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並沒有種野百合。
聞謹言把陸喬薇抱在了窗戶前, 吻她的肩膀，叫她看夜色下的院子，下面有一方草地, 外面的路有燈光滲進了院里，照得那一塊很幽靜。
她故意在陸喬薇耳邊說︰「草那麼硬，很扎人的，在草地里滾來滾去, 你能受住嗎？」
不等陸喬薇回答，她又輕輕地在陸喬薇的腿側捏著, 「就像這樣。」
陸喬薇悶哼一聲, 難受的偏頭, 想要躲開她的欺負，聞謹言又說︰「昨天晚上的事你真的都不記得嗎？你真的好黏人啊, 干什麼都要我抱著。」
羞死人了。
陸喬薇要去捂她的嘴，聞謹言卻舌忝著她的手心, 又帶著她的手，再往下。
動作和她此時的溫柔完全不同，明明很凶悍，可是她說話卻是溫柔至極，「之後我就在院子里種滿花，陪你摘花，采蜜, 你愛吃蜜嗎？」
陸喬薇搖頭，她喜歡辣。
這時的聞謹言有些可怕, 抱得她好緊，弄得她有點痛，搞的她很後悔之前夸下的海口。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我喜歡吃蜜。」
聞謹言捏著她的臉, 想看她要哭不哭，緊咬下巴的樣子。
其實，這一夜聞謹言的話並不是很多，她總是在要凶悍的時候，突然很溫柔的說話，偏偏她越這樣隱藏，越叫陸喬薇發出陣陣驚顫，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聞謹言。
每每這個時候，她只能用力的抱住聞謹言，生怕她再變兩下就跑掉了，變得陌生，消失不見。
結束的那一刻，陸喬薇躺在床上喘息，聞謹言很有精力的側躺著，問她︰「我干的還可以吧，算是埋頭苦干的女人吧？我這樣的女人很少有哦，你要好好珍惜啊。」
陸喬薇張了張嘴，嗓子都發啞，再不敢跟自己埋坑了，她拍了一掌在聞謹言肩膀上，道︰「歪瑞古德，你很強。」
「我會一輩子一輩子對你好的。」
……
雖說胡鬧了一夜，陸喬薇依舊很早就爬起來了，家里的氣氛還是很冷漠，吃飯的時候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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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就坐在茶幾旁邊喝茶，陸喬薇偷偷看一會瓊斯夫人，又偷偷看幾眼聞謹言，這兩人都很沉默，偶爾會有視線交融，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她想著打破尷尬，聊聊話題，但是開口就冷掉了，她連喝了兩杯茶，實在頂不住，又起身去廁所。
等回來，家里多了一群人，都是外國人，各個手里拿著文件夾，流利的英語說了一句又一句。
陸喬薇琢磨著這就是瓊斯夫人帶來的律師團，要給聞謹言轉資產，說實在，她有點能理解聞謹言的心情了。
倒不是給多少錢，而是十多年不見，突然來就給一大筆錢，這本應該是很熟悉的人、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現在變成了冷漠的補償。
或許算不上補償，因為聞謹言自己有錢，也不需要別人饋贈，只是給與和接受的過程，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說了半個小時，聞謹言把文件夾拿過來看了一會，滿滿的英語，陸喬薇大概能看懂一些，動產和不動產，所有加起來是多少錢，還要交多少的稅。
瓊斯夫人的資產里有礦，再往後面看還有珠寶，其中有一顆很大的鑽石，上面說鎖在哪個銀行的保險箱里，看介紹說有26克拉。
