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前段時間剛在齊特輪市殺死了一位新月教的大阿訇,凡麥提,還在機緣巧合之下奪下了凡麥提的一只由月神莫哈德恩賜的,魔狼哈曼德。
現在听說那里發生劇變心中不由微微一動,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沉聲問道︰「將軍,這件事確定了嗎?
具體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就在今晚10點多鐘吧,」盧溫瑞回答說︰「齊特輪市的駐軍已經被解除了武裝,現在都被所謂的獨立軍關押了起來。
事件算是確定無疑了。」
听到伊遠的地方駐扎部隊,竟然被民間武裝繳了械,張角愣一下又問道︰「怎麼會這樣呢?」
之後壓低聲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是背後有奧斯土其人的影子嗎?」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看應該沒有,」盧溫瑞否認說︰「只是單純由那位被暗殺的大阿訇,凡麥提之死引發的社會騷動,突發性的轉變成了暴亂。」
听到事件發生的源頭果然是因為自己暗殺了,新月教在伊遠嶺南的大阿訇,張角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道︰「那更麻煩啊,這就證明伊遠有些地方的駐扎部隊,已經無力鎮壓民間武裝了。
區區一個齊特輪市還無所謂,可開了城市反叛的先例,引發連鎖反應的話麻煩就大了。」
「的確如此,」盧溫瑞漫聲道︰「所以我覺得明天上午,國會就會召開緊急會議,配合中央政府跟軍方出台應對措施。
今晚就先給你打了個招呼。」
「那軍方的態度是什麼呢,強硬到底直接開戰嗎?」張角問道。
「現在意見還不統一,」盧溫瑞斟酌著回答說︰「根據奧斯土其的回應來吧。」
張角又是一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咽了下去,「那好。
如果有了統一的意見,麻煩將軍你再通知我一聲。
我也好在國會里做出相應配合。」
「好的,」盧溫瑞滿意的道︰「那就這樣吧。
放心,天塌不下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角則冷冷一笑收起了手機,朝一旁的韓英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出了演出大廳。
來到門廳一處漆黑的角落,張角將自己剛接的電話內容向韓英大致說了一下,臉色陰沉的道︰「盧溫瑞這小子關鍵時刻瞻前顧後,恐怕會耽誤事啊。」
「那老板你的想法是?」韓英沉思著問道。
「等到奧斯土其人表態再做應對,」張角聲音冰冷的道︰「很容易讓主動權易手。
還不如趁著齊特輪市的獨立仍算伊遠內部矛盾時,直接武力鎮壓,殺住這股歪風邪氣。」
「這想法倒也不錯,」韓英想了想公允的道︰「不過齊特輪市的反叛雖然沒證據證明有奧斯土其人參與。
但事發之後奧斯土其一定會快速做出反應,就算今晚出兵也不一定來得及鎮壓成功…」
「那就直接屠城,把所有支持反叛的人都殺死。」張角面無表情的插話道︰「反正在任何國家叛國罪都是可以處以死刑的。」
韓英一愣,張張嘴巴道︰「老板,你這個想法是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張角皺著眉頭說︰「都這當口了誰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我地理跟人文還不錯? 」韓英錯愕的道︰「記得齊特輪市人口有接近200萬。
其中一半是奧斯土其移民跟混血兒,新月教民至少七、八十萬。
他們幾乎一定會支持獨立,難道都殺掉嗎? 那樣的話? 豈不是主動把武力干預的把柄送到奧斯土其人的手中。
而以伊遠目前的國力又怎麼可能承受的起奧斯土其的報復。」
「國爭最忌諱的就是優柔孤斷,立場不堅。」張角面無表情的道︰「以最強硬的手段扼殺住國內的反叛開端,最大限度的減低內耗。
然後向大周求援。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山晉、西秦雖然沒有在江楚入侵伊遠時伸出援手,但他們絕不希望? 一個中大陸的異文明強大政權在東大陸佔領一個橋頭堡後跟自己接壤。
很可能會支持伊遠與奧斯土其的國爭。
而如果不當機立斷,被奧斯土其人溫水煮青蛙,今天齊特輪市獨立? 明天貓特輪市獨立? 後天再來個狗特輪市照方抓藥? 就真的完了。」
韓英聞言一蟣uo蹲×耍?猩窳似?? 仍舊搖搖頭道︰「雖然你說的邏輯上很有道理。
但就為了一個可能性便直接屠殺幾十萬的國民,我還是很難認同。」
「所以你才會想不出這種釜底抽薪之計? 」張角冷冷一笑道︰「所謂慈不掌兵? 仁不謀國就是這個道理了。
唉,算了,咱們兩個在這里說的再熱鬧又有什麼用呢,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你晚上推衍一下這件事的發展吧,希望結局不會悲觀到絕望。」
「嗯。」韓英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道。
「那現在咱們回去吧,」張角笑笑說︰「一會還得上台給員工們抽獎,發福利呢。」
「你現在還有這種心情?」韓英訝然問道。
「要每遇大事有靜氣。」張角短時間內便已經平復了情緒,聳聳肩說︰「慌張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之後他漫步走回了演出廳,繼續看起了窮極無聊的節目。
可實際上舞台上的角色變幻,舞台下的喧囂、吵鬧,都再沒在張角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他細細推敲著齊特輪市獨立事件里,各方交錯的厲害關系,腦海中最終形成了一個殘酷的決定,「當斷不斷,必受起亂。
目前這種情況下,如果放任齊特輪市判歸奧斯土其,伊遠八成要完。
盧溫瑞跟軍方、中央政府、國會高層的那些孫子,未來還可以靠賣國謀求個好前途。
甚至以盧溫瑞的力量、超凡前景以及在伊遠的影響力,願意主動皈依新月之神莫哈德得話,成為掌握伊遠俗世權利的‘釋經長老’也不是沒有希望。
可我執掌伊遠國柄的計劃卻得徹徹底底的落空。
能有解困的方法,無論如何都該試上一試。」
開始用心捕捉源自齊特輪市的負面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