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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身份轉變後的再會

距離江言第一次被聖光教會預言追蹤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天,而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江言還未能開發出能夠在這個世界里使用的防備來自于敵人的預言偵測的秘法。

為此,他的處境就很被動了,每一次遭到教會的預言偵測的時候,都只能無奈地借用異能的特殊性進行躲藏。

但一直這麼躲下去,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失算;但防備手段又不是短時間里就能研究出來的。

所以,江言想來想去,最終就想到了尋求外部的助力。

面對預言偵測這類的手段,身具強大實力的個人可以憑借自身的力量與之對抗,而如果個人實力不夠的話也不要緊,只要可以借助集體的力量就可以了。

聖光教會那件可以用于預言偵測的星之聖圖秘寶,可是很早以前就已經存在了的,幾乎不比教會本身的歷史要短。那麼,持有著這份聖圖偉力的教會,自然也不會將其一直束之高閣,該用的時候他們完全不介意動用。

然而,就算有聖圖的力量,歷史悠久、跟聖光教會的立場隱隱敵對的杜拉岡帝國也依舊傳承到了今天,這已經說明了這種看似很方便的預言偵測之術並非是萬能的。

不然的話,聖光教會只要用聖圖的預言,讓帝國的重要情報無法對教會設防的話,聖光教會又何愁不能將這個龍之帝國納入到他們的信仰麾下呢?

就跟個人實力只要強橫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做到對抗預言偵測一樣,國家的整體實力,也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

具體來說,那是名為‘國運’的庇護。一國集合而成的氣運,足以鎮壓住這個國家的命數,讓外敵無法輕易窺視。

不論是何種國家、勢力,只要別是太過于辣雞的那種本就處于亡國狀態的,那麼其國運就都足以達到庇護的效果,甚至都不需要刻意操作,冥冥之中的國之氣運會自動守護自身的命數,讓諸般宵小退避。

自古望氣士觀測氣象天數,能夠推算天機、窺探他人命數,但哪怕望氣之道再精深的修士,只要其修為沒有登臨真正的仙神之境從而超凡月兌俗,那麼就往往連凡俗世界的帝皇之輩的氣數不敢隨意窺探,理由除了這些帝皇之輩本身的氣數就遠超他人、過于強盛之外,其身上的國運庇護也是更關鍵的因素!

要是敢隨意窺探的話,遭到國運的反噬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來自于國運的庇護也是有分主次的,在國家里的地位越高、越重要,身上獲得的庇護自然也就越深厚,一般來說便是以帝皇宗室為最,而公卿貴族高官之輩次之,最後才是身處于最底層的小市民們。

因此,當江言想要借助外部的助力來防備聖光教會的預言偵測,並且將目光瞄準到他身處的杜拉岡帝國這個此世數一數二的強盛帝國身上的時候,自然就得加入到這個國家的體系里去並且想辦法躋身到高位,從而才能借到帝國足夠的國運庇護自身。

而以他之前的區區一個相當于高級炮灰工具的‘龍裔實驗體’的身份,或者‘暗殺部基層殺手’的身份,顯然不論哪一個都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的級別,都還不夠份量。

也因此,他才會同意加入思林特侯爵家,成為一名侯爵義孫,隨後又加入了對帝國來說非常重要的技術研究所之一,並在其中借助安格斯與盧克斯的人脈直接混到了一個不低的職位。

這樣一來,他哪怕還不算核心高層,那也算是中層干部的級別了。

利用這雙重身份,江言估計能夠借到的國運庇護應該是勉強足夠份量了。

表面上已是如此,再加上因為安格斯已經成為了自家的子機,利用其身為帝國侯爵級上級貴族的家主的身份,江言又可以再額外借到一份冥冥之中的本屬于安格斯的國運庇護,這就更保險了。

而他特意利用安格斯的人脈達成的成果,如今,也已經得到了‘可行’的驗證。

一開始安格斯徹底臣服後,獲其帝國貴族的命格加護,江言的壓力被減輕了一半,讓他得以在聖光教會時不時的近乎是偷襲般的預言偵測之中獲得反應的時機發動異能躲開;隨後以義孫的名義加入侯爵家,又讓這份壓力再度減小了幾成,但終究還是不足以完全安心;一直到現在,江言再度正式獲得一份來自于帝國研究所的體系庇護後,才算是勉強滿足了他的需求。

