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立刻回答道，「母親，世子說王府有事兒，今早便回去了。」
「這混蛋小子。」老夫人氣得夠嗆，燕暮雲還沒跟姜嬰寧怎麼樣，就敢在侯府如此亂來。
現在說什麼，她也不會同意姜嬰寧跟燕暮雲的事兒了。
柳如煙卻立刻幫著燕暮雲說話，「母親，這事兒也不能全怪燕世子。」
她說著看了一眼姜嬰寧，「嬰寧身邊那個丫鬟確實有些姿色，想必是存了歪心思。」
竟然說瓔珞想勾引燕暮雲。
姜嬰寧瞬間就炸了，「歪心思？存了歪心思的人，會在昨夜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要自殺嗎？」
柳如煙微微驚訝，很快又不在意的說道，「做做樣子唄。」
她一臉篤定，「不信現在把那丫鬟叫來，就說將她賜給燕世子做小，你看她願不願意？」
姜嬰寧氣得不行，「別說是做小，就燕暮雲這樣的人品，就是嫁給他做夫人，瓔珞也不願意。」
「這只是你的說法。」柳如煙全然不信。
瓔珞已經失了身子，如果能嫁給燕暮雲，顯然是她最好的出路。
那丫鬟不傻，知道該怎麼選擇。
姜嬰寧實在是生氣，本不想叫瓔珞來，可見狀再也忍不下去。
「祖母，現在就差人將瓔珞叫來，看看瓔珞到底是不是如母親說的那樣，為了攀附權貴，不要臉了。」
她說著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綿綿。
柳綿綿頓時低下了頭。
老夫人有些頭疼，她不在乎瓔珞怎麼想，只是燕暮雲出了這樣的事兒，讓她太失望。
也讓她對姜安安有些怨言，怎麼就挑了這麼個人送過來？
柳如煙卻不死心，也跟著勸道，「母親，把那個瓔珞叫來。
她接著惡狠狠地說道，「因為她，綿綿的丫鬟被活活打死了，如果一切真的是她自己心甘情願，那麼就讓她賠命。」
老夫人只好點了點頭，她剛想讓柳嬤嬤去請人。
柳如煙搶著開口道，「讓紅梅去吧。」
存著什麼主意顯而易見。
姜嬰寧不甚在意，無論派誰去，她都不擔心，她相信瓔珞。
很快，瓔珞被帶來了。
她整個人依舊很憔悴，被百靈攙扶著，看見地上躺著的珍珠，她驚了一下。
百靈立刻壓低聲音道，「別怕，她死了。」
瓔珞眼淚刷刷往下掉，有些動容的沖著姜嬰寧點了點頭。
柳如煙頓時叫囂起來，「瓔珞是吧，別演戲了，昨夜的事兒難道不是你自己投懷送抱嗎？」
瓔珞搖了搖頭，「沒有，瓔珞沒有，瓔珞是被珍珠騙過去了，她說燕世子有東西要交給小姐，讓我去拿。」
她說著便情不自禁的哭起來，「我沒多想，就跟著去了，結果……」
百靈輕輕撫模著瓔珞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沒事兒，別怕，沒事兒了。」
瓔珞穩定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結果燕世子就撲上來，對我動手動腳，我極力抗拒，他們就……」
她再次失聲痛哭起來，「他們就喂我喝了什麼東西，後來……後來……」
「夠了！」老夫人及時打斷了瓔珞的話，不想讓姜嬰寧听到那些污言穢語。
她心中的火氣不小，低聲罵道，「這個燕暮雲太不是東西了，禽獸！」
「母親，這都是這個丫鬟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柳如煙依舊護著燕暮雲。
她接著又冷冷的說道，「瓔珞，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心里明白。」
「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瓔珞激動的說道。
柳如煙完全不在意，接著說道，「這樣吧，事情已經發生了，燕世子也表示願意娶你為妾，你……」
一句話，驚得瓔珞瞪大了眼楮，她下意識看向了姜嬰寧，「小姐？」
柳如煙見狀，頓時得意道，「母親，你看見沒，一听能嫁給燕世子，這丫鬟多開心。」
然而，她話音一落，就听見瓔珞接著說道。
「小姐，瓔珞就是死了，也絕不嫁給燕暮雲這樣的禽獸。」
說完，她起身便向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不言第一個沖了過去，直接將人拉住了，「瓔珞，別做傻事。」
「不要，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嫁給燕暮雲，我不要。」
瓔珞害怕極了，她以為姜嬰寧同意了，「不言，你放開，你讓我死了吧。」
這時候，姜嬰寧才緩緩開口，「祖母，母親，你們現在應該相信了吧？」
柳如煙面色有些不自然，又轉移話題道，「無論如何，昨夜你都不該對我和綿綿下手，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不至于……」
姜嬰寧立刻打斷了柳如煙的話，沖老夫人說道，「祖母，今天我私自處死了珍珠，是我不對。」
她頓了一下，聲音大了幾分，「但是，以後也一樣，誰敢動我秋水軒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你！」柳如煙頓時氣得不行，「母親，你看嬰寧說的這是什麼話？她想干什麼？」
「母親，你想干什麼？」姜嬰寧冷冷的看著柳如煙，「或者說，是你想對我秋水軒的人干什麼嗎？」
「別血口噴人。」柳如煙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最好。」姜嬰寧又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柳綿綿。
柳綿綿嚇的脖子一縮，大氣都不敢喘。
姜嬰寧冷冷道，「瓔珞的事兒，誰也跑不了。」
此話一出，柳綿綿直接嚇得癱坐在地上，余光中看見珍珠死不瞑目，直接嚇暈過去了。
柳如煙趕緊手忙腳亂的差人將柳綿綿送回去，自己也匆匆離開了。
人都走了，老夫人便將姜嬰寧叫到了身邊，連連嘆氣，「好孩子，祖母差點害了你。」
「祖母，別自責。」姜嬰寧乖巧的挽著老夫人的胳膊，「祖母也不了解燕暮雲，不怪祖母。」
老夫人又嘆了一口氣，沒說話，她不了解，姜安安這個皇後也不了解嗎？
姜嬰寧知道老夫人心中所想，並沒有拆穿，現在還不能讓老夫人對皇後有太多不滿。
但是，此事發生以後，老夫人對皇後肯定會心有芥蒂，這就夠了。
姜嬰寧賴著老夫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帶著眾人回了秋水軒。
過幾天就是賞花宴了，她準備的好戲，很快就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