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茶店里的人听到陸喬薇的話, 紛紛看過來，她告白的太直接了，尤其是她告白對象的性別, 都很吃驚。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們倆，陸喬薇臉上的熱氣只往上升，沒多久紅透了。
她拉了一下聞瑾言的衣服, 「你說句話啊，我這樣真的太尷尬了。」
「答應你。」聞瑾言呼了口白氣, 盡管天氣很冷, 但是她們之間很炙熱, 她將陸喬薇捏住她衣服的手，放在手心。
很鄭重。
「沒想到讓你先開了口。」
陸喬薇哼哼兩句, 另一只手對她勾了勾，聞瑾言將擋著臉頰的發撩到耳後, 貼過去，似乎在等她的親吻。
其實陸喬薇只是想悄悄跟她說「因為我比較猛嘛」，看著聞瑾言白皙的臉，心思萌動，她前傾著身體，嘴唇貼上的瞬間，陡然響起了起哄聲。
陸喬薇嚇了一跳, 整個人抖了抖，唇瓣快速撤離, 茫然地看著店里的人，聞瑾言把她往身後藏，幫她擋住。
來女乃茶店的基本是學生, 要麼就是跟她們年紀差不多的人，看到兩個同性在一起，稀奇又震驚。
陸喬薇和聞瑾言說話已經很注意了，全程都在壓低聲音，沒想到這群人一直在盯著她們看。
其中有人舉著手機，也不詢問她們的意思，直接對著她們拍視頻，小城鎮有點消息就傳的飛快，要是刷成熱門完蛋了。
陸喬薇很煩這個，她又不好意思過去制止。陸浩陽拎著三杯女乃茶過去，挨個勸道︰「麻煩不要拍視頻，謝謝。也不要拍照好不好，諒解一下，謝謝你們的祝福。」
都勸完了，確定沒人偷拍，陸浩陽跟她們招手，「走吧。」
聞瑾言牽著陸喬薇出去，到門口深深呼出一口氣，安慰地看向陸喬薇，問︰「嚇壞了吧。」
「也沒有，我就是不喜歡別人拍我。」陸喬薇經常拍創作素材，但是她從來不拍照，自拍更是少之又少，更討厭這種偷拍。
她又哼哼兩聲，「像我這樣的美女，看看就好了，干嘛要拍下來，拍下來也不是他們的。」
聞瑾言嗯了一聲，把她的手攥得很緊。
陸喬薇還以為聞瑾言會添一句話，畢竟她剛剛說話帶了很強烈的暗示性。此刻，聞瑾言卻是安靜的，馬路旁的燈光落在她嘴角揚起的弧度上，讓陸喬薇想到了一句話。
她扯了一下聞瑾言的手，聞瑾言扭頭看著她，陸喬薇輕輕踮腳，在她耳邊「汪」了一聲。
聞瑾言听得很疑惑，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
「你沒懂我的意思嗎？」陸喬薇問。
聞瑾言微揚著頭，很認真地思考，想到上次陸喬薇在她耳邊「喵」的時候，那會她們在做。
她俯身，往後看，陸浩陽自覺的走到路燈下，盯著鐵桿，又伸手模了模。嗯，是個好桿。
聞瑾言壓著聲音說︰「想睡覺了嗎？」
「睡什麼覺，才八點呢。」陸喬薇對她這種早睡的行為很不恥，不過在對上聞瑾言的眼楮後，陡然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不是，你腦子怎麼裝的都是這些事！」
聞瑾言說︰「那是什麼？」
陸喬薇嘆氣，在她耳邊說︰「就是那句話啊，你的酒窩沒有酒，我卻醉的像條狗。」
這種話經常能听到，很有名的土味情話。
偏就從陸喬薇嘴里說出來，莫名的認真，聞瑾言問︰「真的醉了嗎，我看你眼楮挺清澈的。」
陸喬薇瞪著她，這麼浪漫的說法，這個女人居然還她面前在裝純？
「沒醉。」
「可我醉了。」
「那我也勉強的醉了吧。」
兩人一來一回，有點幼稚，陸浩陽听得很懵逼，把女乃茶吸的咕嚕咕嚕響，有酒嗎，沒有吧。
九點半，手牽出了炙熱的溫度，這會跳廣場舞的、出來逛街的人都散了。
她們玩木頭人似的，沒有動。
說是剛剛確認關系，實際她們的關系從陸喬薇打開門，叫聞瑾言住到小出租房的時候，就有實質性的變化。
