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裁與沈均做戲做到底,假打了好一會兒,看起來分外激烈。直到丞相差人把他們倆強行分開,他們才堪堪住手,卻還是不甘示弱地瞪著對方。
丞相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調解︰「你們可別再打了,當務之急是查出事情的真相,九王爺這魯莽舉動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真是害了蘇姑娘了!」
沈均瞥了一眼蘇清裁,冷冷地說道︰「九王爺,丞相的話您也听到了,屬下實在不想與您動手。」
這台階都鋪好了,再糾纏不清就是不識趣了。蘇清裁也沒有堅持,默默地點了點頭,離開的背影看起來分外蕭索,愣是沒人看出他和沈均都是裝的。
蘇小凝病危,蘇清裁為了她在百事閣大打出手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蘇清和一听到消息,立馬就來拜訪了蘇清裁。
「小九近日過得可好?為兄听說你今日在百事閣和沈首領動手了?」
蘇清和用關心的口吻問道,眼里卻是滿滿的嘲弄。
蘇清裁無意與他虛與委蛇,冷聲道︰「不用與我套近乎,你有什麼目的可以直說。」
「咱們好歹是親兄弟,你怎麼就這麼不識趣呢?」蘇清和狀似苦惱地敲了敲腦袋,「本王只是想來幫你而已,你應該不會不領情吧?」
他說要幫忙,用腳想也知道肯定是不安好心。
蘇清裁嗤笑了一聲,神色依舊十分冷淡︰「說吧,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九王爺果然是個爽快人。」蘇清和朗聲大笑,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
「本王的要求很簡單,本王會幫忙救蘇小凝出來,並且保她以後都不會出事,但你要保證從此以後都不再參與朝堂斗爭,放棄那個位置,如何?」
他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讓蘇清裁自己退出。
如果蘇清裁還不知道蘇小凝是假中毒,興許他關心則亂真的會答應,可是沈均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只覺得蘇清和的要求分外可笑。
「七王爺可真是會說笑。」蘇清裁微微一笑,十分淡定,「想要我退出,你就去和皇上說吧,我一定不會放手。」
「你難道不想救蘇小凝了?」蘇清和微微眯眼,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先前裝成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結果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她舍棄了,你還真是個‘好男人’啊!」
「過獎了,我肯定比不過七王爺。」蘇清裁呷了一口茶,氣定神閑,完全沒將蘇清和的話放在心上。
蘇清和頓時變了臉色,拍案而起︰「蘇清裁,本王親自來是給你面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七王爺這面子我可受不起。」蘇清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蘇清和,表情沒有任何松動。
談判陷入僵局,再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蘇清和的臉色變幻莫測,最後還是換上了一副陰沉面色,憤而離去。
他離開之時,屋外有風穿堂而過,流經他的身側,帶來了一陣奇異的香氣。
香風鋪面而來,蘇清裁周身都縈繞著蘇清和身上的香氣,他低頭嗅了嗅,一陣奇異的su麻感席卷了他整個身體。
蘇清裁渾身一顫,沒再猶豫,直接找到了白樺,詢問這香氣究竟是什麼。
白樺只是輕輕吸了一口,頓時變了臉色,嚴肅道︰「這是媚藥的香氣。」
「媚藥?蘇清和的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蘇清裁眉頭一皺,直接將整件外衣月兌了下來。
白樺想了想,猜測道︰「七王爺可不像是自己用媚藥的人,也許是他身邊的妾室在用這東西。」
「妾室……」
蘇清裁思忖一陣,腦中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
……
蘇清和與蘇清裁見面時,秦桑偷偷模模地來見秦芸芸。
他握住秦芸芸的雙手,激動地說道︰「芸芸,好事啊!蘇小凝中毒後蘇清裁都失去理智了,看起來她已經命不久矣了,現在就是我們動手的好時候!」
「真的?」秦芸芸也跟著興奮起來,一顆心髒怦怦直跳。
「當然是真的!」秦桑面帶喜色,講述了他在百事閣外偷看到的那一幕,還有孟如巧自己親口說的蘇小凝病重一事。
「太好了,我等了那麼久,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秦芸芸激動得心尖都在顫抖,她打發了秦桑,隨後直接去找弗箬,向她討來了一瓶藥水。
藥水裝在透明的琉璃瓶里,漾著妖冶的光芒,據弗箬所說,只要把這藥水潑在蘇小凝的錦鯉印記上,就能將印記剝離她的身體。
這個機會來之不易,秦芸芸小心謹慎,一直等到半夜時分,才換了裝扮潛入內事閣。
屋子里靜悄悄的,蘇小凝安靜地躺在床上,她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看起來確實是命懸一線。
秦芸芸興奮不已,二話不說就掏出藥水,往蘇小凝的胳膊上一潑!
冰涼的液體潑在胳膊上,帶來一陣細微的如螞蟻噬咬般的疼痛,正在睡夢中的蘇小凝瞬間清醒了過來。
還未睜眼,她就已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不同尋常的氣息。
秦芸芸正處在興奮的當頭,壓根就沒有察覺到蘇小凝已經醒了,她從懷中模出一把匕首,眼里閃過一絲狠戾,舉刀就要刺下!
「啪!」
正躺在床上的蘇小凝忽然暴起,一把打落了秦芸芸手上的匕首,並且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終于抓住你了——」
話音剛落,忽然房門大開,蘇清裁和孟如巧走了進來。
「我來晚了,你沒事吧?」蘇清裁匆匆走到蘇小凝的面前,在看到她只是胳膊上有水漬而沒有受傷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冷冷地看向秦芸芸,拽著她就硬往外面拖︰「走,跟我去馬場!」
「我不去!」秦芸芸瞪大了雙眼,拼命掙扎著。一提到馬場,她就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了。
「有些事情你都敢做,怎麼現在就不敢面對了?」蘇清裁冷笑了一聲,不顧秦芸芸的掙扎,硬是把她拖出了門,徑直往馬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