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之所以會跟蹤楊秉睿來到綠洲酒店,並且肆無忌憚的出現在趙明珠的面前,其實目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主要原因,想故弄玄虛,玩一出空城計,讓楊秉睿背後的大物對他的人脈產生誤判,多少能生出點顧忌心理。
另一個是次要原因,希望當面擊潰楊秉睿的心理,來一招殺人誅心,讓這個打算拿他當墊腳石的家伙徹徹底底的明白,自己惹錯了對象。
而現在張角感覺自己的表演恰好到了高潮部分,卻突然殺出個古怪的陳咬金來,攪擾了本來該一氣貫通的情緒。
不由皺皺眉頭,不滿的直白說道︰「這位小姐,你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干什麼,讓人心里發毛?」
「我在看你是不是說謊。」那女孩爽快的回答道。
張角臉上一僵,心中生出一個念頭,月兌口而出道︰「你是命師?」
「沒想到你連這麼隱秘的超凡職業都知道,」閉眼女孩笑了笑說︰「不過我不是命師,但情況有點類似。
跟他們屬于一個後天,一個先天…」
她很正常的跟張角說著話,突然間聲音一哽,之後臉孔瞬間漲的通紅,雙手反掐住自己的脖子,阻住了自己的喉嚨。
在場眾人一見全都大吃一驚。
趙明珠急忙起身拉住了女孩的胳膊,嘴巴里清吟出一種奇妙的旋律,似在唱歌又似乎在詠詩,雖然听不清里面的內容卻讓人的心情頓時變得平靜了下來,
而那閉眼女孩身邊的男伴,也匆匆從懷中模出一張暗金色的符,貼在了她的鹵門之上。
與此同時,因為缺乏救助的超凡能力,幫不上手的杜楷軒朝張角怒視著說道︰「張議長,你有什麼不滿都沖著我來好了…」
「停、停、停,不要踫瓷,」聞琴弦而知雅意的張角听到這話,急忙打斷了杜楷軒的無端指責,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道︰「這件事跟我一丁點關系都沒有好嗎。
我又不真的是邪神信徒,掌握著詛咒之力,能害人與無形之中。
再說了就算我真要報復,怎麼也輪不到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身上吧,你們這些人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不行我得馬上離開,省萬一真出了包,你們硬賴在我身上。」
說著他起身就要離開,卻被不知何時圍過來的一群‘服務生’團團堵住。
感覺不能善了,張角暗暗嘆了口氣心中想到︰「明明感覺已經解除了危機,結果卻又節外生枝,最近可真是時運不濟。
難道在伊遠的‘張寶’這個人設要曝光,兩年的努力全都白費,那也就太悲催吧。」
表面他卻不動聲色,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大庭廣眾之下,綠洲大酒店的服務生堵住客人的去路是怎麼回事。
沒服務就打算強要小費嗎,那說個數吧?」
這話說的很是侮辱人格,圍過來服務生中至少有半數臉上露出了憤怒表情,但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當初阻住張角跟蹤楊秉睿的那個撲克臉,就顯得很冷靜的越眾而出道︰「張先生,在盧小姐突然癲癇的原因沒有查清之前,你不可以離開。」
「憑什麼,」張角氣惱的道︰「這件事明明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一動硬接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張先生,在盧小姐…不可以離開。」撲克臉故技重施,面無表情的重復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你還真是以不變應變啊。」張角見狀哭笑不得的道,悄然擺出了架勢,「讓我留下可以。但絕不代表我心虛
還有接下來再有更過分的要求,比如搜身什麼的,我可不答應。」
話音落地,趙明珠突然開口說道︰「行了,讓他離開吧。」
听到這話,周圍的服務生馬上訓練有素的讓開了道路。
張角心中暗覺僥幸的松了口氣,大步急行著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目送他離開後,趙明珠輕聲說道︰「已經走了,你到底怕個什麼勁啊,是那張寶的的命太硬…」
「不要在我面前叫祂的名字,明珠姐。」閉眼女孩氣喘吁吁的打斷了趙明珠的話,「以後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祂的名字,千萬、千萬。」
「你這到底是發什麼瘋啊,」趙明珠瞪大眼楮道︰「用神通窺探了一下張,那個人的命數後怎麼就成這樣了。
他未來是要當伊遠正卿嗎,還是會成為橫行天下的大魔頭,把你鎮魘成了這樣?」
「祂未來的可能性我只看到了一幕,「閉眼女孩身體微微發抖的輕聲答道︰」不可言其名,不可名其狀。」
「什麼意思?」趙明珠一時間沒有理解,再次問道。
「不可言其名,不可名其狀!」閉眼女孩一個字,一個字的把自己的回答又重復了一邊,「我看到了那個人未來無數種可能性中的一種。
他找你獻祭了一個有很多神仙、妖魔鬼怪的龐大世界,然後轉化成了某種偉大的存在。」
在涂泥大陸,所謂偉大存在99%指的是外神的一種婉轉說法,無形中表面了智慧生命源自基因的對于極端強大的畏懼與傾慕。
「外神,那個張寶變成了外神!」趙明珠听到這個荒誕的答案,頓時覺的自己剛才的緊張都太陽了狗了,咬牙切齒的道︰「盧溫瑞,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刷靈異恐怖片了。
段老師不知道說國多少回了,你雖然天賦卓絕,覺醒了能窺視生物命運軌跡的遺澤,但因為靈覺過分靈敏,很容易把現實跟虛幻混淆。
不能瞎看哪些過分刺激感官的魔幻、恐怖類影視劇,游戲也不能多玩。
可你總是當面答應,背後卻搞不完的小動作。
上次主動幫著喬家兄弟姐妹看命,把女的看成了男的,男的看成了女的,鬧了大笑話。
你覺得丟了面子,主動要求‘斷五識’清心靜思。
結果視覺、听覺、嗅覺、味覺、觸覺,才剛開始…」
「明珠姐我錯了,你別再說了。」盧溫瑞聞言慚愧的插話道。
這時他再想起張角已經沒了剛才源自靈魂的戰栗感覺,以為自己真就是混淆了現實跟腦海里的虛構,慚愧的低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