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煙同樣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著姜嬰寧。
姜嬰寧依舊是那副十歲稚童的模樣,笑容甜甜,下巴尖尖,人畜無害的眼神看著冷煙,「煙姐考慮好了嗎?」
她頭頭是道的說道,「我雖然接手舞靈盟的時間很短,但是也知道,盟里第一要則就是無條件執行主人的命令。」
雖然這條規則听著有些獨斷、專橫,但是姜嬰寧明白,想姬鐘離這樣的重生身份,肯定沒辦法跟盟里的人解釋太多,只能讓她們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姬鐘離管理舞靈盟的日子里,沒有出現過任何偏差,可如今換了姜嬰寧,讓這些人如何信服?
特別是現在不管是冷眼,還是漣水,甚至是金十娘,都不是最初進入舞靈盟的樣子,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實力,自然更加不甘于听從姜嬰寧一個小丫頭的命令。
冷煙相貌極美,而且是極具攻擊性的那一種,他冷眼看著面前得意的小丫頭,默默的咬了咬牙。
「好。」他終于開口,「那麼請問主人有什麼吩咐呢?」
「兩日之後,我要你召集京都有些作為的大人物過來,欣賞一下煙雨閣新頭牌的表演。」姜嬰寧笑眯眯的說道。
「新頭牌?」冷煙笑了笑,「據我所知村里最近可沒什麼美人要出來,怎麼?新主人還帶了新美人過來?」
姜嬰寧不欲解釋太多,直接說道,「人我已經送進村里,兩日後自然會送過來。」
「路上撿的人嘛?」冷煙越听越覺得這是在無理取鬧,看著姬鐘離問道,「你就任由她這樣作踐你的心血?」
姬鐘離神色淡淡,「一切按她說得來。」
冷煙簡直要氣死了,也不知道姬鐘離是中了什麼邪,為什麼要對一個十歲的小丫頭這樣言听計從。
他將頭扭到一邊,氣呼呼的不說話。
姜嬰寧又接著說道,「那一日,煙雨閣的所有人都要用輕紗遮面。」
「小小年紀,倒是很懂得情趣。」冷煙依舊是一臉嘲諷。
「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姜嬰寧不打算瞞著,「新頭牌,她身上有瘟疫。」
「什麼?」冷煙驚得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姜嬰寧,卻沒有再說什麼風涼話。
姜嬰寧繼續說道,「我要讓這瘟疫傳遍京都貴族圈,什麼人該請,什麼人不該請,我想煙姐應該明白。」
冷煙自然明白,他受命帶著這麼多姑娘在這兒開設煙雨閣,姑娘們受到了多少屈辱,他都記在心里。
今日,姜嬰寧要把瘟疫傳出去,那他自然要挑那些作惡頗多人了。
只不過,這事兒听著實在是有些瘋狂,哪怕他自認也是個瘋人,卻也覺得有些不安。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姜嬰寧,第一次沒再說廢話,「你想干什麼?」
「煙姐無需多問,按照我說的去做即可。」姜嬰寧再次拿出主人的架勢,沒有解釋太多,她必須要壓住這些人,讓她們像順從姬鐘離那樣順從自己。
冷煙有些不滿,冷笑一聲道,「你可想過,如果瘟疫因此在京都蔓延,到時候死的最多的還是老百姓。」
「我說過,其他的事兒,無需你管。」姜嬰寧繼續冷聲道。
「你!」冷煙氣得不行,轉頭去詢問姬鐘離的意思,然而姬鐘離只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干涉姜嬰寧的決定。
「也罷。」冷煙一甩袖子,「你們就胡鬧吧,把煙雨閣鬧垮了,大家一拍兩散。」
他說完又瞪了姜嬰寧一眼,才扭著腰肢,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姜嬰寧松了一口氣,有些苦笑的看著姬鐘離,「離哥哥,這一關,我算是暫時過了嗎?」
姬鐘離沒回答,伸手揉了揉姜嬰寧的小腦袋,才淡淡道,「進來之前,我提醒過你。」
「謝謝離哥哥提醒。」姜嬰寧有些哭笑不得。
「嬰寧小姐,你剛剛太帥了。」子期在一邊忍不住沖姜嬰寧豎起了大手指。
「是嘛?」姜嬰寧聞言沖姬鐘離眨了眨眼,「離哥哥也覺得剛剛嬰寧很帥嗎?」
姬鐘離顯然懶得理他倆,率先往外走去,低聲提醒道,「快回去吧,這幾天有的忙。」
「帥不帥嘛?」姜嬰寧追上去,不依不撓的問道。
子期跟在兩人後面,看著這樣的姜嬰寧,覺得這樣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三個人離開煙雨閣之後,便見姜嬰寧送回了侯府,姬鐘離才跟子期一起離開了。
「走,去舞靈盟那邊。」姬鐘離吩咐子期,想要快點找到治療瘟疫的辦法,就是抓緊一切時間研究病人。
姜嬰寧回到秋水軒,便立刻找來了現在負責管理府中衣物的陶嬤嬤。
她將自己的口罩遞了過去,囑咐陶嬤嬤道,「找一些更輕薄一點的布料,兩天時間,做出一百個給我,明白了嗎?」
「好。」陶嬤嬤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可是小姐,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咱們這麼大費周章做出來,若是府里其他人過問,我要怎麼回答?」
「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命令。」姜嬰寧沒解釋太多,怕鬧的人心惶惶。
「好。」陶嬤嬤是秋水軒的人,對姜嬰寧也算是言听計從,領了命立刻回去找人買布、開始做了。
一切都忙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了,姜嬰寧終于有空隙閑一會兒,但是她不禁有些擔心太淵宮的情況。
可是她不是宮里的人,如果沒人傳召,也不能私自進宮,此時再著急也沒什麼用,她只能為太後他們祈禱了。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傍晚的時候靈雎竟然來了。
「嬰寧小姐,太後讓我請你去太淵宮走一趟。」靈雎的神色看起有些焦慮,顯然是太後的情況不太好。
姜嬰寧剛剛從陶嬤嬤那里拿了一些口罩回來,她立刻拿著那些口罩,帶著春桃和秋桐一起跟著靈雎進宮了。
上了馬車,她立刻關切的問道,「是太後的身體不好了嗎?」
靈雎點了點頭,「昨天之後,太後的病似乎更嚴重了,今天早上都燒的說胡話了,而且……」
她說著眼楮竟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