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裁從未和蘇小凝這麼近距離地面對面過。
蘇小凝似乎渾然不覺她和蘇清裁的現狀,她扶著蘇清裁的肩膀,一把將手中的簪子插在了他的發髻上,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就說這根簪子很適合你,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蘇小凝一笑起來就笑彎了眉眼,她粉唇微動,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下,似乎帶上了一層光暈,一時晃花了蘇清裁的眼楮。
在他的眼里,蘇小凝心似琉璃,面若桃花,比那些風情萬種的大美人都更加令人心動。
一顆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蘇清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些慌張地低下了頭,根本無暇去管自己頭上的簪子。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蘇小凝沒有察覺到蘇清裁的異樣,她低下頭湊近了蘇清裁,一臉關切。
兩人這般情態,在街上其他人看來,就如同一對有情人耳鬢廝磨一般。
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如杏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爹給她請了一個更加嚴厲的禮儀老師,這段時間她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才被放出來,想著出去透透氣才上了街,卻沒想到還沒走幾步竟然就看到這樣一幕!
這個蘇小凝到底憑什麼和蘇清裁這麼親密?他們這般親密的姿態根本就不像是兄妹!
如杏眼中妒火愈燃愈旺,她拼命忍住上前分開這兩人的沖動,心里暗暗想了一個主意。
蘇清裁和蘇小凝都沒有注意到如杏,蘇清裁在內心掙扎一番後取下了頭上的簪子塞給蘇小凝,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此處,那迅速離開的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蘇小凝還當蘇清裁是害羞了,她在心里取笑了蘇清裁幾句,拿著簪子便追了上去。
兩人一道回家,追逐笑鬧,很是愉悅。
原本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卻沒想到這樣的平靜在幾天後便被打破了。
從清河鎮傳來了流言,說是蘇小凝和蘇清裁二人並非兄妹,而且還是苟合之徒!
自從那天在街上見到蘇小凝和蘇清裁曖昧的姿態,如杏的心里就一直想著這件事,她費了很大的心思編造了流言,先是在清河鎮里四處散布,後來便如她所願終于傳到了鯉魚村里。
鯉魚村的村民們都知道了這個傳言,個個皆震驚不已。
蘇小凝和蘇清裁一直都是以兄妹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現在忽然出現傳言說他們並不是兄妹,而且還在一起廝混,這真是叫人一時無法接受!
從鎮子里傳來的流言蘇小凝也听聞了一些,但她並不在意,她相信清者自清,便沒有主動去解釋,卻沒想到這樣更加深了村民們的誤會。
一日,在例常討論中,蘇小凝如往常一般激情演說並提出了一些比較好的主意,但村民們卻個個心不在焉,听不進去蘇小凝說的話。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听過‘可持續發展’的說法,往常大家都是出海打漁,捕完了魚就換一片海域,但我覺得這個方法並不能保證鯉魚村能長久安穩下去,最穩妥的辦法還是我們留一些魚苗,以後就能生生不息……」
蘇小凝一邊說著自己的想法,一邊留心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只見村民們都是一副神色懨懨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蘇小凝到底在說什麼。
蘇小凝並不知道村民們心中的想法,她還當是自己的提議無法讓人接受,便小心翼翼地說到︰「我剛才說的這些話都是我深思熟慮過的,我覺得這是現階段對鯉魚村好處最大的做法,大家要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可以現在說出來,我並不是接受不了批評……」
「小妮兒啊,我們並不是因為這些事情才听不進去!」有些性急的村民直接喊出了聲,他們再也憋不住,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小妮兒,你和魚神大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乍一被問起自己和蘇清裁的關系,蘇小凝頓時懵了,她愣在原地,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我不是早就和你們說過了嗎?我們就是兄妹啊……」
「小妮兒,有些話你也不用特地瞞著我們,大家都能理解的。」許嬸子站了出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前些日子從鎮子那邊傳來的消息你也听見了吧?有人說你和魚神大人並不是親兄妹,而且還……還苟合,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空穴來風,你就沒有什麼要對大家解釋的嗎?」
聞言,蘇小凝心中「咯 」一聲,頓時啞口無言。
原來村民們心不在焉都是因為這個,可是她難道要對村民們說她欺騙了他們嗎?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蘇小凝一臉糾結,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許嬸子和她相處久了,多少能看出來她的心思。她上前一步,嘆了一口氣道︰「小妮兒,你就實話實說吧,咱們村里人都知道你是什麼性子,絕對不會怪你的!」
許嬸子投給了蘇小凝一個鼓勵的眼神,蘇小凝有些膽怯地抬頭一看,只見村民們的眼中多半是困惑,並沒有那種她擔心的嫌棄與厭惡。
事到如今,恐怕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蘇小凝暗暗在手心捏了一把汗,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各位鄉親們,實在是對不住,我承認我是欺騙了你們,但那也是迫不得已。我和蘇清裁確實不是什麼兄妹,那是我編造的一個謊言而已,就是不想你們把他當成高高在上的魚神大人……」
鯉魚村的村民一直都把蘇清裁當成魚神大人,在蘇小凝編造了兄妹謊言後才和蘇清裁正常相處了起來,如今謊言被揭穿,也不知道後續村民們還會用怎樣的態度去對待蘇清裁。
蘇小凝的心中忐忑不安,正打算繼續解釋她和蘇清裁「苟合」的不實傳言,村民卻爆發出一陣歡呼,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太好了,你們不是親兄妹,那你們就可以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