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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鐘毓秀點了點頭道,「對了種痘的工具都制作好了,什麼時候開始?」

「過了年,春暖花開,不冷不熱的時候。」陶七妮聞言想了想道,嚴肅地看著她又道,「這個娘娘真的要種啊!」

「當然了,我們一家子都種。」鐘毓秀眸光堅定地看著她說道。

「這種痘不是百分百的。」陶七妮皺著眉頭看著她說道,「有風險存在的。」

「我知道,你放心種吧!」鐘毓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等我們種完沒事,培養人才,在慢慢推廣下去。听你說了種很簡單,關鍵是種了之後,好吃好喝的養著,藥品跟得上。」

「嗯嗯!」陶七妮忙不迭地點頭道,「財大氣粗的大戶人家才有這條件,平頭百姓難度很大。」

「難也進行下去,天花瘟疫太可怕了。」鐘毓秀打了個冷顫看著她說道,「慢一點兒沒關系。」

只要態度堅決陶七妮就全力以赴,種痘不難,關鍵是恆心,別有了困難就退縮。

「那咱們就繼續準備,培養人才男女都要。」陶七妮聞言想了想道。

「男女大防,這個必須算計在內。我會加大對女醫的培養的。」鐘毓秀鄭重地說道。

陶七妮點了點頭,這些年在穩婆的培養上,鐘毓秀可是非常用心的。

這些穩婆不但負責接生,還學習醫理知識承擔女醫的責任。

「對了,銀子上湊手嗎?需要我說一聲。」陶七妮闊利地看著她說道。

「我不會跟你這大戶客氣的。」鐘毓秀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那這樣,萬事開頭難,精打細算是應該的,可咱得有底氣不是嗎?」陶七妮從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疊紙遞給她道,「十萬兩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在去拿。」

「夠了,夠了,咱們也得給別人入股的機會啊!」鐘毓秀黑亮的杏眸看著她說道。

「行。」陶七妮點頭道。

「這入股的都是跟著阿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們。」鐘毓秀星眸看著她說道。

「這他們有那個精力啊?」陶七妮澄澈的雙眸看著她隱晦地說道,其實她更想說官老爺極其家人不可以經商的。

可現實是官老爺誰不是大地主啊!這哪個商人背後沒有站著一個官字!

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沒有廣泛的基礎是不可能的,步子邁得太大,會扯到蛋蛋的。

現在能改變這麼多已經實屬不易了。

「他們沒有,他們的娘子總有啊!」鐘毓秀滿臉笑容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俏皮地看著她說道,「娘娘就不怕,這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財大氣粗了,這腰桿可就直了。」

「呵呵……」鐘毓秀聞言輕笑出聲道,「這可就不管我的事情了,看她們的悟性了。」

「參與的是正妻還是小妾啊?」陶七妮聞言隨口問了一句道,這些年娶小妾的不少,不是每個人都像長生他們似的。

畢竟想當初投靠義軍那是為了銀子,女人。

那鄉下的地主多收了兩斗,還要納妾呢!

別說他們這些跟著打天下,功成名就之人,納妾在他們看來那是應當應分的。

像長生他們這樣的,那就是不正常的。

反正是人家房里的事,大家聰明的保持緘默。

「當然是正妻了。」鐘毓秀想也不想地說道,有些嫌棄地說道,「小妾那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想了一下又道,「即便貪花,朝三暮四,也要給正妻該有的尊重!」

對于納妾這種事,在陶七妮的認知里,那就是直接踹了渣男,留著那根爛黃瓜干什麼?

可是對于土生土長的人,她指手畫腳,說不得人家還覺的她有病呢!

夫妻之間的事情,最忌諱的是外人摻和,很容易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娘娘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萬一鬧不好休妻呢?你這好心辦壞事了。」陶七妮有些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這麼多年了,我的態度自始至終從未變過,要是休妻早就休了。」鐘毓秀直接翻了個白眼道,「就拿咱得徐國公來說,把季氏扔到金陵多年,自己在襄陽那小妾一房、一房的往家里抬。可自打琢磨過味兒來,跟季氏現在是相敬如賓,兒子都生了。那李相爺,把糟糠之妻扔在鄉下十多年不聞不問的,那家里的鶯鶯燕燕成群、成群的,現在不也得捏著鼻子將人接來,好好的‘處’著。」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這你就別管了,那些人精著呢!揣摩上意是他們拿手本事,他們知道怎麼做是對自己最好的。」

陶七妮不可置否的搖搖頭,不想這個了,人家自有生存之道,操心這個干什麼?

