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生將信送了出去,又下令,將營中的震天雷和紅衣大炮收攏起來,就連奔雷鐵車也捎上,除了自己防衛所用以外,其余的一股腦全給丁大送了過來。
姚長生交代傳令兵道,「務必讓丁大給老子全殲了左都鈺,什麼俘虜咱都不要。」異常嚴肅地說道,「把左都鈺的兵馬給老子死死的圍住了,不能放一個出來。」
這玩意兒出來一個誰知道是不是染上天花了,太危險了。
像左都鈺這般心狠手辣和瘋狂的人,讓染病的四處逃竄,他要是拉全天下人陪葬都有可能,娘啊!不敢想象。
「小的會如實稟告給丁將軍的。」他行禮鄭重地說道。
姚長生派人押著武器彈藥跟著傳令兵一起去了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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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安排好營地的事情,帶著楚二少,拿著藥方進城大肆的采購藥材。
「京城怎麼就這點兒藥材,感覺都不夠塞牙縫的。」楚二少看著裝上車的藥材道,「這根本就不夠。」
姚長生看著掌櫃的問道,「其他藥房、醫館沒有了嗎?」雙手撐著櫃台道,「還望掌櫃的據實已告,救人如救火。」
「掌櫃的你據實已告,重重的賞,敢隱瞞,拆了你的招牌。」楚二少將手中的寶劍啪的一聲拍在櫃台上,一副你看著選吧!
「姚將軍,小將軍,你們就是借小老兒十個膽兒也不敢騙你們,你們需要的量大,我也吃不了獨食啊!」掌櫃的討好的看著他說道,「這許多藥材要春秋去采購的。」
春天你將京城給圍了,秋天還沒到呢!所以這藥材量真跟不上。
姚長生聞言斂眉沉思,哪里還有藥材,哪里還有……忽然眼前一亮道,「我怎麼忘了皇宮了,御藥房還能少的藥材。」
「姚叔,快點兒,快點兒。」楚二少立馬說道。
「姚將軍,等等。」掌櫃的身體前傾趴在了櫃台上,手臂伸的長長的,「姚將軍,御藥房的藥材不能用。」
「你說什麼?」楚二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御藥房,天下最好的藥材不都在那兒,什麼叫不能用。」
「小老兒不敢瞞你們,是真不能用,藥性不夠,你們要不怕吃死人,那隨便。」掌櫃的從櫃台上下來,站直了看著他們說道。
「藥性不夠?掌櫃的那可是御藥房,不是路邊賣靈丹妙藥的。」楚二少狐疑地看著他說道,這說謊不帶這樣的。
「小將軍不是咱騙你,咱騙你有意思嗎?」掌櫃的環顧了下店內小聲地說道,「這給宮里的藥材都不咋地,這麼說吧!這人參是蘿卜根,虎尿接的是貓尿,就拿平時常用的川貝,止咳是最好的,那進貢的宮里的可就不是真正的川貝了。」
楚二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說道,「這你……」猛地改口道,「藥材商就這麼糊弄皇帝呢!」
「皇帝又不是天天生病,給皇帝的有藥自然是上等的,再說了藥又不能當飯吃。至于其他……」掌櫃的給了楚二少你懂的眼神。
「謝掌櫃的指點。」姚長生雙手抱拳看著他說道,目光轉向楚二少道,「咱們走。」
兩人齊齊的出了藥房,楚二少還懵懵的,差點兒撞到了其他人。
「小心!」姚長生抓著楚二少的胳膊扯了一下。
「你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姚長生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這些藥材不夠,大哥他們怎麼辦?」楚二少著急地看著他說道。
「有多少,先給他們送多少。」姚長生拍著他的肩頭安撫道,「信已經送回去了,你師父他們肯定會采購藥材的。」緊接著又說道,「樂觀點兒,不是所有的人都染上了,有大奎在他們肯定采取措施了,對這個病大奎也是經驗豐富。」
「哦哦!」楚二少慌亂的心稍稍安了許多。
到底還是個孩子,經不得事,也是這麼大的事情,自己還懵了會兒。
「姚叔,走走走,救人如救火,趕緊出城將藥材送給他們。」楚二少催促道,腳下生風,快步走起來。
「姚叔,姚叔,這京城的郎中也多,咱不能召集一下京城的郎中先頂上去嗎?」楚二少雙眸放光希冀地說道。
「你能保證消息不走漏,京城人心不亂,四處逃散,到那時咱攔不攔,怎麼攔?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那就更危險了。」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
「那算了,還不知道他們去不去呢!」楚二少沮喪地說道,「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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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他們回到城外營地,將藥材打包,掛在馬背上,直接讓騎兵將藥材送到丁大那兒,同時也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至于馬匹,城內多的是,還好奸相手下留情沒有將馬兒都殺了,自然就落到了姚長生的手里了。