瓊斯夫人倒是沒什麼表情，跟律師說了稅務走她的賬戶，直接把資產過給聞謹言就行了。
然後，她看向聞謹言問了一句，道︰「珠寶運到哪里，巴黎還是這里？」
聞謹言道︰「這里。」
瓊斯夫人簽了字，文件很多，厚厚的一沓，筆轉到聞謹言手中的時候，帶上了熱度，她低著頭簽字，筆尖落在紙張，畫上了一點墨跡。
「我自己有資產。」聞謹言聲音微低。
這話有些不好接，瓊斯夫人沉默了好一會，旁邊的律師長接了這句話，「瓊斯夫人只有您一個繼承人，按著法律，資產是該轉到你名下的。」
聞謹言點頭，在文件上簽了很多名字。
之後家里又來了一群人，跟聞謹言計算各種股票啊投資什麼的，陸喬薇听數據都頭疼，完全沒听懂在說什麼，就一個信息——有錢，非常有錢。
忙到晚上，家里的人才走的差不多。
陸喬薇問道︰「弄完了嗎？」
「沒有。」聞謹言說︰「還得去弄幾個證明，明天得出去幾趟，你要跟著去嗎？」她輕輕地抓著陸喬薇的手，意思是想讓陸喬薇一起去。
陸喬薇說︰「那明天在外面吃飯吧。」
「好，你想吃什麼？」
這兩天瓊斯夫人過來，家里做飯都接近英式，而且很講究餐桌禮儀，盤子整的很大，菜品很少，吃兩口就沒了，然後一直換盤子換盤子，一直換。
每次她都沒好意思吃多，說這個還怪羞人的。
陸喬薇就簡單的說了幾道菜，又問了一句，「要把你媽媽帶上嗎？」
「看她明天收不收拾行李吧。」
第二天，外面備好了車，瓊斯夫人並沒有收拾行李，自然也沒有說要回去的事了。
辦手續的時候，有點無聊，陸喬薇就在旁邊坐著玩手機，可能是聞謹言和瓊斯夫人長相的原因，經常有人拿著手機對著她們拍照。
陸喬薇被拍的很煩，過去找她們要錢，這群人才收回手機。
沒有那些目光，她終于能好好刷手機了，刷著刷著就看到了條熱搜，後天就是金獎典禮，各大明星的出席定妝照都發出來了，陸喬薇趕緊去找大明星的照片。
大明星走的是颯爽風格，她本身個子高，五官生的立體，只綁了一個馬尾，配著「蝴蝶雙棲」的寶石胸扣、耳釘，全部是黑色系的，帥極了，炸眼的好看。
底下全是好評，都在問她的珠寶哪買的，大明星很大方，專門回復了一個評論，又艾特了前幾天陸喬薇申請的工作室微博。
大明星有三千萬粉絲，這麼一艾特，工作室粉絲瘋漲到了十萬，加上陸喬薇之前上過幾次的熱搜，打出來的熱度挺高，讓工作室小火了一把。
陸喬薇把大明星以往的照片翻了翻，大明星之前也走過酷酷的風格，戴的珠寶都是代言方贊助的。
就是越看，陸喬薇越覺得不對勁！
「你怎麼還看她啊。」聞謹言突然在她耳邊說，「上次看，這次還看。」
「你看——」陸喬薇把手機拿給她，從相冊里翻出保存的幾張照片，聞謹言道︰「你還保存她的照片，看的我心里好不舒服，酸酸的。」
「哎呀，你別吃醋呀。」陸喬薇提醒她認真看，「你看，我給她設計的是兩套，她這身衣服原本是要搭配‘蝴蝶雙棲’里的紅寶石那套，黑配紅，但是她穿黑西裝，還戴了黑色系。」
黑配黑，會壓色，看著就差那麼一點。
陸喬薇道︰「我跟她說過配哪套，我看她以前的穿衣風格也很注重這點，她今天卻配錯了。」
聞謹言說︰「配錯了就配錯了唄，指不定是她不懂行，或者是炒熱度，娛樂圈不就是喜歡那一套嗎。」
話是這麼說也對，但是……
陸喬薇神秘兮兮地說︰「她佩戴的是男款珠寶，真的男款！你瞅瞅發卡、項鏈、戒指她都沒戴！」她把幾個關鍵部位放大，滿屏幕肉色。
聞謹言皺著眉，又問︰「你關注這個干嘛？還這麼認真！」
「我八卦啊！」
「……」
聞謹言表情好像一顆酸澀的葡萄，突然被吸干了水分，變成了葡萄干，干癟癟的，突然沒有反駁的理由。
陸喬薇說︰「不然，你以為我關注這個干嘛？」她又壓低聲音，捏著聞謹言的耳垂，要跟她說悄悄話，「我跟你說啊，大明星她找我做了兩套，情侶的，原本我設計的是女款配她這套衣服賊好看，她現在戴男款，我就尋思這事不對勁。」