身處于研究所食堂中的江言擯棄了外界的雜音,閉上眼沉靜心神,感受著那份冥冥之中感應到的縹緲無蹤的危機感,良久之後,他睜開眼楮,目光里閃過一股欣然之色。

他將靈力灌注到雙眼之中,以這一陣子解析出來的部分對此世命數之道的領悟,發動了‘靈眼望氣’的秘法審視自身。

隨後,在靈眼的視角中,江言‘看’到了,自己的頭頂有一團氤氳盤繞的彩霞龍氣在盤旋著,龍氣之首正抬起怒目著虛空,與某個不知何方而來的遙遠之處投射下來的金色的星辰之瞳針鋒相對,龍氣之軀散布而下,把江言的身影牢牢護住不露分毫,讓那金星之瞳無論怎麼看也無法看得真切。

雙方對峙片刻後,彩霞龍氣的怒目越發暴漲,似是被糾纏不清的金星之瞳激怒了,昂首就是一股無聲的咆哮噴吐而出,其威勢震得虛空氣象都是一陣顫動。

那金星之瞳似是不想與其硬踫硬,見得這邊的龍氣已經有被激怒而要發起反噬的趨勢,最終只好略有不甘地散去。

到此,江言心頭的危機感也跟著消退,靈眼望氣得來的景象也隨之全都歸于平靜。

‘很好,果然有效了,按照如今的這份氣象來估算,差不多可以確定對方的預言偵測已經對我造不成威脅了……’

念及此處,江言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久違的讓自己的精神徹底放松了下來,舒緩著最近十多天以來一直不分晝夜地持續繃緊的警惕意識。

鬼知道江言最近為了警惕聖光教會那邊忽然襲來的預言術以免出現反應不及的下場,而連日常的冥想和練武都不敢過度投入太多的心神時,他到底積累了多少的不滿!

放松下來的江言,注意力終于回歸到了面前餐桌上剛點的套餐上,揮動刀叉開始享受了起來。而在外人看來,他剛才只是稍微發了一會兒呆而已,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中有什麼異樣。

‘嘖,這食堂的餐點……哪怕是選了最高級的規格,營養上倒是還算及格,但口味,依舊比不上莉娜日漸精湛的手藝啊。’

江言一邊動手叉起一塊取自不知名精靈獸的蘊含著高純度靈子的肉排塞入口中嚼著,一邊在心里有些不滿地暗想著。

其實講道理,江言現在吃的這些食物,已經算是這所食堂里難得的美味了,畢竟怎麼說也是花了大錢消費而來的。但可惜,誰讓江言的口味早已經被自家的某位小女僕兼廚娘給養叼了呢?只要環境條件允許的話,江言基本可都是奉行享樂派主義的。

盡管食堂掌廚的廚師們手藝比得上外界的很多高級料理店的主廚了,但跟有著江言開掛幫忙安裝了集成多個世界頂尖廚藝的軟件的小女僕莉娜相比,也依舊還是差了很大一截的水準。

更別說,江言家的小女僕在做飯的時候,通常為了追求給予自家少爺最高程度的享受,她們可是常常會讓智腦來幫忙輔助,將火候、調料、水分、溫度之類的各種因素都給精確計算到了堪稱是苛刻的地步,力求完美。如此做出來的飯菜,哪是凡俗廚師可比?

‘唉,忽然好想念莉娜她們了……下次,要不就干脆試試看用異能偷偷讓莉娜做好料理後傳送過來給我吧?’

秉承著不良費糧食的原則,江言以遠超常人的效率將餐盤里的食物快速消滅,腦子里則是開始轉悠著一些較為冒險的念頭。

在這個研究所里,可是到處都遍布著多重功效的防護術式和偵測結界的,外人哪怕是使用空間系的手段基本上別想輕易地不露破綻地潛入進來,也不知道江言的異能「數據化傳送」會如何。

嗯,他出于謹慎行事的心理,至今還真沒嘗試過來著。要不,改天真的試試看?