無論如何這些官太太有的吃、有的喝,餓不著,也凍不著的。

她該操心的是讓農民伯伯富起來,增加抵御自然災害的風險。不至于一場天災下來,賣兒賣女賣地,成了無地農民,只能上趕著給地主當佃農。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鐘毓秀抱著箱子就走了。

有人擔了這件事,陶七妮自然樂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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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鐘毓秀和陶七妮聊發財大計的時候。

這朝堂上楚九當殿宣布姚長生辭去了左丞相之位。

殿中的文武這眼底的笑容還沒消散呢!太子太傅的頭餃就落到了姚長生的頭上。

隨後又撩了個炸彈,讓他們舉薦誰合適這左丞相之位。

就像是熱油鍋里,滴入了水一般, 里啪啦的炸開了鍋。

別人怎樣奔走,為這丞相之位努力就不關姚長生的事情了,進宮謝恩!

「皇上,臣沒時間教太子殿下。」姚長生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知道啊!可長生確實教了元兒不少東西啊!尤其是軍事方面的。」楚九目光柔和的看著他笑道,「這個先生做得!」

話都說到這里了,姚長生還能說什麼?謝恩告退,回家閉關。

這京城里可是熱鬧了,楚九這御案上每天都不少薦舉左丞相的人選。

楚九留中不發,看著他們繼續蹦。

徐文棟直接敲開了唐秉忠家的門,「你這舉薦的折子到底遞上去了嗎?」

「遞了。」唐秉忠很干脆地說道,「我說徐二哥,這丞相之位就算了,這都一倆月了,皇上沒有任何表態,就已經表態了,你就歇了這心思吧!咱已經是位極人臣了,還爭這個做什麼?」

「你懂什麼?咱不爭,總不能讓李道通上去吧!他上去還不知道怎麼打壓咱!」徐文棟黑著臉憤憤不平地說道。

「咱只要老老實實的,他能打壓咱什麼?」唐秉忠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自古文武就尿不到一個壺里,不是他壓倒咱們,就是咱們得壓倒他。」徐文棟食指重重地戳著八仙桌道,「都說只能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飛鳥盡、良弓藏,他們肯定把咱們給擠出朝堂。」

「皇上要比肩漢唐,可不止眼下這地盤,北方還沒完全收服,還有西南,這仗有的打,你著什麼急啊!」唐秉忠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徐文棟真是要被他氣死了,騰的一下站起來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說啥?」

「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唐秉忠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道。

「你快氣死我了。」徐文棟被氣的一點兒沒脾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唐秉忠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道。

他能說啥?說狡兔死、走狗烹,這話能宣之于口嗎?「反正咱不能讓那幫子文人給壓倒。」徐文棟執拗地說道,食指點著他道,「你再上一道折子。」

唐秉忠聞言黑眸閃了閃,特干脆地說道,「不上!」

「為啥?」徐文棟一撩袍子重新坐在他對面道。

「不為啥?皇上態度很明確了,我才不自找沒趣。」唐秉忠輕嘆一聲看著他勸道,「听兄弟一句話,別在鼓動兄弟們上折子了。」

「你自己不上,干嘛攔著舉薦我的人。」徐文棟頓時不樂意道。

「你隨便。」唐秉忠直接說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趕緊辦你的大事去,我就不扯你的後腿了。」唐秉忠陰陽怪氣地看著他說道,「你徐二哥日後坐上丞相的位置,咱也不會去佔一點兒便宜的。」

「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徐文棟臉色發燙的看著他說道,「我這也是為兄弟們著想,咱們不能被人家壓著打。」

「那我可謝謝你嘍!」唐秉忠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道,干脆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去回後院吃飯去了。」

「你那麼餓嗎?」徐文棟砸吧了下嘴道,三句不離吃飯。

「餓!你看著肚子都癟了。早朝沒吃多少。」唐秉忠站起來拍著自己的肚子道。

「好吧!好吧!你慢慢吃。」徐文棟起身朝他漫不經心的拱拱手道,「我走了。」

「慢走,不送!」唐秉忠坐了下來,目送他離開,眸光晦暗不明,真是被丞相這個位置迷了眼,怎麼就看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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