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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佛子大人,請留步(16)

玄塵和裕策都好奇地看著唐果,作為焦點的唐果毫無自覺,柔荑捏著碧色的蛟鈴笑得風月失色︰「找本王幫忙,要付報酬的。」

判官冷汗涔涔,問道︰「不知唐大人想要寫什麼?」

「你知道我最缺的是什麼。」唐果意有所指地說道。

判官翻開鐵卷道︰「秦廣王殿下給我批的名額並不多。」

「數量少沒問題,實力好才是關鍵。」唐果掰著指甲笑盈盈道,「我麟磬鬼城也不收那些只會被欺負的小鬼,畢竟需要在青天白日下干活,如果實力太差被太陽一烤就沒了,那我才虧呢。」

判官苦笑道︰「大人,地府不願去投胎的鬼王不少,但多難馴服,放他們出來,若是看管不利恐會為禍人間,到時候這罪責會牽連大人,還請大人三思。」

「沒關系呀,沒什麼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如果真解決不了,那就是挨打的次數少了。」

唐果擺了擺手骨,笑容莫名地讓人背後一寒。

判官嘆了口氣道,豎起三根指頭︰「三名。」

唐果嗤笑,張開五指︰「判官大人別開玩笑,五個。」

「三個,多一個都不行。」

崔判官已經是個成熟的判官了,早就學會和人磨嘴皮子,討價還價。

唐果牙有些酸,齜牙道︰「三個也行,再給我加一只毛僵。」

崔判官面目扭曲道︰「地府沒有毛僵。」

「你別蒙我,地府的情況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唐果站直了身體,單手扶著鬼門笑道,「地府是沒有那些小可愛,但你們對五百年以上的僵尸所在之地登記的清清楚楚,我也不要你們親自送過來,給我報位置,我去找就行了。」

「毛僵都是五百年的老妖怪了,你抓回去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崔判官頭疼道。

唐果不在意道︰「這就不用你們操心,毛僵是最低的,毛僵以下的僵尸懼日光,不能干活,所以最少一只毛僵,不然人間魂魄失蹤的案子你們自己派鬼差來查,麟磬城不干。」

崔判官︰「……」

「成交。」崔判官肉疼地應下。

唐果見他答應立刻眉開眼笑道︰「那行,慢走不送。」

崔判官壓根不想再看見她,嫌棄地揮了揮手道︰「我還要去其他門派說一聲,幾位保重。」

判官帶著鬼差進了鬼門,由黑色鬼氣鑄造的獸頭大門緩緩合上,漸漸消失在原地。

唐果揮了揮衣袖,包裹著鬼門的鬼蜮緩緩收到她身邊,消失在她腳下。

玄塵偏頭道︰「你跟地府要的三個是什麼?」

唐果扭頭隨意地答道︰「鬼王。」

裕策雙目震驚地看著兩人,上前幾步拱手道︰「在下青山派裕策。」

玄塵行禮道︰「原來是裕策道君,久仰大名。」

「相比大師就是玄塵佛子了。」裕策客套地說道。

玄塵頷首道︰「正是貧僧。」

唐果不想理會這虛偽的聊天,沒理會二人,神色淡漠地朝著歸元河岸走去。

她步履從容,但是身影轉眼消失在百米之外,玄塵略一思考便知道她去了何處,準備跟過去時,裕策問道︰「那位大人就是麟磬鬼王嗎?」

玄塵點了點頭。

裕策又問︰「那位大人為何要去河邊?」

玄塵對裕策沒什麼敵意,只是懶得與人打交道,但裕策又主動開口,他不好回避,便道︰「應該是去看之前她設下的法陣了,貧僧打算過去看看,不知道君是要回去還是……」

「我也一起吧,你們來得更早些,我也想向佛子大人打听些消息。」

玄塵抬手道︰「那道具請吧。」

兩人皆是玉樹臨風的人物,青山派其他弟子眼楮都快忙不過來,但又不敢上前詢問,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听著兩人交談。