談戀愛這個事，可能沒有結婚那麼鄭重，卻也需要一些儀式感，陸喬薇用力捏著聞瑾言的手，道︰「進去吧，我明天再過來找你，給你帶好吃的。」
「好。」聞瑾言手指沒舍得松開，又道︰「你明天陪著曲青竹去相親對吧。」
陸喬薇點頭，認真地說︰「我不相親，是青竹相親，她回來就開始相了，這兩天遇到了個很難纏的。」
「她想相親嗎？」聞瑾言問。
陸喬薇嘆氣，「她肯定不想啊，她媽媽一直催，就挺煩人的，等把年過去就好了。」
怕聞瑾言誤會，她開始報備，「只要她媽媽不陪著她去，我應該會多陪她去幾次，讓她一個人去我不安心。」
「沒事，我理解。」在女乃茶店她們都講清楚了，聞瑾言道︰「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不介意吧。」
「我跟青竹說過，她說好。」
聊了一會，陸媽打電話催了，叫她們姐弟倆趕緊回去，大晚上的不要在外面游蕩，現在正是牛鬼蛇神地痞流氓活動的時間。
「那我走了。」陸喬薇說。
聞瑾言對陸浩陽微微一笑，道︰「要好好保護你姐姐呀。」
陸浩陽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等聞瑾言進酒店，姐弟倆才從酒店門口離開，走了一小段路，過巷子的時候，陸浩陽開著手機後置燈照相，道︰「姐，你今天居然撒嬌了，真是活久見啊。」
「你什麼時候撒嬌了，你哪只眼楮看到的？」陸喬薇說著就在她弟腦袋上打了一下。
陸浩陽委屈巴巴地說︰「女乃茶店的時候，我看著你還哭了，姐，真的，你有點女人味了。」
陸喬薇現在就很想掐死她弟，好在陸浩陽有點眼力勁，捂住了嘴，嗯嗯地只點頭。
燈晃了兩下，陸喬薇又偏頭看著陸浩陽，問︰「在女乃茶店的時候，我是不是有點丟臉？」
「為什麼丟臉？」陸浩陽疑惑地說，「姐，你對自己，就沒點定義嗎，你其實不是凌厲型的，你溫柔乖巧的樣子，就非常美麗了。」
陸喬薇皺眉，「誰乖巧了？」
「你啊，跟姐夫在一起的時候就很乖巧。」
陸喬薇覺得她弟的眼楮肯定有問題，到了家門口她壓了根手指在唇上，提醒她弟不要說話，但陸浩陽憋不住，壓著聲音說︰「姐，其實一開始我被嚇到了，以為你是要求婚。」
求婚？那不可能，肯定得聞瑾言跟她求婚！而且剛談上戀愛，哪有這麼快的事？
哼哼，至少得等個把月！
姐弟倆上了樓，陸媽開的門，瞧著她們倆，臉色都變了變，道︰「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多玩了一會，別生氣。」
陸喬薇嘿嘿笑著，把買的東西放在沙發上，「那我去洗個澡了，你跟爸都吃了吧。」
等陸媽點頭，陸喬薇就往房間里鑽，留著她弟挨訓，陸喬薇跟陸羽西一個房間，洗澡出來，她問道︰「家里今天還安靜吧？」
「不安靜。」陸羽西小聲說︰「駱一言家里打電話來了幾趟，他媽簡直不講理，非得說是你出軌，找小三了，還罵你，罵的特別難听……」
陸喬薇沉默著冷下臉，「媽怎麼說？」
陸羽西道︰「媽說他們在敢鬧，再胡說八道，拿刀砍死他們，大家不了誰都別過年了。」
駱一言家里會來胡說，陸喬薇都猜到了，她暗了暗眸子，「再等兩天，看他們怎麼鬧得起來。讓他們家這個年都過不下去，等著瞧吧。」
陸羽西放心了許多，就是很好奇，「姐，你真找了個小三嗎，還是個女的……」
陸喬薇道︰「什麼小三，那是我正經八百的女朋友。」
她看著天花板，「怎麼，我這麼說，你害怕了？」
畢竟以前陸喬薇是個直女，陸羽西一時真的想不到，轉身盯著她看，「姐，我不是瞧不起你什麼的，就是很突然，你以前談的不都是男朋友嗎，怎麼突然彎了？」
「……嗯，可能我只對她彎吧。」
關了燈，四周黑漆漆的，陸喬薇心里跟塞了一大把糖果一樣，甜齁齁的，她枕著手臂，自然而然地說︰「我喜歡她，所以彎啦，我對別人、對別的女人，都沒興趣。可能不存在彎不彎，就存在我會不會遇到那個值得我喜歡的人。」
