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若咱們把那些地買了?」徐蘭說道。
徐家已經分家了,大房的地和二房的各不相干,而當初分家的時候因為陳氏的偏心,把家里最肥沃的地都給了大房,就連那屋子也是原本一家人住的。
徐家二房只得了幾畝薄田,房子原本只是個茅草屋,後來徐大海和張氏一點點湊錢弄成了現在的模樣。
可惜後來徐大貴不想困在村子里,去了縣城里討生活。
劉氏和徐慧都不是能干農活的料。
那些好好的地便逐漸荒蕪了起來。
「這……」徐大海知道那些是好地,原本分家的時候,他在心里也曾經抱怨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里早已釋懷,突然听到自家女兒說要把地買回來,心情有些微妙了起來。
張氏卻是點頭說道︰「卻是可以的,不知他們的屋子賣不賣。」
徐大海嚇了一跳︰「這可要不少銀子吧。」
張氏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閨女辛苦掙得錢,又拿來補貼家用,你可莫要把這事告訴你娘,免得她又起了什麼心思。」
徐蘭說道︰「爹爹,你放心吧,我掙得錢雖然不多,但買下那些地和房子應該還是可以的。」
不過她雖然名義上當家做主,但實際過戶的時候,徐蘭年紀太小,還是要由徐大海出面按手印。
在兩人的勸說下,徐大海終于點了頭。
「娘,咱們買了那房子,萬一徐慧來搗亂非要住進來該咋辦?」徐大娃實在是不喜歡徐慧,頓時有些擔心了起來,「她又吵,手腳有不干淨,還愛偷吃東西,可千萬不能讓她和咱們住在一起。」
張氏看了徐大海一眼,低聲說道︰「你放心,就憑她對金蛋做的那事,我也絕對不讓她靠近咱們家!小小年紀,心腸卻是太狠毒了。」
徐大海張了張嘴,突又想起那晚看到金蛋被從土里挖出來地一幕,他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事兒便這麼定了。
後面地幾天,張氏和徐大娃都沒出門。
徐蘭在村子里與人聊天地時候,說最近給張氏配了美白丸。村里的大嬸們都笑了起來,說張氏皮膚黑,吃啥都不會再白回來。
徐蘭賠笑了兩聲,也算是為張氏出門提前做了個鋪墊。
她那日從空間里弄出的魚,卻是被徐大娃惦記上了,以為是徐蘭從河邊弄上來的。徐大娃暫時不能出門,便求著徐蘭弄兩條小一點的魚苗來放在水缸里養著。
徐蘭無奈應了下來。
她提著魚簍子到了村外,準備裝模作樣的打撈一番。
趁著沒人注意地時候,便干脆從空間里取了兩條小一些的魚出來裝到了簍子的。徐蘭正在河邊裝魚,遠遠地卻是看到從牛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陳若然一臉鐵青走在最前面,徐慧跟在他身後,嘴里不停地說些什麼。劉氏徐大貴和陳若然的父親陳勇則走在最後面。
徐蘭一看這個陣仗,立刻蹲下,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
她心里嘀咕著,徐慧和陳若然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也不知道徐大貴和陳勇花了多少銀子,才把他們弄出來。
徐蘭可不願意和徐慧劉氏打上照面。
以她對這兩位的了解,恐怕是看到徐蘭,立刻就會把所有的事算到她頭上。
「別跟著我!」陳若然突然停下了腳步,大聲罵道,「你這個死女人,害得我還不夠?」
徐慧急急地說道︰「明明那天你說了,只要我從了,就上門提親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事,你不認賬,就是要逼我去死。」
「那你怎麼不去死!」陳若然咬牙切齒地說道,「媽的,賤貨,老子晚上出來轉一圈就踫到了你這個賤貨!要不是你對我投懷送抱,老子能看得上你!」
「金蛋的事跟老子沒有半點關系,在衙門上,你還敢說是我指示的,我指示個鳥蛋!你家的事和我有個毛關系。」
徐蘭豎起了耳朵。
嘖嘖,狗咬狗了。
說實話,徐蘭覺得這兩個人還是很般配的。一個厚顏無恥,一個心狠愚蠢,若是他們能成,徐蘭一定會送上自己真誠的祝福。
「行了,別吵了。」徐大貴不耐煩地說道,「從縣城吵到了村口,你們是覺得還不夠丟人嗎?」
徐慧眼巴巴地看著徐大貴說道︰「爹爹,你看他這樣罵我,你也不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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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貴是徐大海的親大哥,面容上有幾分相似,可是眉宇間卻多了一些精明之色。听了徐慧的話,他冷聲說道︰「他罵得有何不對?」
不止是徐慧,就連徐蘭听了這話都愣住了。
「沒名沒分的,就敢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徐大貴臉色鐵青, 「金蛋是你弟弟,你不喜歡他你不理他便罷了,小小年紀,居然這麼狠毒,要把他給活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徐慧哭著說道,「我……」
「哭什麼哭,我要是你,干脆死了算了。」陳若蘭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爹娘可被你害慘了,旁邊就是河,跳下去一了百了!」
「你!」徐慧一直喜歡陳若然,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和他有了關系。她本以為發生這件事後,兩人至少能夠成親,沒想到陳若然居然當著徐大貴的面這樣數落她。
徐慧又羞又氣,被他的話一激,當即想也不想就朝著旁邊的河里沖去。
徐慧沖到河邊,卻是看到那里蹲著一個人,定楮看去,可不正是徐蘭嗎?徐蘭看著她,頓時也覺得十分尷尬。
她本來躲得好好的,怎麼也沒料到徐慧想要跳河……
「你這個死丫頭,是故意躲在這里看我笑話的嗎?」徐慧看到徐蘭,頓時氣得跳了起來,「我打死你這個禍害精!」
徐蘭立刻拔腿就跑。
她可不想平白被打,而且劉氏也趕了過來,徐蘭覺得自己打不過這對瘋子母女。
徐大貴看著徐蘭跑遠的身影,若有所悟地問道︰「那可是……蘭丫頭?」
「正是。」陳若然也盯著徐蘭,眼中閃過了復雜的情緒,有不忿有憤恨更多的則是求而不得的渴望,「一陣子不見,看起來更像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