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壓低聲音道︰「我問你答,如果敢瞎說,別怪我劍下無情。」
小廝乖巧地點點頭。
江寧道︰「可知道龍府的布局?」
小廝依舊點頭。
「在地上畫出來,把龍家主要人員的院子都標清楚。」
小廝拿起一根木棍,用腳把地平了一下,開始畫起來。
他邊想邊畫,畫的很細,主要的院子都標了出來。
江寧記下,道︰「我不會殺你,但你醒來後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懂嗎?」
小廝依然點頭。
江寧一個手刀,打暈這小廝,然後把他畫的圖用腳擦掉,跳出院子。
他的目標是龍佔,直接來到龍佔的院子,他潛進院子,發現龍佔不在,就悄悄進了他的臥房,在房間里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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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不算太大,江寧的魂力足夠延伸到外面。
龍佔和父親談完,安心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既然父親龍信答應接手,一定會做得比自己漂亮,自己在院子里等他們把人送來就行。
等到半夜,外面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龍佔打了個哈欠,心想︰「看樣今天沒戲了,等明天吧。」
他跟自己的貼身丫鬟道︰「小秋,如果有江寧的消息,別管多晚,都要叫醒我,記住了嗎?」
「記下了。」
「我回屋睡了。」
他晃著身子,眼都有點睜不開了,從來沒這麼晚睡過,今天為了等江寧也算是用功了。
龍佔生活倒是很規律,除了不愛用功修煉外,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也不好,身邊的漂亮丫鬟不少,他從來沒佔過便宜。
進屋後,他三兩下月兌掉衣服,進了被窩,正要翻個身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就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他不敢亂動,小聲道︰「是誰?你可知道這是龍府,我是龍家唯一的公子,如果你傷了我,整個九龍帝國都沒你的活路。」
他還算冷靜,沒有太過驚慌。
「哦,龍家的唯一公子,這麼說殺了你龍家就絕後了?」
「你……你想要什麼,只要龍家能拿得出的,都可以給你。」
龍佔想先穩住黑暗中的人影,再想辦法通知別人來救他,他明白如果這時候自己大喊大叫,凶手受了驚很可能會先殺了自己。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說。」
「是你——江寧!」
「不錯。」
龍佔心「砰砰」直跳,他原本的恨意一點沒有了,現在就剩下恐懼。
「你說我現在殺了你,誰會知道?」
龍佔不說話,腦子在瘋狂的轉著,可一時也想不出辦法。
「除了我的命,什麼都可以給你。」
龍佔想了半天,憋出這麼句話。
「哼,除了你的命,我沒別的想要,我已經遇到兩撥你派去的人,所以有什麼理由不殺你,你說一個,我听听。」
「沒有。」
龍佔很干脆地道。
江寧笑了︰「我以為為了活命,你會編些理由來,沒想到你這人還有點骨氣。」
「哼,我是龍家人,就是死也不能丟龍家的臉,要殺便殺。」
「你這麼說,我倒不好下手了,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個樣子吊到雪府的大門上,明天東和城會不會很熱鬧。」
龍佔是光著身子進得被窩。
「你……敢!」
龍佔剛剛下了死志,可一想到自己光著身子吊在雪府門前,被雪晴看到,還不如現在死了得了。
江寧畢竟是個少年,被話一激,一掌拍暈了龍佔,用被把他一裹,向龍府後面跑去。