陸喬薇有想過，換成是別的女的，她是真沒興趣，get不到喜歡女人的沖動，但是對聞瑾言就有，要不是她媽催著叫她回來，她都想去酒店跟聞瑾言過夜了。
哎。
「我很喜歡她的。」陸喬薇偏頭看向陸羽西，「你會支持我的吧。」
陸羽西很認真的想，還是理性地說︰「我現在不能輕易下定論，主要沒見過她長什麼樣，性格如何。要是別人我可能會支持，畢竟跟我沒什麼關系，但你是我姐，我肯定要好好考慮一下。」
「你看到她就知道了。」陸喬薇很有自信地說著，往被子里縮，偷偷給聞瑾言發信息。
好激動，她有女朋友了。
……
第二天。
陸喬薇沒吃早餐直接出門，陸浩陽換好了衣服，這次陸喬薇沒打算帶他，而是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什麼任務？」陸浩陽緊張地看著她。
「告訴你二姐，我女朋友有多好。」
陸浩陽︰「……」
然後，陸喬薇看著她老實巴交的弟弟抱著平板去敲陸羽西的房間，說︰「二姐，我有五千二百塊的紅包錢，平板也是姐夫給我買的，姐夫可溫柔了，對大姐也很好，這就是愛情……」
走的時候，陸喬薇發了信息給她媽，說是今天晚點回來，去陪曲青竹相親。
跟曲青竹相親的男人，還是恬不知恥的那位，問曲青竹房貸付完了沒有，想空手白吃。
長相吧，也就還行，梳中分，頭發抹了發蠟，坐在曲青竹對面，還叫曲青竹姐。
也不知道現在什麼風氣，一個個男孩子都沒什麼陽剛之氣，反正，陸喬薇特嫌棄那男的。
她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啊，你上次不是已經拒絕了他嗎，怎麼還跟他相親啊。」
曲青竹很無奈地說︰「待會你听他說兩句話就知道了。」
陸喬薇還沒準備好，那男的就開口，「姐姐好，你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幫你們點。」
秒懂，嘴甜。
會刷曲媽媽的好感度。
接下來點餐，這男的嘴是真的欠，一句一個姐，問這個吃不吃，那個吃不吃，搞的陸喬薇拳頭都硬了。
要是換成她弟是這個德行，她早就重拳出擊了。
這男的做了自我介紹，叫井萬彬，博士後，985大學畢業，剛出來工作不久，算下來也就跟曲青竹小一歲。
井萬彬說完，也想听听她們的介紹，他知道陸喬薇和曲青竹一起畢業的，就把目光看向聞瑾言。
陸喬薇皺眉，道︰「看什麼看，這是我女朋友。」
「不好意思。」井萬彬驚訝地看著她倆，又跟曲青竹講話，「姐，待會去看電影，賀歲檔，挺好看的，這兩天一直在做宣傳。」
曲青竹長的好看，工資收入也高，追她的人號碼牌都不夠發的，跟她相親的人都對她很滿意。曲青竹沒心思談戀愛，微信上會直接拒絕，有的不死心，非要約著吃飯。
井萬彬就是這樣，不管曲青竹拒絕多少次，井萬彬總是能找到機會，甚至把曲媽媽哄的團團轉，拉曲媽媽一塊，找著機會想跟曲青竹約會。
「我去接個電話。」聞瑾言指了指手機屏幕，陸喬薇點頭，懶懶地道︰「你請客嗎，我們都是青竹的朋友，一塊去看吧。」
井萬彬應了聲好，又道︰「不過，我請你女朋友看電影是不是不太好？我就是怕你介意。」
本來沒什麼，突然听他這麼說，覺得怪惡心的，陸喬薇不想讓他請客，越發看他不順眼了。
曲青竹臉色也不大看，道︰「井先生，看電影就算了，我們不太合適，以後還是做朋友。」
「我知道，所以追求你，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姐，我只是想約你看電影，普通朋友那樣的看電影。」