等待是煎熬的,楚二少焦急地在帳篷中走來走去。
姚長生搖著扇子有些煩躁地看著他說道,「我說,二少,你坐著等,你不熱啊!」
「姚叔我坐不下去,他們應該回來了,怎麼還不來。」楚二少焦躁不安地看著他說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能發生什麼事?」姚長生目光無奈地看著他安撫道,「別自己嚇自己。」只是這手中的扇子搖的頻率加大了。
「左都鈺那個混蛋把自己的兵卒都給染上病了,如果他們向外沖的話,咱得人還不被嚇得四散逃竄啊!」
「二少,這些他們早就想到了,不會跟他們肉搏戰的。」姚長生老神在在地看著他說道。
「紅衣大炮和震天雷。」楚二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道。
「對!」姚長生聞言重重地點頭道。
「距離夠遠嗎?」楚二少忍不住又擔心起來道。
「夠遠!咱不是還把奔雷鐵車給調過去了嗎?」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彈藥也充足。」
「那他們怎麼還不回來?」楚二少急得滿頭大汗看著他說道。
「興許路上耽擱了,也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得一樣一樣的記錄吧!」姚長生胡亂地猜測道。
結果沒有安撫到楚二少,反倒讓他更加的不安。
「瞧瞧還是出事了?」楚二少急得直跺腳道。
「我什麼時候說出事了?」姚長生滿頭霧水地看著他說道。
「姚叔不是說路上有事耽擱了。」楚二少急吼吼地看著他說道。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真實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姚長生苦笑一聲看著他說道,「別緊張,放松,放松,要對丁大他們有信心。」
「姚叔,咱能不能去陣前看看。」楚二少眼楮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看著他說道。
「不行!」姚長生斷然拒絕道,大少爺已經,你在折進去,我們還有命活著嗎?
現在都不知道皇上來了,他們將迎接什麼樣的怒火。哪里敢讓這小祖宗亂來。
「這太危險了,二少爺就留下來等消息好了。」姚長生緊張地看著他說道,打算派人十二個時辰盯著他。
「我知道,我不會添亂的。」楚二少攥著雙拳極力的克制著自己道。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大帳外傳來聲音。
姚長生和楚二少兩人蹬蹬的向外跑去。
「怎麼樣?」姚長生看著來人說道。
他從馬上趕緊跳下來,雙手抱拳道,「姚……」
姚長生打斷他的話,急忙忙地說道,「別行禮了,趕緊說說徐國公那邊怎麼樣了?」
「不出所料,左都鈺趁亂要突圍,只不過咱們有火器,所以他們傷亡慘重,現在龜縮起來,不敢貿然攻擊。」他知道姚長生他們關心什麼,撿著重點說道,「這有一封丁將軍的寫的信,請姚國公過目。」從懷里將信拿出來,雙手遞給了姚長生。
「你們趕緊吃飯休息去。」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趕緊說道。
「是!」他們牽著馬進了營地。
「姚叔,快看信,看信里寫的什麼?」楚二少看著姚長生著急地催促道。
「進去,進去看,陽光太刺眼了。」姚長生指指天空中的烈日道。
兩人腳步匆匆的進了大帳,走動之間,姚長生將信給撕開了,拿出了信瓤。
進了大帳直接抖開兩人腦袋湊到一起,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我的老天,已經隔離了,目前發病人數還不是太多,藥材也夠。」楚二少走了兩步坐在交椅上,拿著小幾上的大蒲扇搖著。
「幸好大奎經驗豐富。」姚長生走過去坐到他身旁的交椅上。
「目前來看有藥控制著,沒有出現死亡。」楚二少雙手合十非常虔誠地說道,「老天爺保佑大家個個都平安。」
姚長生可沒有那麼樂觀,隨著病情發展,到時候會有身體承受不住的。
看著楚二少這話說不出來,還是讓他帶著希望吧!
「最解氣的是左都鈺,想跑哼!」楚二少冷哼一聲道,看向姚長生又問道,「咱得火器還夠嗎?」
「信上沒有說,應該夠。」姚長生遲疑了一下道,想了想又道,「不過照信上說的,左都鈺主要突圍的主力是他的女兒左金花。也是被炸的傷亡最重的。現在看來,左都鈺很了解天花,所以才把自己的女兒給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