他一眼︰「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滑好《天鵝湖》,卻未必滑得好《黑天鵝》。」

花樣滑冰別稱冰上芭蕾,《天鵝湖》更是無數前輩選過的節目主題,在很多人看來,一個青年組選手只要展現出足夠的芭蕾美感,他滑的《天鵝湖》就是成功的,張玨在這方面完全沒有問題。

然而那樣的話,張玨也沒了可以展現自己表現力,讓裁判給予更高表演分的余地了。

相應的,黑天鵝瘋狂而狡詐,因此要求表演者擁有更強的情緒張力和表現力,然而相應的,如果張玨能滑好這個曲子,絕對能力破中國男單只有技術沒有表演,在表演分上被裁判「歧視」的常態,對他的長遠發展很有好處。

說完短節目,張玨的自由滑選曲也是芭蕾題材——《胡桃夾子》。

《胡桃夾子》是由一部叫作《胡桃夾子與老鼠王》的故事改編的芭蕾舞劇,講述的是女孩瑪麗在聖誕節得到一個胡桃夾子,而胡桃夾子在她的夢中化作一位王子,帶著她與一群玩具與老鼠士兵作戰,帶她去果醬山玩耍,帶有強烈的童話與夢幻色彩。

在國外,《胡桃夾子》是最適合在聖誕節觀看的「聖誕芭蕾舞劇」,也是世界上最出色的芭蕾舞劇之一。

這是一個非常適合性格活潑、能帶動他人情緒的少年去演繹的主題,尤其張玨長得還挺好,演繹王子也完全不突兀,簡直完美。

2010年的上半年,張玨正式確認將會為了參與10-11年花滑賽季的青年組賽事努力,並開始與他的短節目《黑天鵝》、自由滑《胡桃夾子》進行磨合。

因為太忙,張玨放在學校里的時間越來越少,臨近期末考試時,張玨捧著復讀機背單詞,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到他面前冷冷丟下一句。

「周老師叫你去3樓樓梯間。」

周老師就是張玨的班主任,張玨掏了掏記憶,發現眼鏡哥是副班長劉坤,便不疑有他,起身跟了過去。

誰知人到了樓梯間,除了幾個男生以外,一個老師的影子都沒有,張玨也不緊張,只眨了眨眼。

「哥幾個特意假傳聖旨找我,是有何貴干吶?」

劉坤走到一邊,雙手插兜里冷冷的看著他,為首一哥們走到張玨面前,哼笑一聲。

「娘娘腔。」

說著,他伸手就要拍張玨的頭,張玨靈活的避開。

得,沒想到重活一回,他還有踫上校園霸凌的時候,上輩子張玨在父母去世後就直接轉學了,沒轉學前因為一直坐第一排,加上成績好,有好學生光環籠罩,也沒什麼人會來招惹。

張玨自己都莫名其妙,不懂自己怎麼招惹上這班人,只好打開復讀機,將里面的磁帶翻了個面,單詞聲立刻變成一曲激昂的搖滾,接著他擼起褲腳,露出結實的小腿。

雖然我現在個子不高,看起來很瘦,還有一張對于小男孩來說過于清純漂亮的臉,但身為一個集齊五種三周跳的花滑選手,我的腿部力量真的足以把你們每個人都踹進醫院。

運動員和正常人類之間的體能是有壁噠,能在省隊和一群男生打打鬧鬧,訓練完了還有精力和他們去踢足球,去散打隊打沙袋的張玨,收拾幾個中學生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以查克.貝利《約翰尼.b.古德》為背景樂,張玨把這幾人捶了一頓,最後以十字固鎖住為首的高個子,冷冷問他。

「你小子哪個班的?為什麼找你爺爺我的麻煩?」

那高個頓了頓,屈辱的大喊︰「我是和你一個班的,說,你是不是陳思佳的男朋友!」

陳思佳是張玨的同班女同學,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女生,張玨終于想起來了。

「哦,你就是那個嘴巴不干不淨的猥|瑣|男嘛。」

其實張玨平時不怎麼管在學校里的事,畢竟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芭蕾和花滑都要佔用大量的時間,回家還要數比特幣治愈疲勞的身心,以及給許德拉補課。

在這種情況下,他連同班同學都認不全,陳思佳在生地會考的時候坐張玨後面,兩人也就互相借個橡皮擦的交情。

在他們考完生物的時候,這位高個子突然提著一杯女乃茶跑進來要請陳思佳喝,陳思佳拒絕後,他直接轉頭對個小混混模樣的男生喊。

「哥,這女的不好追,她不喝女乃茶。」

另一個男生就回喊︰「讓她喝,連你的女乃茶都不樂意喝,以後還能哄她喝你的牛女乃?」

這話張玨一開始都沒听明白,直到陳思佳露出羞憤欲死的表情開始哭的時候,他才覺出不對味來。

江湖規矩,作為男人哪怕是嘴上開車,那校車都是不能開的,他是人又不是禽獸。

身為一個三觀正直的普通人,張玨毅然決然拿出出發前許德拉塞給他的隻果,朝那個混混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那混混連鼻血都被砸了出來,要不是下一場考試即將開始,恐怕一場架在所難免。

但因為後來事情也沒個下文,張玨就干脆不放心上了,而陳思佳在回去的路上也小聲謝過張玨,後來還把那個隻果補給了他,兩人絕對只是普通同學的關系。

早戀是不可能早戀的,身為心智上已經成年的男人,他不泡18歲以下的妹子。

張玨松手,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懶得和不懂事的小孩糾纏。

「哥幾個這就沒意思了,欺負小女孩被收拾了,還要事後打擊報復見義勇為人士,你們這不是自己把自己歸類到社會渣滓的行列里去了嗎?都是應該好好念書學做人的年紀,你們這是何必呢?」

他撿起已經放完《約翰尼.b.古德》,開始放《highwayhell》的復讀機,在劉坤頭上呼了一把。

「能耐了,賣自己的同班同學啊?」

劉坤個子不高,被張玨一腳踢臉上,這會兒臉腫,解釋的聲音也听著含含糊糊。

「劉光是我堂哥。」

張玨呵呵︰「等你們成年了再干這檔子事,爺爺能搜集證據把你們蹲監|獄去,你們怎麼就不學點好的?干這種混混才干的下三濫的事!」

他不解恨,又呼了這幫人的腦袋幾下,一轉頭,正好看到陳思佳氣喘呼呼的站在邊上,班主任老周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老周對他豎了個拇指︰「年輕人還听ac/dc的歌啊,有品味,來,和這幾個……」老周指著幾個渣滓,對張玨示意。

「跟老師去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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