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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已經結束, 矮個子綁匪指示胖子匪徒,「去,把這小子嘴巴的膠帶封回去。」

胖子匪徒正坐在小倉庫中不遠處的箱子上, 暢快地抽著煙, 一听他這話, 也只得作勢起身。

路曜故作驕縱,「我不綁這個,貼著膠帶,嘴巴難受。反正這里又只有你們, 我就算喊破天也沒人過來不是嗎?」

胖子匪徒其實也懶得動彈,听到路曜這麼說,他就又坐了回去,他對著矮個子匪徒說道︰「哥, 反正這小子手腳都被咱綁得動彈不得,這膠帶貼不貼也沒關系。」

矮個子匪徒白了胖子一眼, 「懶成這樣,活該你現在胖得跟肥豬似的。「

胖子匪徒似乎是被罵習慣了,被說成肥豬, 也沒有絲毫惱意。

路曜見他們沒有過來,便也知道自己這次初步試探算是成功了。

他剛才只是拿拒絕貼膠帶作為由頭,他真正想知道的是他們目前到底身處何方。而看這個胖子綁匪並沒有否認自己剛才說的話,路曜猜測他們現在估計已經遠離城中心,正身處偏僻的郊外,這個倉庫附近渺無人煙,他們才能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自己剛剛的要求。

此時,天色已暗,三個綁匪走出倉庫後, 將門關閉的瞬間,庫房內瞬間一片漆黑。

路曜環視了一眼黑暗的庫房,倉庫中此時僅有微弱的月光從牆壁上方被木條釘住的窗戶透入。

听著三個綁匪在倉庫外喝酒打牌的喧鬧聲音,路曜手腳並用,一點一點挪到了江柏身邊。

他小心謹慎地對著江柏低聲道︰」我們必須自己逃出去。」

江柏被膠帶捂著嘴巴,他用喉嚨輕咳了幾聲,以示贊同。

他們現在的處境確實很危險。現在,這三個悍匪之所以還沒對他們下手,純粹是擔心明天拿不到贖金。也就是說,在綁匪拿到贖金之前,他們必須得先找到逃生的方法。否則,當歹徒拿到贖金,他們自然就是難逃一死。

路曜︰「我們小心行事,盡量別驚動到他們,避免跟他們正面對上。」

路曜剛才就注意到他們三個人的腰間都有一側是鼓鼓囊囊的,他猜測那就是他們最開始拿在手中的槍械。他們兩個人赤手空拳,一旦他們出逃時驚動綁匪,惹得匪徒直接開槍,他們很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江柏突然歪著膝蓋踫了踫路曜,路曜瞬間心領神會。

他們兩人此時的手臂皆向後折,雙手被反捆在身後。

路曜跟江柏緊緊地背對背,互相都努力想解開綁在對方手上的粗繩,可那三個綁匪似乎是學過專門的捆綁手法,他們的手腕被捆得緊緊的,無論怎樣用力,絲毫都無法掙松繩索,更別提互相替對方解綁了。

黑暗之中,時間一點點流逝,路曜跟江柏不知掙扎了多久,卻只感覺繩索反而越掙月兌越發收緊,緊得仿佛要嵌入手上肌膚內似的。

許久之後,兩人才中斷了這次無用工。

綁匪們在外面猖狂得意的笑聲傳進了充滿黑暗的庫房中。

路曜聲音難掩低沉與愧疚,「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從這三個綁匪剛才的話語中,便可輕易看出他們的目標其實是他。江柏是因為他,才被無辜牽連進來。

听到路曜這麼說,江柏搖了搖頭,通過這種無聲的方式反駁著路曜剛才說的話。如果不是他提出要去花店,綁匪也未必能找到這個機會。所以,並沒有誰拖累誰的說法。

江柏努力伸長瘦削的手指,踫了踫路曜。

路曜睫毛微顫,指尖一觸即離的觸踫,竟讓他心中微微鎮定了下來。

江柏的意思,路曜也懂,他抿了抿唇,「我們一定能逃出去。」

無論是對于路父等人還是對于被困在這里的路曜和江柏而言,這都是一個無眠而又難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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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路曜跟江柏就這樣睜著眼楮依偎著過了一夜。而路家和江家等人則是徹夜坐在客廳,守著手機和電話,等著綁匪隨時來電。

天色微亮,光透過牆上窗戶的木板縫隙,給這間黑暗的庫房帶來了些許光亮。

昨天因著那些綁匪的存在,路曜無法光明正大地打量這間倉庫。等到他們走後,倉庫一片漆黑,則更是無從觀察環境。

借著窗戶木板縫隙透進來的光,路曜仔細觀察了下倉庫內的布置。

突然,他望到了不遠處的木柱底部斜冒出一根鐵釘尖銳的底端。路曜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工具。

他踫了踫身側的江柏,示意他朝那處望去。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眸中看到了一絲逃生的機會。

路曜低聲跟江柏說了下自己的計劃。

江柏贊同地點了點頭。

路曜背靠那根柱子,用力地將手上的繩索摩擦著鐵釘的尖端。

這時,外面傳來三個綁匪嘈雜的說話聲。路曜听著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心也漸漸提了上來。現在留給他們的逃生時間不多了。

「砰」

矮個子匪徒猛地推開鎖著的倉庫房門,看到路曜跟江柏還被鎖在里面,這才放下了心。

看到門被重新關上,路曜跟江柏都不由微松了口氣。

听到門外矮個子匪徒說要開車出去探下情況,路曜瞬間意識到他們的逃生機會可能就要來了。

听到外面汽車發動的引擎聲響起,路曜越發加快速度,努力磨著身後的繩索。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等到這個為首的矮個子匪徒回來,他們就更難逃出生天了。

