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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你哪只眼楮看見我鼓勵他們貪污了。」鐘毓秀沒好氣地看著楚九說道。

「吏治……」楚九聞言緊鎖眉頭看著她說道,「這俸祿還真是個問題,好像定多高,都擋不住人的貪欲。」

「可這俸祿你不能定的低的養家糊口都成問題。」鐘毓秀眨了眨杏眸看著他說道。

「這定多少合適呢?」楚九輕叩著炕桌,有一下沒一下的。

「這最起碼得跟米面糧油的價格比照著。」鐘毓秀星眸輕轉看著他說道。

楚九聞言眼前一亮道,「得算計著每月所需的米面糧油的量,比它們高多少倍合適。」敲擊地頻率越來越快,「這樣他們再貪,咱也有理有據,哼哼……我看他們還能說出個啥來。」

「嗯……」鐘毓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你看著我做什麼?咋了我這想法不好?」楚九抿了抿唇看著她說道。

「沒有,沒有。」鐘毓秀趕緊搖搖頭道,「我只是在想,這天下各地價格可不一樣。還有,還有,這價格可都是年年漲的。」想了想道,「就拿最普通的雞蛋,我小的時候,一兩銀子買六百個雞蛋,可在嫁給你之前,一兩銀子只能買三百來個雞蛋。」

「現在好像只能買四百個。」楚九準確地說道。

「你咋知道的。」鐘毓秀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你到菜市場問了。」

「沒有!」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長生在治療天花期間,需要給兄弟們吃好點兒,肉蛋禽咱哪有那麼多啊!有一部分買的,所以知道行情。」

「這麼便宜?」鐘毓秀挑眉看著他說道。

「咱走的量大,所以人家算的便宜些。」楚九聞言立馬說道,「總體來說,跟你那時候比這銀子買的雞蛋少多了,少了一半兒。」

「這雞蛋,我嫌它貴,不吃也能活下去,可這米不吃不行啊!」鐘毓秀想了想看著他說道,「听我爹提過,大燕剛開國時,米最便宜了,2文錢可以買一升。遇到災年,價格沸騰,約每升5到7文錢。到我的時候,一石在2到5錢銀子。可是到了我讓高明去江南的時候,一石米已經漲到了2兩銀子了。」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這里面有戰亂的因素,有時候你捧著金子你都買不到一粒米。」

「但總體來說這價格是一路走高的。」楚九沉吟了片刻道,「這俸祿不能一成不變對吧!」揮舞著大手道,「難道咱就不能把價格穩定在那兒。」

鐘毓秀驚愕地看著他,「你可真敢想?」

「咋了,異想天開嗎?」楚九懵懂地看著她說道。

「你讓黃河給我倒流試試。」鐘毓秀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楚九撓撓頭道,「你這說的,咱小時候雖然窮,可這同樣的東西,賣得越來越貴。」沉吟了片刻道,「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就是咱的俸祿跟著米面糧油的價格走。」

「嗯嗯!」鐘毓秀聞言點點頭道。

「這價格都是浮動的,咱這俸祿也不能天天變吧!」楚九隨口說道。

鐘毓秀好笑地看著他說道,「三年五載,十年八年你變變總可以吧!」

楚九伸手模模鼻尖道,「這米面糧油的價格都是家里女人盯著僕婦采買的,自然這價格就知道了,大男人誰天天盯著它們呀!」

鐘毓秀清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還真的天天盯著它們,這些價格可是關系到千千萬萬的人。」想了想道,「阿九當時投靠義軍為什麼?不就是沒吃的活不下去了。這它們漲到天上去了,買不起,可不就搶了。」

楚九食指輕輕地叩著炕桌想了想道,「這不能只盯著京城,天下都得派人盯著。這個好辦,關鍵是朕得信任之人。」

「嗯嗯!」鐘毓秀點了點頭道。

楚九眼前忽然一亮道,「這要是天下價格匯總咱到這里了,利用差價還可以賺錢呢!」

「咳咳……」鐘毓秀給驚的直咳嗽,「你是天下之主,不能只盯著銀子,應該盯著的是如何讓價格平穩,惠及更多的人。」

「我知道,我就那麼一說。」楚九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我是怕有些人知道這價格,鑽空子,總有人腦子精明著呢!」楚九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這米面糧油能存放,從東拉到西,或者從南到北,走上一年都沒問題。這蔬菜瓜果就不行了,路上就給個爛完了。要不咱只听說過糧商呢!」

