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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劍勢,那到也夠了。」

風小寒微微點頭,說道︰「能學到這樣絕招的三分威力,已經是不俗的了。」

崔魏銘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應該說是只參透了神秘人的三分劍勢,那神秘人顯然沒能盡得西臨劍的精髓。我這點感悟比真正的一劍西來恐怕弱了無數倍。」

風小寒沉默了下來,傳說中的絕學近在眼前,卻不能一窺究竟,實乃憾事。

「不過這口西臨小劍還在,高人不知曾仗此劍擊殺了多少人,數百年來劍意猶然未盡,只要還有劍意在,那重現‘一劍西來無所依’的昔日輝煌也只是時間問題。」

崔魏銘說道︰「我老了,雖然相對于崩劫境的壽元而言,我還處于中年時段,但還是老了。而你還年輕,甚至極有可能凌霄而成聖,所以這口劍就交給你來保管,一劍西來也應由你來重新創造。」

風小寒輕輕的顛了顛手上的短劍,問道︰「重現已經失傳的劍法,有可能麼?」

「也不能說是失傳,一劍西來的劍譜殘卷就刻在皇宮中那只千年神龜的背上,不然神秘人也不會習得此劍。」

崔魏銘看著他,說道︰「天下萬法,除卻那些只為搏擊的普通武學,都是為了探索天道奧秘。合天道,方能生異象,只要能細細感悟,悟通這一劍中的天道真諦,即使劍招和元氣運行路線不同,那這依然是一劍西來。」

風小寒微微點頭,忽然問道︰「那麼存不存在一類人,徹悟天之道,諸般法門一看便會?」

「古往今來,求道者數不勝數,但哪怕是神魔之戰中,也從未出現過能徹底洞悉天道之人。」

崔魏銘想了想,繼續說道︰「但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只是所有的法門都是為了輔助感悟天道,可以說是一種學習的過程,就像是匠人需要學習很多技法。而到了那種境界則無需在學,持天地法則在手,自然也不需要再運用法門了。」

風小寒陷入了沉思,萬衍神通不單單是一部功法,法門的字里行間都在暗室著一個事情。

它,就是大道。

……

……

長虹峰高千仞,峰頂隱于層雲之間。在那里有塊巨石,是整個山峰的最高處,站在石上俯瞰下去,入眼盡是雲海。

所謂高處不勝寒,在這麼高的地方風自然也是極大的,甚至有些刺骨。

陳雪兒和劉盼盼站在巨石上,負著雙手,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

煙波浩然,渺萬里層雲。

兩人的背影是那樣的相像,雲海的涌動和兩人的衣襟秀發飄蕩都是一個方向。這畫面毫無違和感,很符合修道者的美學。

陳雪兒望著流動的浮雲,神情淡然,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看風景。

劉盼盼面含笑意,雖然背著雙手,卻沒有指點江山的意味,更多的是糾纏在母親身邊的孩子樣,有幾分俏皮,有些可愛。

若被茶一笑見到,說不得,又得做幾手醬油詩來歌頌這番景象。

「你的小女乃貓呢?」

陳雪兒忽然問道︰「你叫它什麼來著?」

「它叫憶星,因為它可以準確的感知到星星的位置。」

劉盼盼說道︰「我來前把它放在青竹峰,讓梁師弟幫我照看。」

幾年前,劉盼盼隨著夏宇到西地游歷,見識那里的宗門和蠻荒域外圍的奇珍異獸。

她剛到那里便覺得林中深處似乎有什麼在召喚她,所以某天夜里便偷偷跑了出去,翻過幾座山,穿過數道強大的禁制,進入了蠻荒域。

蠻荒域外圍的妖獸雖弱,但數量眾多,而且性情殘忍。

剛進蠻荒域她便被一群鬣狗般的丑陋妖獸圍住,就在劉盼盼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狗群卻突然驚恐的慌亂起來,然後四散而去。

她看向森林陰暗處,那里有一雙明亮的眼楮,反射著幽幽月光,但並沒有狼一樣的可怕感,反而充滿了溫馨與柔和。

一只黑白分明的貓,叼著只年幼的小女乃貓來到她的身前,放在她的腳邊,淡淡的看了她眼,然後扭頭離開了。

劉盼盼看著靜靜的躺在手心里的小貓,它也看著她的眼楮,伸出粉女敕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手心,很是可愛。

蠻荒域方向難辨,更何況是午夜叢林?

但小女乃貓憑借對星辰的感知,帶著劉盼盼回到了人類世界。

所以她叫它憶星。

夏宇表示平生從未听說如此奇事,只當作是徒兒的奇遇。

劉盼盼至今也不明白那只陰陽貓會將它的後代交給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

「明明是自己的妖獸寵物,卻交給別人照料,你就是這麼和夏宇學的?」

陰陽貓可是能和龍媲美的神獸,自己的女兒卻當做普通寵物來養,真是……

陳雪兒有些詞窮,不知該說她奢侈呢,還是無知?

總之,她很無奈。

劉盼盼嘻嘻笑道︰「憶星就是我的,誰都搶不走。別說讓師弟代為照料,就算將它留在森林,也不會失去我和它的關聯。」

陳雪兒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欣慰。

劉盼盼看著她,認真的問道︰「父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行為卑劣,負心寡義的無恥人。」

陳雪兒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但也是個真人。」

「真人?」

「是的,因為他最擅長的,就是做自己。」

陳雪兒說道︰「他多情薄義,卻也重情重義。十幾年前皇兄對外稱要為我比武招親,他不遠千里而至,力挫無數高手,然後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愛我,他說的那樣認真,絕不是假話。」

「這負心漢五十年前不惜背叛宗門,也要帶著那個掌教之女遠走高飛,卻口口聲聲的說愛我?」

她輕輕的笑了笑,語氣中滿是嘲諷,說道︰「最可悲的是我居然還被他感動了。然後他就在我十月懷胎之時,離開了我身邊,回到了這里,繼續他的乞討大業,你說他是不是賤?」

這里的乞討並不是五十年的行乞,而是乞求長明的原諒,重歸山門。

先是背叛

劉盼盼嘆了口氣,說道︰「我沒見過他。」

沒見過,所以不能評論。

身為人女,這顯然是莫大的悲哀,但她道心圓融,對崔魏銘拋棄自己母女並沒有那麼多的憤慨。

因為出生以來就是這樣,習慣了。

這又是另一種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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