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岳綺羅突然嬌叱一聲,她眉頭輕皺,不悅的看著張顯宗。
「你朝他們發火有什麼用,我這師弟的手段,別說你們這些凡人了,就算是我,也不見得能輕易地破解掉。」
「綺羅,我……」
眼見岳綺羅發怒,張顯宗表情微滯,就想趕快解釋一兩句。
只不過岳綺羅並沒有听他解釋的心思,一夾馬月復,直接越眾而出,騎馬朝著顧宅而去。
「綺羅,里面這麼危險,我先讓手下給你探探路吧!」
張顯宗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道。
他這話剛剛說出口,岳綺羅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但是他的手下們,包括副官在內,卻都露出了憤懣之色。
自家司令為了一個女人,不把手下兄弟的命當成命,怎能不讓眾人寒心。
現實不是小說,這些人當兵,也不過是為了吃口飯,現在張顯宗先不仁,那也不要怪他們不義。
只不過憤懣並沒有積累到讓眾人現在就背叛張顯宗的程度,但是種子已經種下,只要經過施肥澆水,總歸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
另一邊,岳綺羅沒有理會張顯宗的話,在場的人中,她非常清楚,顧宅里的意外情況,一定是周游搞出來的。
不管是法術也好,幻術也罷,總歸要她這個修行之人出手,才能夠解決。
兩人百余年的恩恩怨怨,也不知今日能不能一舉解決掉。
驅馬來到顧宅的大門邊,岳綺羅毫不猶豫的跳下馬來,踏步走進了顧宅中。
在岳綺羅剛剛踏入顧宅之時,周游就感應到了她的到來。
周游使用幻術,把整個顧宅都包裹了進來,如果去除幻象的話,就能夠看到最先踏入顧宅的一眾士兵,此時正雙眼茫然,漫無目的的在原地打轉,卻怎麼也走出身邊三尺範圍。
這些士兵是如此,在岳綺羅踏入顧宅之後,也立刻陷入了幻境之中。
只不過岳綺羅畢竟不是普通人,剛剛陷入幻境,她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眼前的顧宅還是那個顧宅,她的心中卻縈繞著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非常不對勁。
岳綺羅雙手放于胸前,手指掐訣,法力激蕩而出,紙人發出陰森的笑容,從她的身上飛出。
微微閉目,岳綺羅閉上了自己的眼楮,卻用紙人的視角,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顧宅依舊是那個顧宅,周圍卻多了許多陷入迷境中的士兵。
紙人成群結隊的朝著顧宅四散而出,片刻的功夫,就把整個顧宅都探索了一個遍。
這也讓岳綺羅發現了無心和老王兩人,不過這個時候岳綺羅已經不把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所有的紙人重新匯聚到一起,朝著一間緊閉房門的屋子涌去。
「找到你了,師弟!」
岳綺羅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身子倏忽飄了出去,雖然是閉著眼楮,卻非常靈敏的避開了一個又一個障礙物,異常精準的找到了周游所在。
「師弟,我來了,你難道不親自出來迎接我嘛?」
岳綺羅發出一陣咯咯咯的嬌笑聲,飛身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成群結隊的紙人匯聚到了一起,似乎能夠听到它們喊話的聲音。
我來組成頭部!
我來組成雙手!
我來組成扁桃體!
咳咳,玩笑之言,不要在意。
事實是在岳綺羅的操控下,眾多的紙人匯聚到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型紙人。
巨型紙人握拳,一拳打出,緊閉的房門直接四分五裂的飛出,露出了里面盤膝而坐的周游。
「師弟,找到你了呢!」
紙人身後,岳綺羅睜開眼楮,里面漆黑一片,不見任何眼白存在,讓人望而生畏。
而巨型紙人的臉上,居然人性化的露出一抹嘲諷之色,朝著周游跨步而去,雙拳握于胸前,上面有紅光纏繞,以泰山壓頂之勢,雙拳從上而下,似要把周游錘成肉餅。
拳風逼人,周游早已從入定中醒來,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探究岳綺羅留在他身上的後手是什麼,他身體好似無需借力,居然直接輕飄飄的向後飛起,躲過了紙人的錘擊。
砰!
一聲巨響,地面上赫然露出了兩個空洞,紙人一擊之威,恰似炮擊一般。
木屑紛飛,從周游身上劃過,讓他的靈魂泛起絲絲漣漪。
木屑當然難以對他造成傷害,是紙人雙拳上凝聚的紅光法力,能夠傷害到周游。
周游退之半空,感受著靈魂上帶來的動蕩,雙眸微微睜開。
顧宅的上空,好似起風了,絲絲縷縷的陰雲,快速的凝聚到了顧宅上空,整個天色都暗沉了下來。
施加在顧宅中的幻術,因為周游停下法術,而直接消散掉。
被困在迷境中的士兵,恢復了清醒,但是心中卻都難掩駭然之色,有一個是一個,都不敢再在顧宅中多待,全都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爭先恐後的朝著顧宅外跑去。
雜亂無章的沖擊,讓原本顧宅外能夠保持陣型的士兵,也隱隱騷亂起來。
「全部歸隊,不許亂跑!」
副官聲嘶力竭的維持著陣型的整齊,起到的作用卻微乎其微,顧宅中已經陰風大作,周游的鬼神之力鋪開,讓顧宅整個化為了鬼域。
在這樣巨大的沖擊之下,能夠保持清醒的人,壓根不存在。
首當其沖的陣型直接被沖散,沒人發現,無心和老王也趁此機會,悄無聲息的從顧宅中跑了出來。
依靠老王的幻術,兩人有驚無險的避開了包圍圈,遠遠的逃了出去。
「呼,呼,實在是太驚險了。」
無心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顧宅陰暗的上空。
「道長這是發飆了啊,也不知道他和岳綺羅爭斗下來,到底誰能贏。」
「他們誰能贏我不知道,不過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他們這樣鬧騰。」
與無心相比,老王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濕,先是經歷過炮轟,又經過了張顯宗手下士兵的搜索,每次都搞得他心有余悸。
這心髒受得了,緊繃的情緒也要差點崩潰了。