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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祖宗下山爆紅了(35)

唐果蹲在地窖入口猶豫了幾秒,朝院牆外的方向看了眼。

鮑國沒敢直接飄進地窖,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亂入了凶案懸疑頻道。

唐果讓他留在地面上,順便看顧一下牆外的岳朧,然後縱身一躍,像一片葉子般慢悠悠落在地窖內。

地窖很深,而且面積不小,里面裝了兩個橘黃色的電燈泡。

唐果看著腳下渾身沾血的死老鼠,又抬頭往地窖更深處望去,靠著地窖牆壁的兩側擺放著兩個鐵架子,架子上放著很多陶罐,有些密封著,有些沒有密封,左手邊的架子最上層擺著兩顆頭顱。

唐果定楮掃到其中一個,抬手在眼前輕輕拂過,眼前的光影立刻發生轉換。

她的左瞳是銀白色,右瞳變成了血紅色,視野內到處都是橫沖直撞的煞氣和怨氣,同時還有黑紅色的孽力因果線。

架子上的兩顆頭顱面目全非,只剩下白骨,和少部分血肉,而更大的血腥氣來自于地窖內室。

唐果徑直走了過去,看到了地窖內大約兩米見方的血池。

徐元元和周晚被捆著扔在血池旁,腦袋都快扎進腥臭的血池內。

借著地窖內的燈光,唐果終于看清楚了那個穿著黑色連帽衫女人的臉,形同枯槁,雙目冷漠陰翳,因生命力在快速流逝,頭發都變成了枯黃色,整個人距離化身干尸……可能也就一步之遙。

最為關鍵的是,她的輪廓五官與徐元元有幾分相似,兩人身上有著很明顯的親緣關系。

唐果抬手掐指算了算,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

徐元元和那個黑衣女人命格都發生了改變。

徐元元的壽數按理說應該在八個月前就走到盡頭了,看面相應該是飛來橫禍。

而那個黑衣女人從面相上看,壽數應該還有幾十年。

哪怕兩人之間建立了一個轉換壽元的術法,黑衣女人至少也能活到五十歲。

不過黑衣女人的壽數每分每秒都在流逝,壽元都流向了……昏迷中的徐元元。

唐果覺得這情況挺有意思的,徐元元明顯是不懂這些,被黑衣女人和鮑滿迷暈後給拐了。

她身上借壽之術應該是其他人做的,因為徐元元身上沒有孽力,但畢竟是她借了別人的壽元,死後逃不掉要下地獄受刑受罰。

黑衣女人大概是知道了讓自己遭罪的罪魁禍首,就把人綁了,看樣子是想把徐元元借走的壽元全部弄回來。

不過這個血池真的是莫名其妙,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作用。

她腦海中存儲的關于邪修的手段,也基本沒有這麼垃圾的血池!

畢竟稍微有點本事的邪修,弄血池好歹也會在地下補個陣法,而地窖內這個……就真的是個普普通通的血池子,里面還混了好多豬血和雞鴨的血,要能起半毛錢作用,她當場表演個倒立!

……

「徐小姐,準備好了嗎?」

鮑滿從外面的架子上捧了一個陶罐,從陰影中走出來,不算出色的五官在燈光下徐徐出落,唐果凝眸看著他的中庭,終于知道搞出這小破池子的笨蛋邪修是誰了。

鮑滿的神魂和軀體明顯融合度不夠,應該是奪舍重生,生前估計是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藏著的菜鳥邪修。

穿著黑色連帽衫的女人面目表情地盯著趴在血池邊的徐元元,嘴角忽然仰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鮑大師,開始吧。」

女人將袖子拉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匕首,近乎冷漠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鮑滿將陶罐的蓋子打開,女人的血立刻流入了陶罐內。

唐果听到陶罐內傳出沉悶的撞擊聲,罐子里面應該放著活物,不過用人血養的東西,總歸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大概過了一分鐘,女人拿著一只黑色的瓶子,在傷口上道上綠色的藥粉,從抽屜里拿出一卷繃帶將手腕纏住。

鮑滿將罐子再次封住,走到徐元元和周晚身邊,用腳踢了踢周晚的肩膀︰「徐小姐想怎麼處理這個女人?」

周晚的長發落進血池內,很快被一只從血池內跳出來的東西咬住往下拖。

唐果臉色微變,用腳踩住了周晚的腳踝,沒讓那只奇奇怪怪的東西將周晚拖下去。

穿著黑色連帽衫的女人目光冷漠,隨口道︰「隨你處置。」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女人皮肉可真好,喂我家寶貝正合適。」

