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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祿眼眶微紅,「裴神機使所言甚是。」

「不過……」裴錦瑤莞爾笑道︰「岑督主還是回去好好想想,以前跟令尊大人常來常往的同僚之中誰最有可能幫他保存這份證據。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雖說令尊大人仙逝多年,能還他清白也不是件壞事,您說是吧?」

岑祿目光漸漸深沉。

他的父親——岑立,還有什麼名聲可言?尤其當年那件事,並不是表面看來這般簡單。他不知道岑立有沒有證據在同僚那里,但岑家卻一直保留著不屬于自己東西。

裴錦瑤見他不語,提筆蘸朱砂刷刷點點畫了張符,「這是一道平安符,岑督主不嫌棄的話就戴在身上。」

他怎會嫌棄?神機使的平安符可是千金難換的寶貝。雖說裴三年紀小但是法術高強。有她這道符護身,必能驅散魑魅魍魎。

送走岑祿,小密探將其用過的茶具單獨收好,「姓岑的下次來還給他用這套。小的合計過了,姓岑的來一次丟一次碗碟太不劃算。過日子得仔細,要不多大家業也不夠敗。」

「這點小事你看著辦就是。」裴錦瑤將托盤拿過來,用巾子擦了擦,笑著問他,「想不想開開眼界?」

小密探眼楮刷的一亮,「白天也能見鬼嗎?小的想看。」

「我剛才給岑督主一道平安符……」

小密探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的一干二淨,「您怎麼能這樣?神機使的平安符不是隨便亂送的物件兒。」他隔著衣服攥緊自己脖子上的小荷包,里邊放著裴神機使給他的平安符。他寶貝的不得了。

岑祿一看就是馬虎大意的主兒。給他再好的東西也是浪費。

「那根本不是平安符。」裴錦瑤咧著嘴笑,「我要是不這麼說他肯定不會乖乖戴在身上。」裴錦瑤畫了道符點燃之後將灰燼撒在托盤上。

「您可真是……」淘氣。小密探抿著嘴笑。只要裴神機使不跟岑祿好,怎麼都成。一想到貴哥兒那樣討喜,他就擔心極了。

東廠沒有拿得出手的活物。裴神機使又不喜歡獵犬,看門狗什麼的。他想抓一窩兔子回來拴住裴神機使的心,又總是不得空。

這下好了,姓岑的狗賊想用貴哥兒接近裴神機使的奸計根本行不通。哼!他們神機司可是養著妖精呢。裴神機使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這托盤您干什麼用?」小密探湊到裴錦瑤身邊,「怎麼還撒上紙灰了?」

「你看好了。」裴錦瑤口中念念有詞,手指懸在托盤上緩緩搓動,就見一道寸許高的人影顯現出來,從裝束上看那是岑祿。

小密探驚訝的捂住嘴巴,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個說法?您把姓岑的養在托盤里了?」他寧可養貴哥兒也不願養岑祿,「咱們都有小耗子了,養不下姓岑的。」

裴錦瑤神情肅然,沒搭理他。

那道小小的人影在托盤上慢慢走了片刻,便坐了下來。裴錦瑤打個響指,亭台樓閣在那道人影周圍逐一顯露。雖說有些淺淡,卻也能看出是西廠。

「這是一道……」裴錦瑤想了想,「算是追蹤符吧。只要岑祿將其戴在身上,我就能知道他去過哪里。」由于她術法不精,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裴神機使您真厲害。這可比用人追蹤安全多了。」小密探佩服的五體投地,「在寧夏的時候您怎麼不用呢?」

「那會兒我還沒學會。」裴錦瑤面露赧然,「我也不是樣樣都精通。」

「您太謙虛了。」小密探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這下岑祿去到哪里咱們都一清二楚。」

裴錦瑤並不好奇岑祿去哪里,她就是想知道究竟岑祿跟商在有沒有暗中往來。

……

徐樹等人即將返京,鄂國公府上上下下一派忙碌。

徐令達所在的院落卻是靜謐安然的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商在輕撫面頰上的疤痕,對鄂國公說道︰「裴三進境飛速,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為大夏數一數二的術士。」

一只翠綠的小鳥 扇著翅膀停在鄂國公指尖,他笑吟吟的輕撫小鳥脊背上的羽毛,「裴三永遠都及不上你。更何況而今範璞下落不明,單憑她自己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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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切莫掉以輕心。」商在望著鄂國公,眉頭微蹙,眼中流露出的狠厲令人膽寒,「不如將她……」

鄂國公哈哈地笑著揚起手放飛小鳥。碧空中,那點翠綠好似一片葉逐風而舞。

「存義,你妒忌她?」鄂國公拿起巾子擦拭指尖,「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如果她能超過你,那也是她的造化。」

「國公爺!」商在眼眶泛酸,「小人追隨國公爺這麼多年,您還不了解我的為人?我豈會因為妒忌而取她性命。」

鄂國公垂下眼簾,聲音低沉下來,「存義你不要擅作主張。以後自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商在應是。

鄂國公無非是想讓裴三為他所用。商在心生悲涼。當年他跟隨鄂國公剿滅亂黨之時,鄂國公對他尊崇有加。

他不知為鄂國公做了多少壞事。現而今,鄂國公卻想讓裴三代替他的位置。不論怎樣,他都不能坐以待斃。

「存義,你不要多心。」鄂國公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不會不念你的好處。可你也知道,要想成就大事手里得有合用的人才行。我看重的是裴三神機使的身份。等靜怡回京,讓她跟裴三多多走動。若裴三冥頑不靈,再做打算也不遲。橫豎她也跑不了,你又何必心急呢?」

商在愧疚的與鄂國公對視,「國公爺,我也是一心為您著想,我……」

「我知道,我知道。」鄂國公和藹的笑了,「我們籌謀許久,不就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嗎?劉嫣一事傳揚的甚囂塵上。康王肯定會有所動作。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

「小人明白。」商在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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