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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路西法那里得知了今夜的異常和動/蕩的罪魁禍首和解決方法之後, 嬴政沒有絲毫猶豫就去找了克勞利。

「別西卜,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才對。既然你能準確的將晨星酒吧指給我,說明你早有猜測路西法會知情。」

嬴政繼續說道︰「既然你和名叫別西卜的惡魔同樣來自于嚶國, 在這個地獄情勢緊張的時候,我不相信在你都是帶著任務來的情況下, 別西卜會只是單純的來旅游。所以——他的目的是什麼?」

克勞利差點被手中的酒嗆到︰「你怎麼會了解地獄的情況?難道那位帶你去了地獄……不對啊, 你身上沒有地獄的味道。」

迎著克勞利驚奇的眼神, 嬴政聳了聳肩︰「因為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克勞利, 你對保密工作確實不是很擅長。」

克勞利︰「……」

嬴政找到克勞利時,他剛剛掛斷了一通電話, 高大的身軀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團。

這個剛被自己的愛人打了跨洋電話罵了一頓,正郁悶的坐在街角酒吧的惡魔揉了揉自己的紅發,垂著頭小聲嘟囔了幾句。

在看了幾眼嬴政和一旁的康斯坦丁後,克勞利站起身, 攬著嬴政向一旁走去。

「你對地獄了解多少?」

雖然身為惡魔,但克勞利很少有這樣嚴肅的表情︰「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上帝才知道為什麼人類世界最近百年間多了這麼多我沒有見過的物種。但是很顯然,你並非人類,對于天使和惡魔之間長達數千年的糾纏也並不像是了解的樣子。但凡你了解一些,都不會像個只有勇氣的小獅子一樣真的沖去了晨星酒吧,插手今晚的事情。」

「地獄現在的情況,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路西法•晨星從天堂墜落而下, 成為地獄之主,但他卻從來沒有喜歡過地獄。更是在上次天堂和地獄的大戰中受傷後,幾千年來一直陷入沉睡。直到人間進入新世紀,那位才從沉睡中醒來,跑到了人間。」

「但這件事,地獄知道的人很少,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那位還因為重傷而陷入在沉睡中。就算是我,都是通過天使才知道的這個消息。也正因為此,撒旦有了別的心思。」

克勞利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對自己的大領導頗為看不上。他壓低了聲音,湊近嬴政道︰「撒旦代替那位晨星副君管理地獄數千年,過長的時間和其他大惡魔因為那位而臣服所帶來的膨脹感,讓他錯以為自己就是真正的地獄之主。所以在撒旦發現自己有了一個兒子後……」

「想要將地獄的管理權繼承給他的兒子,是嗎?」然而不同于克勞利說起上司辛秘時的小心與劇烈波動的情緒,嬴政平靜的接過克勞利的話,繼續說了出來。

克勞利頓時被噎在了當場,他驚悚的看著嬴政︰「你怎麼知道!撒旦啊!這件事整個地獄知道的,除了被派了任務來找那孩子的我,也就幾個大惡魔知道而已。難不成那位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嬴政同樣驚奇︰「克勞利,你的驚訝是認真的嗎?」

「?」

忍了忍,嬴政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地獄的惡魔是不是壽命都太長了?」

克勞利︰「是都挺長的,我就活了六千多年……不對,你問這個干嘛?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

在確認了克勞利的驚訝毫不摻水,是發自內心的認為撒旦想要把代理管理權直接繼承給兒子這件事,是一個沒有人能猜到的秘密後,嬴政對克勞利「聰明」的印象,頓時就消失掉了。

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克勞利︰「謀權篡位,改朝換代而已,到底有什麼可驚訝的?在我手里滅國的就有多少個,謀取叛亂這種事,對我來說和空氣也沒什麼分別。」

嬴政眼神死的吐槽︰「也就你們活得太久,幾千年竟然都沒有更迭過權力,在我看來這才比較奇怪。你們惡魔都對權力沒什麼概念嗎?代理了幾千年才想起來要篡位,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遲鈍和忠厚了。」

克勞利︰「……」

明明活了六千年,惡魔卻覺得嬴政看著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老人,而是在看一個單純的、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克勞利無語了片刻,然後惱羞成怒的拔高了聲音︰「我們是長生種!這有什麼辦法,活的長,輕易又死不了。搞那麼多篡權敗壞關系的事,以後大家見面怎麼相處!一想想幾萬年對方都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就尷尬得頭發都燙成了卷好嗎!」

兩人站立之地旁邊的植物,因為克勞利的聲音而瑟瑟發抖起來,葉子落了嬴政滿肩。

至于倚著樹裝模作樣偷听的康斯坦丁,更是直接被樹葉淹沒了個干淨。

康斯坦丁︰「……」

看到可憐的惡魔被自己逗炸了毛,嬴政立刻切換話題︰「既然你們相處了幾千年,那你必然對別西卜有所了解?我想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惡魔,這個時候他會出現在哪里?」