早上正是新陳代謝的時候,胖子匪徒捂著肚子,不放心地沖麻子臉道︰「我去上個廁所,你去里面看著他們,別被這兩肥羊跑了。」

听他這麼說,麻子臉也只得推開門回到倉庫內。

路曜跟江柏神色如常,但卻是暗中將注意力放在了麻子臉身上。

幸好,麻子臉似乎是昨夜熬夜太過,今早又太早醒,現在也一副疲倦的模樣。他一進倉庫,看到路曜跟江柏都很安分,就直接坐在箱子上靠著牆,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胖子身心舒暢地上完廁所回來,看到倉庫內已經有麻子臉在守著,就躺回到了倉庫外面的躺椅上。

他剛躺在躺椅上,想起麻子似乎一臉倦意,就又不放心地起身將倉庫的門從外面鎖了起來。

看到倉庫的門被鎖得嚴嚴實實,他這才放心地躺回到躺椅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路曜和江柏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麼聲響引起麻子臉的注意。

「你小子,鬼鬼祟祟在那里干什麼呢?」麻子臉突然朝著路曜呵斥道。

路曜面色如常,但卻是心中一驚,露餡了嗎?

「你這個滿臉麻子的丑八怪能不能安靜點,長得丑就算了,聲音還這麼難听。」

繩索雖然無法解開,但臉上的膠帶,路曜還是有辦法替江柏撕開的,只是擔心被匪徒發現,所以江柏臉上的膠帶才一直虛虛地貼在上面,現在見到路曜要被發現了,江柏自然也顧不得掩飾了。

怒火攻心的麻子臉一時之間也沒有意識到江柏本應是嘴貼膠帶說不出話的。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別人嘲笑他滿臉麻子,是個丑八怪。現下听到江柏這麼說,自然是怒火直沖腦門。

他走過去猛地一腳,就將江柏狠狠踹倒在地上。

江柏疼得不由悶哼了一聲。

麻子臉滿臉凶神惡煞︰「臭小子,我看你是想提前找死是吧?!」

路曜呼吸沉重,眼楮死瞪著麻子臉的背影。

江柏挑釁地笑了笑,「怎麼,人丑還不允許別人說實話是吧?你若是現在就殺了我,我看你們也別想拿到贖金了。」

麻子臉臉色陰沉,若不是得讓他們家人听到他們的聲音才能拿到贖金,他現在就想下狠手了。

麻子臉陰險地開口道︰「你以為我不敢動你這大少爺是吧,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你的小命可是捏在我們的手里。」

說罷,他抬起腳猛地踩上江柏的腳踝,死命地反復用力碾著。

看到江柏臉上痛得慘白無色,他得意刺耳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路曜見此景,急得目眥欲裂。可他甚至連出聲阻止都無法,因為一旦他出聲惹到麻子臉重新注意到他,導致他們的計劃被迫暴露,那麼江柏這頓打也是白挨了,而他們兩個人也會陷入越發危險的境地。

路曜眼眶通紅,他咬著牙,使勁地用凸出的鐵釘磨著繩索。

手腕內側的肉最是嬌女敕,但路曜手腕此時卻已經是被粗糙的繩索磨得血肉模糊。可他仿佛是感覺不到痛覺似的,咬緊牙關,望著不遠處疼地蜷縮著身軀的江柏,越發用力地磨著繩索。

江柏突然抬起了頭,望向路曜,他蒼白的臉微微露出一抹脆弱的笑容。

他無聲地安撫著路曜,「我相信你。」

路曜急得手上卻是越發使勁,努力地往外掙月兌著束縛在手中的繩索。

矮個子綁匪將車停在門口,走進來就看到胖子正流著口水,睡得正香。

他用力踢了一腳胖子身下睡著的躺椅。

胖子打了個哆嗦,猛地被驚醒,「咋啦,咋啦?」

矮個子綁匪︰「麻子呢?」

胖子︰「在里面看著他們呢。」

矮個子綁匪一打開倉庫的門,只見到麻子臉暈倒在地上,而路曜跟江柏卻是已經不見蹤影。

兩人神情慌張,急匆匆跑進倉庫,只見倉庫牆壁側壘著三個木箱,而牆壁上方窗戶封著的木條已經被拆了下來。

矮個子綁匪一腳狠踢上昏迷者的麻子臉的肚子,麻子臉痛得恢復了意識。

一見到胖子和矮個子,麻子臉急著開口道︰「他們打暈我跑了。」

胖子抹了一下滴在窗戶下木箱子上的血跡,「他們拆了窗戶上封著的木板,然後踩著木箱,從這個窗戶逃出去的。」

矮個子綁匪氣急了,他咬著牙,狠聲道︰「帶上槍,追!他們肯定還沒跑遠。」

窗戶外面就是一大片廢棄的苞谷林。

三個綁匪在苞谷林中四處搜尋著。

跑出一段距離後,矮個子綁匪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胖子匪徒道︰「你回去仔細搜下倉庫,看他們是不是躲在倉庫里。」

胖子又急忙忙地往回跑。

倉庫內,听到三個匪徒離去的聲音,路曜這才攙扶著江柏從角落里的一個木箱里爬了出來。

窗戶上被拆下來的木條,牆壁處壘著的木箱,木箱上滴著的血液,都是為了起到調虎離山的作用。

路曜眼眸里充滿擔心地看著江柏,「還能走嗎?」

江柏忍著腳踝處不斷傳來的鑽心疼痛,白著臉道︰「可以。我們快走吧。免得他們來個回馬槍。」

看著江柏額頭上不斷流下的冷汗,路曜開口道︰「我背你。」

江柏︰「不行,我會拖累你。」

路曜直接站在江柏面前彎下了背,「快上來,再拖延的話,他們可能還真就回來了。」

江柏見此,也只得趴在了路曜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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