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偕深匆匆離開, 溫宛有點羨慕。
因為天氣的原因,溫宛的直播被迫停了很長時間,前面接了一檔網綜《主播日常》, 節目組給了些費用,加上前面財務追回來的欠款,工作室今年總算還有些盈利。
可是跟房價比起來,——點錢就不算什麼了,半年前看過的小區, 幾個月過去, 均價又漲了一大截。
溫宛打開app,查看自己銀行余額,有點淡淡的失落。
他極其羨慕顧偕深每天都可以那麼忙, 有做不完的工作,談不完的業務。
溫宛終于體會到什麼叫職業危機, 直播帶貨賺歸賺,但不太穩定, 受顧偕深的影響,溫宛也開始有點事業——了,開始考慮更長遠的發展。
在這之前,溫宛雖然每天都在努力工作, 但很少為了工作熬夜加班。
可能他就是個沒什麼特別大出息的人, 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一直到現在,他開始考慮要賺更多的錢。
溫宛和小陳對未來的規劃是, 線上和線下——步走,只是開一家店,並不容易。
選址,產品, 招人,開業,哪一個都要錢。
知道自己沒什麼商業頭腦,既然是花錢的事兒,溫宛也就沒有貿然行動。
顧偕深這兩天工作忙,——班有些晚,常常都是半夜才到家,溫宛就定個凌晨一點的鬧鐘,準備等著顧偕深到家後,向他求教。
凌晨一點,鬧鐘響了。
溫宛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一看,顧偕深的書房開著門,里面亮著燈,還能听到他說話的聲音。
「顧先生。」溫宛敲了敲門。
顧偕深正在跟——屬討論事業,抬頭一看,見著溫宛穿著睡衣,站在書房門口揉眼楮,以為他睡不著跑來找自己。
「過來吧。」顧偕深朝他招手。
溫宛小聲道︰「顧先生,工作上的事情,想問問你。」
顧偕深放下平板,「過來坐——慢慢說。」
溫宛在書桌前坐——,顧偕深從沙發上撿起條毯子,走過去搭在他身上。
他模模溫宛的臉,「有什麼想知道的,你盡管問。」
「我想開一家生活家居館……」
現在正是一年之中租金最低的時候,溫宛在市區里轉了不少地方,然後暫時看中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市中心的商業街區,人流量大,——且集中,門店應該不會缺少人氣,只是附近有很多大型的購物商場,基本上都是奢侈品店,氛圍更適合商務人士。
另一個是在某條街道上,那條路算是網紅景點,天氣好的時候,有很多人專門來這條街打卡,到旁邊酒館或——咖啡館坐坐。
一路上的小區也多,配套設施成熟,人氣很旺,客源更加穩定。
溫宛最後向他征求意見,「顧先生,你覺得哪里更好?」
他——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等著顧偕深幫忙給些意見。
溫宛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跟他談論自己的工作,顧偕深意識到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
他按住狂跳的——髒,跟溫宛說︰「你想創業的話,首——要保證你至少有一件事情,是一定能賺錢的,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再去做別的。」
溫宛說︰「有的。」
他主要是兩個問題,選址和招聘員工。
顧偕深跟他說︰「你現在不知道該在哪里開店,然後每天慢慢看,等到你看好,時機都過了,人的精力有限,你的時間更寶貴。」
「都買了吧。」
「你真正要做的事,是努力找準你的家居生活館定位,統一它的風格,傳達你——想中的生活理念。」
「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上。」
「因為等到以後,你會發現自己的時間不夠用。」
顧偕深很認真在跟他討論工作,用溫宛能夠——解的方式,向他說明問題。
溫宛說︰「我只是想租——來。」
他哪有錢都買了。
「你難道忘了,我很有錢的。」
顧偕深說︰「我是你丈夫,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走過去在溫宛面前蹲下來,輕輕握著溫宛縴白的手指,低聲問道︰「還是你依然討厭我,不想我參與你的事?」
「討厭我嗎?」顧偕深拉著溫宛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仰著頭溫柔地看著他。
他長得白淨,五官隨了顧母,表情雖然不夠柔和,但眼神已經足夠溺死人。
溫宛被他——麼盯著看,想著要是說討厭,可能會讓顧偕深傷。
很少會有人無條件支持溫宛做的決定,尊重他的想法,現在顧偕深卻能做得到,溫宛——樣遲鈍,卻也——覺到了點什麼。
就連溫宛最不願意的事情,顧偕深一樣尊重他的意願。
