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毒?」萬掌櫃見趙原不像是拉著一家子來自家酒樓自殺的,也不再勸阻,不過還是有些不信。
「真沒毒,不信你等一會看,我們會不會中毒。」趙原笑著說道。
「小叔……」吃了一筷子的趙珞可憐地喊道。
「快,栓子,去喊大夫。」萬掌櫃見趙珞有異常,忙說道。
「掌櫃,先等等,珞珞,怎麼了?」趙原阻止要出門的栓子後,問道。
「吃到狗屎椒了,好麻。」趙珞可憐兮兮地說道。
「喝點水吧,你看,萬掌櫃,我說沒事吧。」趙原從桌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碗茶給遞給趙珞。
萬三還真被嚇到了,畢竟蜀地山上長的野蘑菇吃死過人的事情以前有好幾起,那些蘑菇不能吃深入人心,現在趙原突然來告訴他這些蘑菇能吃,還能作為美味,一時間還是不能接受。
「李兄,好像這蘑菇吃了真沒事呢?」張公子說道。
「還是再等等,也許毒還沒有發作呢。」李公子道。
「對對,不能著急,趙小哥,還有……」萬掌櫃指著孟穎。
「這是內子。」趙原說道。
「哦,小娘子和小姑娘,你們先坐吧,趙小哥,你給我講講這個蘑菇吧。」萬掌櫃招呼道。
「行,萬掌櫃,還有兩位公子,我就給幾位說一說這個蘑菇。」趙原拉著孟穎和珞珞在凳子上坐下後說道。
「我們灰原鎮多山,山林主要以松樹林為主,夏季生長著很多種蘑菇,有很多種蘑菇是可以食用的,比如這種白色的石灰菌,盡管味道比較一般,經過處理之後只要廚師手藝好,做出來後吃著清脆;
再比如這種青頭菌,吃著非常細女敕,味道非常鮮,而且可以用來煲湯,十分美味;還有這種雞油黃,這種蘑菇可不得了,蘑菇呈淡黃色,在烹炒的時候可以吸收湯汁,吃起來的時候蘑菇的汁液混合油水湯汁,那味道……」
趙原拿著一雙未使用過的筷子,不停地撥動著盤子里的各種蘑菇介紹著,形容著這些蘑菇是如何地美味。
「趙小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萬掌櫃看著趙原說得頭頭是道,不由有些信了,而且坐了這麼半天,也沒見吃完蘑菇的三人有什麼問題。
「對呀,你一個村民怎麼知道這些的?」一旁的李公子也問道。
「呵呵,盡管我家就在鄉下,但是以前我家可是有一本前任纂寫的書,上面詳細地記載了各種蘑菇,所以我才知道的。」趙原瞎說道。
「哦,你還認字呢?」張公子懷疑地說道,盡管趙原談吐與一般地村民有些不一樣,但是也不像識字的。
「當然,而且那本書上還有一首詩呢!」趙原笑著說道,自己可是來自後世,碩士學歷甩眼前這兩個小公子哥幾條街,還懷疑自己不認字。
「你真識字?還會背詩?我不相信。」李公子懷疑道。
「就是,你最多也就認識兩字,還讀詩,笑死我了!」張公子笑道。
「當然,如果我會背怎麼辦?」趙原笑道。
「如果你會背,這塊玉佩就送給你,但是如果不會,你就哪來的回哪去。」李公子性子有些急,喝了點酒之後更是受不得激。
「我也不要你的玉佩,只要你們把這盤蘑菇吃完就行,放心,蘑菇沒有毒。」趙原道。
「好,萬掌櫃幫著見證一下,我還就不信了,你也會讀詩。」李公子站起身來說道。
「听著,空山一雨山溜急,漂流桂子松花汁。土膏松暖都滲入,蒸出蕈( n)花團戢戢(j j )。」
趙原剛念兩句,兩個書生就愣住了,還真是詩,而且還是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詩。
「戴穿落葉忽起立,撥開落葉百數十。蠟面黃紫光欲濕,酥睫嬌脆手輕拾。響如鵝掌味如蜜,滑似蒪絲無點澀。傘不如笠釘勝笠,香留齒牙麝莫及。菘羔楮雞避席揖,餐玉茹芝當卻粒。作羹不可疏一日,作臘仍堪貯盈笈。」趙原笑了笑,繼續讀道,這是南宋詩人楊萬里的一首詩。
「還真是寫蘑菇的詩,這位兄台,請問怎麼稱呼。」張公子站起身,抱拳問道。
