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郡主娘娘醒了,姑娘,你也可以睡個安生覺了。郡主娘娘病的這些天,您加起來睡了不到四個時辰,都把我們給嚇壞了。」
旁邊的夏曲也急忙附和道︰「就是,小姐若是下次再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我以後就再也不跟小姐你說話了。」
徐蘭听著這兩個小丫頭的話,心中揚起了一片暖意,人也不自覺的笑了。
她看著這兩人,打趣道︰「听這話倒像是你們,更像是主子了?之前的事情也是我情非得已,如今郡主娘娘已經醒了,我這心思也就沉下了大半。現下只要找出下毒的罪魁禍首,咱們啊,就能功成身退了。」
這天夜里,幾個人難得的睡了一場安生覺。
第二日一早,趙百戶就帶人來到了郡主府,只是說要見徐蘭。
徐蘭接到了這個信兒,連早飯也沒顧得上吃,一路來到了前院。
剛一進屋,就瞧見趙百戶急得滿頭是汗。
他剛一見到徐蘭,就語無倫次的開了口。
「徐姑娘,今日一早我帶人巡城的時候踫見了1一個要出城下葬的人,當時我們說要開棺驗尸,但是他們說棺中的人得了痘疫,決不能開棺驗尸,因為這件事巡邏的人也被他們給打傷了,如今正躺在縣衙里頭找郎中看病。」
「得了痘疫?」徐蘭眉頭調的老高,顯然不信。
從她來到北山郡的這些日子里,可以看出,這里的居民非常注重養生,如果沒有跟外來的人有過什麼接觸,突發痘疫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而且根據之前背上郡主的話,這里的大多數居民都是土生土長的,有的人可能在這里操勞一生,都沒有離開過白山郡的領土範圍。
就在徐蘭思索的時候,趙百戶再次開了口。
「這里從來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痘疫,傳染到郡內的人更是不可能,後來我們強行開了棺,里面的人的確是渾身長滿了痘瘡,而且臭的離譜。可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頭,這不就來找你了。」
徐蘭也明白趙百戶的擔心,她一口答應下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麻煩趙大哥前面帶路了。你們之前接觸過這具尸體的人,先用皂角水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洗一遍,將今天穿著的衣物也先扔了,以防萬一。」
說完這番話,徐蘭就跟在趙百戶的時候來到了城門口。
此時,這原本熱鬧的北山郡的大街上已經看不見一個人了。
只有街道上灑著的紙錢宣告著此前有一個殯葬隊伍從這里路過。
徐蘭很快就來到了停放尸體的地方。
尸體城蓋著白布,可是這層白布根本就掩飾不了尸體,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徐蘭用面巾遮住口鼻,上前掀開了白布。
可就在這時,原本已經死了的人,突然睜開了眼,一把藏在袖子當中的匕首直愣愣的朝著徐蘭的胸膛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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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蘭本能的朝後一扯,比一手滑開不了,在她的胸前留下了一道血痕。
周圍人見狀,一股腦都涌上前把這人按在了地。
而之前一直稱他為家人的,那幾個男人,此刻也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對周圍的人開了攻擊。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里,整個城門口就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與這個裝死的男人同行的其他幾人盡數被斬殺。
裝死的男人也被卸掉了肩膀,身上幾處刀傷,勉強留著一口氣沒有死掉。
徐蘭從空間中找出一瓶可以續命的藥丸塞進了這個男人的嘴里。
趙百戶這個時候終于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的衣物與五十里外那個被殺的五口之家的男人身上的衣物有些相似。
他咬著一口鋼牙在這人身上踢了兩腳,硬是將這人踹的一個倒栽蔥躺在地上。
趙百戶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狗雜種,連尋常百姓,你們都不肯放過!這江山要是交到你們背後那人的手里,還能有的什麼好下場?!把這狗雜種給我帶走,關起來,好好審問!要是不能從他嘴里撬出點東西,以後老子的趙字就倒著寫!」
痛痛快快的吼完了這幾句話,趙百戶終于轉頭看向了徐蘭。
此時的徐蘭上半身已經被大片的鮮血染紅,好在傷口不深,只是割開了皮肉,並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再加上受傷的位置尷尬,趙百戶也不好親自驗傷,只能無奈的開口道。
「徐姑娘,這件事情是我老趙失察,等這件事情了結了,我一定登門給姑娘你賠罪。」
徐蘭一只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擺了擺。
她苦笑道︰「興許是我這段時間八字走背吧,趙大哥,不用放在心上,還是正事要緊,這點小傷我自己就能處置。」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趙百戶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生怕從哪個街頭巷尾竄出一個人來給她補上一刀。
再把人送進了郡主府的大門之後,趙百戶才安心離開。
而正準備出門的高陵游看著滿身是血的徐蘭從門口走了來,嚇的直接在台階上崴了腳,跌坐在了地上。
他也顧不上自己往日里那副翩翩貴公子的形象了,爬起來就跑到了徐蘭身邊。
質問道︰「怎麼傷成這樣?誰動的手?我刨了他的祖墳!」
徐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開口道︰「刪我的人,現在已經被押到大牢里。還麻煩高公子親自去盯著,千萬別再鬧出什麼其他的亂子,我這點小傷不礙事,快去忙吧!」
高陵游雖然心里知道孰輕孰重,可他還是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徐蘭不解氣的嘆了口氣。
「難不成高公子是打算看我換衣裳?」
高陵游自覺尷尬,朝後退了一步。
他輕咳了兩聲,開口道︰「咳咳,那我先去大牢那邊看看,回頭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可以去疤的好藥,你快去處理一下吧!」
扔下這些話,高陵游拔腿就跑。
徐蘭特地找了一個偏僻的院子,拿出藏在空間當中的干淨衣裳和金瘡藥,開始縫合傷口。
敷上一層金瘡藥後,她扯下之前衣服上的碎布把傷口裹緊,隨後把染了血的衣裳扔進了空間當中,換上了干淨衣裳,離開了這個小院。
可就在這時,北山郡的百里之外,一個帶著斗笠的男人騎著快馬,正朝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