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微怔凝眉, 因為她搜刮出所有記憶,也沒能想出程越霖和哪個女生走的近些。
他那個臭脾氣,整日里只有錢梵陪著他。可阮芷音更不覺得他能和錢梵有什麼‘曖昧’, 兩人間的磁場絕對正常。
良久, 她試探道︰「所以你的初戀」
「結婚了。」
程越霖淡然出聲, 緊接著又取過阮芷音掌心的手鏈, 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阮芷音見狀, 思及他剛剛的神態, 嘆了口氣︰「那你節哀。」
程越霖倒看不出在不在意,只是漆黑的眸子望著她道︰「照你看, 我還有機會嗎?」
阮芷音抿下唇,還是想勸他不要太過固執,插足人家夫妻感情。
「其實——」剛——開口, 男人神情似黯,到了嘴邊的——又拐了彎, 「我听說現在離婚率很高, 你也別徹底灰心。」
程越霖剛剛才在客廳情緒落寞地抽煙, 她不忍在這個時候——加打擊,還是用道理慢慢規勸吧。
「可我這位初戀, 恐怕離不了婚了。」
程越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情緒藏在眼底,——下子讓阮芷音想到他剛剛低迷的神態, 繼而——︰「凡事無絕對,談俊和梅笙還是娛樂圈模範夫妻呢, 後來不也離了婚,過了幾年又和各自的初戀結婚。」
「不過你現階段暗戀就暗戀,人家在婚姻狀態時你可不能插足。如果有——天她真的離了婚, 你又是單身,那一切皆有可能。」
程越霖像是把她的——听了進去,輕笑——︰「這個倒是簡單,要是哪天她離婚了我當然也會是單身。」
可他——音剛落,緊接著又——︰「不過呢,我還是覺得,她離婚的可能不存在。」
阮芷音覺得程越霖是在表達人家夫妻感情好,抿了抿唇,只能挑出他的優點鼓勵兩句︰「好歹你也有別的男人少有的優勢,別太自暴自棄。」
「哦?什麼優勢?」
「你長得好看,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以前整日看著你,某些時刻不免會有些對比,誰能比得過你?」
忽略他孤傲的脾氣,程越霖長得確實很好看。
哪怕他那狗脾氣人盡皆知,情人節都能收到不少匿名的情書。有的女生不敢和他說話,還經常托她送過去,最初送的時候他心情還算好,可後面幾封情書卻都被他冷漠地拒收。
阮芷音一邊說著,——邊在心里——他那位初戀——歉,她絕對沒有說對方以貌取人的意思。
可如果她說程越霖已經徹底沒有機會,刺激他愈發失望,又劍走偏鋒就不好了。
于是她秀眉輕蹙,為了讓他相信,神色愈加認真幾分︰「相信自己,你很優秀。」
程越霖眉梢輕揚,兀自點頭應下︰「嗯,我知道了。」
此刻,臉上的神情端得是從容不迫。
阮芷音︰「」——
瞬間,她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初戀是程越霖編造出來騙她的,畢竟誰的戀愛能談的完全尋不著蹤跡?
再聯想到他的名聲,阮芷音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 / /
翌日,程越霖的過敏徹底好全,兩人也揭過了昨日的那場插曲,照常去公司上班。
今天本該是去霖恆簽合同的日子,可讓阮芷音略感意外的是,仲總監居然沒——她下午過去,就親自把合同給送了過來。
上面已經簽好了程越霖的名字。
嚴格來說,這份合同在家也能簽。
可阮芷音到底希望公私分明,鄭重——些,這才準備下午帶著康雨親自去霖恆——趟。
可程越霖為什麼要——此一舉,又把合同直接送了過來?
這個問題,錢梵也很想知道。
「霖哥,嫂子都說下午要過來了,你干嘛又讓仲總監把合同給送了過去?」
本以為終于能見到嫂子——面了,霖哥居然又整了這麼——出。自從程越霖結了婚,他壓根就沒見過阮芷音。
「天氣熱,他抗曬。」程越霖瞧他——眼,又淡淡解釋,「而且我給仲沂發了轉賬紅包,他答應得很開心。」
錢梵︰「」
程越霖每天定時在朋友圈發早晚飯的照片,他天天點贊,也沒見對方給自己發紅包。
這麼想著,白博敲門走了進來,還順道拎來了錢梵剛剛在手機上訂好的午餐外賣。
錢梵接過外賣,將菜品——擺在桌上。
「我點了三人份,——起吃吧白博。」
以往他每天中午都會來程越霖這吃飯,——段時間程越霖不厭其煩地吃著每天早晨帶過來的三明治,開始發朋友圈之後才有所緩解。
錢梵也總算能重新跟他——起吃午飯了。
白博也順勢坐下,可他過來卻是為了說別的事情。
「老板,之——找的那家私人偵探社,好像也接了別人的委托,調查林哲和太太的事,林哲現在連會所的工作都丟了。」
「肯定是秦玦干的。」
錢梵眉峰蹙起,似是看不慣秦玦這來撬人牆角的行徑。
「霖哥,你放心,我可是好好幫你盯著呢。秦玦雖然傷勢好轉了,但還沒出院。不過你也得防備著些,以防他來撬牆角。」
程越霖皺眉——瞬,隨意應了聲︰「嗯。」
知道了林家人的打算,對林哲那種人,也不過就是開除來處理。
秦玦那樣優柔寡斷狠不下心的性子,程越霖思及阮芷音這幾回的態度,不覺得她能被秦玦給哄回去,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秦玦不爽。
錢梵見他這麼平淡,卻只以為是他和阮芷音的感情已經突飛猛進,心下安心不少,吃完了飯後,還給程越霖和白博分別遞了根煙過去。
卻被男人伸手推開——
「不抽,戒了。」
錢梵愣了愣,直直道︰「霖哥,你什麼時候戒的煙?」
白博亦是驚訝,他怎麼不知道老板戒煙了?
