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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以全滅結局告終,但故事尚未就此結束。

觀看人數抵近頂點,直播頁持續著漆黑,直到海浪聲逐漸浮現。

逐漸亮起的畫面里,長桅帆船承載著四十三道身影,四十三道身影承載著人們的希望,在被陰霾籠罩的鉛灰色海面航行。

滄桑而嘶啞的低沉講述緩緩響起。

長桅帆船抵近斷山島,人影們從甲板落下,淌著淺灘登陸。

偽裝當地人的牧蘇撕掉胡須。

他們與螳怪產生爭斗,受傷與死亡,最終躲在禮堂里燒貨渡過夜晚的是他們。

他們聚集在兩名月復部剖開內髒消失的同伴尸體旁,默然不語。

渡過漫長淺灘,人們發現島心石屋群落,以石屋作為核心,他們修築陷阱,捕撈漁獲,準備水源,于夜晚躲進石屋。

濕潤,粘稠,散發深海淤泥般魚腥味的怪魚人族群抓走望聞問切等人。

綁縛石屋立柱的蘭娜爾蛻變成可憎模樣。

恐怖海嘯從北方海域涌來,他們被迫放棄島嶼,乘上木筏返回斷山島。

巨嘯退去,躲在斷山島的人們渡過淺灘,再次回到感恩島,清理隨海浪到來的隱患。

他們砍伐樹木,修建圍繞石屋的籬笆圍牆,囤積魚干與蒸餾水。

晝夜不停的篝火燃燒著名為文明的火焰,飄出石屋的煙霧在空中留下人類的痕跡。

嘩啦——

船帆在海面上豎起。

一條木筏載著孤單身影遠去。

他可能存在我們身邊……

房屋般的怪異一口吞噬木筏與木筏上的陸離,而它又被深海更龐大的輪廓吞噬。

魚月復中的牧蘇被帶去深海怪異族群,然後偽裝成它們,躲避巡邏怪魚人,解救望聞問切。

人們終于知曉牧蘇身上發生的故事,目睹他替望聞問切引走怪魚人,又在他被怪魚人追上時阻擋怪魚人。最後,望聞問切緩緩升向海面,深海的牧蘇被幽暗于怪魚人包裹……

沖破死海束縛的望聞問切拖著疲憊身軀邁上沙灘,在層出不窮的怪異里艱難求生。與此同時,感恩島的眾人起航向北航行。

他們發現了移動島,還有島上的望聞問切,以及同樣幸存的牧蘇。

他們發現了另外半座半山島,還有地窖,以及地窖里的石板引向的密室。

載著昏迷的調皮夢少的木船輕觸沙灘,被人們發現。

調皮夢少說他沿著航線跟來。

因為調皮夢少確認了航線真實可靠的,開拓者們重新聚集一起。

登陸移動島,二十二名開拓者在移動島抵達最北端時坐上木筏,再次起航。

暴風雨肆虐著深海,雷蛇在烏雲之中游走,木筏在海面上隨浪涌動,隨時可能翻覆。

從身後涌來的巨浪吞沒所有木筏。

幾十秒後,濕漉漉的十道身影相互攙扶著爬上沙灘,在天黑與怪異之霧到來點找到落腳點。

他們所有人都未察覺,身後十幾米,一條飄蕩的白色舞裙跟著他們。

雨幕遮蔽了它的存在,霧靄掩蓋了它的歌謠。

「十個開拓者,為了吃飯去奔走;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

不遠處的Tianmo掐著喉嚨咯咯倒地。

「九個開拓者,深夜不寐真困乏;倒頭一睡睡死啦,九個只剩八。」

涼夜七巧板疲憊地癱在水泊,轉瞬消逝在暴風雨夜。

「八個開拓者,濃霧之中去獵奇;丟下一個在那里,八個只剩七。」

比格迪克佳與同伴走散,迷失在彌漫幽暗的怪異之霧深處。

「七個開拓者,惹是生非砸破牆;腦袋炸開一命休,七個只剩六。」

貓九從木牆上跌落,腦袋拍在地面,血肉迸濺失去生息。

「六個開拓者,玩弄怨靈惹靈怒;飛來一吸命嗚呼,六個只剩五。」

戴著寬檐帽的瓦爾基尼腦袋萎縮,無頭尸體撲通倒地。

「五個開拓者,懼怕濃霧去烤火;火焰纏身直到死,五個只剩四。」

披著皮毛的望聞問切因過于靠近油燈倏然燃燒。

「四個開拓者,結伙出門遭大難;怪吞一個血斑斑,四個只剩三。」

大英雄被營地居民撲倒咬掉脖頸。

「三個開拓者,校舍里頭遭禍殃;死尸突然從天降,三個只剩兩。」

千夜在躲進倉庫時被落下的尸體砸倒,利齒戳穿月復部。

「兩個開拓者,房梁底下長嘆息;天降吊繩悲戚戚,兩個只剩一。」

牧蘇無聲的尸體在麻繩上輕輕搖曳。

「一個開拓者,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梁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最後的櫻華踮起鞋尖,將下頜放進繩套。

畫面逐漸暗淡,只剩房屋外肆虐的暴風雨與橫梁細微吱呀作響持續著黯淡,最終歸于虛無。

嘩啦——嘩啦——

海浪聲逐漸響起,陰冷,晦暗的世界重新浮現。

潮水推搡擁擠著沖上沙灘。

移動島孤零蜷縮沙坑的調皮夢少……殘留開拓者們痕跡的斷山島,無人逗留的感恩島……以及從雲翳中俯瞰,茫茫海面的遠方漂浮的無數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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