一路上很順利,江寧沒踫到一個人,他出了龍府,有點茫然,這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雪府的位置,如果帶著龍佔去問人,很容易就穿幫。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他听到有打更人打更的聲音。
背著龍佔,順著聲音找去,沒一會兒踫到一個更夫。
江寧拱手道︰「請問雪府在什麼位置?」
更夫年紀很大,他知道晚上城里什麼人都可能踫到,本不該多問,不過對方主動現身,應該就不怕別人看到,再則涉及到城主府,他不得不多問一句,以後上官問起來,也好有個回答。
「你去城主府有什麼事?」
「有人托我送一件東西到城主府,我進城有些晚,走到這又迷了路,只好向您請教。」
更夫道︰「順著這條街一直走,走到頭,再右拐,就能看到城主府。」
江寧謝過更夫,背著龍佔跑了起來。
等江寧走遠,更夫盯著他背上的東西,小聲道︰「這小子命真大,這都死不了。」
他搖搖頭,繼續打起更來。
就在江寧去雪府的路上,小荷又叫醒了睡眼惺忪的雪晴,小聲道︰「小姐,醒醒,江寧朝咱們府來了。」
「啊,他來做什麼?」
「可能是對小姐念念不忘,所以半夜來看看小姐。」
「死丫頭,就知道取笑我,快給我穿衣服。」
江寧終于找到了城主府,可他又犯起難來,因為街兩邊相對著兩扇大門,一邊是城主府,一邊是雪府。
「真坑人,明明是一家,要分兩個府,我怎麼知道雪晴在哪家。」
其實剛才他沒說清楚,所以更夫才只告訴他城主府,沒細說雪府和城主府的區別。
城主府主是對公,會客的地方,雪府是私宅,不辦公事。
這在東和城大家都知道。
他左右看看,有些躊躇。
而藏在雪府門後的雪晴和小荷,身後還有幾名護衛。
雪晴小聲道︰「他這是在等什麼?」
小荷道︰「可能分不清城主府和雪府的區別。」
雪晴笑起來,身後的人也偷偷笑了起來,但都沒敢出聲。
「真是個呆子,沒打听清楚,就敢上門來。」
江寧想了半天,覺得雪府的可能更大一些。
他離近雪府,感應到門後有人。
他看了一眼,門縫開的有點大,原來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那他也不用再藏著掖著,直接拿根繩子出來,往雪府門頭上一吊。
雪晴驚道︰「這個呆子要在府門前上吊。」
她聲音很大,小荷听了也呆住了。
江寧也听到了,愣了一下,听出是雪晴的聲音,這個誤會有點大,他大聲道︰「不是,是送給你一個禮物。」
雪晴正要推門而出,被江寧阻止,道︰「等一會兒,你們先別看,等我綁好了,你們再看。」
雪晴很好奇,他大半夜能送自己什麼禮物,不過他說等一會兒就能看,她就忍了,重新關好門,道︰「好了,你準備好告訴我。」
江寧听了邪邪地一笑,心道︰「這傻丫頭,還真有意思。」
他麻利的把龍佔綁好,吊到雪府門頭上,然後轉身就跑,等跑出去一段,才大聲道︰「好了,雪晴小姐後會有期,別想我。」
說罷一溜煙跑沒影了。
雪晴听了他的話,羞的小臉通紅,好在這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她在心里罵道︰「死呆子,誰會想你。」
她正正身子,對小荷道︰「開門。」
「吱」一聲,雪府的大門被打開,雪晴和小荷同時驚叫一聲,背過身去。
雪晴大罵道︰「該死的江寧,你大半夜讓我看這髒東西。」
「小姐,快回去吧,這要是讓人看到,肯定又會傳出閑話。這江寧也真是的,好好的你把他帶來做什麼,這下龍府還不恨死他。」
「氣死我了,這個混蛋,變著法的整我,看我抓住他,怎麼收拾他。」
小荷眨巴,眨巴眼楮道︰「剛才那麼好的機會,小姐怎麼不動手?」
「去,死丫頭,你也沒提醒我,我就知道踫到他總沒好事。」
她身邊的護衛麻利的把龍佔放下來,江寧沒把裹他的錦被帶走,他們用錦袍,把龍佔包起來。
就听龍佔痛得叫了一聲︰「我的頭好痛。」
然後醒了過來,他看看周圍,幾名護衛舉著火把,門內隱隱約約往里走的兩個身影他都熟悉,是雪晴和小荷。
他大叫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暈了過來。
雪晴听了停住腳,道︰「小荷,要不你去看看他,別讓他想不開。」
「有什麼想不開的,吃虧的又不是他,是我們。」
「快去,萬一他死在我們府門前,那麻煩可大了。」
「哦。」
小荷不太情願地往外走去,等來到門口,看到被上的血和昏迷的龍佔,問清護衛後,道︰「人沒事吧?」