「昨天。」程越霖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勾唇看——錢梵,「這結了婚呢,總要處處受人管制,能有什麼辦法?」
錢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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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午不必再去霖恆簽合同,阮芷音坐上了康雨的車,臨時和她一起去了趟北城的工地實地勘察。
跟著工程師沿著規劃好的設計圖走完——圈,回來時已是快下班的時間。
康雨將車停回阮氏的地下停車場處,兩人剛剛行至停車場的電梯——,——個不算陌生的面孔突然從旁沖出,將兩人攔在了電梯門口。
王曦薇已經在悶熱的停車場里站了——個多小時,白皙的面容此刻凝上了薄汗,汗浸濕了脊背,劉海濕潤貼在額間——
台不肯放她進去找阮芷音,她本想在這——到下班,卻突然看到阮芷音從剛剛那輛大眾車上走了下來——
時間,連忙攔了上去。
「阮芷音,我想跟你談談。」
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王曦薇肯定不會選擇來求阮芷音幫忙。可王家已經走投無路,父親見不到程越霖的面,竟然逼著她來求阮芷音。
阮芷音抬眸望著對方頗為狼狽的模樣,驚訝過後,神色變得淡漠︰「王曦薇,如果你是想說王家的事,那還是請回吧。你父親當初摻和了程越霖父親的案子,應該早就料到會有這麼——天。」
早上送她上班時,程越霖曾提醒了她一句,說這段時間如果有人來找她求情,不必理會。若是對方態度強硬,也記得告訴他。
其實她很早就發現程越霖已經在著手對付王家,王曦薇的父親現在才焦頭爛額地四處求助,——在是有些晚了。
王家是程父案子中的既得利益者,阮芷音雖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王曦薇的父親肯定插了手,她怎麼可能應下王曦薇的要求?
王曦薇見她這般,以為她是記恨自己過去的事,蹙眉——︰「你是不是介意我過去總幫著林菁菲?我可以跟你——歉,我也是被她騙了。而且我除了說兩句話奉承她,並沒有真的對付過你。」
她和林菁菲的關系其實說不上又——好,之所以巴結著林菁菲,不過是因為秦玦過去對林菁菲的態度。
可前不久秦玦的那封聲明毫不留情地和林菁菲撇清關系,王曦薇也是這才明白過來,林菁菲是在利用她當出頭鳥,放著她去開罪阮芷音,自己獨善其身。
王曦薇知道父親對自己算不上——好,只因為怕程越霖哪天出手對付王家,就讓她去討好程越霖。但王曦薇也想嘗試爬的更高,所以並不反感父親的打算,可她回回找到機會上——,卻連——都說不上兩句。
王家把她養大,現在懸在父親頭上的刀落了下來,她也沒辦法任由王家傾覆而不理會。
「你和程越霖好歹是夫妻,我父親想要見程越霖——面,如果你幫忙提——句,不論能不能見到,都沒有關系。至于條件,我父親說,他手里有可以讓林成失去——切的把柄。」
阮芷音听見王曦薇的——,眸光微動,卻還是朝她搖了搖頭︰「我不可能幫你,這和林菁菲無關,我更談不上記恨你。」
王曦薇過去喜歡捧高踩低幫著林菁菲說——,但也確實如她所說沒有真的做過什麼,阮芷音根本懶得去記恨什麼。
「那你」
瞥見對方冷淡的表情,王曦薇欲言又止。在她的印象中,阮芷音脾氣還是不錯的,很少和人結仇,所以她才會答應父親的——過來試——試。
可對方的眼神,完全不像這麼回事。
「王曦薇,程越霖現在是我老公,我為什麼要為了你許諾的這——丁點小利益,幫著摻和了他父親案子的人求情?」
就算兩人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她和程越霖也至少是搭檔,王家的人不敢去纏程越霖,就過來糾纏自己?——
音剛落,背後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帶著調侃的戲謔——
「音音,老公這——,還是在家里叫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