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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五章 一決生死

「融合了神物之力的我,早就已經月兌離了‘極獵’的範疇,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第三名’了」

彌昆圍繞奎澤行走,展露笑顏,高聲宣告。

「所以,奎澤,僅憑你現在這副腐朽殘驅所施展出來的‘劍術’,對我來說,半點威脅也沒有!」

奎澤听罷,面不改色,握劍不動,目光跟隨彌昆轉移,同時以平淡的口吻回答道︰

「光有‘劍術’可當不上極獵第二席啊。」

彌昆情緒高漲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在那之前,這場談話,我可還沒說過癮呢!」

「所以,別這麼著急嘛!奎澤!難道你就不想和我繼續敘舊一下嗎?」

奎澤眼神冷漠地表態道︰

「我認為我們嘮嗑得已經夠久了,情報交換得也差不多了,所以也是時候該干正事了。」

彌昆姿態張狂地回應道︰

「呵呵,我這麼做,明明是想要讓你多活一會的。」

「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沒有辦法。」

「可是,在那之前,我還想要從你這里得到最後一個答案!難道你就不能滿足我這個老朋友的念想麼?」

奎澤神態平淡地反問道︰

「關于瑟爾佛舍的?」

彌昆重重點頭。

「沒錯!」

「既然你是當初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那麼肯定對他的去向了解最深!」

「所以,我想知道,我非常渴望知道」

「瑟爾佛舍」

「這個男人,至今是否還有可能活著?」

奎澤听罷,沉默一會,隨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不確定,只知道,他當年確實是奔著深淵而去的。」

「如果你去過深淵煉獄的話」

「應該要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吧?」

听到這里,彌昆步伐停止,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復雜。

「」

「我確實去過」

「然而,我在那里,根本沒有感受到半點瑟爾佛舍的氣息」

「我原本還認為,哈維約旦早已被瑟爾佛舍殺死然後取而代之可是我在那里見到的事實卻並不是那樣」

「哈維約旦,依然存在。」

「至于瑟爾佛舍,千百年以來,再也沒有在迷宮之中傳來更多的消息」

「難道他真的就那麼死在了深淵煉獄?」

「就算對手是哈維約旦,我也實在難以想象那個傲慢而強大的怪物會輸掉。」

「說不定他至今仍然在迷宮的某塊地方,隱居避世?」

奎澤看著彌昆,搖頭回答道︰

「我不知道」

「但是,我相信,你的這種假說,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無論如何,我們兩人,多半是永遠不可能再與他相見了。」

彌昆聞言,眼神一變,整個人低頭捂臉,就這麼陷入詭異的沉默。

「」

「這樣嗎」

「唉」

「瑟爾佛舍,他是我千百年以來的夢魘。」

「而當年與他的一戰,更是我一生的污點。」

「自從獲得神物,重拾希望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有朝一日能夠和瑟爾佛舍再度相遇,然後向他復仇,一舉血洗當年恥辱」

「不過,現在來看,這份理想已經沒有實現的可能了。」

「我再也沒有機會再在那個傲慢的家伙面前證明自己,然後將他的尊嚴一同打得支離破碎,就像他當年對我做的那樣」

彌昆說到這里,放下手掌,滄桑的雙眼一時間盡顯無奈、憂傷、空虛、悵然、遺憾

奎澤原地不動,沉默不語,似乎也對這一點心存介懷。

然而,待到彌昆重新抬起面龐之時,他的雙目卻是一洗先前的感傷,突然涌現出了無數猙獰而猩紅的血絲,整幅面目再次展現出了一道張狂而興奮的笑容。

「不過,還好有你在啊,奎澤。」

伴隨著這句言語的月兌口而出,彌昆整個人的氣場瞬間驟變!

這一刻,這個老人的姿態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雲淡風輕,有的僅是對于殺戮與勝負的狂熱,仿佛就像是一頭月兌下面具而露出獠牙的猙獰野獸,整個人瞬間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戾氣,足以將周圍的空氣當場震蕩出了無數恐慌的漣漪!

與此同時,坐落在彌昆身後的天地萬象,更是進一步變得惡劣起來!