剛想反問嬴政為什麼要這麼細致的問關于別西卜的事情,克勞利就忽然意識到了嬴政的意圖。

剛剛還被嬴政的話說得表情豐富的惡魔沉下了臉︰「那位和你說了什麼?讓你去找到並殺死別西卜嗎?」

嬴政挑了挑眉,剛剛消失掉了對克勞利「聰明」的印象又回來了。

克勞利卻寧願自己沒有明白︰「你以為,別西卜是誰?」

「你說的沒錯。我領受著來自撒旦的任務前來尋找那個在人間失去蹤跡的孩子,並將他帶回嚶國保護起來,遠離那位。而別西卜,則是另一個陣營——他是那位晨星副君忠誠的下屬和萬年的老友,即便是在地獄,他也是隨時可以反駁撒旦的大惡魔之王。」

「而就是這樣的存在,那位卻告訴你,去殺了他。嬴政,不管你看到的那位所展現出來的是什麼樣的印象,別忘記了,那位作為天國副君的時光已經永遠的逝去了,那位是第一位墮天使,開闢了地獄的地獄之主,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在沉睡的幾千年時光中仍舊震懾著地獄諸惡魔。」

「如果說我們是被世人厭惡和恐懼的存在,以謊言和欺騙為養分。那麼,能統領著千萬惡魔的存在,會是所謂的良善嗎?」

克勞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那雙蛇一樣的豎瞳專注的看著嬴政,努力展現自己此刻的真誠︰「嬴政,不要相信那位的話,不要去找別西卜,你……」

嬴政卻只是回望著克勞利笑了起來,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克勞利,我知道路西法從一開始就不是在為我著想。他把「殺死別西卜就能阻止動/亂」這個消息告訴我,不是真的因為和我做了交易,或是為那些在動/亂中被傷害的紐約市民所擔憂。」

「路西法只是因為覺得,我和他的得力下屬打在一起的畫面會有趣而已。」

嬴政輕描淡寫的說出可怕的事實,淺金色的眼眸中一片平靜︰「但是路西法也知道,我不會拒絕這樣的選擇。仍陷于異常狀態中的我所有的友人就是他威脅我的最大籌碼。」

「所以克勞利,感謝你能關心我,我甚至開始覺得,是不是我們之間也開始存在著友誼了。」但隨即,嬴政就一改剛剛沉重的話題和氛圍,沖克勞利眨了眨眼︰「你還是我第一個惡魔友人。」

「但是有關于別西卜的一切……告訴我,克勞利。」

紅發的惡魔被嬴政遠超于外表年齡的冷靜所驚到了,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喉結滾動了一下。

在克勞利看來,嬴政尚帶著一點嬰兒肥的面容,平靜得可怕——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從嬴政的身上看到了那位晨星副君的身影。

理所應當的尊貴和生來的權柄,天與地的無限喜愛——願世間的權力盡歸于他,在他無往而不勝的勇毅之下,護佑他的輝光。

終于,克勞利點了點頭︰「好。」

……

當此刻嬴政穿行在紐約的街道中,才深切的感受到路西法和克勞利所說的「釋放人心最深處最真實的欲/望和想法,並加以擴大和扭曲」是什麼意思。

在他們經過之地,有瘋狂謾罵著丈夫兒子的老婦人,有暴力打傷別人的瘦弱者,有明明一身精英裝扮卻趴在牆角下扣著泥土瘋狂塞進自己喉嚨里的男人,還有一個人縮在角落里哼著歌織著毛衣的肌肉壯漢,沉默的一爐又一爐烤制點心的威嚴高/官……

不僅是七宗罪,還有平日里被人們苦苦壓抑著的各式各樣的欲/望。

嬴政一路看過來,覺得自己真的擴寬了知識面——原來人類內心的想法,可以有這麼多花樣。

他不由得感嘆︰「這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康斯坦丁跟在嬴政身後觀察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道︰「英靈和魅魔是一個物種嗎?」

嬴政︰「?」

「雖然我不知道魅魔是什麼,不過大概率不是。」嬴政誠懇道︰「東方沒有這個物種,商君他們的認知中應該連這個名詞都沒有。」

即便親眼所見,康斯坦丁仍舊覺得太過于魔幻︰「否則你這個堪稱洗腦的能力是哪里來的?」

經常被惡魔打出來的獵魔人發出靈魂拷問︰「為什麼連那種級別的惡魔都願意告訴你情報?還不止是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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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噗!」

少年聳了聳肩,率先向前走去︰「那只能說明你該反思一下自己的人緣了,康斯坦丁——順便一提,你在我這里也沒有好印象,下次想要尋求我的幫忙,最好先做好被扔出去的準備。」

「哦對,帶著你的煙一起扔出去——康斯坦丁,你遲早會因為抽煙太凶而燒壞了理智,做出令你後悔的事。」

康斯坦丁站在原地黑了臉。

「獵魔人先生,還在磨蹭什麼呢?越早找到別西卜解決異常越好,快點跟上來,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看風景上。」

「……你是覺得,壯漢織毛衣和老頭烤點心,也能算風景嗎?嘔。」

……

「砰——!」

最後一具黑暗生物直挺挺的倒下,摔進已經摞成小山的尸/堆中。

商鞅抬手收回遍布四周的力量,這才騰出時間低下頭,探究的看著遍布滿地死不瞑目的黑暗生物。

「魅魔,無頭精靈,山間夫人,骷髏,女巫……」商鞅低聲的自言自語道︰「怎麼m國這麼多東方沒有的物種?」

「而且長的是不是太過于隨心所欲了。」

被東方一眾各具特色的魑魅魍魎養出的良好審美,讓商鞅現在覺得……

辣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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