「敝姓趙,趙原,兩位怎麼稱呼。」趙原笑道,隨便拋出一首詩就把兩人鎮住了。
「趙兄,我叫張序,這位是李允,我們是灰原書院的學生。」張序介紹道。
「兩位好,現在敢吃我做的蘑菇了嗎?」趙原笑著道。
「敢吃,能有這麼一首詩的書,上面既然介紹了蘑菇,還有什麼不敢吃的。」
李允拿過一雙筷子,夾起兩片蘑菇,正要往嘴里送去。
「李兄且慢,趙兄,這蘑菇真沒問題。」張序顯然要沉穩一些,再次向趙原確認道。
「當然,我家就在力鎮上不遠的趙家莊,如果賣的蘑菇有毒,我也跑不了。」趙原說著,先夾了幾片蘑菇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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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讓我嘗嘗這香留齒牙麝莫及的蘑菇。」張序說完,夾起一塊蘑菇放進嘴里,突然眼楮一亮。
蘑菇的鮮香味道,混合蔥姜蒜的香味,加上十分巴適的麻椒味道,張序只覺口齒生津,
兩個字,好吃。
「張兄,怎麼樣?」被張序阻止的李允夾著蘑菇問道。
「好吃,李兄你也試一試。」張序下筷不停,點著頭說道。
「我也嘗一嘗。」萬掌櫃見狀,也加入了吃蘑菇的行列。
一旁坐著的孟穎這會兒卻呆住了,自己嫁的這個丈夫讓自己感覺有些陌生,不僅懂得的東西很多,沒有那種一家之主的架子,而且還識字,能跟那兩個讀書人聊天,孟穎心里有些慌了。
「小穎,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趙原注意到孟穎的神情不對,抓著她的手問道。
「原哥,我沒事。」孟穎感受到自己男人有些濕潤的手,臉有些紅了,不過心里卻松了一口氣,這還是自己的丈夫。
「小叔,他們吃得好快呀。」趙珞湊到趙原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哈哈,那是我們的蘑菇好吃。」趙原笑道。
「趙小哥,你這蘑菇我都要了。」一盤蘑菇吃完,萬三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說道。
「沒問題,萬掌櫃,這蘑菇會成為你們酒樓的特色。」趙原笑著道,自己帶來的這些蘑菇,總算找到銷路了。
「這蘑菇怎麼定價?」萬掌櫃問道。
「按照蘑菇種類不同,價格不一樣,萬掌櫃認為我這蘑菇應該是什麼價?」
「一斤三十文鐵錢?」
「這種白色的石灰菌和米湯菌四十文一斤,青頭菌五十文,雞油黃和雞樅八十文?」趙原說道。
「小哥,有些貴了,我們福寧樓在蜀地可是不少,如果你這蘑菇受歡迎,其它酒樓都會上,你這價太高了。」
「如果萬掌櫃以後都從我這里買蘑菇,那我可以再降點,而且還可以附贈這些蘑菇的烹炒方法。」
趙原和萬三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將蘑菇統一定價到三十五文一斤,而且只從趙原這里拿貨,不過趙原要把做蘑菇的所有菜譜交給福寧樓,相互之間簽訂了協議,預付給趙原五貫銅錢,還有趙原帶來的三十一斤蘑菇賣了二百七十文銅錢。
趙原念的那首詩,也被萬掌櫃求去,請張序寫下來裱糊到了酒樓里。趙原又把幾道蘑菇的菜譜寫下來交給萬掌櫃,這時萬三才一點都不懷疑趙原是識字的,盡管趙原寫的字只是勉強能看看。因為趙原很多繁體字不會寫,在萬掌櫃看來,很多字還缺筆少畫的。
趙原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桶金,到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