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能樂意了,筆桿子耶!集聚起來也有不小的能量。」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姚長生擔心地說道。
「等開刀問斬後,我保證他們夾著尾巴做人。」姚長生雙眉輕揚看著她直白的說道,「他們不比那些開刀問斬的人干淨到哪兒去!」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
「笑什麼?這一輩不行了,想要再有官身就得靠小字輩了考科舉了。」姚長生眼波輕輕流轉道,「為了兒孫,這尾巴也得夾起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陶七妮面色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家族底蘊還在,財富還在,東山再起比布衣百姓要容易。」
「不聊他們了。」姚長生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聊什麼?」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辜負。」姚長生將她壓在身下道。
「良辰美景?」陶七妮指指外面道,「淒風冷雨的。」
「房間內可是溫暖如春。」姚長生幽深的雙眸跳動著火焰看著她說道。
「哦!」陶七妮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道。
房間內可不止是溫暖如春而是熱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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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天氣晴好,萬里無雲,姚長生他們騎著馬,悄然的出城!
「今兒什麼日子,怎麼進城的人這麼多?」陶七妮回頭看著陸陸續續的人朝城門走去。
「今兒是開刀問斬的日子!」姚長生挑眉看著她說道。
「這麼快?」陶七妮驚訝地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人多,他們騎在馬上走的不快。
「不快了,如果不是天花給鬧的,早就送他們見閻王了。」姚長生微冷的雙眸看著前方的路道,知道你他們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發指,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走吧!」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向她道,「還是你喜歡看人家斬首。」
「不不不,血淋淋的,我可沒那嗜好。」陶七妮努著嘴微微搖頭道。
出了城門二里地,人流見少,陶七妮他們一夾馬月復,背著北風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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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帶著文武百官親自監斬,在斬之前,將他們的罪行一一公布。
真是听得人倒抽一口冷氣,真是黑心肝兒啊!凌遲處死都是該!
百姓們則齊齊唱誦︰皇上給了他們一片青天!
殺戮持續了多天,久久在人心頭不散。
今兒問斬完畢,徐文棟叫住了唐秉忠,「哎哎!秉忠。」
開刀問斬之後的三天,唐秉忠、陶六一、姜鈺他們齊齊進京。
他們攻打齊魯的齊王,結果人家直接投降了,原地休整,等待奉召進京。
「徐二哥。」唐秉忠聞言拉著韁繩放慢腳步回頭看著他說道。
真是來到京城才知道天花一事,把他們給嚇的不輕,真是凶險萬分。
好在人都挺了過來,真是謝天謝地。
「這得殺到啥時候?」徐文棟快步上前兩步小聲地說道。
「殺完為止。」唐秉忠實話實說道,「咋了,看膩了。戰場上出來的還怕這個呀!比這血腥的又不是沒見過。」
「你淨講大實話。」徐文棟瞥了他一眼道,「為什麼非要咱們都來,尤其是前朝的官員,他們貪污、魚肉百姓殺了就得了,關咱們什麼事?天天來看,這百姓看他們被殺了解氣,看個個歡呼雀躍的。」
「嗯!」唐秉忠聞言愣愣地看著他,「你這個問題真是值得思考。」
「對吧!」徐文棟神色激動地看著他說道,「可咱們這些武將不怕,死人堆里出來的,見慣了。你看那些文臣,我勒個親娘,第一天被嚇的臉色發白,抖如篩糠,現在看著這臉色也不咋好,肉眼可見的憔悴,仿佛一陣風吹來,就將人給吹倒了。」
「咦!」唐秉忠聞言眼前一亮看著他。
「咋了?你想到什麼了?」徐文棟眼巴巴地瞅著他問道。
「也許就是給咱看的,讓咱們引以為戒。」唐秉忠聞言看著一本正經地說道。
「讓咱們引以為戒?」徐文棟眨眨眼看著他說道,「那可是前朝的官員,關咱什麼事?」
「你是官員嗎?」唐秉忠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呃……」徐文棟被問的嘴張張合合的,「可是他們用《大燕律》判的。」
「咱們的律法也大多沿用吧!」唐秉忠看著他直言道。
「你的意思是殺雞儆猴,殺給咱看的。」徐文棟小聲地說道。
「我想不出為什麼這般做。」唐秉忠目光直視著他道,「如果贏得民心,奸相、太尉他們足夠分量了,小嘍嘍誰看得見,誰認識呀!而且通過這次我真的知道原來在咱們看來雞毛蒜皮的事情也觸犯律法了。」