聞謹言指出關鍵，「你懷疑她對象是個女的。」
陸喬薇瘋狂點頭，給她比大拇指，「跟你一塊吃瓜真是太棒了！當然只是猜測哦，也可能她更中意這套黑色系的！」
以前她沒變成小雞仔，感覺走到哪里都是電線桿，是鋼鐵森林，現在好了，她看誰都跟自己看一樣黃，總覺得人家也是小雞仔。
「我這算不算雞仔雷達啊，哈哈哈。」陸喬薇模著自己手又模模臉，「別人能不能看出來我是個雞仔啊，我長的像不像啊，這個怎麼分辨啊？」
「看不出來，你的雷達被我屏蔽了。」聞謹言說，「只能給我看到，別人都看不到你。」
「你好肉麻啊。」陸喬薇羞澀地拍開她的手，問道︰「你的事忙完了嗎？」
「還沒有。」聞謹言指指正在排隊辦事的長隊。
陸喬薇看到了坐在她們對面的瓊斯夫人，陸喬薇把手機給聞謹言拿著，去接了杯水給瓊斯夫人。
瓊斯夫人說了句謝謝，嘴角微動，似乎在看著她們笑。
陸喬薇又坐回去，聞謹言在看她的相冊，聞謹言道︰「哎，你相冊里怎麼這麼多女人啊。」
陸喬薇認真地道︰「正要給你看呢，你看啊，這幾個女的也是明星，第一個跟大明星合作過古裝劇，她們私底下關系很好，經常一起吃飯。這個呢，是部文藝片，就是這部片子入圍了，她們倆要一塊去競選，不過這兩個人是死對頭，經常扯頭花。最後一個，是她現在這部戲的惡毒女配。你覺得是哪一個？」
聞謹言盯著照片，半晌搖頭道︰「都不是。」
然後，幫她把照片刪除了。
陸喬薇覺得她鎖定的幾個目標還挺準確的，嘟嚷道︰「你怎麼都刪了啊，我還沒吃完瓜呢。」
她表情有些生氣，聞謹言滑著她的屏幕，關掉又打開，打開又關掉，道︰「你想知道是誰嗎？」
「想啊！」
誰年頭誰不想吃瓜呢？
聞謹言道︰「我待會打電話讓秘書幫你查。」
「啊？那也太興師動眾的，傳出去多不好听的，而且……」她小聲說︰「叫別人知道你讓秘書查這個，是不是有點羞人啊？以後你的正經形象就沒了，還是算了吧，放過秘書吧。」
「好像是有點不正經。」聞謹言仔細品了品，叫人給她一個本子，她畫了個人物關系圖，像是研究經濟曲線圖，嚴肅地跟她分析，大明星可能跟誰會有一腿。
陸喬薇看得一愣一愣，挨著她研究了很久，這里畫一條線，那里畫一條，最後得到了結論是，大明星性格不好，說話也不好听，應該一個人過。
嘖嘖。
陸喬薇拿著紙感嘆，「看到這個結論我就想到了我自己，我也是脾氣不好，做事不經過大腦，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這輩子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聞謹言憋著笑，也認真地點頭。
前面的律師喊她過去簽字，她叮囑了陸喬薇一句，「之後吃瓜記得再帶我啊，我分析這個超級專業的。」
陸喬薇認真的點頭，也覺得她專業。
再晚一點，陸喬薇還收了一個大紅包，是大明星發過來的，說是衣服搭配的效果很好她很喜歡。
陸喬薇收了錢，抓心撈肺的，特別想八卦一句另一套珠寶怎麼樣，礙于專業素養，還是忍住了。
晚上在外面用餐，本來要去西餐店的，是瓊斯夫人自己主動說，她能吃中餐，也想嘗一嘗中餐。
再回家，院子里有好幾個裝修工人在忙，之前的牆面設計都被改掉了，陸喬薇好奇地過去看，問了一句，「這是干嘛啊，家里要改什麼設計嗎？」
裝修的工人道︰「聞小姐說，要把院牆修高點，上面裝一點青翠的綠植，下面種點紅玫瑰和野百合，這樣花開的時候滿院子都是香味兒。」
「種、種野百合……」陸喬薇偏頭看向走到門口的聞謹言，聞謹言聳聳肩，背著手進到屋里，悠哉悠哉的。
怕大家听出什麼，陸喬薇小步走進屋里，跟聞謹言叨叨，「你怎麼叫人種野百合，好不要臉啊，讓別人知道怎麼辦？」