曲青竹表情冷了冷，「我覺得你……」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熟悉的嗓音，人走過來，帶著綠茶的香氣，「都叫你姐姐了，不去是不是不合適啊？」
戚一歡一身紅色的大衣，分外妖艷的坐在了曲青竹旁邊，指責道︰「井先生也是，就吃個飯，不知道哄哄人，青竹這麼好，是你能一兩句話請動的嗎？」
她出現的突然，幾個人全盯著她看，井萬彬一時沒反應過來，搭了聲腔，然後問他是誰。
「我是青竹的朋友。」戚一歡介紹的簡單，看向曲青竹的眸子，流露的光卻沒有那麼簡單。
曲青竹抿了抿唇，沒懂她的意思，更不懂，她為什麼突然出現，問陸喬薇，陸喬薇也是一臉懵逼，直到聞瑾言從門外進來。
戚一歡拿著桌上菜單，問道︰「我可以點菜吧？不介意吧。」
美女在哪兒都吸引人球，尤其是戚一歡這樣兒的美女，井萬彬哪一次性見過這麼多美女，點頭說可以。
戚一歡翻了翻，看也不看的叫來了服務員，「上你們這兒最好吃的菜吧。」服務員記下單子，她又將人喊了住，道︰「別走啊，我還沒說完，我的意思是，把所有好吃的給我們五個人每人都上一道。」
本來她們坐的人四人桌，多加一個人就很擠，見她這麼闊綽，服務生就問要不要給她們換個座位。
戚一歡毫不猶豫地說換，在服務生幫忙把桌上的端菜過來，戚一歡搖頭，嫌棄地道︰「這些都不要了吧，按著我剛剛點的菜上。」
換到店里稍微好點的雅座，好幾分鐘，上了店里的牛排，小城鎮做的口味兒，自然比不上戚一歡自個店里的五星級牛排，戚一歡品了一口沒在動，坐在旁邊玩手機。
另外幾個人吃完跟著放下刀叉，曲青竹起身要去結賬，就被戚一歡摁住了，她道︰「青竹，你要給男士面子，你搶著付錢，叫井先生面子往哪兒隔。是吧，井先生，我剛剛看你起來了。」
井萬彬就是**坐麻了，換個位置。
戚一歡不緊不慢地，壓下他的話，「我懂，幾道牛排而已，花不了幾個錢，aa什麼的也不至于，這年頭沒這個消費能力，追什麼人啊。」
說是幾道牛排，換了一次桌，點的又是店里的主打菜，單子下來，井萬彬眉頭挑的老高了。
花了近三千塊。
盡管這樣，戚一歡還是挑剔的說小店味道不行，待會看到高級餐廳，她一定要換一家嘗嘗。
說完，戚一歡扭頭看沉默不言的井萬彬，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啊，看井先生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要不我們還是把錢轉給你吧？」
「不用……沒有不開心。」井萬彬擠著字往外面崩。
「那就好，我們去看電影吧。」戚一歡看向陸喬薇，問︰「這里有好點的電影院嗎，3d效果好點的，環境安靜的，我趕了一夜的車，人累壞了。」
陸喬薇早氣井萬彬了，每次相親，都是曲青竹去付錢，還他媽一口一個姐姐，惡心死了。
她直接給戚一歡推薦這里最好的影院，買了五張票，付錢的時候戚一歡說︰「井先生，你怎麼不幫陸設計的女朋友付錢啊，坐的端，行得正，男人就要說付錢就付錢，怕什麼影子歪。」
井萬彬只能拿手機掃碼，微信里的錢不夠，又去用支付.寶掃，幾個人進場，賀歲片很多人來看，滿座，特別鬧騰，戚一歡就坐在曲青竹和井萬彬中間，從電影開場到結束，一直閉著眼楮。
感覺就是花錢睡覺的，散場她迷蒙地看看大家，道︰「怎麼了，都不說話，是電影不好看嗎？」
陸喬薇回了她一句，戚一歡就道︰「難怪呢，井先生都不喊姐姐，搞的我都以為他不開心了。是我們多花了錢。」
井萬彬在喊姐姐就不得勁，但是戚一歡這麼說，也能干巴巴地喊了一聲。
戚一歡「誒」了一聲，拖了一個長音，道︰「乖，你姐姐就是你姐姐，下次再來找姐姐們玩兒，別不好意思。」
井萬彬那個臉色簡直難看，「好的，姐。」
戚一歡又去瞧曲青竹，輕聲問︰「去逛逛商場，我頭一回來這兒，你們帶我四處逛逛唄。」
