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上官邪帶著俞雪初回到晉陽城。
蘇星妍大半夜被人從被窩里拽起來,看起來情緒很暴躁。
陸景修陪在她身邊,低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俞雪初情況不太好,被上官邪暫時關在他名下的一座公寓里。
在電話里蘇星妍簡單詢問過幾句,隨後就和陸景修一起去見人。
到地方後,蘇星妍才知道上官邪說的情況不太好是怎麼一回事。
蘇星妍和上官邪以及陸景修三人從關俞雪初的房間里走出來,上官邪輕嘆一聲,緩聲道︰「俞雪初整個人的情緒都很有問題,一路上我都是給她打鎮定劑過來的,而且我問了她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也不記得俞瑾非是誰。」
「她這是屬于什麼情況?」蘇星妍皺著眉頭問道。
上官邪搖搖頭,如實回答道︰「不清楚,我從醫院里調了醫生過來看,之前給她做檢查的醫生說過她的身上有很多幾年前的舊傷,應該被人折磨過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同時還伴有藥物干擾,這種情況……恢復的幾率十分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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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恢復了嗎?」蘇星妍皺著眉頭問道。
上官邪搖搖頭,並沒有把握︰「我也不太清楚。」
蘇星妍垂著眸子想了好一會兒,決定打電話給白澤,讓他過來瞧瞧。
之前听麒麟說起過,白澤遇見他之前一直在國際研究中心里做事兒,後來因竊取研究所的機密資料而被通緝追殺,被麒麟救下後一直留在他身邊。
白澤匆匆趕來,他在房間里待了好一會兒,才踱著步子走出來。
蘇星妍見他出來,不由站起身來,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白澤看她一眼,眼神有些許復雜︰「她被人注射過一種變異蜂毒,這個研究項目是屬于國際研究中心的,當年因為遲遲沒有進度早已被頂頭上司強迫性停止研究,但很顯然底下的人根本沒有停止研究,而且最終還把東西研究出來了。」
「變異蜂毒,什麼東西?」蘇星妍不解地道。
白澤輕嘆一聲,一五一十地道來︰「一種用于刑事逼供的藥物,從不同的毒蜂身上提取蜂毒進行冶煉合成,最終成品能讓人產生強烈幻覺,身體上的折磨加上藥物干擾,最終能達到洗腦和控制的目的,當時研究這個項目就是為了控制一些政治頭目,里頭那個人不記得自己的名字身份,就連記憶都被人更改過,想要恢復的話,幾率很小。」
听聞此話,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三人面面相覷,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終是蘇星妍開了口,打破這份沉寂的氣氛︰「如果很難恢復就算了,到時候人給俞瑾非,讓他自己想辦法去。」
「四哥,你留在這里看著俞雪初,我去一趟青衣會。」她又添一句。
去青衣會的路上,好巧不巧俞瑾非打來電話,說是幫她約好了研究所的人,于是半路她打電話叫上了麒麟。
研究所的人出手很大方,當然也因為這瓶藥是現在國內唯一剩下的一瓶,所以最終以高于藥品本身價值50%的價格出給研究所,俞瑾非作為中間人拿走10個百分點的抽成,剩余的錢都被悉數打進麒麟的卡里。
收完錢,蘇星妍卻沒有急著離開。
她看著俞瑾非,眼瞼微微下垂,神色淡漠地道︰「俞老板,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談談。」
「小姐請說。」俞瑾非頭也不抬。
就在他已經做好準備,以為蘇星妍是又要他去綁架誰家的少爺小姐的時候,從蘇星妍嘴巴里輕輕吐出三個字︰「俞雪初。」
「什麼?」俞瑾非身子猛地一震。
「俞雪初在我手里。」蘇星妍繼續說道,她繃著一張嚴肅的小臉,聲音清冷︰「確切來說,是我的人救了她。」
蘇星妍說著,掏出手機把之前錄的俞雪初的視頻給俞瑾非看,俞瑾非拿著手機,照片和視頻里俞雪初的臉十分清晰,他那雙自始至終毫無波瀾的眼楮隱隱透出幾分遮掩不住的激動。
俞瑾從巨大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抬眸看向蘇星妍,眼神變了又變。
好一會兒,俞瑾非才開口︰「你有什麼條件?」
「我想要青衣會,听命于我。」蘇星妍坦坦蕩蕩,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明面上你依舊是青衣會的老板,你的人依然听你的,但是你要听從我的調遣,青衣會的所有資料情報與我共享,而且我或者我的人找你要任何資料,辦任何事情不需要再收取費用。」
俞瑾非盯著她,神色不明。
許久,他開口問道︰「小姐,你知道我青衣會多年來在晉陽城屹立不倒的原因嗎?」
「因為你不被任何人收買,因為青衣會不听命于任何個人。」蘇星妍很快回答上。
她輕抿一口茶水,苦澀卻帶有一絲香甜的氣息在唇齒間回蕩,她頓了頓,道︰「俞老板,我只是提出一個交換條件,至于最終的決策,當然要看俞老板個人的想法,不過我能保證的是,如果俞老板答應我的交換條件,我可以保青衣會安然無恙。」
「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保青衣會無恙?」俞瑾非反問。
這些年他見過無數囂張的人,可眼前的這小姑娘那般囂張的,倒是頭次見。
「憑我和蘇玨是好朋友。」蘇星妍淡淡地拋出蘇不盡的名頭來。
「……」俞瑾非一時沒有說話,他認真打量著蘇星妍,好實在思考她這話的可信程度。
「俞老板如果不信可以去問上官邪。」蘇星妍又添一句。
俞瑾非想起之前她讓自己去西塘口救上官邪……怪不得。
之前她問蘇不盡要一個蘇玨好朋友的身份,上官邪已經去辦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幾乎都知道了蘇星妍的存在,只是這身份,還不被晉陽城里的其他勢力熟知,得想個法子把這層關系公之于眾……
蘇星妍從衣兜里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一串數字和她的名字,放在茶幾上︰「俞老板可以好好地考慮,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說完,帶著陸景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青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