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這件事我能辦到,那三聲爺爺免了可否?」
「我候你幾天總算等到你,要是抹黑去了你房里,我娘子會打死我的!」
他從人群里擠出來,提著袍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半途來個截胡的,正好。
蘇青之一拍腦袋說:「這個嘛,容我想想,那就再加九百九十九」
「花蜜!我送你九百九十九壇上好的紫雲英蜂蜜,上好的!你看能否開恩,深夜赴會免免了?」
方瓊硬著頭皮忍受著宮膳坊掌櫃掃來的眼神飛刀,挺直胸膛說。
眼看宮膳坊掌櫃欲哭無淚,蘇青之心情大好。
她勾著嘴角說:「掌櫃的,形勢逼人,你看你是?」
「我送你九百九十九道菜,您隨便選。」
掌櫃的錐子臉生無可戀,忍著心里的肉疼說。
吆喝,連敬語「您」都出來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蘇青之神秘一笑算作回答進了樓上的雅間。
該退場的人都知趣地退了,華麗精致的包廂里,楊平之舉起酒杯彬彬有禮地說︰「花掌門,請。」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 \\ 。
蘇青之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在他身上流連著,關切地說︰「上次你被綁架真是急死我了,可有查到什麼?」
「咳咳!」
突兀的咳嗽聲打斷了兄友弟恭的溫馨場面,破窗而入的仙君眼底帶著刺骨的寒意。
蘇青之對上冷千楊的眼神,血液頃刻凝結成冰,腿也狂抖。
跟他相處這麼久以來,多少模到一點此人的脾性,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想到自己被燙傷的臉,差點被勒死的穆大哥,她的腿就更抖了。
勉為其難哄哄狗仙君,閃電小寶貝你別劈我!
「仙君,坐這里!」
蘇青之帶著狗腿子的笑容,沖他眨眨眼示意。
我的每個細胞都在討好,真誠度10000,看到我!
「閣下不請自來,真是好威風呢。」
一向溫和的楊平之凌厲的目光刺向來人,帶著深深的不滿。
冷千楊並不答話,走上前將蘇青之連人帶椅子挪到門外說︰「回去。」
這人真是個瘋子!
我一口熱菜都沒吃,你就狠心趕走我!
蘇青之試圖想要扒門縫,就听包廂里的楊平之語調平淡地說︰「表弟,你先回去。」
陳舟還捏在冷千楊手里,自己不得不屈從,真是萬惡的長幼尊卑。
蘇青之一步三回頭剛走到樓下,忽听屋里「 當」一聲!
她下意識地沖進廂房,喊了一聲︰「千楊!」
喊出這句話的剎那,蘇青之也呆了。
「我,我嘴瓢了?」
她模著自己的嘴唇不可置信地說。
屋里的三個人都是一呆,花如雪面無表情,楊平之眉頭緊蹙。
而蘇青之被冷千楊攥著手腕,他眸子里的驚喜滿的都要溢出來,說︰「懷懷玉?」
這人屬王八的麼?
手勁這麼大。
「你弄疼我了!」
蘇青之看著手腕泛起的淤青,嚷嚷道。
當她看到楊平之跌坐在地上,滿頭都是汗的時候,這種不滿到達了頂點。
這兩人擺明了就是欺負表哥嘛,太過分了!
「表哥,您怎麼樣?」
蘇青之剛要扶起他,就見冷千楊大長腿搶先一步,搭著楊平之的脈診了診。
「我送兩份培補元氣的靈藥給你。」
「剛才你說的那件通海秘境的靈器,我付你雙倍酬金。」
一個接一個的驚天轉變,听的花如雪忍不住出了聲︰「師兄,你瘋了!」
「雙倍酬金就是三萬兩銀子!」
懷玉心里有我,他的親人自然不能虧待。
冷千楊自信一笑,看了眼蘇青之說︰「我意已決。」
「不需要!」
楊平之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送客!」
花如雪一臉急切說︰「那通海秘境靈器的事,楊老板你看」
「送客!」
楊平之加重了幾分語氣,眸子里泛起的是濃重的殺氣。
如此不給我面子,很好。
「我們走。」
冷千楊硬拽著蘇青之往外走,就听身後響起痛苦的悶哼聲。
「老板舊疾犯了,快去拿藥!」
「表哥!」
蘇青之甩開冷千楊的衣袖,幾步奔在楊平之身旁說︰「你怎樣?可要緊?」
「如雪,你先回去。」
冷千楊直接扛起昏迷的楊平之,進了雅閣?