鮑滿蹲模了模周晚的臉頰,伸手抓著周晚的後頸想把人丟下去。

站在一旁的女人眼底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但依舊無動于衷。

……

唐果踩著周晚腳踝,看著沒提動的鮑滿,又看著從血池里冒出一只觸角的丑東西,頓時有些不耐煩。

這里味道真的是太難聞了,尤其是那個丑東西冒出來之後,她感覺自己像鑽進了一座化糞池,整個人都不好了。

鮑滿奇怪地環顧四周,不死心地再次拖著周晚的後頸,想把人按進血池內。

唐果對著他就是一腳,鮑滿毫無防備,一頭栽進了池子內。

池子內的水像是煮沸了一般,鮑滿大喊尖叫著撲騰在血池內,試圖往池子旁爬。

唐果站在池子邊,一邊欣賞著恐懼地大叫的鮑滿,時不時還分出一絲注意力,看向徹底呆怔的黑衣女人。

大概幾十秒鐘後,女人終于反應過來,扭頭去找東西救鮑滿。

唐果看著撲騰到池子旁,試圖往上爬的鮑滿,再次抬腳踩在他頭頂,將人往池子內壓。

男人驚恐地大喊︰「是誰!你到底是誰?」

唐果踩著他的腦殼,踢開他試圖踫自己腳踝的臭手,惡劣的齜牙道︰「你祖宗!」

唐果將他踢回池子正中間,看著從池子內蹦起來的半透明膠狀生物,眼底閃過厭惡之色。

這邪修可真是惡心,簡直是蜣螂成精,專往糞坑里鑽。

……

唐果撕掉身上的隱身符,提著周晚的後襟,還有徐元元的腰帶,反手將人丟遠了些。

男人看著突然現身的唐果,根本來不及震驚,就被他自己養的大寶貝粘住了臉。

男人將東西撕下去後,臉上頓時留下了五角星形狀的血疤。

拎著竹竿回來的女人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地窖內的唐果,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把鮑滿救上來。

唐果盯著她淺笑嫣然,嘴里威脅道︰「我勸你最好還是雙手抱頭,老老實實靠牆根蹲著哦,敢動一下,就送你下去和他作伴!」

女人立馬打了個寒顫,但也沒放下棍子。

唐果歪了歪腦袋︰「听不懂?那你動一下試試?」

女人瞳孔放大,握著竹竿的手在發抖︰「……」

我特麼哪敢動?

……

唐果從運動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符紙,隨手甩進了血池內。

其中一張符紙精準無誤地貼在鮑滿腦門上,將鮑滿定在了原地,其他的符紙落入血池內後,池子內的液體真的就開始咕嘟咕嘟地沸騰,甚至開始冒著煙兒。

大概用了三分鐘,血池就被燒干見底。

鮑滿像只被燙熟的小香豬,腳邊全是翻肚皮的半透明膠狀丑東西。

唐果扭頭看向呆怔的女人,再度開口︰「輪到你了,不按我說的做,就把你烤成燒鵝哦。」

女人打了個哆嗦,立刻把竹竿丟開,跑到牆根抱頭蹲下。

唐果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給岳朧發了個短信,又打電話報警。

沒過幾分鐘,地窖入口就傳來聲音。

岳朧走進來,看著定在池子里,血肉模糊的鮑滿,還有靠著牆根蹲的女人,目光幽怨地望向唐果。

「小姨母,你說過帶我出來長見識的。」

唐果睨了他一眼︰「我只說帶你出來,哪里說過帶你長見識?你不要污蔑我。」

岳朧站在血池邊,看著池底一堆半透明的不明物體,惡心得不行︰「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你也沒見過啊?」

唐果遺憾地模了模下巴,她還以為岳朧活得時間比她長,又做過鎮妖司司首,這種烏七八糟的東西肯定見識不少。

岳朧搖頭,看著牆角兩個昏迷的女生,問道︰「這就是徐元元和周晚?」

「嗯,你把她們的繩子解開。哦,對了,看住旁邊那個女人。」

岳朧指了指模樣淒淒慘慘的鮑滿︰「這個邪修呢?怎麼辦?」

「不用管他,他現在難受著呢,定身符能定住他三個小時,警方三個小時後差不多就能到了。」

岳朧看著跟熟透小香豬似的鮑滿,略顯同情地搖了搖頭,將徐元元和周晚手上的繩子解開,檢查了一下兩人的生命體征,沒得大問題,就是迷藥灌得有點多,估計得等明天上午才能醒。

……

三個小時後,瀟河市警察趕到了鮑家村,家家戶戶都被吵醒。

唐果靠在鮑滿家門口的槐樹下,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丁兆和霍見,朝兩人招了招手。

