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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獅鷲與白狼

壯麗的銀白色火焰永遠燃燒在大尤里克神殿的中心,在這神的要塞米登海姆,在遠古的時代,當東方的部落還在瑞克盆地定居的時候,尤里克選擇了北部的一座大山作為他的屬地,他一拳就把山頂夷為平地,在他的拳頭擊打過的地方,迸出一團巨大的、冰冷的火焰,永遠燃燒在白熾的狂怒之中。

尤里克教的天狼之書,尤里克聖典等講述了尤里克是如何建立巨石的,尤里克的兄弟塔爾是荒野之王,盡管白狼神榮耀無比,但在他看來,無論在什麼事情塔爾都比他做得更好,塔爾一年四季都統治著世界,而尤里克只有在冬天才稱王,他的兄弟問他怎樣才能把這些煩惱從心里趕走,尤里克回答說他在尋找一個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土地。

塔爾給了尤里克一座大山和對大山周圍寒冷森林的絕對統治權,尤里克對這個禮物非常滿意,他用拳頭把山頂砸平了,然後他命令他的追隨者將這座山及其周圍的茂密森林歸為自己所有,並建造一座雄偉的廟宇來慶祝他的榮耀,直到那個帶來世界末日的人到來。

尤里克之火是白狼神的恩寵和永恆的憤怒的化身,據說如果火焰熄滅,冬天將永遠控制這個世界,而如果一個人能進入火焰並毫發無損地從火焰中出來,這就意味著尤里克的召選——就像西格瑪與馬格努斯。

即使在過去的十數年間不止一次地來到過大尤里克神殿,但再度踏上著籠罩著白狼神聖火的宏偉神殿,卡特琳娜依然感覺到了些許的忐忑以及莫名的不安,在她眼中今日晴天的陽光也帶有了些許陰霾。

大尤里克神殿周圍有其他例如維倫娜或是莎莉雅的神殿,但毫無疑問尤里克的神殿在這里佔據的主導的位置並有最宏偉的神殿建築,光是佔地就比得上其他神殿合起來的範圍,而高聳的神殿每一段的階梯與走道上都有駐守的白狼騎士與其他守衛。

「怎麼了,不舒服嗎?」陪著一同前來的奧蘭多注意到了卡特琳娜的神色不太好。

「我身上有點刺痛,也許我們可以走慢一點。」卡特琳娜在袖子中的手握緊了。

「嗯,這的樓梯確實挺多的。」奧蘭多向上看了眼,白狼神的聖火位于這座城市的最高點,被神殿完全覆蓋,「放心吧,我們都在這,而且還是尤里克教的大本營,那些沒臉見人的家伙總不敢在這里蹦出來。」

「我擔心的不是這些……」卡特琳娜踏上一段台階,臉上的血色微不可查地消退著。

「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殿下,我們是以宗教事務的名義前來的,到時候讓您和尤里克神殿的祭司見面確認身份就夠了,應該不會有冒險的地方。」沃納帶著數名西格瑪教會的牧師走在前方,尤里克教會或許不喜歡西格瑪教會,但無論如何對方都是帝國的官方宗教,而且西格瑪教會更像示好。

「但願如此,尤里克保佑……」卡特琳娜在心里默念著。

「你有沒有覺得,那些戰士的目光不太友善?」和卡特琳娜說完,奧蘭多又和一旁的卡斯蘭說起在神殿走道上巡邏的戰士們,這些聖殿騎士都穿著厚重的戰甲,眼神滿是凌厲地掃過前來的西格瑪教會的成員。

