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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鬼王追至

黑石洞底,岩漿湖邊上的一個小石台,石台上臥著一只六尾白狐。

六尾白狐的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

白影一閃。

三尾妖狐從一個洞穴中鑽了出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慌之意︰「大哥,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人,我,我不是他的對手……」

六尾白狐睜開了眼楮,道︰「是焚香谷的人嗎?」

三尾妖狐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也認不出他使的什麼法術。不過那人的道行非常深厚,即便用上玄火鑒,我也傷不到他。可是大哥的傷病又發作了……」

六尾白狐嘆息一聲,道︰「沒用的,我將近千年的道行根基,在這三百年中,都已經被這九寒凝冰刺的冰毒一點一滴地壞了,就算沒有發作,恐怕也斗不過那人了……」

「大哥……」

三尾妖狐悲慟地叫了一聲,還要說什麼時,沈望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說的沒錯。若你還有千年道行在身,再加上上古神器玄火鑒,我怕是也要退避三舍。可惜你現在的道行已經所剩無幾,怕是連玄火鑒都摧動不了了!」

三尾妖狐霍地轉過身來,卻見一個人影從它來時的隧洞里走了出來,渾身雪白的毛發頓時炸立起來,馬上將玄火鑒舉起,如臨大敵地看著此人,眸中閃過一道凶光,叫道︰「人類,你們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

沈望道︰「沒有為什麼,你是妖,我是人,立場不同,說不上什麼趕盡殺絕,只是為了能讓各自的種族在這個世上更好的生存下去,貢獻一些自己的力量。物兌天澤,適者生存,這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六尾白狐向沈望看去,目光中透出一股睿智的光芒,道︰「不錯,難得有人能把種族生存之道講的這麼明白,而不是說什麼斬妖除魔。人類修行者,你是哪派弟子?」

沈望道︰「我並非哪派弟子,只是一個散修而已。」

六尾白狐嘆息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感慨︰「是啊!你們人類在修道之上,真的是得天獨厚。我們狐族千余年艱辛修練,你們中資質好的,卻只要個幾百年便勝過我們了。」

沈望搖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妖族有些天賦,也是我們人類無比羨慕的。就像你們,只要修為略有小成,至少也能活上千年,其中道行深厚者,甚至能活數千載。而人類之中,即便天資縱橫如青雲祖師青葉青人,也只活了七百余年便壽終正寑。與妖族的悠長生命相比,何其短暫。」

六尾白狐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沒錯,是沒有必要報怨什麼……你是為玄火鑒而來的吧?」

沈望點頭道︰「沒錯。」

六尾白狐道︰「我們把玄火鑒給你,你能放小三兒一條生路嗎?」

沈望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可以。」

三尾妖狐連忙道︰「大哥,不要相信他。剛剛還說適者生存,現在又答應的這麼快,肯定是想騙我們的寶物。」

沈望搖頭道︰「第一,以你們兩個現在的狀況,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何必騙你們。第二,區區一條三尾白狐,對整個人類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危害。放你一條生路對我來說,並無任何損失。你若繼續為惡,自然會有其他人收拾你,也用不著我出手。」

六尾白狐道︰「這人說的沒錯,咱們現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三尾妖狐搖頭道︰「不,大哥,我不走,要走咱們一起走。」

六尾白狐溫柔地看著三尾妖狐,抬了抬手,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道︰「我走不動了。你還沒看出來嗎?如今我全身冰冷,已是寒入骨髓,是真的不行了。但你不用枉死,把玄火鑒交給他,趕緊走吧。」

「三百年了,大哥。整整三百年了,從我修道小成那日,在‘狐岐山’遇見了你,從那以後,我就跟你走了。天涯海角,從此暗無天日,從此日夜擔憂,被人追殺。可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的……」三尾妖狐的語氣充滿哀傷,眼中滿是淚水。「可是今天,為、為什麼你還要叫我走?」

「砰!」

玄火鑒突然亮起,一道熾目的光芒打在三尾妖狐的胸口,讓它的身子猛地一震。

「不!」

六尾白狐忽然尖叫起來,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聲音無比淒厲、悲慟。

……

當張小凡和陸雪琪擺月兌了‘大黑蛭’的追擊,來到岩漿湖的時候,沈望正把死去的六尾白狐和三尾妖狐拋進了岩漿里。

「沈大哥,你把妖孽都除掉了!」張小凡道。

「嗯。」

沈望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而道︰「走吧,回去跟鎮上的百姓說一聲,告訴他們傷人的妖獸已經除掉,好讓他們把心放下來。」

三人離開黑石洞,回到小池鎮,見百姓們還在焦急的等待,便把妖孽已除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鎮上的百姓大喜過望,立刻一涌而上,想要沾點仙氣,有的人給他們磕頭,還說要為他們建立仙人祠堂。

三人實在受不了百姓的熱情,又見天色已經發亮,便直接動身離開,往青雲山方向而去。

這日傍晚,一男一女來到了小池鎮上。男子是一個穿著儒袍的中年文士,細眉方臉,額角飽滿,雙目有神,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女子一襲黑色衣裙,黑紗遮面,雖然看不清容顏,但露出來的肌膚卻十分白皙,想來也是一位美人。

他們見百姓熱火朝天地在鎮口修建祠堂,不由好奇地問道︰「老鄉,你們這是要蓋什麼祠堂,供奉哪路神靈?」

一個大漢得意地道︰「我們鎮的這個祠堂跟其他地方的祠堂不一樣,供奉的那可是真正的神仙。等祠堂建好後,老哥一定要來拜一拜,肯定靈驗。」

「真正的神仙?」中年男子奇怪地道。「難道你們見過神仙?」

「當然見過,神仙還跟我說過話呢。」大漢十分得意,臉上滿是自豪之色。

「哦,那神仙長什麼樣?」中年男子問道。

「那是三個神仙,兩個男神仙,一個女神仙。特別是那個女神仙,跟九天神女一個模樣,手里還拿著一把仙劍,閃著藍光,別提多厲害了……」一說起這事,大漢便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中年男子和黑衣女子對視一眼,女子低聲道︰「宗主,應該就是他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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