「你這麼一說,原來都不是個事,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徐文棟一個警醒看著他說道。
「古人雲︰勿以惡小而為之。」唐秉忠聞言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可真行,這文都拽上了。」徐文棟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算什麼?小孩子都知道。」唐秉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
「那就是說,接下來,咱們還得繼續監斬嘍!」徐文棟哭喪著臉看著他說道,「我是真不想再看了。」
「皇命難違。」唐秉忠看著他直白地說道。
「唉……還是人家長生好啊!奉命南下,不用看這血淋淋的場面。」徐文棟砸吧了下嘴看著他說道。
「喲!真難得耶!提及長生這語氣不酸溜溜了。」唐秉忠看著他調侃道。
「好歹人家也是咱的救命恩人。」徐文棟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著他說道。「知恩圖報這道理咱還是懂的。」
「你喲!」唐秉忠看著他搖頭失笑道,「真不知道你酸人家干什麼?這有時候能者多勞也不是啥好事?」
「這話怎麼說的?」徐文棟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長生帶著人風餐露宿的勘察地形、地貌,吃苦受累,為後續征戰做準備。哪兒有在京城高床軟枕的舒服。」唐秉忠挑眉看著他說道。
「那就辛苦他了。」徐文棟輕飄飄地說道,心中再大的怨氣也沒了。
唐秉忠見狀在心底笑了笑,可是誰也無法取代長生在大哥心里的位置。
太監、宮女直接派到府上,這玉泉山的泉水除了宮里人家是獨一份,這份細致入微的恩寵無人能敵啊!
雖然現在人家根本就不在京城,可不能忽略人家長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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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和陶七妮站在決堤處,水洪水滔天,變成了涓涓細流,看著長長的決口,姚長生吞咽了下口水,「這工程量大,不太好辦?」
「這需要大量的石頭修葺上來,普通的推土根本無濟于事,水位上漲,直接又給你沖沒了。」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實話實說道,「還是得炸它丫的!防護堤還是得石頭來頂用。」
「那得調紅衣大炮來。」姚長生聞言想了想道。
「不用,有炸藥就行了,忘了大年挖煤時炸了山嗎?」陶七妮眉眼輕轉看著他說道,「關鍵還是人不夠啊!」
「有人,請六一幫忙。」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私自調兵嗎?」陶七妮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你這腦袋瓜子怎麼想的?」姚長生屈指彈了她個爆栗道,「聖旨讓六一全力配合,所以咱需要什麼?就有什麼?」
「那太好了。」陶七妮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
「走咱們去那邊坐坐。」姚長生指指不遠處河堤道。
兩人走過去坐在大青石上,「冷不冷!」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關心的問道。
「寒暑不侵,我哪里會冷。」陶七妮摘掉手套拉下他的圍脖貼在他的臉上道,「看看熱乎乎的。」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你呢!這臉涼冰冰的。」
「手是熱的。」姚長生摘掉手套回握著她的手道,心疼地看著他說道,「真不該讓你跟著來,這路上太艱苦了。」
「有啥苦的。」陶七妮沖著他優雅地翻了白眼道,「還能比咱逃荒路上苦嗎?」淺淺一笑道,「跟你在一起不苦。」轉移話題道,「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
「算路程快了。」姚長生約莫了一下道。
「姚先生,帳篷搭好了,火也生好了,去那邊暖暖吧!」
姚長生這次除了帶著行家,還帶了五百精兵來。
「都搭好了?」姚長生抬眼看著他又問道。
「都打好了,那些先生有安置了。」
「走,咱們帳篷里待著,這風大。」姚長生站起來拉著她的手道。
兩人朝帳篷走去,陶七妮耳朵微動突然拉著他的手道,「有人來了,還不少。」
「我也听見了。」姚長生臉上漾起笑容道,「是他們來了。」
等了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陶七妮他們听著轟隆隆的聲音,煙塵滾滾。
姚長生拿出望遠鏡看過去,「居然是金虎親自來了。」一臉欣喜的又道,「鶴鳴也來了。」
騎著馬就是快,眨眼間就到了跟前。
韓金虎和陳鶴鳴拉住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三兩步來到陶七妮他們面前雙手抱拳道,「姚先生,師父怎麼也來了?」非常的意外地看見陶七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