狗仙君,你的傲然高冷範兒呢?
如此熱心腸的你是被和平大使附體了麼?
楊平之被平放在床榻上,早有醫師侯在一旁掀開他的後背查看,皺眉說︰「是火寒毒發作了,去拿藥膏來。」
火寒毒?
玄機閣里有記載,火寒毒自胎內所帶,毒發時關節奇痛,忌酒忌葷腥。
有點類似于現實世界里的痛風之癥。
蘇青之墊腳張望著,無奈被冷千楊的視線擋得密不透風。
她挪到哪里,此人的身影就擋到那里,真是叫人窩火。
「仙君,那是我表哥!」
「我有法子根治他的毒。」
冷千楊沒有挪開的意思,對上蘇青之的目光微微一笑。
蘇青之舉起雙手投降,一臉無奈地說︰「條件是什麼?」
只見此人踱著步子,在紙上刷刷寫下一份承諾書,輕叩案幾說︰「過來簽字。」
「承諾做靈虛派弟子,期限一百年?」
這簡直就是喪權辱國的條約。
蘇青之梗著脖子說︰「絕對不行!」
「蘇公子,我們老板可是為了你才來的風波城!」
「對啊,要不是來這鬼地方,他的舊疾根本不會犯!」
「只要你答應,我們願意叫你爺,給您做牛做馬!」
眾保鏢將蘇青之團團圍住,期盼的小眼神叫人實在沒法拒絕。
「行了,你們別看我了,我答應,答應還不行嘛。」
蘇青之不耐煩地吼了一嗓子說。
本姑娘正發愁怎麼恢復靈虛派弟子的身份,送上門的機會來了,娃哈哈。
一石二鳥,一舉兩得,闊以,十分闊以。
仙君信守承諾給楊平之運功療傷,雄渾的內力游走著,一盞茶後他背上的那片深藍色淤青就散了。
藥師不可置信地模著楊平之的後背說︰「我家老板纏綿數年的舊疾,這麼快就治好了,太厲害了!」
「仙君的功力之深厚叫人嘆為觀止!」
「仙君,請受我等一拜!」
眾位保鏢面帶喜色,恭敬地沖他行了一禮。
就連錘子兄弟也收起了之前的那份鄙夷之色大聲說︰「仙君真乃神人也!」
冷千楊端起雲霧茶品著,目光鎖在蘇青之身上停留良久。
蘇青之被他的目光看的實在發怵,也附和著說︰「弟子謝過仙君。」
「今日種種,你可懂了?」
冷千楊搖著扇子,圍著蘇青之轉了轉,帶了幾分暗示說。
莫名其妙,咱倆只是一場交易好吧,這是打什麼啞謎?
蘇青之正色說︰「仙君今日之恩弟子銘記于心,從不敢忘。」
「你還沒懂?」
冷千楊的臉色漸漸沉了幾分。
「我懂了,仙君肯出手相助我表哥是因為」
蘇青之抓耳撓腮,苦思冥想。
難得聰明一回。
冷千楊自信一笑,隱隱覺得手里的苦蕎茶也帶了幾絲甜味。
「花掌門的事太重要了,容不得半點閃失!」
蘇青之回答的又快又好,像是等待表揚的阿九。
「噗!」
茶杯猝不及防被捏碎,仙君擦著嘴角的血跡,臉黑成了鍋底。
咦,小作精氣吐血了?
「仙君的用意我懂,但是休想!
床榻上的楊平之抓著被子的邊角,冷冷地說。
你怎麼突然懂了?
蘇青之摳了摳指甲,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
小作精是愛屋及烏那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