「啪嗒……」腳步聲由遠及近。

思緒漸漸亂飛的江言,其敏銳的感知忽然對走神的他傳達了警示,讓他一下子回神,察覺到了有他人靠近了自己,並且應該還是目的明確地瞄準了自己而來的,而非只是無意的路過。

這從對方那透著明顯情緒的目光里就可以感知出來了。

江言淡定地轉過頭,便對上了一雙在輕紗般的金發劉海下的碧青色的如同翡翠玉晶般的美麗眸子。

江言發現,來者恰好還勉強算是個他的‘熟人’。

雖然這個‘熟人’,他已經足足快兩年沒有見過了。算算時間,對方應該也正好1歲了,那當初一片平板的小丫頭,如今倒是變得稍微有點起伏了呢。

「……言?」

「好久不見了啊,177號。」

……

少女望著面前的黑發男孩那似曾相識的、從稚氣尚存的俊秀臉蛋上浮現出來的溫和微笑,以及那一雙宛若黑夜般黝黑而又比以往記憶中明亮了一份的雙眼,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有多少時間,沒再看到這份能夠觸動自己內心的笑容了呢?

失神間,少女听到了男孩口中的稱呼,她恍然驚醒,立刻搖了搖腦袋,猶如光紗般的及肩金發隨之擺動了起來。

明明嗓音柔和如酥,卻略顯沉悶而似乎沒有多少生氣話語從小口中吐出。

「……不對!叫我、莉莉!這是你以前,幫我取的。」

誒?我以前幫你取的?

江言與這個少女對視,看到了她原本沉寂如清潭的眸子里忽然透出了一股執著之色,不由得楞了一下。隨後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才發現,在自己的真靈還處于深度沉睡、並未蘇醒之前的掌管肉身的那個表層‘殘靈’人格,似乎還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真靈復蘇後,那殘靈人格的記憶雖然被蘇醒的江言原本人格給整理過一遍,但並不算太重要的記憶信息,江言並未太過重視,直接就丟到角落里去了,這時候才回想起來。

當時的江言,自作主張幫幾個熟識的同期小伙伴都給取了名字,只是大家那時候好像並不怎麼認可。

倒是沒想到這個許久不見的、在他印象中應該一向都情緒波動很少、話也很少的同為龍裔實驗體之一的女孩,現在會將當時江言隨口取的名字給記在了心里。

「呃,抱歉,莉莉,我剛才有些走神,沒想起來。」江言隨口道了一聲歉後,看著少女空空如也的雙手。「話說莉莉,你怎麼會在這里的?我記得研究所應該已經將你們的培養計劃轉到了外界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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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雖然是第一天上班,但托之前埋下的子機的情報搜集,他對于研究所目前的一些公開信息也並不算陌生了。

當初跟他同期的那批龍裔實驗體,現階段應該已經完成了研究所內部的培訓計劃,該放到外界繼續培養了才對。

因為彼此過于相似的容貌,為了不太引人矚目,這些實驗體出到外界後被帝國上層安排到了全國各地,可說是各奔東西了。

而作為最優秀的177號莉莉和當初那個讓殘靈人格吃了不少苦頭的81號,以及少數幾個排名在兩人之下的實驗體,應該是都已經被安排進了帝都國立精靈使學院就讀,系統性地進行著精靈使課程的修行。

既然如此,那為何她現在又會出現在研究所里?

「剛好回來,做身體檢查。」莉莉平靜地回答道,然後目光炯炯地看著江言說道︰「檢查完了。過來吃飯時,看到了像是言的人,就過來確認一下。」

「原來如此,今天是例行身體檢查的時候嗎?」江言恍然。

她們這些龍裔實驗體畢竟是人造產物,先天上多多少少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陷,為此,直到實驗體的身體缺陷被徹底修正為止,研究所都必須定期對其進行檢查和調養才行。

「言……你這是回來了嗎?」定定的看了江言幾秒後,莉莉忽然問道,語氣里雖然依舊平靜,但她的眼神卻透出了一些期待之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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