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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鐘毓秀就發動了,生產早早就準備好了,順順利利的生下了漂亮的兒子。

「怎麼又是兒子,他們心心念念的可是女兒、妹妹。」鐘毓秀垂眸看著皺巴巴的如猴子似的兒子道。

「兒子好呀!這世道對男人寬容,對女人苛刻。即便是公主有時候也不能隨心所欲。還是男女圭女圭好。」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當然不管是女女圭女圭還是男女圭女圭都是娘娘的心肝寶貝。」

「呵呵……」鐘毓秀聞言微微一笑。

「累不累,趕緊睡會兒,趁著小寶貝不哭不鬧的。」陶七妮看著躺在她身旁的孩子道。

「嗯!」鐘毓秀緩緩閉上了眼,猛地又睜開道,「陶妹妹多留些日子。」

「好!」陶七妮溫潤的雙眸看著她點頭應道,指指外面,拱了拱手道,「我出去了。」退出了寢殿。

陶七妮去了配殿,剛剛喝了些水,等著午飯上來,就听見熟悉的鷹唳聲。

腳步匆匆的出了房間,手搭在額前,看著黑點飛得離自己越來越近,「傻蛋,怎麼來找我。」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陶七妮看著傻蛋落在走廊的欄桿上,從它腳上取下竹管。

陶七妮打開信箋,上下看了八十三遍,仿佛不認得上面短短幾行字,「這怎麼可能,天花?」將信箋恨不得瞪穿了,天花兩個字,死死的引入眼簾。

「這怎麼辦?」陶七妮來回的踱著腳步,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事現在不能告訴娘娘,可也瞞不住啊!現在需要藥材,這當家主事的是誰呀!李道通。」她撓撓頭,「他在哪兒啊?」

正巧秋葉送來午飯,陶七妮向她打听了一下,在前殿當差呢!中午也沒回家。

「姚夫人打听這個干什麼?」秋葉笑的無心看著她說道。

「我很少來,萬一沖撞了人家就好了。」陶七妮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姚夫人慢用。」秋葉行了行禮退了下去。

陶七妮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桌上的飯菜吃了個精光,吩咐人端了下去。趁著大中午的,這太陽不光曬的樹葉耷拉著,人都蔫了吧唧的。

直接去求見李道通。

李道通听見守衛來報,懷疑耳朵听錯了,「你在說一遍誰要見我?」

「姚國公的夫人有要事求見。」

這不合適吧!李道通輕蹙了下眉頭,心里泛起嘀咕︰她不是陪著皇後娘娘嗎?這大中午的來找他做什麼?

「她有說什麼要事嗎?」李道通想了想問道。

「她說如果相爺問起來,就說傻蛋來信了。」

李道通聞言面容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傻蛋來信,那是北方情況有變。

「去請林大人過來,再請姚夫人到隔壁房間稍等。」李道通吩咐道。

「小的領命。」

陶七妮被守衛領進了房間,這房間夠簡潔的,只有桌椅板凳,當然要華麗一些。

陶七妮坐在靠窗的圈椅上,侍人端上茶放在了小幾上,剛退下去。

李道通和林觀邦兩人就走了進來。

「李大人,林大人。」陶七妮站起來雙手抱拳向二人行禮道。

「姚夫人。」他們兩人拱手還禮道。

李道通坐在對面的圈椅上,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姚夫人有什麼急事要見我們?」

「李相爺希望你們有心里準備,別被嚇著了。」陶七妮從袖籠里拿出信箋道,「這是外子讓傻蛋送來的。」說著走過去將信箋遞給了兩人。

李道通狐疑地看著她,不認為什麼消息能把自己給嚇著了。

結果比水蠱更可怕的天花,直接讓他僵立在當場,臉色煞白地看著她說道,「姚夫人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

「李相爺,我有必要拿這個開玩笑嗎?」陶七妮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說道,「我也不願意相信,但它現實擺著呢!」

「完了,這天要塌了。」林觀邦雙眼無神的看著她說道。

為什麼偏偏是徐國公軍營染天花了,為什麼?太子怎麼辦?

「冷靜下來,天花的死亡率高,但也不是百分百吧!」陶七妮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你們再不冷靜,他們生還的幾率更小了,現在需要藥材,大量的藥材。」

李道通讓自己冷靜下來,「藥材的事情交給我們來。」猶豫了一下道,「只是這事要怎麼跟皇後娘娘說,說還是不說。」

這真是個大問題,說不說都難!

