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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與柔看得瞠目結舌︰「原來你現在力氣這麼大了!」

這是對他的力量有什麼誤解?司馬煜挑眉︰「這是邀請?」

「???邀什麼請?」唐與柔突然被他攬在懷里,往榻上帶,「啊不行……剛吃飽飯會馬上風!」

「是將士們在用膳,你早就吃過了。」

唐與柔抗議︰「沒有!」

「昭游說你總能找到東西吃,早上吃,中午吃,晚上也在偷偷地吃。他困惑你哪兒來這麼多好吃的,還叫我小心點,擔心你是妖怪變的,專門來迷惑本座……」

他在耳邊低語。

唐與柔緊張地有些語無倫次︰「可到飯點了,你不應該先吃飯嗎?人是鐵飯是鋼,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唔……」

「我這不是回來找你了麼……」

「……」

……

翌日,天未亮。

唐與柔被軍營的號角聲吵醒,翻了個身卻躺進了司馬煜的懷里,朦朧著聲音︰「咦你怎麼還在?不去校場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今天不去,我送你出軍營。」

「去哪兒?」

「回郾城。」

唐與柔坐了起來,太過吃驚,一下清醒了︰「你舍得我回郾城?」

司馬煜惆悵,說︰「那個家伙口風很嚴,言行拷問之下透露出一個山洞。我帶人前去搜查,發現很多兵器,制式很像軍需,但沒有我軍標記。」

唐與柔︰「為何?搶了你們的兵器還磨掉標記?」

司馬煜伸手攬住她,靠在她懷里,像個受傷的小狼崽似的︰「阿柔,我沒心情開玩笑。這樣的精鐵,光是冶鐵技術就不是民間該有的,是有人額外做的。」

這就意味著,他朝廷班子里還是有叛徒,還很棘手。

冀王給皇帝下毒,卻只敢勾結賈皇後。但這人為了奪權,得到帝位,竟會去拉攏外敵,培養氈民。

這會兒將她放走,原因無他,只不過是避開她這個軟肋,也保護她的安全。

但只要分封制一日不除,利欲燻心的人只會接二連三地出現。

鐵礦受朝廷管制,但民眾發現礦山後隱瞞不報,賣到黑市去一直價格虛高。像胖嬸那樣的,賣一筐就能抵得上幾頭豬的價錢。要是遇到不靠譜的縣令,像楊冕這樣的地頭蛇,都能養自己的私兵了。

而賀蕭氏的宗家就是門閥氏族,開枝散葉後,家族里很多人當了郡守、縣尉、縣令,女兒們則給其他官員和富賈當妻妾。如此共謀一個利益,成為一個宗室。

要說起來,當今皇族也是這樣的門閥起家,當前朝宗室式微後,取而代之。建朝之初,諸多權力已被先皇收回,可改制艱難,時至今日,又是全面死灰復燃的狀態。

唐與柔斷然道︰「分封制現在不行了,得改!」

司馬煜提起宗室和朝堂上的事,不想讓守軍帳的士兵听見,壓低聲音,耳語道︰「的確。可那些宗室以祖制之名,實則貪圖私利,等著這塊地呢。若不靠他們,我無力借兵抗衡。邊防軍用來抵御外敵,我雖得了將士們的忠心,但對中原的掌控還是不如宗室。」

唐與柔莫名覺得這就像一個家族企業的繼承者,發現一堆大叔佔著公司過多股份,在對著他的決策指手畫腳,還時不時冒出狼子野心,想要奪走權力,榨取利益。

她提醒道︰「若你的叔伯們聯起手來,也就危險了。就像魚群奪食,在沒有水草生長的死水塘里,若是一條魚快不行了,它就會被其他饑餓的魚分食了。先有冀王,這會兒來個什麼叛徒,而你又留下了冀王的命,指不定人家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吃香喝辣……」

「阿柔,不可妄議宗室,不然哪怕我護不了你……你小點聲,萬一這營地里有他們的眼線……」

唐與柔點頭,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知道。就事論事,趁著沒別人听見,這些話我只對你說,也只說這一次。」

分開是為了更好地在一起,這理由無需他說出口。

他都舍得放開她,她當然得助他一把。

這些道理,不光司馬煜懂,他身邊的謀士一定說過很多次了。只是他在宗室之間猶豫不決。

這就像她當初姑息沈秋月一樣。

情分有些,可人做出來的事卻著實討厭。在這之中消磨了精力,幾多掰扯,最後還落得個不忠不孝之名。

「人治在關鍵時刻有大用,但不能長久。人心難測,中流砥柱幾十年換一撥,以世襲而論,子孫忘記祖上忠孝恩德,只為自己謀利的比比皆是。天下動蕩十有八九因此而出。若想康晉王朝持續強盛下去,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宗室與中央集權的矛盾會長期存在。眼下沖突愈演愈烈,該像太祖皇帝那樣,出手整治一番。」

司馬煜有些動搖,又道︰「道理我懂,但我需要仰仗制衡他們……別說了,這些事總要從長計議,我得回宮好好謀劃。」

唐與柔搖頭︰「不要,回宮去,可沒人再跟你說這些。我且問你,太祖皇帝起初也是氏族出身,是前朝皇帝的馬前卒。這一點,你悟出了什麼?」

司馬煜不明,啞然失笑︰「我什麼都沒悟出來。我只知道後宮女子不得干政,你還沒入我後宮就這樣能說會道的……」

唐與柔拍他,怒道︰「老娘自己能掙,能養活自己,你那些什麼兵,能有我手下壯丁好用?秋收的稅說不得有六成是老娘給你掙起來的!」

司馬煜並沒親眼見過平州如今的規模,只听過口述,也不清楚內里到底有多歸整,便從善如流地哄著︰「是是是,盟主說得在理,請盟主繼續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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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與柔繼續道︰「悟出機會是從邊緣開始的!他們在正宗不經意的時候,發展壯大,削弱正宗勢力,最後成為新的宗室。這幾乎是一切事物發展的規律。經商也是如此。柳賈壟斷了福滿樓,但白老兒若是有點雄心壯志,在蒸餅里多加些肉,少放些豆子,都能對福滿樓產生威脅。之所以我們看不見別的攤位,那是因為柳賈用懷柔之策,早就將危險除掉了。那麼大一個酒樓,每日運營成本就比擺攤要高得多,此正是正宗疲累,分家能興起之不二法門。」

司馬煜思忖︰「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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