曲青竹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過來，以往不想和她有交集，這會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井萬彬忙道︰「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別介啊。」戚一歡說，「你現在走了，說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是怕我們叫你付錢，我們是那種人嗎？」
是不是只有進了商場才知道。
當然一般情況還真是。
井萬彬尬的不行，戚一歡還要招呼他，「走吧，給你幾個姐姐拎拎包，看看我們這幾個姐姐細胳膊細腿的，哪里拎得動啊，好累啊，困。」
她長得好看，是那種看著天生嬌氣的人，目光掃向井萬彬的時候，帶著一種自然的鄙夷。
搞的井萬彬拒絕，又無從開口。
進店戚一歡直接開始消費，指使井萬彬去付錢，井萬彬厚臉皮不去，想找借口月兌身，戚一歡點開微信，露出上面的數額。
她道︰「下次姐姐們就不帶你玩了啊。」然後去問曲青竹，「忘記問了，你喜歡吝嗇男嗎？」
曲青竹搖頭，「不喜歡。」
井萬彬捏著卡去付款。
那憋屈的樣子，叫陸喬薇看的心里一個爽。
本來她打算過來狠狠懟井萬彬一頓的，叫他知道什麼是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想到戚一歡這麼一搞，比她懟人還爽。
就是戚一歡這個招數好奇怪，她具體說不上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聞瑾言提醒她，「你有沒有聞到她的香水味兒。」
陸喬薇皺眉，疑惑地看著聞瑾言，「我聞她的香水味兒干嘛，我又不是猥瑣男。」
聞瑾言被她的直白逗笑了，道︰「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她身上有股綠茶味的清香。」
陸喬薇懂了，看看還在指使井萬彬付錢的戚一歡，捏著鼻子，嘖嘖兩聲，「頂不住頂不住，太茶了。」
旁邊曲青竹很輕地笑了一下，道︰「薇薇，不用陪我了，你去跟聞總玩兒吧。」
皺了很久的眉松開了，曲青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仿如冬天的雪在逐漸融化，青芽紅花破冰伸展。
陸喬薇確定她心情好了，決定好好陪女朋友，道︰「你回去的時候，給我發信息，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行的。」
曲青竹從回來就一直愁眉不展的，陸喬薇感覺得到，曲青竹這種狀還不如在公司加班開心。
她很想幫曲青竹，但是無計可施，就算知道曲媽媽是真的很奇葩，她也不好跟曲青竹說。
很久很久以前曲青竹還會跟她抱怨，說曲媽媽叫她難過了，喘不過氣，可時間久了，她也不抱怨也不會哭了。倒不是陸喬薇不幫她排解，而是抱怨了也沒用，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抱怨累了。
陸喬薇去樓上玩的時候，她收到曲青竹的信息，曲青竹跟她分享戚一歡在買什麼，說是戚一歡幫她把錢坑回來了，現在超出她花的價格。
她用胳膊輕輕地推聞瑾言，「你打電話叫戚一歡來的嗎？」
「沒有。」聞瑾言說，「我只是說曲青竹在相親，到餐廳的時候，她就打電話說過來了。」
「她還挺有心的。」
……
在樓上樓下逛了一圈，商場的牌子，肯定沒有dmd高奢出名，有不少輕奢，陸喬薇帶著聞瑾言買了兩套衣服，享受了一把給女朋友花錢的快感。
「再給你買套過年的衣服，要穿得漂漂亮亮的。」陸喬薇認真地說，「然後一塊去挨打。」
