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但鳳顏兮說過,那個攜帶金面的女子,的確是個眼楮很大,很倔強的女子,這和我夢里的靈兒很像。」
「喂喂,你好歹也是龍族的君王,別如此幼稚可好?你形容的這女子,滿天下都是好吧。」
「這次不同,姑母派出千里凝香要殺那女子,燭年也很明顯不想吾知道那女子的事情,吾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急切,只害怕逼迫急了,他們當真將那女子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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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他才會與他敬重了幾百萬年的聖母有那一番坦白,就是不想出現什麼讓他悔恨終身的事情。
「唉,你這龍君當真是當的窩囊,上上下下都不可信,要我說,你就是修為太低,別想什麼女人了,好好修行,將來也沒有誰敢再如此對你欺上瞞下。」
沉默良久,龍君澤還是看向陰陽鼎︰「將她的肖像給我。」
「唉,我怎麼這麼命苦,你出關的時候千萬要放回來,否則那老太婆真的會以為這肖像是我所畫,一定會將我拆掉的,沒準兒你還會被再封一次記憶。」陰陽鼎不情不願的將一副卷軸吐出。
龍君澤伸手接過,小心珍視的展開,但見卷軸上栩栩如生的立著一個杏眼圓睜的綠衣女子。
女子一襲綠衣配上小巧精致的五官,無需任何的背景,已是整個春天,佔盡人間春色。
龍君澤的手從女子紅艷潤澤的唇角滑到挺立的瓊鼻。
女子杏眼圓溜溜的睜著,透亮又無害,靈動又明媚,可那長長的卷翹的睫毛和秀氣的眉梢偏偏使這無害的容顏多了幾分勾魂攝魄的女性魅力。
龍君澤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模著這一雙眼楮,多少年了,對這一雙眸子他是越來越痴迷,甚至到不可自拔的程度,每次看到這幅畫像,他都仿佛得到了解月兌,靈魂得到淨化,滿身責任枷鎖都得以暫時卸掉。
她烏黑的長發上別著一只綠色的玉簪,龍君澤的手流連在那一頭黑發上,仿佛指尖當真有烏黑發絲穿過,一直溫柔了他的心頭。
看著看著,龍君澤的周身不由染上濃重的悲哀和疼痛,心底,他渴望將這人兒捧在掌心,擁進懷里,將世間最好的都贈與她,只求她一個笑顏,一個嬌嗔。
可是不可能,他甚至除了在夢里就沒有見過女子,他的渴望沒有發泄口,讓他火燒火燎的煎熬又痛苦。
也不知為何,明明陰陽鼎說她終有一日會飛升,可是,每每看著這畫像,他心口總會生出無盡悲痛,仿佛他內心深處並不相信他能見到她。
陰陽鼎煩躁︰「又來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那就是一副畫像,你再愛,她也只是白紙上描了顏料而已。」
「是啊,只是白紙上的顏料而已。」龍君澤將畫像置于胸口,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讓他受盡折磨。
從什麼時候愛上這畫中女子呢?
六萬五千年前,他在法台打坐,竟不知什麼原因稍稍打了一個盹,誰知夢里卻是出現了一個綠衣女子。
那女子在一座皆是蔚藍的城池的花叢中嬌聲叫著他的名字,不知為何,龍君澤三個字到了她的嘴里卻變得那麼婉轉魅惑,能讓他柔腸百轉,酥軟了整顆心。
夢里,他甚至想就此沉淪在她嬌嗔的眉眼下,永不蘇醒。
醒來,那種甜蜜又酸澀的感覺依舊停留在心頭。
他告訴自己,自己是正常男人,想女人是人之常情。
可打坐數百年後,每每回憶起夢中女子的一舉一動,他的心頭縈繞的依舊是那種酸澀和甜蜜。
終有一日,他提筆,按著記憶中的女子模樣畫下了這幅肖像。
本是幾百年前的一場夢,她在下筆的時候卻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有關女子的每一處,發絲,眉眼,唇鼻,以及身體的胖瘦,高矮,仿佛那些模樣和尺寸都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一氣呵成,肖像成,當看著紙上栩栩如生的女子的時候,他竟然不知緣由的心頭窒息疼痛。
自此,他再也無法安心打坐,只喜歡觸模著畫像中女子的模樣,他越來越無法自拔,甚至想要得到女子的心強烈到讓他自己都不可思議。
尤記得他畫了這幅畫出來後陰陽鼎的震驚。
那時候他隱約猜測,或許這女子不止是出現在他的夢里,她應該是對他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時間應該是他下界的五百年。
夢到女子的前萬數年,他不是沒有察覺到有關他在下界的記憶並不完整,且燭年等人的話漏洞百出,可那時他也並未當回事。
可自從知道女子的存在後,久而久之,他發現所有人都對他說謊,謊言一個接一個。
他的姑母,他最信任的燭年,應溪,冰炔,包括眼前的陰陽鼎,每個人嘴里的話都不可信。
他從未這般的失望和焦躁。
他什麼都可以不知道,可是他唯獨想知道這女子的事情。
可是沒有一人能告訴他,她究竟是誰,又身在何處。
再一日,他在宮殿里睡著,那是他飛升上界後第二次睡著,夢里,那女子竟然再一次的出現,她笑著撲向他,摟她進懷里的一瞬間,他仿佛擁有了全部。
夢里,他清晰的記得,他稱女子為靈兒。
可他醒來的時候卻是一場空,夢里的一切美好皆幻滅,那種絕望和恨不能滅了所有對他說謊的人的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一日他拆了他所住著的宮殿,他責罰了宮殿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他從未有那般的暴力,而之後的日子,他變得越來越暴力,越來越喜怒無常,這種喜怒無常是他無法控制的。
他不愛睡覺的,肩上的責任也不允許他睡覺,可是為了夢里那個總是嬌氣的叫他龍君澤的綠衣女子,他喜歡上了睡覺。
可是並不是每一次睡著都能夢到女子,睡醒夢不到女子時,他會連著數月心情不好,如此,嚴重影響了他的修行,他甚至在修行中出現元嬰紊亂的情況。
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肩上有著責任,他的父母還在等著他相救,他如何能不修行。
可是對女子的想念,周圍信任之人的欺騙,元嬰紊亂無法修行,種種事情幾近將他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