「你不是喜歡嗎？而且這不是很正常嗎？有點特殊情趣怎麼了？」
聞謹言說得理直氣壯，輕輕地刮她的鼻子，道︰「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開不開心。」
陸喬薇心里開心，臉上要裝模作樣的氣憤，她偷偷站在陽台上看，想象著花開，又想到自己和聞謹言瞎滾的樣子。
好羞澀。
聞謹言突然說︰「我今天跟她說了兩句話。」
「怎麼樣？」
「感覺還行。」聞謹言說︰「很多事不記得，我跟她很少講話，小時候也這樣，記憶太少了。」
陸喬薇踮腳，模她的頭，「如果以前不好，就不要在意了。」
「嗯。」聞謹言又很輕很輕地，在她耳邊說，「我不怕她，我怕你。」
「胡說什麼！我又不是母老虎！我很凶嗎？啊？」
……
瓊斯夫人一直沒說要走，陸喬薇自然不能叫她走，這幾天家里常常有人登門，還是忙資產的事。
反正每天解決一點，感覺要弄一個月。
工作日，陸喬薇要去上班，家里就叫管家幫忙照顧著，瓊斯夫人並沒說什麼，讓她們自己去忙。
兩天沒來工作室，陸喬薇先看了看訂單量，對比之前，訂單量比之前增加了兩倍，工作室的設計師明顯不夠。
開早會，陸喬薇叫人事再招兩個設計師，人她來挑，設計要出彩，之後先把單子過濾一遍，不能什麼單子都接，品牌方找過來的單子就不接了。
曲青竹又提了兩點管理上的建議，這會就散了。
出來的時候，曲青竹道︰「財務報表我看過，比我們之前預料的好幾倍，等到今年年底，珠寶工坊就能開起來了。」
陸喬薇剛剛也看過，高興死了，不過她硬憋著沒表現出來，想顯得成熟穩重一點，她這會挽著曲青竹的手臂，可勁的得意，「這個月我壓力可大了，生怕經營的不好，謝謝你啊，有你幫忙我輕松多了。」
曲青竹笑著道︰「你可別妄自菲薄，你現在也是當老板的人了。對了，聞謹言媽媽還沒走嗎？」
陸喬薇說︰「沒有，她們相處模式一直都很冷淡，但是吧，我能感覺到，瓊斯夫人可能是想親近親近聞謹言，所以才故意磨蹭著沒走吧，哎，看不懂。」
「聞總性格冷，可能難親近，她媽媽再冷一冷，兩個冰塊放在一起，隔閡很大啊。」
「誰說的，我們家聞謹言很溫柔的，哎，是個小可憐。」陸喬薇嘆著氣，揉了揉自己的過度勞累的腰，這兩天比上班還累啊。
這幾天聞謹言會跟她說貼心的話，以前她總覺得聞謹言什麼都會，很強，突然看到聞謹言難過、露出脆弱的一面，她的心髒就好疼好疼。
曲青竹不太理解她這是什麼想法，明明聞謹言在她面前翻車了那麼多次，她還是固執的認為聞謹言是個小可憐。
大概這就是愛情吧。
她扯了扯嘴角，腦子里的畫面一閃而過，戚一歡趴在她身邊，揉著她胸口，在她耳邊喊姐姐。
「怎麼了？」陸喬薇扭頭看著她。
「沒事。」曲青竹回神跟著她往前走。
到辦公室，有設計師過來喊了，有個顧客說是認識陸喬薇，想找陸喬薇設計，問陸喬薇要不要去接待。
這段時間，陸喬薇一直在忙大明星的單子，還沒有開單，她問道︰「對方有說叫什麼名字嗎？」
「有，她說她叫宿永綺。」
「宿永綺？」
上次珠寶秀過後，她跟宿永綺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宿永綺之前也是干珠寶設計的，找她應該不是為了設計的事。
難道……為了顧星辰？
陸喬薇叫設計師去忙，親自去接待宿永綺。
宿永綺穿的很新潮，估計是這個季度新款系列，白色的條紋外套，配了一條齊膝裙，大牌風格一向酷酷的，她站在門口像個模特。
進來時，她禮貌地敲了敲門。
陸喬薇請她坐，客氣的寒暄，「你今天怎麼有時間找過來了？」
「找你做設計啊，之前就想找你做了。」宿永綺又夸贊了一句，「你這工作室做的有模有樣兒啊，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我當時回國自己做工作室可是折騰了小半年。」