天昏地暗,烏雲聚攏,狂風亂作,雷霆轟鳴!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這片土地,接下來即將經受最恐怖的末日摧殘!

「雖然無法殺掉‘第一名’,讓人深感遺憾」

「但是,此時此刻,最起碼還有你這個‘第二名’站在我的眼前啊。」

「畢竟你們兩人都是曾經踩在我頭頂上的存在」

「因此,既然瑟爾佛舍不在了,那麼就由你來代替他吧!」

「當今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夠比你更適合用來充當我的‘磨刀石’了!」

「哪怕你的身軀再衰弱,能夠親手拿下你的人頭,對我來說,依舊意義超凡!」

感受著彌昆不再壓抑,盡情釋放的瘋狂殺意,奎澤依舊握劍不動,淡然如初,無所畏懼,儼然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

「來!奎澤!在正式動手以前,讓我這個老朋友最後再給你一點建議!」

彌昆笑容猙獰地提議起來。

「接下來,我們別再浪費彼此的力氣和時間了!」

「你不用揮舞你的那把破劍繼續進行毫無意義的劈砍!」

「而我不用掏出各種遺物進行眼花繚亂的作秀!」

「讓我們直接使出各自的最終殺手 ,一分高下,一決生死!」

「讓我們就這麼痛痛快快,華華麗麗地結束這一切!」

「你看,如何——————!?」

奎澤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

「沒問題,我也正有此意。」

「彌昆,讓我瞧瞧,你躲在迷宮里面這麼多年,究竟研究出了怎樣的本事」

「盡情地將它展現出來吧。」

彌昆听罷,當即興奮難耐地點頭大笑。

「好!非常好!奎澤!」

「對于你的這份直爽!我彌昆之後定將送予你世間最奢華,最輝煌,最無上的死亡!」

「當然,作為初代極獵之中的最後兩人,如此級別的一戰,又怎麼能少得了傳統宣言呢!」

「來吧!奎澤!」

「和我一起念出那道必不可少的‘開場白’吧!」

彌昆面目激昂地發起了邀請。

奎澤聞言,心領神會,淡淡一笑。

于是,兩名老獵人的終焉之戰,就這麼以那句獵人最為傳統的古老宣言作為帷幕一舉開啟。

「遺物獵人彌昆,現在開始獵殺靈魂獵人奎澤。」

「靈魂獵人奎澤,現在開始獵殺遺物獵人彌昆。」

標記。

面對彌昆的一席話語,奎澤毫無反應,僅是翹腿後坐,手指輕點木椅扶手,仿佛陷入到了某種深刻的沉思。

「」

見到此狀,彌昆眉頭微微皺起,語氣冷冰冰地感嘆道︰

「哼你這副置若罔聞的傲慢姿態,簡直像極了瑟爾佛舍」

奎澤言辭淡定地補以回應︰

「不,我一直听著呢」

「所以,你剛才是想說,當初你們之所以比不上我們,全都要賴你們的‘先天’不夠強,對嗎?」

「全部都是‘基因’的錯,對嗎?」

彌昆微微沉默,隨即抱胸回答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無論是‘先天’,還是‘後天’,全都不可或缺。」

「相信你也听過‘大器晚成’的道理,不是嗎?」

「而在正式入手『空中列車』的那一刻開始,我彌昆便是得到了那個最為關鍵的‘後天’。」

「因此,往昔的所有,全部已經成為了過去時。」

「神物的出現,不僅讓我重拾希望,理解真相,更是賦予了我一道偌大的使命。」

奎澤抬頭,正視彌昆,將後仰的身體擺正,接著神情平靜地詢問道︰

「什麼使命?」

彌昆慷慨激昂地予以回答︰

「掌控往昔神力!」

「抵達無上境界!」

「獵殺現有雙神!」

「將其吸收,將其取代,將其融合!」

「這不僅是神物給予我的任務,更是我天生就具備的理想!」

「早年也好,晚年也罷」

「遺物獵人的本質,從未改變!」

「我要將世間所有的虛假粉碎殆盡!」

「我要讓所有的真實重新步入正軌!」

「我要為整個世界帶來徹底的大一統!」

「所有的一切,未來將會全部終結于我彌昆之手——————!」

听完彌昆這番豪言壯志,奎澤沒有發話,僅是緩緩垂下自己的腦袋。

「」

而彌昆隨之淡然一笑。

「好了,奎澤,我再向你提出一個問題。」

「瑟爾佛舍。」

「那個家伙,還活——」

然而,彌昆的話音還未落畢,奎澤的手臂就已經動了。

這個瞬間,只見老人的機械手臂變為一道殘影,握緊身旁手杖,拔出銀白劍刃,再是掀起一抹雷霆般光亮的劍光,然後便是對準坐于五米開外的彌昆閃掠刺去!

