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浩然听到張角的分析,用欣賞的眼光看了看他,毫不吝嗇的稱贊道︰「張議員看問題的角度很全面啊。
難道小小年紀就背負起喀什市的民望,成為了伊遠的國會議員,還當選為‘軍事聯絡委員會’的負責人。」
「下軍將大人過譽了,我也就是有感而發而已。」張角謙遜的道。
「咱們現在一起做事,也都熟悉了,」譚浩然笑笑說︰「就別總是下軍將、下軍將的叫我了。
喊我老譚就好。」
張角听了這樣的客氣話,自然不會順桿爬,真叫伊遠六卿之一的大物為‘老譚’。
可繼續再稱呼‘下軍將’也顯得有點不識時務,微微一笑道︰「那我就腆顏稱呼您譚翁了。」
「還是叫譚伯吧。」譚浩然聞言覺得他很懂進退,心中一動,笑笑說,算是進一步示了個好。
之後這位伊遠第五卿漫聲道︰「那張議員你覺得,按照現在的局勢,咱們伊遠該怎麼對付奧斯土其人呢。」
「譚伯叫我小寶就好。」張角沉吟片刻,故作斟酌的道︰「如今奧斯土其人勢大,單憑咱們伊遠一國殘破的國力恐怕很難對抗。
我覺得只有‘近交遠援’徐圖破局,方是良策。」
「怎麼個‘近交遠援’法呢?」譚浩然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張角竟然還真整出個策略,不由起了些興致,急聲追問說。
「近交就是近處跟山晉、西秦緩和關系,」張角沉思著道︰「時也勢也,當初它們不幫著伊遠對抗江楚遠征大軍,也是被《停戰合約》上的陷阱條款所約束。
可對付奧斯土其人卻沒有這樣的顧忌,而且會引發大周其余諸侯國的美譽,彌補跟江楚和談丟掉的聲望。
跟伊遠恰好各取所需。
現在只是大家都需要個台階下而已,咱們先遞出橄欖枝,應該能得到良好的回應。
不過全靠山晉跟西秦的話也是不妥,很容易前驅猛虎,後面卻引來了豺狼,所以還得執行‘遠援’之策。」
說到這里他刻意停頓了下來,喝了口茶水,讓一旁的譚浩然、陸榮添兩人消化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
片刻過後,就听譚浩然幽幽說道︰「小寶,你這‘遠援’之策的對象,指的是南洋吧。」
「正是南洋。」張角露出贊嘆的神情道;「譚伯果然是深謀遠慮,聞琴弦而知吾雅意也。
南陽偏距海外,剛剛經受了20余年靈異浩劫的折騰,緊接著又被日丸狠狠一擊,差點亡國,前段時間全靠我牽線搭橋,才從伊遠借調了一批精銳軍官重組軍隊。
從軍事實力上講,比咱們受創程度還要嚴重的多。
但那里是東、中、西大陸的海貿樞紐? 又成功吞並了日丸,潛力巨大,國力復原的速度卻不是伊遠可以比較的。
再加上距離咱們數萬里之遙? 沒有地緣性的天然對立關系,完全可以彼此互為支援。
譚伯您覺得呢?」
譚浩然聞言哈哈一笑道︰「我覺得此計如果實行的話,你在伊遠政壇上的分量可就重多了啊。」
「這不就是個假想嗎,」張角裝出心事被看穿的尷尬樣子,干笑著道︰「為國為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有意思? 小寶,你很有意思。」譚浩然態度不知不覺變得更加親近起來? 指著張角鼓掌說道? 之後便不再談論什麼國政大事,閑話起來。
雖然調查團一天便得出了結論? 可為了以示鄭重,張角跟譚浩然、陸榮添還是在齊特輪市呆足了3天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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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他將所謂的‘近交遠援’之策? 通過電話跟盧溫瑞溝通了一下? 雖然沒有馬上得到良、回應。
但感覺電話另一頭的盧軍神,礙于奧斯土其人帶來的越來越沉重的壓力? 明顯是動了心。
回到黎戈聃,雖然伊遠國會內的各個委員會都開始了新年伊始的統籌工作? 但張角卻將所有公事都推給韓英主持的秘書室,自己給自己放了假。
因為他剛剛甘冒奇險去了巨型靈異發生地勘察? 勞苦功高? 休息舒壓理所應當? 倒也沒引起任何非議。
就這樣下飛機到國民大道轉了一圈,在國會里冒了冒頭,便堂而皇之的回了三輝公寓。
走下出租車,天色已經昏黃,氣溫驟然下降。
刺骨的寒風一吹,張角感覺頭腦清醒了些,默默想到︰「下一步順利的話就是把‘黎明之子’教派給引進伊遠了。
以宗教對抗宗教這樣的借口雖然也不錯,可是畢竟不算充分。
尤其有南洋政權被‘黎明之子’短時間內顛覆的先例,伊遠政界的老狐狸們又怎麼可能會放心,事情還是得徐徐圖之啊。
要不然就再制造幾次巨型靈異事件,把光明向的信仰變成一種剛需。
或者效仿海族,把傳教權丟給伊遠本土的豪族巨室,讓他們自立教廷,表面上跟南洋教廷互為敵體,沒有相互隸屬的關系…」
同時,腳步緩慢的走進了公寓底層的大廳。
因為是星期五的關系,大廳中顯得很是熱鬧。
不少年輕人在玩著桌游,喝茶、喝咖啡聊天或者卿卿我我的談情說愛。
張角進門後看了他們一眼,感覺就像在觀察另一個世界,收回目光後正想要往電梯間去,就見胡青黎端著一大盤的蒜苗炒羊肉片,迎面走了過來。
看見張角這個時尚女郎眼楮一亮,熱情的招呼道︰「張議員,很久沒見了。
這個時間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每個周末咱們公寓樓里都有聚餐,你還從來沒有參加過呢,今天試試怎麼樣。
國會議員可是我們這些普通國民選出來的意見代表,總是不接地氣的話,可是不合格哦。」
張角正考慮著應該怎麼改變策略,以宗教入侵伊遠,對抗奧斯土其的同化,哪里會有心思聚什麼餐。
可正打算推遲時,他突然發現胡青黎的脖子上,竟然帶著一根有彎月形鏈墜的銀項鏈,心中微微一動,「最近總在走上層路線,有點忽略伊遠普羅大眾對于新月教的看法了。
現在恰好有個年輕族群的‘取樣’機會,不如就吃上一頓。」
臨時改變了想法,點點頭道︰「好啊,那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