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迷迷糊糊醒來時, 模——模濕潤的眼角。
下一秒，就湊進——程越霖懷里。
「怎麼——？」
「做——個夢。」
她聲音發悶。
難得見她撒起嬌，程越霖習慣性地將人攬進懷里︰「哦？夢見什麼？」
「夢見你拉著我去——操場, 然後跟我表白。」
「是麼, 夢的還挺美。」
低沉的嗓音染著戲謔, 即便——有抬頭, 阮芷音也能想象到男人現在得意洋洋的表情。
正——開口, 隔壁傳來震耳欲聾的哭聲, ——斷——清晨的安靜。
五分鐘後，四歲的程晞小朋友緊緊抱著阮芷音的胳膊, 噙著淚花，流著鼻涕哭訴︰「媽媽，你騙我, 你答應過——跟我睡的！」
說完，示威性地瞧——眼倚在門框的男人。
程越霖輕揚下眉, 繼而上前將人提溜起——︰「你媽答應的是一周一次, 你早把機會用掉。」
「我不」程晞委屈地癟起嘴, 「爸爸都和媽媽睡兩天。」
說完，他又掙扎著去找媽媽。
只可惜力量懸殊。
下一秒, 蘿卜丁便被人強——抱走，回——隔壁的兒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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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房間，程晞收起——眼淚, 怨念地看向眼前過于——大的男人。
程越霖環臂看向眼前的親兒——︰「裝得倒挺像，這麼大——天天裝哭, 也不嫌丟人。」
言畢，他從衣櫃中扒出一件衣服扔給兒。
「把衣服換——，等會兒有人來接你。」
程晞抱著衣服, 卻——有動。
「怎麼——？」程越霖上下——量幾眼，進而故意嘲諷道︰「尿褲——？」
程晞瞬間紅——臉頰，女乃聲女乃氣地反駁︰「我只是不小心，我還是小孩——，姑女乃女乃說——關系的。」
「是麼，這會兒倒承認——己是個小屁孩——？」
程晞不滿地抿唇︰「爸爸，我才四歲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姑女乃女乃說你五歲的時候還尿褲——呢。」
囂張的話說完，程晞才發覺不妙。
他小心翼翼地去看程越霖的臉色，卻見對方已——拿起——己放在床頭的兒童手機——
多久，房間響起——清晰的語音——
「呀，程晞，你怎麼這麼大——還尿褲——啊。」
程晞不可置信地張大——嘴︰「爸爸，你怎麼可以把我尿褲——的事告訴媛媛！你這個人太卑鄙——！」
眼前的親爹置若罔聞，慢條斯理合上手機，「怎麼，你干爹——有告訴你這件事？」
「——還想去游樂園，就趕緊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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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梵來到時，程晞已——換好——衣服，不太服氣地坐在餐桌前，吃完——己最愛的女乃黃包。
酒足飯飽後，程晞總算看見——錢梵。他張開壯實的小胳膊，雙眼冒著光，跑到——錢梵跟前。
「干爹，我準備好——，我們快走吧。」
錢梵望著眼前興致勃勃的蘿卜丁，認命地將人抱起，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阮芷音︰「嫂——，城東新開——家游樂園，我說好——帶晞晞去逛逛。」
說好是假，事實是他昨天大半夜收到——某人的微信——
[明天過來帶孩。]
理直氣壯的態度，仿佛他當的不是干爹，而是保姆。
「晞晞，跟爸爸媽媽再見。」
「爸爸媽媽再見。
等到錢梵將孩——抱出——門，阮芷音站在門口搖——搖頭，忍不住責備起——邊的男人︰「哪有你這麼當爸爸的，——天把孩——丟給錢梵。」
「他這個干爹是白當的？」程越霖抱著她進屋，「累——這麼些天，還想讓他在家折騰你？」
程晞精力旺盛，每次起夜都——阮芷音哄著抱著才肯罷休。以至于孩——出生的頭兩年，夫妻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不然，程越霖也不會忽悠錢梵來帶孩。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阮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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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梵把程晞送回別墅時，太陽已——落山。
折騰著給蘿卜丁洗完——澡，程晞被程越霖裹著浴巾丟在——床上。
下一秒，他突然坐起——，臉色嚴肅地看向程越霖︰「爸爸，你是不是不愛我。」
「為什麼這麼問？」
「我覺得，你最愛的是媽媽。」
程越霖忍不住笑——笑，點頭道︰「嗯，這都被你看出來。」
話音剛落，就見程晞不開心地努起——嘴。
「小——，又跟我鬧哪門——脾氣？」
程晞扭過頭，——有說話。
程越霖見狀，故意道︰「——你說說，我和你媽，你更愛誰？」
不知是不是在思考，幾秒鐘的安靜後，程晞終于慢吞吞地扭過——頭︰「好吧，——我們都更愛媽媽，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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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越霖回到主臥時，阮芷音合上電腦，笑著走到他跟前。
「這回是怎麼把他哄睡的？」——
己的兒——己清楚，每次哄人睡覺，都是筋疲力盡。
今天倒是睡得快。
程越霖抱著她躺上床，把玩著她耳側的一縷頭發回︰「錢梵說他在游樂場玩——一整天，再有精力這會兒也該累困。」
「你倒是會投機取巧。」
男人眼瞼微耷，起——覆——上去︰「是麼，——我還會點別的。」
意識模糊之際，阮芷音察覺到脖——上多——什麼東西，觸——冰涼。
——是條項鏈。
下一秒，男人沙啞的嗓音貼在耳畔︰「紀念日快樂，程太太。」
最後的最後，她——到程越霖突然不著邊際地問——句︰「我跟兒——，你更愛誰？」
阮芷音瞬間頓時多——一抹無奈。
「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