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墨?
這是顧淺墨的?
文鮮橙啞然失笑。
的確像。
這麼小巧而可愛的壓書秤砣,的確是女生才應該有的物件。
那麼,也是說,這個營帳,要麼是顧家少主顧銘的休息場所?要麼是顧家家主顧塵的休息場所?
文鮮橙心里頓時五味陳雜。
顧家對自己的確不錯。
只是,自己又如何能夠承受?
自己心里只有雪糕,不可能再娶顧淺墨的。
搖了搖頭,文鮮橙暗暗發愁。
一旦自己和顧家攤牌,堅決不娶顧淺墨,那個時候,不知道顧家會發出多大的怒火?
或者,今天他們對自己有多好。
那個時候,就會對自己有多狠了。
面對著這樣一群身經百戰的敵人,文鮮橙心里隱隱有些畏懼。
畢竟是秦國三大將門世家之一。
自己真的能夠取勝?
而且,真的取勝,這局面他也無法想象。
搖了搖頭,文鮮橙將紛繁雜亂的念頭排除腦外,嘆了口氣。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到時候再說吧!
文鮮橙將另一個秤砣也拿了起來。
他想看看這個秤砣有什麼不同。
當他剛剛拿起的那一刻,書失去了壓力,突然翻了過來。
下面,竟然墊著一張信紙!
開頭的稱呼就吸引了文鮮橙︰「尊敬的爸爸,不孝女兒有請,請告訴女兒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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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女兒?
難道這是顧淺墨寫給她爸爸顧塵的信?
文鮮橙下意識地就用書將這封信蓋上。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有一種強烈的讓他繼續看下去。
文鮮橙心虛地看了一眼四周。
他不斷地喃喃著︰「好奇心害死貓!」
可堅持不到五秒鐘,他還是將書移開,看了起來。
「爸爸,我知道,你鎮守邊疆之辛苦,女兒千不該萬不該這個時候來煩擾你。」
「可是,爸爸,我真的很痛苦,很糾結。」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下去。」
「爸爸,求求你,給我指明方向。」
「前天,白漆少爺葬禮三天後,白爺爺找到了我。」
「他告訴我,他已經和你達成了協議,必須讓我嫁給下一任白家的家主,從而履行白家和顧家的聯姻,對嗎?」
「爸爸,你們已經對外公布了我是白漆少爺的未婚妻啊!你們這樣做,我如何轉換身份?」
「難道我要舌忝著臉告訴白家下一任家主,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可以一身侍二夫嘛?」
「他會相信,我和白漆少爺連手都沒牽過嘛?」
「或者,他只會認為我是破鞋!」
「爸爸,求你了,能否和白爺爺商量,取消這場聯姻?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爸爸,我不是工具,我是你的女兒。」
「我知道我長這麼大,吃穿住行都是用的顧家的,都是最好的。作為顧家的女兒,我應該奉獻自己的一切。然而,我真不是工具!」
「爸爸,求求你了!」
腦海里浮現顧淺墨的一直以來冷冰冰的面貌,文鮮橙心里沉甸甸的。
說實在話,之前顧淺墨總是出現在他面前,他是有些不耐煩的。
顧淺墨明知道自己和雪糕的關系,她還是貼上來。
這讓文鮮橙有一種感覺,顧淺墨心里也不過是為了白家未來的家主夫人身份。
穿越前看過太多女人為了權力和地位斗得死氣活來。
下意識的,他也將顧淺墨當成這一類女人了。
可今天看這一封信,他心里涌出濃濃的自責。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
或者她們外表光鮮樂觀,但是並不代表她們真的如表現一般。
就像顧淺墨。
如果今天不是看了這封信,文鮮橙自認為根本發現不了她的悲情。
文鮮橙搖了搖頭。
以後對顧淺墨態度好些吧!
哪怕無法和她在一起,也盡量不傷害她。
就準備將書壓回去,文鮮橙眉頭微微一蹙。
下面還有信紙!
文鮮橙掀開一看。
只見上面寫著幾個簡單的大字︰「支撐不下去,就自殺吧!」
署名︰顧塵。
文鮮橙眸子劇縮著。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支撐不下去,就自殺吧?
這是一個做父親該對自己女兒說的話嗎?
顧淺墨看到這些字,心里又該是怎麼樣的崩潰和絕望!
「你看到了。」就這時,一聲音突然響起。
文鮮橙打了哆嗦,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下意識地,他就要將這些信紙藏起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營帳的帷幕掀開,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赫然是顧塵和顧銘父子!
文鮮橙面色漲得通紅,站起身,結巴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抱歉。」
顧塵道︰「這些是我故意安排的。」
文鮮橙僵在原地。
顧塵一邊走過來,一邊道︰「我女兒墨墨只有兩種結局,一種是嫁給你——白家未來的家主,稱為白家夫人。」
「一種是自殺去死。」
「沒有第三種選擇。」
文鮮橙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像是要從胸堂里跳出來似的。
他只能深呼吸,吐氣,來回數次,才平靜下來。
仰頭看向顧塵,文鮮橙道︰「我有自己的女人,而且非她不娶的那種。你這樣無非是想逼死你女兒,值得嗎?顧淺墨是個不錯的女孩,她有權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任何人沒有任何權力去逼迫她。」
「我是顧家家主,更是她爸爸。顧家的子女,任何人,都必須服務于顧家和秦國,誰都沒有意外,這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你。」顧塵淡淡道。
文鮮橙道︰「為什麼?為了所謂的顧家,你連自己的女兒性命都不顧?」
顧塵直視著文鮮橙道︰「有國才有家。為了秦國,我必須這麼做。至于你——」
顧塵走到座位上,坐下來,輕笑了一聲道︰「我不會逼你。但是,你爸爸白澤打破了白家的鐵則,放棄了一切,留下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子和兒子,帶著你和你媽媽遠走他鄉。」
「于你們一家而言,你爸爸大概是慈父。」
「但是,于王寧兒和她死去的兒子白漆而言,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和渣男。」
「我想看看,作為白澤的種,你會怎麼選擇?」
「你也可以走你自己的路,甚至可以放棄白家家主之位。沒人會逼你,大不了墨墨繼續嫁給第三位白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