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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緊繃

「你……最近好似都不怎麼睡覺?」元衡真君正襟危坐在房間內的桌子跟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滾燙的茶水往上縈起熱氣,氤氳了他的下頜的輪廓,卻遲遲沒有喝。

寧夏原先靜坐在榻上,閉目養神正兒八經地打著坐,猝不及防地听到元衡真君這樣一問,瞬間驚得睜開了眼楮。

插一句,【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寧夏︰「???」怎麼好好的說到這上邊來了。

好吧,暈著船,身處這種毫無安全保障的環境,心里又有不好的預感,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如果這樣她還能睡,那跟豬有什麼區別……寧夏在心底拼命吶喊。不過面上還是維持了最基本的平靜。

看著元衡真君面上的正色,寧夏不自覺地停止了腰桿︰「……總覺得今夜好像有些太過安靜了。有些不對勁兒。」

她還是說了出來。但這也並不是她第一次說這事。

那天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之後,寧夏翻來覆去,越想越心驚,就是想欺騙自己這跟她沒關系也沒有用。

修士的直覺和靈感向來都有幾分準確。尤其是她,靠著過人的感官,她都不知道躲過多少次禍患。寧夏無法忽視這股無來由的感覺。

寧夏也曾跟元衡真君反映過這種事情,但對方每次都好像淡淡的樣子,又或者自然而然說到別的事情上,都讓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種預感和不安漸漸地強烈起來,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不過元衡真君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寧夏總不可能歇斯底里地胡鬧,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最後只能暗暗地提高警惕,警告自己莫要松懈。

要真發生什麼事,便是元衡真君在身邊都保不住她的小命。

寧夏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也十分懂得居安思危。

所以最終就如元衡真君所看的這樣,這些天她的精神有些過于緊張了。當然……也不可能入睡。

元衡真君如此倒有些像是明知故問了。

這些天,寧夏不止一次跟他說過自己的擔憂。

她相信元衡真君不可能不知道她在鬧心什麼。

「還覺得會有什麼事麼?」元衡真君竟將問題都拋回來,給她倒了杯茶,好整以暇,一副準備洗耳恭听的樣子。

「您終于打算听我說了?」寧夏雙眼微睜,十分驚訝樣子。

「你說,本座听。」元衡真君這回的態度跟之前打哈哈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叫寧夏都有些不敢置信。這又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又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無何說起。

該怎麼說,說是因為自己的惹事體質,還是直覺,亦是無由來的預感?好像怎麼說都不靠譜……說來之前元衡真君不搭理她說的那些也是正常的,她根本就沒有證據和立足點。可不就是瞎說麼?

寧夏忽然感到一陣羞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寧夏微紅的臉,都不用問,元衡真君基本也能弄清這孩子此刻的想法。

「今晚確實太安靜了。」元衡真君神色坦然地接上她的話,話中未盡的意味叫寧夏心尖猛地一顫,抬起頭,對上對方的眼眸。

「您……」寧夏欲言又止,感覺心中一陣又一陣驚濤駭浪,似乎快要將某個屏障破開。

噓。元衡真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神態有些微妙。

寧夏心下莫名有些緊張,有什麼要呼之欲出,捧著那杯熱茶,下意識要往嘴里送,也沒有看到元衡真君隨著她的動作挑了挑眉。

在杯沿即便踫上寧夏干得起皮的嘴唇,被叫住了︰「停!」

寧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元衡真君,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作勢。

「既然心知有問題,如斯警惕,為何又如此輕信?」元衡真君悠悠然道,只是其中隱含的意味叫寧夏心中一驚。

寧夏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手中的茶,似是想到什麼,手都略有些不穩了。

元衡真君微微一曬︰「現在知道怕了?」他伸出手扶了扶女孩兒的手腕,以防她手上的茶杯真的掉下來。

「浮于表面的危機感毫無作用。這是本座今日教你的第一課。」元衡真君嚴肅地道。

「這茶……」寧夏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是哪里出了問題。

「你為何要喝?」指了指她手中的茶碗,元衡真君不答反問。

這是您老人家給倒的,我哪會想這個?寧夏心底暗戳戳的道,卻沒敢把話說出來,大概她也發覺自己的疏漏。

「你是覺得本座給你倒的,所以能喝,對吧?」她不說,元衡真君倒給她都說出來了。

寧夏沒有做聲,但對此卻是默認了。

她能理解元衡真君意思,但卻有些弄不懂對方如此大費周章的原因。現在更重要的不應當是這杯茶麼?

可對方的態度又實在來得太強硬了,一身氣勢壓得她根本發不出聲來,對方在警告,也在審視,希望她能正視這件事情。

寧夏還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都在對方嚴厲的目光敗退了。真的是……好吧,是她錯了。

眼看著某人終于承認自己的錯誤,元衡真君的面色稍緩,不輕不重地斥了她一頓。

在元衡真君看來,寧夏這個失誤可謂是致命的。

這個孩子很優秀,僅憑著蛛絲馬跡便敏銳地察覺到問題所在,並且一次次向他提出警報。反映無果之後,她還是沒有放棄該有的警惕心,如同被驚起的異獸,時刻觀察周邊的情況。

可對方同樣十分粗枝大葉,過于輕信,也容易被熟悉的環境跟人所蒙蔽。明明因為憂患意識有如驚弓之鳥,卻又會因為信任之人而放松警惕,這已經不能用心大來形容了。這家伙根本就是……欠教訓。

他倒的茶,所以可以完全放心飲用,因為他是不會害她的。邏輯的確如此,沒錯。

可若是今日在這里的人不是他元衡,而是別的什麼人。而若是那個人無法察覺茶水中的問題,寧夏會不會也因為信任而毫無戒心地飲下這杯有問題的茶水。

她太年輕了,根本就不懂得人心的可怕之處。

他得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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