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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也是,明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就多歇歇嘛。裴府里頭又不是只有她一個晚輩。唉,這孩子怪懂事的。馮嘉暗暗搖頭。

儀風帝不耐煩的挑眉問道︰「她又要夭折了?」

夭不夭折的誰知道呢。馮嘉嘴唇囁嚅著,吐出一句,「興、興許吧。」

二皇子抬起眼簾小心翼翼的觀瞧儀風帝神情,笑眯眯的說道︰「裴三也是孝義,不如賞她些玩意兒以示恩寵?」

儀風帝點點頭,吩咐馮嘉,「你去挑幾件像樣的。順便告訴裴三不急著選日子。」

這不擺明了催小裴嗎?馮嘉月復誹著躬身應是。

……

裴錦瑤四仰八叉躺在羅漢榻上,百無聊賴的嘆道︰「悶死了,悶死了!」

窩在門口小杌子上繡花的山鼠精眨巴眨巴眼,「要不……小的陪您殺邪祟去?」說起來裴神機使挺可憐的,現在這個節骨眼皇帝老兒盯得緊想出去找樂子都不行。

嗯……駕毯子殺邪祟想想都美,準保裴神機使樂得嘴都合不攏。

「殺什麼邪祟?」老文錘了錘山鼠精肩頭,「你是神機司的妖精,穩重點。」

它向來穩重又听話。山鼠精臊眉耷眼的嗯了聲繼續繡花。不殺邪祟就不殺唄。在家繡帕子也挺好。

「沈閣老的炒豆應該吃完了吧?」老文給裴錦瑤擰了個巾子遞給裴錦瑤。一晃眼七八天過去了。也不見沈閣老傳信兒。真急人。

裴錦瑤騰地坐起來,一手接過巾子另一只手認真掐算,「嗯,不是今兒個就是明兒個……」

今兒個明兒個怎麼著啊?老文不敢催促,裴錦瑤用巾子抹把臉,「大差不差了。」

什麼大差不差?老文猶疑片刻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小密探匆匆從外邊跑進來,「陛下派人來了。帶了好些賞賜。有藥材有擺件。」

「好!日子我都挑好了,就等皇帝老兒拿寶貝跟我換呢。」裴錦瑤眼楮一亮,順手抄起桌上的折子放到袖袋里,「他要是再不來,我還得想別的辦法。」

聞言,老文一個勁兒抹汗。他們家祖宗膽子就是大,連皇帝老兒都敢唬。

山鼠精丟下繡繃子樂顛顛的跑過來給裴錦瑤撲粉上妝。老文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張羅著給裴錦瑤拿衣裳。

……

沈惟庸緊攥著空空的油紙包,心生悵然之感。

炒豆吃完了。

雖說吃豆掉了顆牙,還總是出虛恭,可……豆子味兒不賴。沈惟庸砸吧砸吧嘴,無聲的嘆口氣。

閣老夫人端著托盤笑盈盈的放到沈惟庸面前。

豆子的香味?沈惟庸循著香味看去,淨白的瓷碗里盛著磨好的豆粉。

這是干嘛?沈惟庸不明就里的看向閣老夫人。

「您不是吃慣了這口兒嗎?您瞅瞅,磨的細吧?」閣老夫人笑容不減,「吃完了再磨。」

「我不是為了吃豆!」他是嘴饞的人嗎?沈惟庸賭氣似的推開瓷碗,揚聲吩咐小廝,「更衣!」

豆子都吃完了還不知道誰是妖人誰是新星。他得問問小裴去。

要是豆子沒吃夠數兒還得再來一包。

閣老夫人沖著沈惟庸的背影連連搖頭。老頭子明明就愛吃炒豆還不承認。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家裴神機使的伴當腰上掛得滿滿登登都是零嘴。

沈惟庸沉著臉出了府門,溜溜達達往裴府方向走去。小廝大氣都不敢喘,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沈惟庸邊走邊琢磨遼東的戰事。眼下兩軍相持終歸要打破這個僵局。若不是小裴就快夭折,以她的能耐駕著毯子飛過去丟道符老胡就沒活路了。

唉!歸根究底還是時機不對。

沈惟庸手捻胡須,搖頭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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