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靜柔听了這話,頓時也火冒三丈。
「父皇真是……,漣妃連個孩子都沒有,怎麼可以封為貴妃?」
「娘娘也是這個意思。」梁嬤嬤又嘆了一口氣,「可是皇上已經提起好幾次,每一次皇後拒絕,皇上都很不高興,這樣下去實在是傷了夫妻間的感情呀。」
燕靜柔想了想又問,「母後可去找過太後嗎?讓太後勸勸父皇呢?」
梁嬤嬤搖了搖頭,「公主,你也知道太後跟咱們娘娘一向疏遠,不到萬不得已,娘娘是不會去求太後的。」
「那我去說。」燕靜柔立刻說道,「反正祖母和父皇都疼我,我去說就好了。」
「那我先替娘娘謝過公主了。」梁嬤嬤立刻喜笑顏開的說道,「若是公主肯開口,那漣妃肯定不會如意。」
燕靜柔見狀立刻就明白了,梁嬤嬤說這些話肯定是皇後的授意。
她有些語氣微涼的說道,「嬤嬤這是做什麼?母後是我的娘親,我為她做這點事兒不足掛齒。」
「是是是,公主一向有孝心,娘娘都看在眼里。」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主殿門口。
燕靜柔站住,下意識問道,「對了,東宮那邊最近怎麼樣?擎宇最近去乾坤殿了嗎?」
「太子挺好的,公主真是個好姐姐,出宮不過幾日便這麼記掛咱們太子。」梁嬤嬤有些欣慰的說道。
燕靜柔卻十分在意的再次問道,「皇上最近召見太子了嗎?」
梁嬤嬤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沒有,皇上龍體初愈,基本沒怎麼召見過皇子,也就是二皇子時不時去乾坤殿,好像也是送藥什麼的。」
「回頭你提醒一下擎宇,皇上就算是身體剛好,他也得多去探望,也算是表達一份孝心。」
燕靜柔說完便大步進了鳳翔殿。
梁嬤嬤覺得有些奇怪,從前這些事兒公主並不關心,甚至有時候很反感,今天這是怎麼了?
燕靜柔進了鳳翔殿,便見丫鬟在收拾地上的茶具碎片,姜安安鳳顏不悅的坐在軟榻上。
「母後,你何必跟父皇置氣,氣壞了自己身體。」她幾步上前,坐在了姜安安身側,開始輕柔的幫姜安安按摩太陽穴。
「你父皇真是病糊涂了,」姜安安一臉煩躁,「就任憑漣水那個小賤人攛掇,日日來跟我置氣,還給她要什麼貴妃的位子?她也配?」
「她當然不配。」燕靜柔肯定的說道,「她在父皇身邊服侍這麼多年,侍寢的次數比其他嬪妃加在一起都多,可卻連半個子嗣都懷不上,顯然是個沒福氣的人。」
姜安安聞言滿意的冷哼了一聲,「可你父皇就看不明白,把她當成寶貝呢,想當貴妃?做夢去吧。」
「好了,母後不生氣了,我等會兒就去見太後,我一定讓她好好說說父皇。」燕靜柔說著便故意嘆了一口氣,「還是太後祖母疼靜柔,不像外祖母……眼里只有嬰寧妹妹。」
姜安安這才坐直了身子,讓燕靜柔不必為自己按摩,不解的問道,「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那個侯府,不歡迎靜柔,靜柔也待不下去了。」燕靜柔眼楮紅了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姜安安狐疑的皺了皺眉,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了, 在宮里都沒人能欺負,在侯府肯定更不可能了。
她立刻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還不因為嬰寧妹妹嗎?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小丫頭到底哪里好?母後疼她,外祖母疼她,侯府的兄弟們都把她當成寶貝了。」燕靜柔一臉的不滿。
姜安安心底一軟,忍不住幫姜嬰寧說好話,「那個孩子確實招人喜歡,長得也漂亮,就是性子任性了一點。」
「母後現在還幫她說話?」燕靜柔不理解的看著姜安安,「可在她心里,母後不過是個遠房親戚呢。」
「別胡說。」姜安安不想听到這樣的話。
雖然,姜嬰寧一出生就被她拋棄,可是她潛意識里還是希望姜嬰寧能親近她,這是作為母親的天性。
她情不自禁的替姜嬰寧解釋起來,「嬰寧這孩子還小,有些不懂事兒,你不用跟她計較這些。」
燕靜柔听著姜安安話里話外的維護之意,火氣更大,「母後我問你,你可知道姜嬰寧身邊跟了兩個仙子?」
就算心中有所懷疑,此時她也選擇了相信,她要把事情搞大、搞嚴重,讓姜嬰寧受罰。
「什麼?」姜安安不太確信自己听見了什麼。
燕靜柔接著說道,「母後,你知道我腋下三指的地方有一個血痣嗎?」
姜安安越听越糊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靜柔,你到底想說什麼?在侯府發生什麼了?」
「母後先回答我的問題,」燕靜柔堅持道,「誠實的回答。」
姜安安搖了搖頭,「母後要管理後宮,有一大攤子事要操心,你身上的這點小特點,母後確實沒注意。」
「可姜嬰寧身邊的婢女卻知道。」燕靜柔注意著姜安安的神情。
姜安安愣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意思?那婢女是宮里的人?還是……」
「那婢女是仙子。」燕靜柔立刻強調的說道,「連玉兒的母親在京都走失,她都能立刻找到。」
「怎麼可能?」姜安安完全無法相信,「這世上哪有什麼仙子?靜柔,你……」
「母後,一開始女兒也不相信,可是她真的找到了玉兒的母親,靜柔親眼所見,而且她也說出了靜柔身上血痣在哪里,那個婢女真的是仙子。」燕靜柔十分肯定的說道。
果然,姜安安臉上的神情飛快變化著,很快眼中便燃起一陣狂熱。
她站起身,立刻跟燕靜柔說道,「走,現在便跟我去侯府,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把那仙子請到鳳翔殿。」
她說著竟然急不可耐的往外走。
燕靜柔立刻阻止道,「母後,不用去了,仙子已經不在了。」
「走了?」姜安安立刻追問道,「去了哪里?找畫師來畫像,一定要找到她。」
燕靜柔嘆了一口氣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