溫宛垂——頭,小聲道︰「顧先生,我還要跟陳經理商量。」
顧偕深將腦袋擱在溫宛的膝上,把玩著他的手指,有些霸道地說︰「不要和他商量了,留著跟他聊別的工作,——件事就我們兩個決定。」
溫宛最終被他說服,顧偕深笑了——,好像得到了莫大的獎勵。
他抱著溫宛,在他耳邊低聲道︰「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是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你要允許我跟你一起面對。」
「嗯。」
顧偕深在他臉上貼了貼,「去睡吧,我還要忙點事情。」
他們現在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溫宛也習慣了。
顧宅來了個不速之客。
顧母閑暇無事,在花房里坐著喝茶,捧著本書,不時翻兩頁,家佣領著李母進了花房。
李母——事重重的,在旁邊的軟椅坐。
顧母放下書,笑著跟李母打招呼,「李太太,好久不見。」
李母坐——來就開始抹眼淚,眼角余光撇撇顧母,她重新拿起來書翻了一頁,看樣子,是不打算問她為什麼來顧宅。
事到如今,李母顧不得臉面,主動跟顧母哭訴,「顧夫人,求求你幫幫我,我要為我兒子討回公道。」
顧母驚訝道︰「哎,李太太你——是怎麼了呀,說哭就哭。」
李母現在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哭著——事情跟顧母說了一遍,「我們小耀死得太冤枉了,都是那個傅夏干得好事。」
顧母扯了張紙巾遞給她,「李太太,你不好這麼說話的,警察還在調查,夏夏跟小耀從小一塊兒長大,怎麼會是他殺了小耀。」
李母恨聲道︰「就是他,沒有別人了。」
顧母說︰「查案子有警方在,李太太你就放心吧,一定會還你們家一個公道。」
她越是這麼說,李母哭得越厲害。
顧母勸她︰「李太太,快別哭了。」
李母止不住地哭訴,「他二話不說殺了人,一句精——有問題,就什麼都解決了。」
她跟顧母說專家給傅夏做了精神鑒定,說他動手的時候,是處于無行為能力的狀態。
李母不相信——個鑒定結果,「我必須找他問清楚,可是我沒有辦法見到人,小耀他爸爸什麼也不管,我是他媽媽,我不能接受我好端端的兒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夫人,我知道沒有您點頭,誰也帶不走他,我……」
顧母一——打斷李母的話,「李太太,你別再說了,話到這里打住,你從來沒說過,我也沒听過。」
她板著臉起身要走,李母哭著挽留她,「夫人,求求你。」
顧母嘆嘆氣,拉起李母,讓她在軟椅上坐——,「李太太,咱們兩個說不上關系好,但站在為人母的角度,我能體會到你的——情,我也是當媽的,知道養大一個孩子是多麼不容易的事,要是說沒就沒了,誰也沒辦法接受。」
李母的哭聲更大了些。
顧母道︰「孩子們的事,也可能是場意外,現在結果都沒出來,你干嘛認定夏夏就是凶手,再說了,你和傅柔是小姐妹,夏夏等于也是你的孩子,再給他次機會吧。」
「夫人……」
顧母起身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多保重身體。」
丟下李母一個人在花房里哭,顧母出了花房,跟家佣交代道︰「等會兒好好把她送走。」
她去了顧父的書房。
也是巧了,顧母往常很少進顧父的書房,她是為了找自己的印章,在顧父的書房里翻找一陣。
顧母拉開書櫃,在抽屜里無意翻出花梨木的方盒,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擱在書櫃的最底層,盒子上積了點灰。
她是個好奇——重的人,但從不偷看丈夫的隱私,今天不知道哪里來的直覺,
顧母揭開精美的盒蓋,盒子里墊著白色絲絨,里面還有個首飾盒,保護得很好。
她拿起首飾盒,打開一看,躺著一對男女對戒。
顧母找到自己的印章,連著盒子一起帶回自己的書房。
忙碌的幾天結束後,顧偕深提前給自己放了年假,只在家里處——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蜜月的話,等到天氣好一些再說。
溫宛和病床上的小陳視頻,小陳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出院,說話的時候,經常需要休息一——,他們討論工作,他就在旁邊幫忙整理產品文檔,做事特別認真,像那麼回事。
「顧先生,要不然你休息一。」
「我不累。」
顧偕深一整天守在他身邊,趕也趕不走。
溫宛跟小陳說招人的話,可以讓顧偕深公司的hr幫忙。
具體怎麼去經營,顧偕深不會插手。
顧偕深看溫宛每天狀態不錯,不怎麼受他的氣息影響,仔細算時間,再——樣下去,結合期就快結束了。
好不容易他休假了,可是溫宛好像愛上了每天加班到深夜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