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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宋知章的事在悄然進行,擔心他有同伙,柳賈甚至連家僕都沒有告知。只有少數幾個親信和她一起調查。

他們的效率很高,當天夜里就借著對賬的名義,將此人中飽私囊的部分全部統計在冊。

唐與柔對這件事的結果並不感興趣。

她甚至都沒去記那搞事小二的名字。

這次只是被殃及到了,對方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所有可能揭穿他偷酒的人。如果只是因為有小人在她賺錢路上成了絆腳石,她就得幫著柳賈一起抓這幕後黑手,豈不是太累了?

當天傍晚,她和幼娘豆兒打算在大通鋪里湊合一宿,順便去了趟木匠鋪,才發現木匠已經做了好些木料,打算用板車運往青萸村了。

既然如此,三人便坐在板車上,和幾個木匠們一起回了村。

……

翌日清晨。

一個乞丐拄著樹枝,一瘸一拐地走近柳宅門口。

這乞兒衣衫襤褸,破口處血跡斑斑,分不清是被野獸咬了,還是被打的。他的小腿形狀扭曲,顯然是折了,踩在泥地里一深一淺的。

連夜步行回的城,腳走出了血泡,粘在了腳印上。

兩個家丁坐在台階邊,守著門,吃著花生,還聊著柳「老爺」。

「老爺可真好,還給我們這些人吃花生。要是在別家,沒請我們吃鞭子已經不錯了。」

「可不是嗎,我們家老爺是郾城富商里心腸最好的!」

「老爺為什麼不喜歡人叫她夫人?她明明是個女的。」

「叫老爺多霸氣啊,叫夫人,總覺得會矮人一頭呢。」

兩人聊著,那乞丐走近了。

一名家丁抬手驅趕他︰「哪兒來的臭乞丐?走開走開,這里又不是寺廟善堂,快走開!」

這乞丐嗓子干得要冒煙,有氣無力地說︰「我是福滿樓的雜役,我來找東家……」

家丁面露狐疑,望著他破損的衣服,問︰「你如果是雜役,這個點上都應該在福滿樓里干活,你怎麼可能是雜役?你這身上穿的也不是福滿樓發給雜役的衣服。」

那雜役松開樹枝,普通跪在地上,對兩人磕起頭來,苦苦哀求道︰「我真的是,我真的是啊!求你給東家通報一聲,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什麼事?」

宅門內,一名穿著錦緞的僕婦從里走出,踩著繡花鞋,來到大門外。

兩名家丁對她恭敬地行了個禮︰「周伯娘,這個乞兒說是福滿樓的雜役,要見我們東家。」

周伯娘捋了捋發絲,哼了聲,不屑白了乞丐一眼,走回宅內︰「打發了就是,這種乞兒怎麼可能是雜役?」

她是柳長卿的乳娘,平日里也幫著柳賈打點些宅子里的事。

這幾年柳家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乞丐都跑來想要向柳賈討錢。柳賈偶爾也會帶隊出去經商,采購貨物,曾有次讓乞丐鑽了空子,假裝成她的遠方親戚在柳宅大吃大喝好幾天,直到柳賈回來了才被趕走。

自那時候起,所有來柳宅的乞兒不管是誰,都會被打發走。

雜役跪在地上,磕著頭,道︰「我真的是福滿樓的雜役,我要找東家,別的我什麼都不能說,我若是說了,就沒命了啊……」

這雜役心里苦啊。

他收了宋知章的銀子,連夜跑出的城,然而半路上遇到了一名半路打劫的匪寇,將他的銀子全部劫走了,還推下了山。

他差點摔死了,還先險些遇到野獸,好不容易才逃回來。

可這件事太蹊蹺了。劫匪不應該是成群結隊地來打劫嗎?為什麼會有一名劫匪,不搶別人,就偏偏搶他?

深更半夜,天那麼黑,他一個人在路上走,怎麼可能被盯上?

這匪寇多半就是宋知章想拿回這銀子,或者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偷了酒窖里的酒,這才找人殺他滅口的。

這也太可怕了吧!

擔心宅子里也有知道宋知章的人,這雜役打死也不說出內情。

周伯娘和家丁無從盤問,只當他是乞兒,最終只給了他一碗水和一把花生,就將他攆走了。

雜役無奈,只好撿起樹枝,朝福滿樓的方向走去。

……

唐與柔和小八在柳宅附近會合。

按照約定,今天要來找柳賈,匯報昨日的情況。

幼娘和豆兒今天沒有跟著她,而是呆在村里,有他們自己的任務。

之前那些狼雜碎和狼頭都放在了院子里,本以為這會兒全都爛得不能用,沒想到竟有田螺姑娘將他們全收拾好了。

幼娘需要把曬好的狼皮做成狼皮衣,而豆兒則要找到這個幫他們收拾院子的好心人。

如果不是柳賈弄了個分期付款,她也只想宅在破屋哪兒,看著木匠拆家,搭建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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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穿的是幼娘做的麻衣,巧的是小八穿得也是普通的粗布衣,兩人絲毫沒有辨識度。

反正只是來找柳賈的,不需要穿福滿樓里小二和雜役穿的衣服。

他們會合後,前往柳宅。

唐與柔對小八說︰「過一會兒你來匯報。」

小八雖然有些敬畏柳賈,連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她,但他知道此時輪到他表現了。

這唐與柔可真是他的福星,他在雅間里干活可比後廚的月錢高了十倍。

他甚至有希望贖身,能回到故鄉去尋找親人。

他對唐與柔很是感激,鞠躬說︰「若有什麼不妥的,請柔姐及時提醒!」

兩人走到柳宅門口,台階上堆著不少花生殼,兩個家丁坐在台階上,坐沒坐相,完全沒有富商守門人的自覺。

家丁咀嚼著花生︰「喲呵,又來了兩個。」

唐與柔皺了皺眉︰「煩請通報一聲,我們是來找東家的。」

家丁︰「還真是找東家的。你們該不會說,你們也是福滿樓的雜役吧?」

唐與柔和小八對視一眼,有些疑惑。

小八說︰「我是福滿樓的雜役,柔姐不是。」

家丁坐在台階上,咀嚼著花生,將花生殼扔到地上,語氣吊兒郎當的︰「又是雜役?你們走吧,這里不會給你們銀子的。」

「我們要向柳老板匯報些事,這應該不用知會你們吧?」唐與柔見這家丁態度如此怠慢,有些惱了,道,「請去告訴柳老板,就說我唐與柔已經到了。」

「又是誰啊?」

宅門開了。

一名中年僕婦從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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