卡斯蘭壓低他的聲音說道︰「很正常,尤里克教與西格瑪教會的競爭在整個帝國都有體現,這里是尤里克教的大本營,受到歡迎才是奇怪的事情。」

奧蘭多不太理解帝國內的宗教爭端,特別是關于西格瑪與尤里克之間的,在他看來在英勇戰斗對抗混沌上,大家的態度基本一致,信仰的爭端又是什麼。

不過顯然卡斯蘭會花上不少時間講述西格瑪教義的榮光,而如果是維倫娜教會的學者,可能會更客觀地告訴奧蘭多——在帝國建立的時代,西格瑪也虔誠地崇拜尤里克,但隨著帝國變得更加文明,南方的人們開始對尤里克教義的嚴厲感到恐懼,轉而青睞更仁慈、更寬容的神靈,尤里克教派鼓吹只服從于他們的神,而約翰•赫斯特拉姆教派則尊崇西格瑪為帝國之神,宣揚對帝國及其領袖的忠誠,而貴族們也逐漸開始信奉西格瑪教派,因為這更有利于他們的權威。

雖然尤里克神殿的階梯很長,但作為大神殿的建築,它並非極端復雜的樓閣,當邁過下層的神殿區域時,宏大的主殿就已經在眼前,尤里克的聖火在高聳的門後熊熊燃燒,比寒冬更加本質的冰冷順著結霜的大理石蔓延,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寒冷,冬神或許就在于此。

「閉門不見可不是待客的方式。」看到只有條頓守衛在主殿外看守的大尤里克神殿,沃納皺了皺眉,或許尤里克教會想用這種方式展現他們的尊崇,但不禮貌。

「慎言,朋友,無論如何你站在真神化身之前。」在主殿的大門後傳來回應,當沉重的門扉緩緩開啟時,那股寒意涌出了剎那,並且無論多麼厚重的衣飾都無法阻擋,而在穿著繁雜服飾的祭司邁步而出時,聖火的銀白色光輝閃過了剎那。

「我敬重尤里克的偉大與其力量的崇高。」沃納淡淡道,不過僅限于神明。

盡管尤里克的影響力不像曾經般統治整個帝國,但尤里克仍然是帝國中受崇敬範圍僅次于西格瑪的神靈,而且他作為古代帝國主神的歷史意義,以及西格瑪的守護神的地位讓他備受尊敬,即使對西格瑪教會也是如此,也許西格爾代表著精神力量和戰勝邪惡的意志,米爾米迪雅掌管著戰爭的智慧,但只有尤里克賦予人類繼續戰斗的力量和摧毀敵人的憤怒,而彼此的不同和競爭也讓教徒間有著特別的態度,尤里克信徒將西格瑪教徒視為暴發戶般的弱者,而西格瑪信徒則譴責尤里克信徒的行經是野蠻人。

即使現在沃納也不喜歡克勞斯•萊布尼茨這個人,或許對方是尤里克教會的副大祭司,但相比曾經的大尤里克沃納總覺得這個人要自以為是的多,而且對方顯然是反西格瑪教會的尤里克信徒,在大尤里克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把控著大神殿帶來了不少矛盾。

萊布尼茨看起來是個典型的尤里克信徒,雖然長發和胡子有些凌亂,但這是他們模仿尤里克形象,即使已經很多年沒踏上戰場,但暮年的副大祭司看起來依然是個強健的戰士,身軀撐起著黑色的長袍法衣,上面有一個嚎叫的白狼徽章,背後披著白狼全皮的披風。

「我覺得你話里有話,也許你想花時間多談談,西格瑪教會的沃納。」萊布尼茲走下台階,他身後的武士們也都披著狼皮,他們是條頓衛隊,應直屬于大尤里克的精英衛隊,在國事與戰場上陪伴他,這些衛隊成員大都是白狼騎士團中的核心騎士,這也是白狼騎士的最高榮譽之一。

「我是代表西格瑪教會而來,為了能讓我們之間達成共識而不是為了某種競爭而陷入矛盾重重。」沃納沉聲說道,走上台階兩步,萊布尼茨依然站在高處仿佛俯視。

「那你最好真的能代表他們,我還記得西格瑪教士里克特•克萊斯特,大膽地將尤里克污蔑為諾斯卡人的黑暗神明。」萊布尼茨朗笑後看著沃納,相比于嚴厲他此刻的神色看起來更有些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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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些過分文明的激進者的錯誤,就像愚蠢的人才不會把尤里克人當成帝國的同胞一樣,而我們應該更好地維護我們之間的關系,即使競爭也該為此受益。」沃納頓了頓後說道。