聞瑾言笑著應了一聲好，「求之不得。」
陸喬薇想著那得挑一件厚實的棉襖。
轉到樓上的棉襖區，就瞧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趕緊退回來，給她弟發信息。
陸浩陽回道︰【對對對，媽跟姑姑她們在買衣服，你們不是看電影去了嗎，這都能撞上？】
陸浩陽︰【你從東邊跑，要是讓姑姑她們知道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先幫你拖著人。】
陸喬薇︰【謝了。】
城鎮就這麼大點，來買衣服的商場就這一個，陸喬薇伸著脖子又瞅了一眼，好幾個姑姑，身邊還有一群小孩。
她深吸口氣，看看聞瑾言道︰「咱們可能要藏起來了。」
「沒事。」聞瑾言理解。
陸喬薇帶著她往後面繞，這商場大是大，但是路都很窄，走了兩步，陸喬薇撞見了一個姑。
六個姑姑還分開買東西。
陸喬薇又更換路線，連忙拉著聞瑾言往後後，期間還听到有她姑姑在喊，「哎，那個怎麼看著挺像微微的，跟她朋友在一起嗎？」
「是很像啊。」另一個姑也說，「估計沒看到我們，待會喊她一塊來買衣服。」
商場就這點不好，看著很多店，實際沒什麼牆，不管你站在哪兒，只要視線好，都能看到。
七拐八拐沒用，連續撞見幾個姑，最後好不容易找到電梯口下去，陸喬薇深呼吸，心里挺愧疚的，扭頭看向聞瑾言，發現聞瑾言在偷笑。
「你笑什麼啊？」
「就覺得……」聞瑾言一副保密的樣子，等電梯下去，她才說︰「就覺得像偷情一樣，還覺得你好緊張。」
「誰跟你偷情啊。」陸喬薇紅了臉，「不會比如就不要瞎比如，听著就奇奇怪怪的，你是我正牌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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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覺得挺刺激的。」聞瑾言回握她的手，那力量在告訴陸喬薇，她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陸喬薇說︰「不是我吹，小時候我媽要打我，我跑的賊快，要是我躲起來她找都找不到。」
聞瑾言認同地點頭，「你藏起來的時候，誰都找不到。」
陸喬薇得意地哼哼兩聲，又拉著她的手說︰「委屈你了。」
她是想著把年過了，跟她爸媽攤牌，免得叫她爸媽年過不好，也免得叫他爸媽過于生氣。
「沒覺得委屈啊，是我應該虧欠叔叔阿姨的，我把這麼好的陸喬薇都哄騙到手了。」
陸喬薇心都要飛了。
下了樓，到了安全距離，她踮著腳，在聞瑾言唇上親了下，聞瑾言也回吻她，溫溫柔柔的。
這次的吻感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是全部的，而這次帶著甜膩的愛，會變得纏綿，想溫柔以待。
只是很突然的，陸喬薇愣的一下。
某處凌厲的目光格外的突兀，被迫將陸喬薇從這種纏綿中拉出，老遠的距離，她和那處目光對上了，身上熱了冷，冷了熱，就瞧著那犀利怒光。
平息了片刻，她直冒汗。
很快，她又撲上去，對聞瑾言就是一個反吻，聞瑾言就是她的人了，就應該被她為所欲為。
聞瑾言被她動作帶愣住了，堪堪扶住了她的腰，一直等陸喬薇吻夠了，才問︰「怎麼了？」
陸喬薇掃了一眼手機。
陸浩陽後面幾秒給她發了條信息︰【你行事記得小心，爸還沒上來，他在樓下等著我們回去呢。】
陸喬薇抿了抿唇，說︰「反正回去要挨打，要親就親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