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目光深邃地看著眼前的人,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坐在眼前的這個徐蘭讓他觀之不透。
他不明白徐蘭為何如此做?
司空重新做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
「既然姑娘都如此說了,那姑娘之後有何打算?不如一同說說,也解了我心底困惑?」
早在他接到宮里傳出來的消息時,他就已經差人收拾東西,準備重新回到北山郡去了。
可偏偏前夜,他手底下的人找齊了藥草,徐蘭的那個侍女把這些藥草帶走之時,特地給他留了個口信,說今日一早,徐蘭要請他吃頓好飯!
還特地囑咐他,回北山郡,不急一時,得在這城里好好轉轉。
這徐蘭,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徐蘭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司空,要回了自己之前給他的腰牌。
「司空公子,現在你的藥已經制的差不多了,之前給你的那塊牌子,是不是得還給我了?」
司空沒動,他壓根就不想把這東西還回去。
眼瞧著這人沒有還東西的意思,徐蘭有些為難的扯了扯嘴角。
「司空,這牌子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要是喜歡那留著就行,但是這東西女乃我貼身之物,要是一直留在你那兒,難免會影響了你的清白。這樣吧,等你的病痊愈了,把這牌子還我可好?」
「若是治的好,別說牌子,連我這條命都是姑娘你的。」
司空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的人,一句不經思考的話,瞬間月兌口而出。
可徐蘭則是迅速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司空公子的好意我就心領了,只不過如今我已有心愛之人,任何人都無法撼動。」
徐蘭說著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手腕,例行扎針。
在司空頂著一腦袋銀針盤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時,徐蘭讓客棧里的人準備了酒菜,吃了個肚滾腸圓。
司空聞著飯菜香,忍住了自己想打人的沖動。
「這就是姑娘所說的請我吃飯?」
徐蘭果斷搖頭,「那自然不是,這些飯只是我自己吃的,你的那份稍後會有人給你送來。司空少主,如果我預計的沒錯,今日下午會有人送一個姑娘過來,到時候還得麻煩少主你好好招待。」
司空現在已經模不清徐蘭的想法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開口問道。
「送個姑娘過來?姑娘與其讓人用美色拴住我,不如自己親自動手來的劃算,我這人比較挑,尋常女子,我看不上。」
徐蘭咬著牙,突然覺得手里的飯菜都不香了。
她冷著眸子抬起頭,看著床上的人,緩緩開口︰「你若是再如此這般信口開河,那我就一針扎啞了你!」
司空直接閉嘴。
他很是清楚,徐蘭並未跟他開玩笑。
只不過這該佔的便宜佔了,他的心情也舒爽了,便只是笑盈盈的看著徐蘭。
徐蘭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她撐著下巴,順著客棧的窗戶朝外望去,在這家客棧的正對面是一個青樓。
這個青樓和尋常妓館有所不同,往來的皆是一些達官顯貴,而且到了夜里,不到酉時就關門謝客了。
徐蘭轉頭瞧了眼司空,突然開口問道。
「司空公子,在你的手里,像這樣的青樓有多少家?」
司空挑著眉毛愣在了當場。
他低頭一笑,「徐蘭姑娘問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可是正經的良民,怎麼會在這京城里開妓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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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蘭在心里頭翻了個白眼。
她之前在街里頭閑逛的時候就听人說過,這家妓館的幕後老板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他常年不在金城,卻能時刻注意到金城的消息,就連宮中的一些重要的祭祀大典,這家青樓的舞姬都會受邀出場。
尤其是前幾日,她可清清楚楚的看到這青樓的管事的進了這家客棧。
要說對面這家妓館和司空沒關系,那才真是見鬼了!
徐蘭也懶得再和司空說這些有的沒的,她直接轉頭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永樂大典了,每到這個大典,對面這家都會有舞姬出門入宮,我今日下午給你送來一人,還得麻煩司空公子把這人給訓練好了,到時候在大典之上,跳一曲驚鴻舞。」
司空這次倒是沒有顧左右而言其他。
他徑直開口問道︰「姑娘怎知我會答應?」
「行路至此,司空少主應該也明白究竟是誰想要了你的命吧?少主執掌二十州,宮里的人早已對你無比忌憚,你長久留在這家客棧已經不現實了。如果你想要了那人的命,也只能跟我合作,不是嗎?」
徐蘭一邊說著一邊走,回床邊把司空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
早在這次回京之前,徐蘭就已經和梁魏打听了這個司空的消息。
當她知道這個司空的真實身份時,心里頭怎一個驚駭了得?
可也就是在那之後,徐蘭心中便有了一個計劃。
一個曾經的她連想都不敢想的計劃!
徐蘭拔完最後一根針,洗了手,伸著懶腰回到了窗邊。
「司空公子,如果我預計的沒錯,三日之後你會再次發病,如果這次發病,你能扛過去,那今後的日子且長呢。你不會這麼一直心甘情願的久居人下,提心吊膽吧?」
徐蘭說完這麼一番話,就離開了。
當她走出客棧時,已經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跛腳媒婆。
她四處閑逛著,很快就來到了範家門前。
此時的範家門前已經比平時多了兩倍的守衛,周圍還經常有一些各色打扮的他國來客。
看著這些人,徐蘭吸了口氣,來到了侍衛身前。
「听聞你家小姐婚約已經取消,不知現在可有看上其他家的公子?」
「那哪來的瘋婆子?一邊涼快去!你知道這是哪兒嗎?還能輪得到你來說親?!」
侍衛揮著手,那叫一臉的嫌棄。
可徐蘭並未因此生氣,也只是自顧自的搖頭嘆氣。
「唉,可憐呀,這八字不合,必生怨懟,一個好好的姑娘,給糟蹋成這樣,何苦來哉?這病啊!從心起的喲。」
嘟噥完這幾句話,徐蘭繞路回到了郡主府後面的院子。
她順著這個院子越過牆,賴到了之前那個雜草叢生的院子。
在卸下偽裝後,徐蘭讓府里的下人掛出去了一個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