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安目光平靜的看著上官婉如。
上官婉如明白自己攪進了皇室斗爭中，她就是一個誰都能輕易踩死的螞蟻，她沒有選擇。
剛剛面對燕墨軒、燕靜柔沒選擇，現在換成姜安安，她更沒選擇。
她只能臉色慘白，絕望的跟頌德帝和眾人認錯，「皇上，是臣女錯了，臣女實在是太愛二皇子，才會哀求大公主幫我撒謊，臣女對不住二皇子還有……妹妹。」
這一刻，上官婉如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也才明白自己跟上官筠寧之間的距離。
上官家的其他幾個人，看到如此局面，都出來給上官婉如求情，雖然明知道上官婉如這一生已經毀了，但是他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不過還好，至少這麼一鬧，上官筠寧跟燕墨軒的事兒已成定局，上官家算是有收獲，以後他們會把所有精力和資源都放在上官筠寧身上。
頌德帝此時也明白了怎麼一個情況，有些失望的看了一樣燕靜柔，又沖燕墨軒道，「行了，你自己的事兒自己決定吧。」
「謝父皇。」燕墨軒開心極了，立刻磕頭謝恩，又拉著上官筠寧一起。
「其他人也散了吧。」頌德帝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太後同樣臉色不太好，顯然對燕靜柔有些失望，她輕輕揉了揉眉心道，「皇帝，哀家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她說著便起身，伺候的嬤嬤趕緊過去扶著。
眾人趕緊起身，齊聲道，「恭送太後。」
燕子桁在後面有些遲疑的站起身，迅速的看了一眼姜嬰寧，又立刻跟著太後離開了。
壽宴繼續，但是眾人的興致都不高，頌德帝也是有些不高興。
姜安安回到座位，想了想便主動說道，「皇上，漣水妹妹的冊封儀式，要現在開始嗎？」
頌德帝這才笑著看向了漣妃，見漣妃點了點頭，他才沖皇後道，「開始吧。」
太後已經離席，冊封儀式辦的很簡單，但是漣妃變成了漣貴妃，所有人都對漣水這個異域女子刮目相看。
「謝謝皇上恩寵，也謝謝姐姐，漣水今後一定用心服侍。」漣水笑著說道。
沒有子嗣，卻被封貴妃，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由此可見，漣水對頌德帝的影響將會有多大。
漣水的事兒結束之後，頌德帝將目光看向了沈清晏，緩緩開口道，「清宴，你今天不是想跟朕討一個人嗎？」
一句話，沈清晏當即愣住了，他下意識看向了對面的姜嬰寧。
姜嬰寧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沈清晏該不會是想要自己吧？她立刻有些著急的搖了搖頭。
「清宴？」頌德帝又喚了一聲。
「微臣在。」沈清晏這才趕緊起身，來到大殿中間跪下。
「說吧。」頌德帝一臉笑意，一直以來他對沈家人都很滿意，也一直想著給沈家一些恩典。
如果不是沈清晏主動要了姜嬰寧，頌德帝原本打算將一位公主許配給沈清晏。
沈清晏沉默著沒說話，心中覺得頌德帝實在是坑。
姜嬰寧更加確信自己猜對了，她沒時間考慮，立刻看向了高台上的漣水。
「皇上，」漣水笑著說道，「他們年輕人的事兒，自己做主就好，你這是干什麼？」
她看著殿中跪著的沈清晏，「很顯然，小家伙不好意思了，你就別逼人家了。」
「哈哈哈……」頌德帝朗聲笑了起來，顯然很寵愛漣水，「貴妃說得對，這孩子不好意思了。」
然而，他卻是故意的，沈清晏不好意思說出來，那麼就會對他更加感激。
他目光得意的看著沈清晏，「清宴，你起來吧，這件事，朕給你做主了。」
姜嬰寧瞬間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怎麼辦？千萬不能讓頌德帝話說出來，否則就收不回了。
她沒時間猶豫，立刻沖了出去，跪在沈清晏身邊，「皇上，嬰寧有事想求恩準。」
頌德帝的話被堵了回去，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覺得姜嬰寧不太懂事。
沈清晏有些吃驚的看著姜嬰寧，他心中清晰的明白，姜嬰寧不想嫁給二皇子，也不想嫁給自己。
這一次，他有些不自量力了。
「皇上，」沈清晏主動開口道，「臣的事兒，壽宴結束之後再跟你稟告，勞煩皇上掛念了，微臣惶恐。」
顯然是在幫著姜嬰寧，頌德帝更不願意了，臉色更加難看道，「姜嬰寧，你要說什麼？」
「最近皇後娘娘還有各位貴人，都為嬰寧的親事操碎了心。」姜嬰寧不卑不亢的說道，「今天，借著壽宴大家都在，嬰寧想說一點沒規矩的話。」
「明知道沒規矩，還是要說嗎？」頌德帝沉聲問道。
沈清晏忙在旁邊低聲提醒道，「姜嬰寧，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辦。」
「請皇上饒恕嬰寧無禮。」姜嬰寧沒有理會沈清晏，這件事就如她一開始說的，如果她沒有定親，就會不斷有麻煩。
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她倒不如一並全都推了，說自己打算一直陪在老夫人身邊，終身不嫁。
頌德帝目光幽深的看著台下的小丫頭。
一個不過十歲的孩子，怎麼會這麼大膽？而且此時竟然如此沉著，簡直讓人心驚。
頌德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太子，燕擎宇又何嘗不是呢？
他看了一眼燕擎宇，這孩子今天狀態很不好，似乎從看見姜嬰寧揭下面紗開始就魂不附體了。
頌德帝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此時不是深思這件事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道，「姜嬰寧，你要說什麼，便說吧。」
「謝皇上。」姜嬰寧先是拜了一下，接著剛想說話，便見有小廝跑到了燕墨軒身邊說話。
離哥哥來了？
她鬼使神差的沒說話。
果然，燕墨軒看了姜嬰寧一眼，接著便起身道，「皇上，他來了。」
「來了？」頌德帝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忙朗聲道，「快傳進來。」
「是。」燕墨軒忙跟小廝吩咐了一句，小廝立刻小跑著出去了。
姜嬰寧想了想，見頌德帝一直望著外面，她便識趣的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老夫人立刻關切道，「你這孩子要干什麼？」
「真是沒規矩，這是皇宮，你以位在侯府嗎？」柳如煙一臉責備的說道，「幸好有貴客來了，不然你呀……」
她嘖嘖了兩聲，一轉頭便看見貴客進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