「你們先回村子查看情況,不要逞強,遇到危險可捏碎玉玨,我會立刻趕回來。」裕策與玄塵決定跟過去後,便立刻與身後的弟子交代道。

……

唐果停在河岸邊,看著河道邊被壓平的水荇,蹲撥開沾著黃泥的草葉,看見了幾處凌亂的腳印,腳印的痕跡很新,應該是才踩上去沒多久,成年男子的腳印,左腳深右腳淺,感覺像是個跛子。她站在河岸邊閉上眼楮,放開了神識和領域,但是察覺不到半分鬼氣,這里干淨得像是從來沒有過水鬼。

「要下去嗎?」玄塵信步走到她身邊,看著她闔目靜立的模樣,出聲問道。

唐果點了點頭︰「還是要下去看看,下面的陣法我布下沒多久就被破了,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陣法,但是那兩只水鬼憑自己的實力,暫時還沒辦法從里面破解,所以應該是有人從外面將陣法給破除了。」

「是不是有人一直盯著這里?」裕策懷疑道。

唐果搖了搖頭︰「難說,但是我們在的時候,那些人應該沒在附近。」

她如今的實力放在修真界和鬼界都是頂尖的,有一個人在附近盯梢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我還以為布下聚陰陣的人一個月才來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水鬼騙了我。」

唐果笑意不達眼底,對被小鬼騙了的事情有些不爽,想她好歹也是個頂級鬼王,竟然被兩只剛成水鬼的小菜雞給騙了,這說出去得笑死多少鬼,她還怎麼在圈子里混。

「先看看吧,雖不知那人收集魂魄要做什麼,但元齊村是他選中的聚魂之地,想必他也不會放棄,只要他出手總會被我們捉住把柄。」玄塵很坦然,對于這種小事並不在意,「貧僧陪你下去。」

唐果搖了搖頭︰「不用,你在岸邊等著就好。」

說完,也不管玄塵和裕策的臉色如何,身影化作一道青煙轉眼消失在岸邊。

……

「不知佛子大人和鬼王大人是如何認識的?」裕策隨意問道。

玄塵眼睫微動,偏首看了裕策一眼,說道︰「百年前在佛宗法會上見過,她性子一向灑月兌不羈,不管是妖是魔還是佛都能相處的極好,所以一來二去便認識了。」

這話不假,但並非一來二去,而是他那個時候天天被老不羞的鬼王欺負捏臉,每次都會被她氣得破功,所以結下了極深的恩怨。

不過這事兒他是萬萬不會說給裕策听的。

「在下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麟磬城鬼王,倒是和傳說挺像。」裕策低聲說道。

玄塵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傳聞唐酥冷漠無情,可是他卻覺得並非如此,若真是無情之人就不會容忍枉死的厲鬼復仇,在她眼中有仇就該報仇,有怨就該報怨。

她的行事準則雖與地府和人間的法度相悖,但卻自成體系,這皆是她的性情使然。

兩人沒說幾句話,唐果便破水而出,裕策的話也隨即止住,看向了如出水芙蓉般的女鬼。

隨著唐果在水面輕盈踏行,她原本濕漉漉的黑發也很快蒸干,輕輕落在了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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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唐果面無表情道。

玄塵隨行在側,問道︰「如何?」

「修士所破,我改的陣法和之前對方設下的聚陰陣均被破壞的一干二淨。」

聞言,玄塵和裕策的表情都不太好,這種行為像是在跟他們宣戰,對他們毫無畏懼。

唐果將蛟鈴掛在腰間,垂眸道︰「先處理村子里請小鬼的村民,若是再拖一些時間,會出更多人命,地煞一旦成型,想要除去便十分費力,成煞的鬼也再難入輪回。」

「此事,由我青山派弟子去做吧。」裕策主動說道。

唐果此時終于正眼看向裕策,面前身穿道服的青年挺拔俊秀,如同一柄開刃的利劍,眉間蘊藏著一股讓人震撼的銳氣,英氣勃發的模樣與原文中後期那個瘋批男主大相徑庭。

唐果點了點頭︰「那就有勞裕策道君了。」

裕策謙遜道︰「此乃份內之事。」

唐果沉思片刻,提點道︰「元齊村村民飽受厲鬼影響,對于那位做法的魯道長可能多有維護,有些人可能會不相信你們的話,到時候你們怕是要吃些苦頭。」

裕策頷首︰「在下會注意的。」

唐果見他听進去了,頓時對他的惡感少了不少,雖然後期是個瘋子,但是前中期還算是個正直的人。

不過就是在感情上稀里糊涂的。

唐果在心底惋惜,但是她並不打算戳破這位和女主之間的事情,看來他還不知道饒尹要成親了。

……

三人回到元齊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最後一寸余暉早已沉沒在地平線後,今日應是月圓之夜,但是天上不見星月,只有濃重又陰冷的大霧,極目遠眺到處都是影影憧憧的鬼影,不遠處一點橘色的燈火飛快靠近。