咻!

整個動作的實施過程,毫無征兆,行雲流水,並且快得離譜!

就在奎澤握住劍柄的下一微秒,凌冽的劍勢便是徑直刺到了彌昆的臉前,儼然要將他的整顆頭顱一舉貫穿!

不過,與此同時,彌昆的反應卻也完全不遑多讓!

只見老人處變不驚地扭轉脖頸,側轉面龐,同時用身體帶動木椅朝著後方猛然傾倒!

于是,通過這麼一番迅捷到了極致的回避動作,彌昆就這麼堪堪避開了奎澤的奇襲,僅僅只是眼前的白銀劍光在臉頰上留下了一道微不足道的淺薄擦傷!

在這之後,彌昆又做了一個靈活優雅的後空翻,穩穩當當地落回地面,接著又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只狡猾的狗東西,肯定一直在伺機而動!」

「一旦看準我注意力最松懈的瞬間,你必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偷襲!」

「奎澤,你真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我看不透麼?」

彌昆一邊語氣張狂地冷嘲熱諷,一邊伸手模了模臉頰上的傷口。

待到手指重新落下之時,他的傷口即刻愈合如初。

而奎澤則是神色淡定地起身離座,將手中仗劍平穩斜握于身前,再是向彌昆回以一道友好的笑容。

「反正試一試也沒有什麼損失,不對嗎?」

彌昆神情戲謔地繼續笑嘆道︰

「呵這倒也是,沒毛病。」

「不過,奎澤,既然剛才那麼近的距離你都失手了,那也就意味著,你曾經最拿手的劍術技藝,如今已經無法對我起到半點效果了。」

「盡管這其中不乏你的肢體變成那堆破銅爛鐵的緣故」

「然而,最主要的根源,終究還是因為我們兩人的實力差距已經徹底顛倒過來了啊。」

彌昆一邊發笑,一邊環繞奎澤,開始踱步發言。

「遙想當初,曾經被冠以‘無奇獵人’那道可笑頭餃的你,之所以能夠在獵團跟隨瑟爾佛舍一起叱詫風雲,靠的就是你那些超出絕倫,讓人難以置信,以‘劍技’作為核心的基礎體術手段。」

「你知道嗎?在我曾經的歡愉劇院,里面也有一個以劍技作為絕活出名的小丑。」

「她是一名半蟲半人的異族,天生自帶上百條手臂,所以一輪揮劍就能同時傾瀉數百道劍影,乃是我手下的其中一名骨灰級干部,你應該有點印象。」

「倘若只是在五重夢境以內的範疇進行討論,當代世間大概沒人能在白刃戰領域正面斗得過她。」

「但是,我卻清楚,如果把年輕時候的你拉出來作比較,那麼她的那些近戰身法,只配用‘花里胡哨’一詞來進行形容。」

「時至今日,我也不得不承認,奎澤,你曾經磨練出來的劍技,絕對堪稱是我有生以來所見過最離譜的技術。」

「速度、反應、角度、力量、技巧」

「盡管這些都是人人都必學的最基本要素,然而,自古以來,世上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將它們磨礪得像你年輕時候那麼全面,那麼完美,那麼登峰造極。」

「在我過去的印象里面,你的劍技,效率高得離譜,簡直就相當于是把整個揮劍過程的‘時間’給抹去一般當你拔劍的時候,就是目標暴斃的時候。」

「拜這個離譜的特性所賜,過去的我,根本沒有自信能夠在近距離的條件下躲開你的劍招。」

「而像是剛才那種只有五米差距的情況,如果換做是從前,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說到這里,彌昆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奎澤啊」

「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那樣」

「一切已經今非昔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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