「有問題、有問題!」鐘毓秀聞言立馬說道,「時間拉太長的話,這當地糧食豐收了價格下來了,你拉到目的地不但賺不到錢,說不得還賠了。」

「這也靠賭啊!」楚九哭笑不得地說道。

「富貴險中求!」鐘毓秀秀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時間也許拉不長,咱不是還修路呢!這官道平坦寬闊,大大縮短了時間。」楚九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是好事啊!」鐘毓秀滿臉笑意的看著他說道。

「這凡是就有利弊。」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咱是想方設法的平抑價格,而在少數人眼里,這是有利可圖。」

「可這明顯是好事,你不能因為少數人就不做了呀!」鐘毓秀以手為刀道,「敢伸爪子剁了。」

「這個事咱在找人合計、合計。」楚九抬眼看著她又問道,「關鍵還是執行人,這得有一顆……」指著心髒道,「正直的心,但凡有私心就壞了。」

「應該怎麼說呢?」鐘毓秀眼波流轉看著他說道,「得誠實、可靠之人,這數字不能摻任何水分的。」

「就像是咱派出斥候偵察敵情時,那是越詳細準確越對咱有利,排兵布陣時越從容。」楚九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說道,認真的思索會兒道,「這個對于咱們該怎麼說呢?進行調控,就像是在襄陽用鹽對付那些士紳豪強似的,坑死他丫的。」

「呵呵……」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還記著呢!」

「我能記一輩子。」楚九雙眸放光看著她說道,「想起他們狼狽樣兒,真是輸的褻褲都沒了。那勝利的感覺真是不弱于任何一場戰爭。特帶勁兒!」

「你說的斥候,現在也沒啥危險了,普通人也能干。」鐘毓秀食指撓撓下巴道,「大隱隱于市!」

「這傳遞消息,可以用驛站,給貼上皇封。」楚九認真的考慮道,眼波輕輕轉了轉,忽然落在她身上道,「有些人倒是合適?」

「誰?」鐘毓秀聞言挑眉看著他問道。

「我想用這宮里的太監,讓他們當朕的眼楮。」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已經給了他們盤纏放回去一些,可仍然有很多,這偌大的皇宮就咱一家子。還有兩三萬人呢!這一個活兒好幾個人干,簡直是……」給氣的吹胡子、瞪眼楮的。

「太監這他們不太行。」鐘毓秀模模自己的下巴道,「到了年紀男人要蓄胡子的,他們太容易暴露了。而且男人獨居,不成親、生孩子,會被街坊四鄰指指點點的。」

「你這麼一說,他們現在要融入普通人的生活,還得練練才行。」楚九聞言想了想道,「這胡子的事情好解決,貼個唄!這孩子可以收養。」

越來越覺得可行,「而且不光收集當地的米面糧油的價格,這官場風氣如何?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你這是監察百官啊!」鐘毓秀一語中的地看著他說道,「你就不怕他們被收買,互相勾結啊!」沉吟了一下道,「就如任何真經那都是勸人向善的,可是總有那歪嘴的和尚把經給念歪了。」

「這個要好好考慮一下。」楚九謹慎地看著她說道,「但是必須去做。」忽然看著她問道,「你要說的是這個?」

「這話題偏的沒邊兒了。」鐘毓秀嗔怪地橫了他一眼道,「我還得想想我原來要說啥來著。」想了想道,「想起來了,我想拉上姐妹們掙點胭脂水粉錢。」

「胭脂水粉錢?」楚九眨眨眼,吸吸鼻子看著她說道,「我看你很少擦胭脂水粉的,這身上的味道淡的很啊!」

「哎呀!非讓我把話說明白嗎?」鐘毓秀嗔怪地看著他說道,「賺銀子不行嗎?」

「行行行。」楚九笑著應道,忍不住咋舌道,「咱可知道,這燕帝後宮普通的妃子,胭脂水粉錢那賬面數字可是四十萬兩。」

「所以我們自己賺。」鐘毓秀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越來越財迷了。」楚九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放心俺們不跟你們男人掙。」鐘毓秀笑了笑道,「真的就是胭脂水粉錢,掙女人的錢。」想了想又道,「想當初走海上貿易的時候,你曾經說過拉上兄弟們一起,這樣貪污幾率會小很多。不至于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埋怨你吃香喝辣的,他們吃糠咽菜的。」

楚九神色有些動容的看著她,「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們也不與民爭利。」鐘毓秀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我們掙的是有錢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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