唐果止住腳步,玄塵望向來人,裕策手中的長劍出了鞘,但並未完全拔出。

「道君!」青山派弟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裕策將劍又撥了回去,面色沉郁地看著氣喘如牛的弟子,沉聲問道︰「出了何事?」

「死人了。」青山派的小弟子氣都沒喘勻,艱難地開口道,「李家的人。」

唐果與玄塵對視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中午去找饒尹時路過的那戶人家,大門上的牌匾寫著李府。

兩人心里都有數,村子里陰氣和煞氣最終的就是那家,青山派弟子說的李家應該就是那戶了,錯不了。

三人趕到李家時,李家北院傳來悲痛慘烈的哭聲,唐果跟在玄塵身邊跨進院子里,這次由裕策打頭,兩人跟在後面靜觀其變。

安排在元齊村的捕頭薛慎此刻穿著官服,右手壓在刀柄上,站在院牆下看著坐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李家人,青山派的小弟子將想要靠近尸體的李家人隔開,牆角下的木棉樹枝丫上掛著兩盞氣死風燈,三個下人有些哆嗦地提著籠燈立在尸體附近,目光始終不敢朝尸體上看。

唐果鼻翼輕輕動了兩下,湊到玄塵耳邊道︰「我怎麼聞到了一股烤肉味兒?」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玄塵下意識地彎腰低頭將耳朵靠近她耳邊,他抬眸朝著被人圍住的地方看去,隱隱能看到冒著嗆人青煙的木炭,低聲道︰「死者怕是被火燒死的。」

唐果撇了撇嘴,怪不得是烤肉味兒呢!

死的可真慘,被烈火灼燒而死的,最容易化作厲鬼。

兩人站在薛捕頭身後沒再挪動,周圍的人跟沒看見他們似的,竊竊私語。

「李家遭了什麼孽哦,這死的是第三個了吧?」

「是啊,被火燒死,入殮都不好弄,嚇死個人 。」

「死的這是誰啊?」

「听說是李老爺。」

「啊,怎麼會?」

……

唐果和玄塵听得消息很零碎,他們不太了解李家的事情,站在薛捕頭身邊的一個青山派小弟子回頭時看見兩人,詫異地瞪大了眼楮,然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唐果勾勾手指頭,笑道︰「小道士,你叫什麼?」

「弟子青山派第九十代弟子,聶宿。」

「李家死了三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唐果問道。

薛捕頭聞言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替聶宿答道︰「其實不是三個,而是四個。」

「四個?」唐果眨了眨眼楮,「前後死了那麼多人?」

薛慎看了眼嘶聲哭嚎的李家人,低聲道︰「頭一個死的李家大夫人,霍雁晚,不過李大夫人死的早,大概有三四年了,去年元宵後李大公子被人發現吊死在自家院子西牆邊的梧桐樹上,手里緊緊攥著一枝火紅的木棉花。但是村子和派來查案的官員都覺得此事奇怪得很,紅棉開花多是在三四月份,但是元宵剛過還天寒地凍地,方圓幾十里地沒有一棵木棉樹開花,偏偏李大公子手里攥著一朵新鮮的紅棉,他的手掰都掰不開,最後那株紅棉就被他攥在手里隨他的尸體下葬了。」

唐果听著便有了興趣,問道︰「那李大公子是自己上吊的?」

薛慎搖了搖頭,道︰「不是,起初李家人也以為李大公子是思念亡妻,最終抑郁自縊,但是尸體放下來後,過了大概一天後,從縣里調來的仵作驗尸,發現李大公子的喉骨被捏碎了,尸體在棺材里停了兩三天,他脖子上慢慢就浮出了一雙手印。」

「驗尸的仵作說,李大公子是被人先掐死,之後被吊在了西牆下的桐樹上,至于為何死的時候手握那朵紅棉,至今也沒人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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