「沒有,就是急怒攻心,有點傷身。」
「那就好,趕緊送回龍府去,送到門口放下就走,別和他們府上的人打照面。」
「明白。」四個護衛抬著龍佔往龍府跑去。
小荷手里攥著帕子,道︰「這個江寧還真不讓人省心。」
雪府的四名護衛送龍佔回去,在大門口,踫到龍府值夜的人,他們听從小荷的話,什麼也沒說,放下龍佔就跑。
龍府值夜的護衛看到是雪府的護衛有些奇怪,追了幾步,沒追上。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略胖一點的問︰「追不追?」
「不用,反正看清是雪府的人,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先看看他們丟了什麼在府門前。」
二人把錦被掀開,看到是龍佔,嚇的魂飛魄散,這是要出大事啊。
整個龍府很快熱鬧起來,龍信最先被叫醒,接著是龍義。
還有兩隊人出了府,去找老四龍華和老七龍嶺。
龍華和龍嶺回來的比想象中快的多。
大家一起聚到龍佔的屋里,不算太大的屋子,顯得有些擠。
龍義被九兒攙扶著最後才進來,看到錦被上干結的血跡,心猛地一沉,牽動心神,劇烈地咳嗽起來。
九兒急忙幫他順氣,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他上前看了一眼昏迷的龍佔,道︰「今夜誰看著龍佔。」
龍信道︰「小秋。」
「叫進來,我要問話。」
龍信對外面喊了一聲,很快小秋走了進來,她先給四位老爺行了禮,然後默默地站在中間,等待著他們對自己的審判。
她很清楚如果龍佔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活不了。
「今夜你守夜?」
龍義沉聲問道。
「是。」
「院子里其他人呢?」
「都被少爺派出去了,少爺說找不到江寧的消息,就不要回來,所以今天夜里沒人回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龍佔少爺兩個人。」
小秋雖然有點緊張,但並沒慌亂,答對有序。
「胡鬧,你這個當爹的怎麼管兒子的,這麼大院子,連個護衛都沒留下,你不知道?」
龍義把矛頭指向龍信。
龍信張口結舌,他真不清楚。
看了一眼龍信,龍義又把目光移回到小秋身上。
「說說今晚的事,每個細節都別漏。」
「回大老爺,今天傍晚時分,少爺從六老爺那里回來,心情好像不錯,一直在院子里等江寧的消息,等到快三更時困了,才去睡,在睡前還叮囑我,只要有江寧的消息,不管多晚都要叫醒他。
我知道這兩天少爺為了江寧的事寢食難安,怕錯過消息,就睡在了門邊的耳房里,沒陪在少爺的外屋。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小秋把晚上的事都說了一遍。
「佔兒被人綁走,你一點動靜都沒听到?」
「沒有。」
小秋干脆地答道。
「沒用的東西,留你有什麼用,來人,給我埋到花圃里。」
龍義大怒。
龍華眼看自己一直眼饞的小秋要被活埋,急道︰「大哥,既然小秋沒看好佔兒,以後也沒資格再伺候佔兒了,不如調到我的院子里,給我做個小。」
龍義瞪著眼,兩道寒光掃過來。
龍華頭一縮,不敢再說話了。
龍家七子,都沾了龍義的光,身上都有修為。
龍華煉氣三重,龍嶺煉氣二重,兩人都不成器,沒有龍信高。
龍義看著龍華冷笑一聲,對龍信道︰「誰把這個混蛋叫回來的,讓他滾,別讓我再見到他,還有龍嶺,也給我滾,滾去你的賭坊。」
龍信悄悄擺了擺手,讓龍華和龍嶺趕緊走。
龍華和龍嶺無奈,站起身對大哥龍義拱拱手,離開了屋子。
出了屋子,龍嶺道︰「四哥好久沒見了,去我那喝點?」
「哼,是不是又輸沒了,我說你一個修士,這麼多年連賭坊那點門道都沒模透,還賭個什麼勁?」
龍嶺笑道︰「剛才一局好牌,穩贏,可我听到佔兒出事了,看都沒多看一眼就跑了回來,這不把本錢也賠光了。」
龍華從袖子里拿出一張銀票,道︰「先拿去應應急,省著點,別總讓大哥說。」
龍嶺笑著從龍華手里接過來,道︰「多謝四哥,天快亮了,我去眯一會兒。」
龍華不耐煩的擺擺手,讓他快點滾,他很理解龍義的心情,他看到龍嶺也煩,想讓他快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