尤里克人在帝國內外都以可怕的戰士而聞名,也許是帝國所有軍隊中最強大最堅定的一支,尤里克的每一位牧師都必須接受軍事訓練,他們中沒有一個沒見過戰爭,尤里克最狂熱的戰士是戰場上仿佛狂戰士般戰斗,為帝國的許多人所畏懼,有時被認為與諾斯卡崇拜混沌的暴徒沒什麼區別。

「作為一個勇士之神,尤里克期望從他的追隨者那里得到力量、榮譽、冷酷、自力更生和勇氣。的確,尤里克是一個嚴厲的神,但是當冬天來臨,殘酷的風暴侵襲大地時,只有狼幸存下來,而羊羔被殺死。」沃納認真地說道,他想要維護尤里克教與西格瑪教會的關系,因此也花了很多時間研究尤里克的教義。

「在遠古時代,當混沌之神在北方建立他們的要塞時,是強大的尤里克要求他的兄弟們在他們變得太強大之前奮起反抗,可惜其他的神缺乏尤里克的勇氣,所以冬日之王被迫獨自旅行,正如尤里克要求他的勇士們自力更生那樣,尤里克能讓你在錯誤中幸存下來。」沃納復述了天狼之書中的故事。

萊布尼茨似乎有些驚訝這個西格瑪牧師對于尤里克教義的認識,這比他想象中有趣些,畢竟對于原教旨者們而言這可是幾乎異端的行徑。

「看來你比以前的高階祭司們要聰明的多,而且做了不少功課呀,大神官讓你擔任米登海姆的高階祭司看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萊布尼茨走下階梯來到眾人身前。

「絕對充分,如果閣下願意給我們一個更適合的空間洽談,我相信我們能得到令雙方都有益的結果。」沃納深吸了口氣,他覺得已經將姿態放得足夠低了。

「有益的結果……」萊布尼茨露出莫名的微笑,「尤里克教會並不喜歡洽談而來的有益結果。」

沃納皺眉︰「你還並不是大尤里克,不能代表尤里克教會的全部。」

沃納的態度某種意義上有些危險,因為他就像在說如果萊布尼茨能做出妥協,那麼西格瑪教會就會支持其成為大尤里克一樣,對于神明的教會而言這種過度政治的態度可不會受歡迎。

「那你想要怎樣來代表尤里克教會呢,西格瑪教的沃納?」萊布尼茨盯著他說道。

「我們暫時不說這個,至少找個合適的房間,你真要讓我們在神殿這里站著談下去嗎……」沃納嘆了口氣說道,「今天我還有另一件事。」

「說來听听。」

「在兩日前,我們偶然遇見了卡特琳娜•托德布林格殿下,她似乎因為意外而在宮殿之外,還遭遇了刺殺,因此我希望尤里克教會能證明她的身份,讓她受到應有的保護。」沃納將事情說得明確,並且退後兩步讓卡特琳娜走上前,對于尤里克教會的副大祭司而言,選帝侯之女應該不陌生。

然而走上前,在面對的時候,整個尤里克神殿的前方卻莫名地停留在了一種古怪的沉默之中,萊布尼茨凝視著卡特琳娜,說不出那是面無表情還是消解的嘲諷,而卡特琳娜背對著眾人,奧蘭多看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手有些發抖,脖頸後還有汗滴的痕跡,這讓奧蘭多心中也升起了些許的不安。

正當沃納疑惑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萊布尼茨忽然笑起來,說道︰「真是奇怪,我記得卡特琳娜殿下在不久前剛剛來到神殿做禮拜,我還親眼見到過,但她看起來似乎也確實是卡特琳娜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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