「娘娘剛剛生產完,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這打擊能承受的住嗎?」林觀邦擔心地說道。

「這個我覺得還是說?紙包住火,萬一無意中得知,更糟。」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為母則剛,我相信皇後娘娘撐得住。」

「這事不好說。」李道通含含糊糊地說道,「皇上要是在還好說。」

這個真不好說,不論什麼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是人倫慘劇。

假如皇上在還不知道怎麼大發雷霆呢!

「皇上現在還在海上呢!」林觀邦身體微微傾近李道通道。

「這我知道。」李道通頭微微歪向他道,「這個對皇後娘娘要怎麼開口?」兩人四目相對,又若無其事的分開了。

心里很明白,這事兩人希望姚夫人去,只是這話要怎麼開口。

陶七妮眼楮又不瞎,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的小心思。

「這事我來跟皇後娘娘說,你們先準備藥材,等我走的時候再說。」陶七妮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

「麻煩姚夫人了,請受我這一拜。」李道通站起來,拱手一揖到底。

林觀邦緊跟著起身,拱手鄭重地行禮。

「別別別,這我可受不起。」陶七妮聞言站起來避開了,「二位大人,我將藥方寫下來,您二位還是趕緊采購藥材吧!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

李道通聞言猛地抬頭一臉震驚地看著她說道,「這天花能治好?」

「不能!」陶七妮很干脆地說道。

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種烈性傳染病,痊愈後可獲終生免疫。

天花是最古老也是死亡率最高的傳染病之一,傳染性強,病情重,沒有患過天花人,均能被感染,主要表現為嚴重的病毒血癥,染病後死亡率高。

最基本有效而又最簡便的預防方法是接種牛痘,只是現在沒有這種預防方法。

天花病毒是痘病毒的一種,人被感染後無特效藥可治,患者在痊愈後臉上會留有麻子,天花由此得名。

李道通這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給打擊的垂頭喪氣的。

「不能像水蠱一樣嗎?」林觀邦希冀地看著她說道。

「天花到現在都沒有結論它是因何而引起的。」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照妖鏡也不行嗎?」李道通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道。

「看不出來。」陶七妮老實地說道,顯微鏡放大倍率太小了,看不見。

「那藥?」李道通沮喪地說道,治不好還用藥干什麼?

「減少痛苦,扶正祛邪。」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們說道,「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看著他們痛苦吧!有人救才有與病魔斗爭的動力,不輕易放棄,被拋棄的話那絕望比天花還可怕。」

「我們這就去辦!」李道通和林觀邦兩人站起來道。

「至于這藥走水路還是陸路,你們商量。」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站起來拱手道,「在下就不打擾您二位了。」話落轉身離開。

兩人跟在陶七妮的身後出了房間,腳步匆匆的去準備藥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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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頭疼啊!皇後娘娘這事攬上身,可她也沒把握安撫住鐘毓秀啊!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少爺在鐘毓秀心中的地位。

不僅是她的第一個孩子,還相依為命了一段時間,度過了最最艱難的時期。

這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瘋啊!

陶七妮煩躁地撓撓頭,難也得說,這個瞞不住。

結果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呢!三天後卻被鐘毓秀給‘堵’了個正著。

傍晚時分,鐘毓秀跟著兒子一起睡飽了,精神可比剛生產那兒會好多了。

吃過了飯,鐘毓秀斜靠在引枕上,突然說道,「陶妹妹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正在逗小寶寶的陶七妮心里咯 一聲,抬眼看著她若無其事地說道,「沒有啊!」

「陶妹妹對我還有什麼隱瞞的嗎?」鐘毓秀眸光平和地看著她說道。

聲音沒有起伏,眸光更說的上溫柔,可陶七妮感覺被她給看穿了,這氣場讓她都有點兒扛不住。

「娘娘想知道什麼?」陶七妮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說道,心里可在祈禱千萬別啊!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

鐘毓秀這心沉到了谷底,看來事情的嚴重性遠超她的想象,「傻蛋回來了。」

「哦!」陶七妮神色未變,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她說道,「傻蛋送來捷報,我們將左都鈺給打的落花流水的。」

「妮兒,我看起來像傻瓜嗎?」鐘毓秀板著臉看著她說道,「如果是捷報,你第一時間就告訴我了,何至于我問你才說啊!」

「呃……」陶七妮被她給堵的啞口無言,這般聰明干什麼呀!就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嘛!

「事情很嚴重嗎?」鐘毓秀緊張地看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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