「霍隊,丁警官,晚上好啊!」

丁兆頂著雞窩頭,黑眼圈深重,幽怨地看著唐果︰「晚上好個鬼,大半夜報案,從市局開過來要三小時內,還是走夜路……要不是你說的情況太嚴重,我們也不會冒著危險在山路上加速。」

霍見再次審視起唐果︰「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唐果指了指身邊的空氣︰「這位兄弟引的路。」

霍見扭頭看向空氣,臉色有些青︰「眼見為實。」

唐果冰涼的指尖點在他眉心,給他開了三分鐘天眼︰「自己看吧。」

霍見扭頭就看著笑得一臉憨厚,拿著一張黃色符紙在舌忝的智障男鬼……

就離譜得很!

不過霍見面色不改,穿過唐果身邊,徑直走進院子內。

警方已經在附近拉起警戒線,不少村民大晚上打著手電,在警戒線外圍觀,還詢問著鮑滿家出了什麼事。

「人呢?」霍見回頭問。

唐果在前面引路,面色如常道︰「跟我來。」

……

幾名警察下了地窖,被里面的情況給震驚了。

丁兆的瞌睡都被徹底嚇醒,看著架子上的頭顱,聞著令人上頭的臭味兒,惡心地差點沒將隔夜飯吐出來。

霍見只是淡淡掃了眼,將手里的號碼牌放在架子上,勘查現場的痕檢科法醫拿起攝像機開始拍照。

唐果站在一旁等他們,指了指里面,語氣淡定地說道︰「里面情況更精彩呢。」

霍見率先走進去,看到里面站著的岳朧,眉頭倏然攏緊︰「你怎麼能隨隨便便讓無關人員進入命案現場?」

唐果聳了聳肩︰「這里可不是命案現場,沒死人。」

霍見回頭看了眼置物架,唐果順著他目光看去︰「那不是,我也不知道凶手從哪弄回來的頭顱,還有架子上的罐子,不要讓你的人隨便踫,那些東西很危險。」

唐果意有所指的盯著丁兆,後者捧著桌上的陶罐一臉懵逼,然後顫巍巍地將罐子放回原地。

「這里面裝著什麼?」

「蠱蟲之類的吧。」唐果不確定地攤開手,「我也沒看過,里面東西是活的,精神頭很好。」

霍見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他是第一次接觸到超自然案件,尤其是看到池底那些死掉的怪東西,頭皮也經不住發麻。

……

兩個警察跳進血池底,將鮑滿給銬上,看著一動不動的人,抬頭望向霍見︰「霍隊,這人……」

唐果指了指鮑滿腦門上的符紙︰「把那個撕下來,他就能動了。」

兩個警察驚嘆連連,將符紙撕掉後,鮑滿立刻痛苦地要倒地。

唐果懶得看他嘶嚎,遲疑了兩秒,提醒道︰「送他下山後,記得先去醫院。」

霍見不解地問道︰「他怎麼了?」

唐果指了指池底︰「為了消滅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把它們和鮑滿一起放在血池里煮了三分鐘,雖然給他貼了一道護身符,不至于傷及性命,但他這身皮肉……估計不太好受。」

「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養上半個月鐵定能好。」

在霍見開口前,唐果已經現解釋了。

霍見指了指角落的女人︰「她呢?」

「和鮑滿一伙的。」

霍見給丁兆一個眼神,冷酷無情地說道︰「銬上。」

幾名警察扶起周晚和徐元元,岳朧便撒手不管了。

他走到唐果身邊,盯著霍見打量了幾秒,才開口說道︰「兩個女孩兒沒事,就是迷藥過量,明天估計能醒。」

唐果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她懶懶打了個哈欠,與霍見說道︰「我趕著回去睡覺,你找個人給我們做筆錄,趕緊弄完趕緊了事。」

霍見盯著她沉默了幾秒,原本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她韻黑的雙眸,話又全部咽回去。

「丁兆,你給他們錄口供,然後送他們回去。」

唐果擺手︰「不用,我們自己回去比較快。」

丁兆模著後腦勺,奇怪道︰「你們怎麼過來的?沒看到附近有車啊?」

唐果似笑非笑道︰「當然是走路啊,走路可比坐車快多了。」

丁兆下意識反駁︰「你說什麼夢話呢?」

岳朧煞有其事地點頭︰「走路確實比坐車快,我們來也就用了半個小時。」

丁兆忽然反應過來,驚訝道︰「你們道士都會飛的嗎?」

唐果白了他一眼,對他的智商表示懷疑︰「都說了走路!趕緊錄口供,我還要回去睡美容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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