陸喬薇這才想起來了，宿永綺之前回國發展了，還自己成立了一個品牌。
「朋友都給我幫忙就比較快，」陸喬薇問宿永綺︰「你要做什麼設計？我記得你自己也會設計珠寶啊。」
「那會兒是迎難而上，不得不做這一行，我本來就不太喜歡設計珠寶，後來更沒那麼多熱情。」宿永綺認真地說︰「我來找你真的是為了設計的事。」
說著，她就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也就是那顆用紅繩子串起來的西瓜碧璽。
陸喬薇驚了。
從她見宿永綺第一次，宿永綺就戴著這顆碧璽，可以說是相當寶貴，現在居然直接拿來給她做設計。
「你認真的嗎？」
宿永綺點頭說，「麻煩你幫忙設計一下，也是設計成項鏈，可以嗎？」
這顆西瓜碧璽還是原石，表面凹凸不平，還沒打磨過，好像它從土里出來以後，就被宿永綺擁有了。
宿永綺說︰「不要改變它現在的形狀，也不要打磨拋光，就這樣維持它現在的形態，可以嗎？」
「可以。」
來做私人設計的顧客，要求基本跟她一樣，不需要把這顆寶石變得多好看，要維持它原本的形態，好似這樣就能永久留住一段即將消失的感情。
設計做多了，故事也听多了。
陸喬薇問︰「你想做成什麼樣的？」
宿永綺說︰「我是給一個人設計的，你按著她設計就行了。」
陸喬薇動作頓了頓，道︰「誰啊，給我張照片看看，或者把她的性格跟我說說。」
宿永綺說︰「你認識她，上次我听你打過電話，你幫我聯系吧，這顆碧璽是她當初給我的。」
她放緩了語氣，言辭誠懇，「我就是找她。」
找不到，無非兩個原因，一是不想讓你找到，二就是你沒用全力。
陸喬薇听聞謹言聊過宿永綺的故事，宿永綺出國，顧星辰在國內，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人再也沒見面，再然後顧星辰改名字，消失。
陸喬薇不好太過度猜測別人感情，她笑著說︰「我就是個設計師，找人不在行。」
宿永綺沉默著深吸了口氣，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我還以為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這話听著莫名，陸喬薇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理解她的心情，感情不是個人的事麼，怎麼和別人扯上關系了。
聊了一會話，本著待客之道，陸喬薇給她倒了杯茶，道︰「我們感情上的事不一樣，我也幫你不了什麼，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了吧，應該也去找過她，只是她不見你而已，恕我無能為力。」
宿永綺笑的很是苦澀，「當初我挺不理解謹言，一直笑話她按兵不動，沒想到現在自己笑話自己。」
「什麼按兵不動？」陸喬薇更迷惑了。
「……你不知道？」宿永綺也很疑惑地看著她，道︰「你不知道謹言以前喜歡你嗎？當初我們同時有了喜歡的人，我選擇追求，她按兵不動。」
陸喬薇腦袋暈暈的，像是被流星擊中了，「我不知道啊，她從來沒跟我說過啊。她什麼時候喜歡我的？不是，她以前就認識我嗎？」
宿永綺皺了皺眉，沒再說了，問道︰「謹言真的沒告訴你？」
陸喬薇遲鈍點頭，所有的好奇都在嚎叫，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在以前的日子里，她錯過了很重要事，還有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